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胡馬印象 我和胡馬訂交的時候,胡馬已經淡出網絡詩詞好幾年了,而且不再致力於寫詩。但我還是習慣於把胡馬納入網絡詩詞係統,並且把他看作網絡詩詞第一人。這個“第一”有兩重含意:一是始作俑者,一是最高成就。胡馬大概不是第一個在網絡上發表詩詞作品的人,但毫無疑問是第一個有影響力的。胡馬最初的作品也不是在網絡上發表的,但他的巨大影響離不開網絡的傳播。另外,在我關於近現代舊體詩詞的研究體係裏,“網絡詩詞”的內涵也不僅僅局限於網絡而已。我用“網絡詩詞”這個概念,將新一代的年輕詩人,與依賴《中華詩詞》等傳統官方媒體成名的中老年詩人群,區分開來。在我的研究體係裏,胡馬是“我們這一代”詩人的先驅。
胡馬在網絡上發表詩詞作品的時候,我還未涉足網絡詩詞。我把研究重點調整到網絡詩詞的時候,他已然在網絡詩壇銷聲匿跡。隻是在各種場合聽到關於他的各樣傳說。我讀胡馬的作品,是他送給我的紙本《胡馬集》,澳門學人出版社2002年10月版。這是他的手訂本,應當可靠。胡馬還給過我不少別的文章的電子本。我對胡馬的印象,便來源於這些材料。
(一)
胡馬值得敬畏,因為他標榜生命詩學,因為他是“詩言誌”傳統在我們這個時代的偉大體現。
關於生命詩學,胡馬在《綴石軒詩話》和一些專門文章裏有很係統的闡述。他的這一主張,不難從近代西方唯意誌派哲學裏找到根源。王國維《人間詞話》所標舉的意境理論,實亦深受近代西方唯意誌派哲學影響。然而,王國維師事叔本華,胡馬私淑尼采。在叔本華和王國維那裏,意誌可以是一種盲目與消極。但於尼采和胡馬而言,意誌便是一種至剛至強的力,需有破壞和建設的功用在。因此胡馬的生命詩學,尤重“力”之美。於胡馬而言,一切好的詩歌,都是基於生命力最原始的擴張。也因此,胡馬的詩歌美學,偏重悲壯與崇高。在這一點上,胡馬與希臘精神相通。基於生命自身的巨大激情,是胡馬詩歌的底色。
生命與激情,有時無關善惡。胡馬的身上,甚至有一種“惡”。胡馬的精神力,甚至可以是天地間的濁氣、戾氣凝聚而成。他太愛破壞和摧毀。他絕不平和。胡馬是一個憤怒的詩人。他的愛和恨,都遠較常人強烈。胡馬是一個偏激的詩人。他的立場,也與常人不同。這大約是胡馬成為天才詩人的先決條件。
胡馬自己說過他的精神殿堂裏有兩個偶像:一是莊子、一是尼采。其實,在胡馬身上很難找到多少莊子的影子。莊子吸引胡馬的大概是自由。古今中外,知識分子無不夢想心靈處於自由狀態。但自由之外,很難說胡馬從莊子那裏獲得過什麽。說得刻薄一點兒,莊子是很有些阿Q精神的,是一個道地的“樗才”。莊子精神,引領中國文人走向消極和退避,恰恰是中國古典詩詞缺少力量的罪魁禍首。值得慶幸的是,除了借用“自由”這一概念之外,胡馬與莊子全無關係。胡馬的精神之父隻有一個破壞和力之象征的尼采。胡馬身上絲毫沒有陳腐的文士氣。
“胡馬”這一筆名,也極富挑釁意味。胡馬有詩雲“燕支山下一雙馬,骨帶龍腥瘦出棱”。龍性難馴,桀驁不遜。“胡”在漢字文化裏,是野蠻的同義詞。在一個平庸的市民社會,決絕並帶挑釁意味地標榜野性、崇尚破壞力,並能做到這一點,需要極大的自信心與膽略。
胡馬詩歌,迥異常人,正是因為他野性、有力的內心
======================================================
<>女人和詩——駁斥胡馬的《當代舊體詩詞女作家作品剖析》
>
|
| <>
在天涯裏有人發帖子說:“詩人都很肮髒,還更推理出女詩人更髒!”這個使我很覺得驚詫不已!仔細看過後麵緊跟著的胡馬的一篇“當代舊體詩詞女作家作品剖析”後,不覺莞爾!這樣的“拋磚引玉”方式還是被某些人引用的很純熟的了!
