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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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於 2017-01-30
今天周一，年初三，早上照常早起了，給女兒做好了早餐、包好，與酸奶飲料一起放在塑料袋裏讓她出門時帶上，然後再收拾自己去上班。晚上的時候，坐在回家的火車裏，突然感到特別的疲憊，想想時間總是不夠用的樣子。可是還是想在這裏和你們道一聲：“新年好”。
今年的春節象往年一樣悄無聲息地降臨了，雖然微信圈裏已經喧囂一片，蘇黎世的華人協會也早早在張羅百人聚餐的事宜。年三十的那天下午，我還在從斯圖加特趕回 蘇黎世的路上。車的後座上，放著我今年看到的第一把梅花。是早上在酒店附近的花店無意發現，想到今年除夕居然能在家裏插上梅花，沒有猶豫就買下了。天氣一 路放晴，冰雪融化。車子進入瑞士後，我又特地拐到Wangen的蘭花基地，買了一堆各色開得正盛的蘭花，興衝衝地繼續往回開。路過玫瑰城的市中心，我又開 到一家常去的花店，進了一尊高高的灰石頭雕的菊花瓶，兩棵高大的複活節柳樹幹和一些綠色植物。就這樣滿載而歸地回到家。
在女兒七點放學回家之前，我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專心伺弄新買的這些植物，每個房間裏擺放好，再將舊花處理掉。很多年了，我在瑞士的家裏，每逢春節，就隻這樣以歲朝清供為主，不喜張燈結彩。
這個時候，聖誕的華麗裝飾已經褪去兩三周了。窗外白雪尚未化去，院子裏竹影婆娑。幾枝清疏的梅花插入玻璃水瓶安置在木器裏，放在沙發前。中式的白色吊蘭倚窗 向陽。一大捧的蝴蝶蘭在茶桌的另一側。一盆竹子搬進屋子裏安排在花園的門邊。一切就緒的時候，突然有了過年的感覺，又去廚房煮了一壺茶過來。喝的時候想起 一句話：無花無茶無雅事。坐在燈光下微笑起來。
於是歡喜地去做年夜飯。女兒請了兩個同學來家裏過夜。前點每人兩個餃子，然後三個菜加一個炒飯。四個人，算是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女兒的壓歲錢也包好了，放在她的餐具前。
蘇黎世的華人圈子每年都在擴大，這些年培養出春節百人聚餐的傳統。我每年都有去。今年是Oerikon的陽光餐館。進了餐館，便有撲麵而來的濃濃的紅色的年 味。很多華人的姊妹都自動身著紅裝入場，十分亮麗。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一身灰素。不過，也並不重要，因為我被事先安排了負責現場拍照，很少會有時間和人聊 天。其實一周在德國出差下來，還是蠻累的。我在這樣的狀態下倒也更適合安靜地旁觀、埋頭做事。偶爾，我會抽空回到我在窗邊的座位上品嚐各式美食。陽光餐館 的口味讓我很驚喜，特別喜歡的是椒鹽蝦、豬肚、鹵牛肉、紅燒排骨、水煮魚還有麻婆豆腐，都很地道，比往常的自助餐要好。
聚餐的氣氛很濃烈，大家沒有喝酒，但是自願即興表演的大人孩子很多，其他的人也很捧場。每次表演後有讚助商Bahnhof大街上的老字號Beyer鍾表珠寶店為大家發獎品。整場聚餐皆大歡喜。臨走的時候每家還得到紅包和禮包。今年的大年就這樣紅紅火火地在一群人中過去了。
初二的時候閑散在家。有朋友過來，晴窗對坐，一壺清茶，有淡淡的梅、蘭香低回，還蠻開心的。陽光灑進客廳的時段，那情景極為驚豔。
我拿相機把它記錄成圖片和你們分享。我想，你們一定也會喜歡這一份來自蘇黎世的我的家的年味。它會讓你聯想到中國、聯想到屬於自己的那些美好時光。
就借這一屋子的歲朝清供，向遠遠近近的你們賀聲新禧。謝謝你們在過去的半年裏對我的關注和陪伴。謝謝你們的閱讀和體會，它讓我在寫字的時候不感到孤單。讓我們在新的一年裏共勉，堅持作一個從碌碌的市井裏脫身而出的美好而從容的自己。
源自簡妮真人在北美文學城的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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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
曾經在廣州、悉尼和蘇黎世作過八年建築師。現在為一家大型跨國公司的總部負責建材的市場營銷。蘇黎世是我落腳多年的地方。在這裏，我有家、散文、清茶、千山萬水、人間溫暖與哀愁，還有歐洲特有的古老街巷、隆隆駛過的有軌火車、風格迥異的建築，石磚路，街邊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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