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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48(6-6),23.8K,宿營4871M

(2010-10-24 21:41:17) 下一個
照例,順著一條濁水四溢的河床來到若拉錯湖畔,這裏是動物墳場,白骨累累。老死病死的野犛牛隨處可見,屍體被野獸撕的散落。伴隨死亡的是生命,此處的野生動物繁盛有如牧場,這與湖畔大片的硬草地及溫濕小氣候有關。
    沿著湖畔走,很少見的硬岸,驀然發現一條“車印”,隻有單道,約二十多公分寬,十公分深,起初懷疑是牧民的獨輪車,後想想不現實,此地無人區腹地,人力獨輪車即便能到也無法壓出如此厚實的“車印”。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是機動車所為。之後的日子裏,常見到此種“車印”,一直到阿爾金白石山下。很大謎團,不解,後期深入雨季有所悟,“車印”是野犛牛的安全通道。它們同樣懼怕凍土消融和沼澤,巨型身材比人更容易陷落,所以一條堅實可信的通道是生存必須。有些“車印”裏充滿犛牛腳印,有些“車印”則被踩實腳印難留。最後的疑惑,犛牛可以在二十多公分寬的通道裏行走嘛?事實上是可以的。這是野犛牛在無人區腹地生活習性的一個重要發現。之後的日子裏,有相當長的一段路是壓著野犛牛通道走的,的確安全可靠。
    午後,湖畔一場風暴過後,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芬芳。“泥土芬芳”不是形容詞,他是暴雨過後泥土中的植物孢子被釋放而產生的怡人氣味,這是春天到來的顯著標誌。想必很多人有過類似經曆,某個午後,雨後濃烈的泥土氣息撲麵而來。
    下午來了一場更猛烈的風暴,平均風速達到十級,風中夾雜著硬雪子,若迎風的話一分鍾就能把臉打爛。我躲在一條深溝裏,見風暴時間太長,便琢磨利用下勢能。先探了幾十米的路,人不穩,回程倒著走,花樣臉可不能毀了。確定前方地貌後便躍出深溝,那風瞬間就推著人急速向前,甚時,我得小跑才能追上自行車的步伐。雪子從耳畔呼嘯而過,前方一片昏暗,沒有視野,卻也無阻擋,如此暈頭轉向的被風推了幾公裏,實在奇妙。風暴漸歇,忽見遍地的小花,多到難以下腳,紫黃兩色,粘著風雪,楚楚可憐。羌塘,冬天與春天並存。
    蒙蒙中,前方一頭小野驢,像是迷路,遊蕩著,伴我行了一程。霧靄散去,一群野驢圍著我繞圈奔跑,時而一列繞圈,時而分成兩列相迎繞圈,持續良久,他們難道特地為我表演“驢術”?若論羌塘最愛的動物,一是野犛牛,二就是野驢了。前者外表狂野、內心溫和,後者外表溫和、內心狂野。為人處事,更欣賞後者,但凡不惹事,逼急了一個驢後腿,不是常說嘛,腦袋被驢踢了。

剛老死的野犛牛,他們社會形態是老者自動離開族群,寂寞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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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6 23:57

屍體很快被野獸撕裂,累積的白骨更是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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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帶:D80+18-200MM.
羌塘拍照有幾個小關鍵,對比度調低,曝光補償減,全區測光,光圈盡量小,不要對遠焦,找準地平線,呼吸平抑快,要有新聞攝影的構圖速度和快門時間,不要什麽都想拍,點到為止,錯失美景也不要抱憾,能拍多少是多少,不無謂消耗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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