說到底人家怎麽引起人們對自己的文章的注意力是人家的自由,隻是他所闡述的所謂“先進”思想是我所不同意的,所以就來說兩句。胡馬的詩學理論淵源於其對性的“趣味”是不言而喻的了!這個可以從他的多處文章和散落在bbs上的帖子中可以看的出來。推其溯源,這樣的理論還是從“佛洛伊德”的性學研究中鑒戒而來的!“佛洛伊德”的性學作為科學研究是有其價值的。但拿來套用對女詩人的創作進行“症候式的分析”,不僅荒謬的很,而且顯的很是可笑。
文學究竟是什麽?詩歌究竟是什麽?我想這個問題即使被推崇為“詩壇第一”的胡馬也並沒有搞的很懂!文學的根源於性,這樣的理論被某些人津津樂道!而且時常拿來探究溯源,看到詩歌中有個“雲”字就聯想到“雨”。假如一首詩中,既有“雲”字,又有“雨”字,那就更加不得了,非得“雲雨”.“雲雨” 不可,否則還真的太對不住其所謂的“正常欣賞色情的權利”。
我也不是個北京人,所以也就不知道“燈”在北京土語中是“陽具”的意思。經過胡馬先生這麽一考究,我還真大長了見識!在這裏,我突然想到了 “隻許州管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樣的典故。按照胡馬先生們的理論,我才明白了州管實在是為老百姓好!試想一下,把“陽具”當蠟燭一樣點著那豈不是自絕 “命門”嗎!哎!是黔首無知,還是州官無知,還是我更無知,我還真的不知道!
拿胡馬的這篇文章中引用過的後浪詩社的周燕婷社長來開開刀,看看自己從胡馬處學得了幾分:
《走馬大禹山》一首,調寄鷓鴣天:
野徑盤延向上傾,新陽冉冉出雲旌。林花每欲呼鶯夢,山葉頻翻作雨聲。
風腳細,馬蹄輕。禹王台上喜相迎。英雄不盡男兒是,看我橫鞭閱漢兵。
野徑盤延向上傾(徑?向上傾?恩,有點意思!),新陽冉冉出雲旌。“新陽”——“陽具”否??且還有個“雲”字喲,呀不好,底下一句就跟上個 “雨”字也。——雲雨,雲雨,非得如是想不可。“風腳細(聯想到女人的小腳),馬蹄輕(聯想到馬蹄蓮,繼而聯想到女人的下體)。“禹王台上喜相迎”—— (股掌逢迎君王間)。“英雄不盡男兒是,看我橫鞭閱漢兵。”(橫鞭?此鞭係何鞭,考據周燕婷係女性,無鞭,那麽此鞭還真的有點問題了!哈哈!)我還不算太傻!真的幾下子就從胡馬處學會了如何“懂得典故及凝固意象的意思”了!哎!也不過如此而已!
食,色,性也,這是我們先人早總結出的真理,然而不能把一切的藝術實踐都歸結於性,這根本是兩碼事情!胡馬雲:“文學根源於性欲,一切真的人的藝術,都不過是性欲的升華。”照他的理論來看,根本就不需要文學,也不需要詩歌!吳芳吉說,文學隻有是非,而無所謂新舊,那咱也來套用一下,胡馬無非是想表明文學隻有性,而無所謂情或是其他。那這樣的生活和居住在“山頂洞人”的時代的先民的生活有何區別!藝術淵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作為文字表現的意識形態的科學——文學來說,也是如此!詩歌作為文學中用最精練語言表達生活的藝術類別來說,更是如此!生活是什麽?生活包括社會實踐的各個方麵。有戰爭,有情愛,有政治,有勞作;有幸福,也有痛苦,有美麗,也有醜陋,有得誌,也有失意,有憤怒,也有恬適......太多了,不勝枚舉,在詩歌中表現的題材也是多的不可限估的!那能夠單單用一個性字就可以概括的了的!我不知道胡馬是否戴著眼鏡,至少我覺得他是帶戴著的是一副有“色”的性學眼鏡。用這樣的眼鏡來看待社會,看待文學,看待詩歌,看待女詩人,無疑是偏頗的!
