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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行走的畫帝張大千:為毛澤東畫《荷花圖》(3)

(2007-01-27 09:15:18) 下一個



行走的畫帝

張大千漂泊的後半生




  著名學者陳寅恪曾說,張大千敦煌之行的創舉,是為“吾民族藝術上,另辟一新境界,雖是臨摹之本,兼有創造之功,實為敦煌學領域中不朽之盛舉”。因此,從張大千的臨摹作品中,也讓更多的中國人充分領略到,中國文化有著多麽豐富博大的瑰寶。


作者:文歡




第一部分

1949年香港,為毛澤東畫《荷花圖》(3)

   何香凝時已72歲高齡,但卻身體硬朗,尤其是目光中的堅毅與熱誠,讓人為之一振。

    張大千握住何香凝瘦削卻溫暖的手,感慨地道了一聲:“大姐好!”何香凝深情地看著張大千,然後笑著說:“大千,祝賀你,你的畫展這麽成功。”

    張大千點點頭,高興地說:“是呀,隻是幾年沒看見大姐,心裏著實惦念啊!”

    兩人落座,隨即便親熱地攀談起來,尤其在回憶起當年上海的畫壇往事和張善子的音容笑貌時,都不禁感慨萬端。

    何香凝傷感地說:“善子一生嫉惡如仇,時刻關心國家和民族的命運,如果今日還活著,看到北平的解放,該多麽高興啊!”

    張大千點頭道:“是啊,我聽說北平已經被共產黨接收,悲鴻兄還邀我回去當北平藝術學校的教授哩!”

    何香凝接過話,關切地問:“那你願不願意呢?”

    張大千略微頓了頓,然後很直率地說:“我倒還真沒想過,我以前就對悲鴻說過我不會教書,隻會畫畫。”

    何香凝笑了:“可學生們說你不僅博古通今課講得好,而且改畫改得尤其好,讓他們一下子就能頓悟和理解。可你這個堂堂的張大千教授竟自己偷偷‘溜’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說到這兒兩人都笑了起來,徐雯波也抿嘴樂了。

    那還是1933年到1937年全麵抗戰爆發前,張大千和張善子住在風景如畫的蘇州網師園期間的事兒。兄弟倆一邊勤奮作畫,一邊在各名山大川中辛苦地遊曆著以增加見識。過的完全是前清大畫家石濤的那種“搜盡奇峰打草稿”的逍遙日子。

    那幾年正是張大千潛心鑽研中國傳統技法曆代之精粹的“師古”、“仿古”階段,並因仿石濤的畫已達以假亂真之地步,在中國畫壇上聲名大噪,令人稱奇不已。

    石濤是明朝畫家,其山水畫造詣被人奉為“海內第一人”,也是當時中國畫壇最被追捧的一位畫家,許多大收藏家都以收藏到石濤的作品為最大幸事。

    與石濤同期的另一位極受歡迎的畫家是八大山人。兩人都是明朝宗室身份,也是清初著名的“四僧”之一。明朝滅亡時石濤年齡尚小,長大後隱蔽為僧以防身份泄露遭至不測。八大山人當時則已十九歲,遭遇國破家亡之痛後,一怒之下竟裝啞不語,隨即削發為僧,發誓絕不與清王朝合作。此後一生在悲憤和憂鬱中度過,筆下所畫均是殘山剩水、盡顯蒼茫淒楚之意境,以表達“零碎山河顛倒樹,不成圖畫更傷心”的身世情懷。

    石濤和八大山人的畫作既有相同之處,又有各自鮮明的個性,八大山的花鳥畫中意境清奇幽冷,無論是構圖還是用筆都已擺脫了其形式上的束縛,簡潔到了讓人稱奇的地步,使水墨花鳥畫達到了一種空前的水平,對後世畫壇的影響相當深遠。

    與八大山人蘊含凝聚的內斂風格不同,石濤則是盡情揮灑、用墨淋漓酣暢。應該說,八大山人善於用筆,石濤則善於用墨。最初時,八大山人名氣高於石濤,但乾隆以後,石濤之名則已高於八大山人了。

    兩人的特殊身世,使他們的畫不被宮內收藏,因而得以大量散入民間。

    張大千也深深迷戀上了石濤的山水世界,隻要有機會看到原作便會忘我地加以臨摹和學習,為此曾花巨資先後購買收藏石濤原跡達五百多幅。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見過並收藏石濤作品最多的畫家和收藏家,並且也不可能再有人會超過他了。

    在臨摹和悉心揣摩的過程中,他的精神似乎已和石濤融為了一體,臨摹得惟妙惟肖,連當時鑒定石濤作品最權威的大鑒定家們如著名畫家黃賓虹、陳半丁、羅振玉等人都無法分辨出真假,屢屢看走了眼。他也因此在當時畫壇上名聲大噪,甚至有人驚歎他如“腕中有鬼”。以至這些仿畫在幾十年後已流傳到世界各大博物館和美術館,都根本無法辨認,很多次都是張大千自己揭穿謎底,不然的話恐怕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其實張大千最初的仿畫目的很簡單,一是為了提高自己技藝;二是因當時沒有名氣,所以有些名畫家沒看重他,為了賭氣才格外張揚。多少有些少年狡獪的遊戲心理。

    雖然有人對他做假畫存有疑義,認為他此舉攪亂了中國美術史,但不可否認的是張大千在臨摹中確實領悟到了中國畫的精髓所在,才得以進一步提高和創新,使畫藝達鬼斧神工般精湛。因為中國畫的基礎奠基就是由臨摹入手的。

    他還根據仿石濤畫的經驗,深刻體會道:

    “要學畫,首先應從臨摹入手。臨摹有了深厚的根基,才能談到創作。

    “臨摹,就是將古人的筆法、墨法、用色、構圖等等深入內心,達到可以背的程度,使自己對古人的技法運用自如。

    “臨摹前人的作品時,一定不要重複,要臨到能默得出,背得熟,能以假亂真,叫人看不出是贗品。隻有這樣,才能學到筆墨真諦,學到前人的神髓與長處。”

    而對於他畢生所推崇,與他仿佛神靈共通般的石濤作品特點,他則以簡短的幾句話便將幾十年所累積的體驗精髓道出:“石濤之畫,不可有法,有法則失之泥;不可無法,無法則失之獷。無法之法,乃石濤法。石穀畫聖,石濤益畫中之佛也!……”

    此感悟似已道出中國畫之神妙高超、不可言說的繪畫精神。

    1936年1月,時任南京中央大學藝術係主任的徐悲鴻和中央大學校長的羅家倫前往網師園“三顧茅廬”,力請他去中央大學教國畫。他實在推辭不掉便提出三個條件:一是要坐著講課,不能站著,站著那種演講式的講法他不習慣。他從來不會當眾講演的。二是要給他準備一間畫室,裏麵擺張大畫桌,還得有一張睡椅,畫累了他可以躺下睡覺。三是讓同學們到這個畫室裏上課,邊畫邊講。

    徐悲鴻聽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說:“真是奇人怪要求啊!好吧,隻要你同意授課,這些條件都答應你。”

    張大千知道怎麽也推托不了,隻好乖乖地去上課了,沒想到這別出心裁的講課方式卻贏得了學生們的熱烈歡迎。這些學生早就有關於他的各種傳奇的耳聞。什麽當過土匪、做過和尚、仿畫可以做到以假亂真、在網師園中和二哥飼養老虎、幾乎去過中國的所有名山、包括異國戀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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