我曾經從一個很熟悉胡馬的網名叫“dadadadai”(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胡馬本人的化身?待考據。)的帖子中的知道胡馬他有句名言:“平生最為得意的第一是思想,第二是學問,第三是性能力。”看了胡馬的名言,我才覺得詩人很髒的出處終於有了!思想怎麽樣,學問怎麽樣,總算在胡馬的帖子中,文章中都是可以比較之下看的出來的!唯一這個性能力那是隻有胡馬的女友或是他的女崇拜者試過才知道的了。然而真的是好是壞,那些可憐的女子惟有自己最清楚了!那是不敢道人知的隱私。然而一個所謂學者,詩人說出這樣的名言來簡直是斯文人的恥辱!所以肮髒的詩人也是有的!女詩人有什麽肮髒之有!惟有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女詩人的人才是更肮髒的!
女兒家作詩,能勝過男子者,唯“情”而已!然而就單這個情字,也被某些學究老爺,戴著性學眼鏡的所謂詩人支解的破碎淋漓,非得把這個純粹的 “情”字往“性交”上解,還錚錚有詞地疾呼“時代盼好詩,但好詩決非姑娘的月經,該來的時候終究會來。首先我們需要的是產生詩人的土壤。”嗚呼!!在這樣的土壤中還能出什麽好詩呢!無非是把有點才氣的女詩人窒息致死而後已!
毛天哲(海天一色)草於歸園
2001年02月27日午
這樣的批駁文章是要 和原文對照著看才有趣味!隻是原來發在詩詞比興裏的帖子被斑竹刪除了!幸好還有拷貝,各位對照著看吧!
附錄原文:
作者:胡馬回複日期:2001-2-2617:15:50(轉載)
當代舊體詩詞女作家作品剖析
不及生
1998年首期《中華詩詞》新辟《蛾眉風采》,這意味著女詩人創作現象已引起學界重視,但看了之後,仍然失望。大概因為她們不象孫軼青會長那樣寫出“小康奔向大康門”的絕妙佳句,所以盡管都是在歌紅詠翠,作無病之長呻,也便儼然成了當代的易安淑真了罷。
女作家的水平究竟如何?依靠公斷是不行的。因為目前的詩詞界並沒有幾個明白人。那麽學院派的老先生呢?一位著名的教授,唐詩研究專家,聽說新又被譽為“詩壇天子”,話一出口,還是“高舉旗幟、開創局麵”的黨八股,所以更加靠不住。女詩人是這些人捧上去的,印象分難免就要大打折扣。
女詩人究竟有沒有長處呢?我看是有的。第一就是要年輕。具體地說,就是“五十年代以後出生”。第二要長得過得去——一般女作家都很醜陋,倘若竟很漂亮,就更占便宜了。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敢於在詩詞中表露自己赤裸裸的情感。當代幾位深受領導學者歡迎的女詩人,無一不具備這樣的素質。
且看今日頭牌蘇些雩女史的《浣溪沙》:
碧草茸茸濕露痕,落紅香趁素羅裙。更無蜂蝶逐芳塵。
未識春風先識雨,不留明月卻留雲。看花誰是斷腸人?
對於蘇女史,旁人早有定論,謂“此女子有情而不真,有血而不熱”,當然這涉及到詩歌創作的本體論問題,仔細展開,太占篇幅,姑此存而不論。就詩論詩,殆可見其曠婦心情。
首句“碧草茸茸”令人作何聯想,凡曾閱讀過網上激情文學者自知,“濕露痕”、“落紅”、“素羅裙”雲雲,更為露骨。過片一聯相當流暢,顯然未曾雕琢,當然也就最合乎女詞人的潛意識了。在這一聯的上句末尾我們看到了“雨”字,在下句的末尾我們看到了“雲”字。合起來則是“雲雨”一詞。之所以順序相反,是平仄律的作用。在結句我們並且看到了“斷腸”,這就自然令人想到“雲雨巫山枉斷腸”。原來,這是一首不折不扣的性愛(不是性靈!)詩。如果我們執著於詞題《落花》,就不能明白,詞中意象何以同題目偏離得那麽遠。“未識春風先識雨,不留明月卻留雲”倘不作性交解,在詞中就是完全遊離的、突兀的。
相比較蘇女史的清麗小詞,段曉華教授狀怨婦聲口,情思更加蕩蕩。
絕句三首
茶煙嫋嫋篆煙纖,為待春風不下簾。燈灺依然明月在,一時幽怨到眉尖。
其二
夢入紅牆琴韻幽,花枝不語亦溫柔。當時卻怕行雲去,酒醒何堪覓舊樓。
其三
枕上流雲陌上歌,歌聲雲影兩消磨。曉窗憶得深宵夢,怕向妝台試眼波。
此三首要作一整體看。其必有本事,蓋有所諱,故詩中數言“夢”。以“夢”指代往事,這是中國傳統文化中一種很著名的精神。如《東京夢華錄》、《夢梁錄》均如此。組詩第一首言空虛寂寞。唐人詩“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對待登徒子的態度是怨艾,總算還有一些矜持。而女詩人“為待春風不下簾”,則是殷切期盼,久曠之情,可以想見。“入紅牆”、“琴韻幽”雲雲,凡有經驗者當亦不至於曲解。《二拍》中“無孔簫統上統下,獨弦琴一翕一張”、“獨鳥來時丹路滑”均可供參考。而“花枝不語亦溫柔”典亦出《二刻拍案驚奇》中《甄監生浪吞密藥,春花婢誤泄風情》:“那春花花枝一般後生”。“當時卻怕行雲去”,仍用《高唐賦》,謂“酒醒何堪覓舊樓”者,歡會之地本不在其家也。倘此組詩果為言夢之作,何又來“酒醒”之語?夢之生滅,是現實與虛幻之轉移。“覓舊樓” 則空間變換,此語又從何而出?
執掌後浪詩社的周燕婷社長魄力非凡,可謂不讓須眉。《走馬大禹山》一首,調寄鷓鴣天:
野徑盤延向上傾,新陽冉冉出雲旌。林花每欲呼鶯夢,山葉頻翻作雨聲。
風腳細,馬蹄輕。禹王台上喜相迎。英雄不盡男兒是,看我橫鞭閱漢兵。
按金昌緒詩“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過大禹山而想起“鶯夢”,可謂奇思。此首題眼端在末兩句。“英雄不盡男兒是,看我橫鞭閱漢兵”,蓋亦自矜於裙下臣之夥耶?
然而這幾位女史早已羅敷有婦,不比才女靳欣雲英待字。這位被張中行老譽為“才女”,而更因其“明眸皓齒、玉立亭亭”(吳祖光:《〈二十四番花信〉序》)大得文壇諸老垂青的後勁,可謂卓邁前賢。且看一首無題:
寫盡辛酸淚未幹,向誰夢裏問因緣?多情隻有京華月,相伴東風又一年。
此首中“因緣”不當呆看,而合解作“姻緣”。“向誰夢裏問因緣”者,作者欲效警幻仙子,既有如此胸襟,得享大名,洵非偶然。在她的另一首作品中,可以尋找到語義學的證明:
塵緣未了自心知,幾度紅樓夢醒時。我是多情天上客,人間隨處種相思。
塵緣未了是說自己不是凡人,而是仙子;以紅樓扣警幻;後兩句則明白如話,不用在下饒舌。周汝昌不愧是紅樓知音,他一下子看出了作品的深層意義。 1999年1月7日北京晚報c第21版周汝昌有贈盡心女士的詞作,調寄《鷓鴣天》:
讀盡心詩詞,賦《鷓鴣天》以贈——
曾是紅樓夢裏人,偶來重閱物華新。精魂每驗前生印,俊語時翻古句新。 稱才女,讚佳文,江湖閨閣氣紛紜。須眉濁物憐吾輩,那識通靈一性真!
注:公元1996年,廿四歲之盡心女士,如何能體會、深化、創造中華漢文韻語的情懷境界一至於此?良不可解。最好的解釋是她帶來了三生的經曆與造詣。除此以外,我都不信是真理。
靳女史較前輩女詩人高明之處不在於其敢露,而在於其善藏,欲擒故縱。“多情隨處是,隻念一青衿”(《秋水》),卻決不明說此人是誰,好讓男人們猜忌去。古龍先生曾說過,男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自我陶醉。靳女史深深了此意境。然而她又決不會作得太過。“待到嫣紅花四野,為君留得一枝春”(《初春折柳》),並不冷若冰霜;又如“殘燈漸盡愧無言”,情感熾熱大膽,分明衛婦怨氓之語。燈在北京土語中是陽具的意思,從小生長在北京的靳欣自不會不知。現在的性伴侶既然不成,說不定哪天就“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總給人以一線希望。當然女詩人有時並不能完全做到含蓄蘊藉,她在一首詞中雲“聚散從來應有數,隻戀朝朝暮暮”,反用古人詞意,化神奇為腐朽,直是《圍城》中的熟肉鋪子。
必須說明的是,以上論述都是建立在嚴格的語義學考證和心理分析的基礎上的。從文本的意義出發,隻能得出如上結論。倘若女詩人並非如我所認為的那樣饑渴,就說明她們還不懂得典故及凝固意象的意思。
冰山一角,其餘可知。幾十年前,聞一多先生在《宮體詩的自贖》文中痛詆說:“看看以上的情形,我們真要疑心,那是作詩,還是在一種偽裝下的無恥中求滿足。在那種情形下,你怎能希望有好詩!”真的,在今天這樣的情形下,我們怎敢奢望有好詩?不錯,文學根源於性欲,一切真的人的藝術,都不過是性欲的升華。南社巨子林庚白有一組《浣溪沙》,回憶他的性生活,寫下了“隱約乳頭紗亂顫,惺忪眼角發微披”、“乍覺中間濕一些,撩人情緒褲痕斜”這樣的句子,卻不妨其為絕妙好詞。須知人類本該擁有正常欣賞色情的權利。凡是在靈與肉的契合中產生的色情描寫,都是正當和幹淨的。林庚白的詩句中隱藏著深刻的人文關懷,是建立在兩性平等的基礎之上的,而女詩人們的作品實不過是蕭後十香的傳繼,其目的是通過得到男人的肯定來獲取自身的價值定位。
其實僅僅指責女詩人是不公平的。當代男詩人的情形一樣糟糕。之所以單論女詩人,乃因我決不為了詩人是女性就放寬對於她們的要求。吳芳吉說,文學隻有是非,而無所謂新舊,套用一下,詩人隻有所謂真偽,卻與其性別決不相幹。因此我也堅決反對所謂的女性創作的提法。隻是當代的男性詩詞大家並不作此想。他們像對待稀有動物一般在刊物上列出了專欄,或者在作者名字底下用括號標上一個鮮明的“女”字。他們的心中隱藏著一句話:“看嗬,婦人能文!”即此一端,就可以見出我們的社會仍處在男權中心話語的背景之下。婦女解放是社會解放的天然尺度。如果沒有具備獨立人格和覺醒意識的新女性群體的出現,詩壇之上女詩人受寵的局麵就不會得到根本改觀。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並不比辛亥革命、五四運動時期更進步。時代盼好詩,但好詩決非姑娘的月經,該來的時候終究會來。首先我們需要的是產生詩人的土壤。
一九九八年四月十三日初稿
一九九九年二月八日二稿
一九九九年二月十八日三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