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崗的主子是誰？

曆 史 疑 雲 毛澤東和斯大林的交情 辛格萊=============（四）倀鬼高崗的主子是誰高崗經曆雖然短暫，然而在中共黨史上卻曾是個人人皆知的人物，因為他曾是兩個世界級極重要人物鬥法的工具，並從而得到過一陣輝煌。高崗在參與莫斯科這場大戲回來後，好不趾高氣揚。公然散布斯大林信不過劉少奇，看不起周恩來的風；借此暗示斯大林寄期望於自己。希奇的是中共素來級別森嚴，而今高崗如此公然借外犯上卻無人出來批判。雖然毛澤東離延安時在會上公開說過要大家感謝高崗的接待，甚至誇他為黨內最有前途的幹部。但從沒有說過他已經位列三侯。毛時代中共的保密製度森嚴，所謂為了‘領導威望’或者‘黨的利益’而將群眾蒙在鼓裏是規矩。但他過氣已久，而薄一波1991年出版的‘若幹重大決策與事件的回憶’一書裏對高崗有專章描敘。其中對高崗的‘裏通外國’‘犯上 ’行為，和斯大林就將高崗告密原件交給毛澤東的事都點到了，但也隻是點到。薄一波和高崗是死對頭，但他對高崗這些劣行自然按捺不住想點出來，但仍隻敢輕輕一筆含糊帶過。原因不消說是因為涉及的背景重大，不容多說。到了鄧小平重行上台中共政策比較開明後，‘為元首韙’的條例仍然不衰。他雖然指出：毛澤東思想不是指毛澤東一個人的思想和毛選不都是毛澤東一人的作品。用‘實踐是考驗真的唯一標準’來間接否定‘毛澤東思想放之四海而皆準等頌詞。但也隻能隔山打虎，到此為止。頂真不得，免得保守派反撲。1980年習仲勳、譚震林、徐向前等提出以後毛選再出版應當澄清其中非毛澤東的作品。於是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黨史研究室和黨校聯合逐篇複查。查後，向中共中央書麵報告說：毛選160餘篇中，毛親自執筆的隻有12篇，修改過的13篇。對此李先念、王震等批示說‘這是一種逆風’、、、‘問題出在領導層。’。王震更以中央黨校校長身份，在黨委會上大吼‘、、、誰敢當我麵否定毛主席，我就用槍來回答。’事情鬧到複查是不‘忠’ 於毛澤東。在這種巨大壓力下，1993年八月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黨史研究室和黨校三個單位被嚇得先後提出兩次相關報告要求明確‘複查’的性質。中共中央書記處也先後於1994年1.18和1995年.7.21兩次批複了他們。總的意見就是：審核考證是必要的。情況以內部掌握為宜。審核考證結果歸檔供參考。這真是安定團的國策下，‘棉裏藏針’處理的典型。高崗當然隻是個小醜。但他在莫斯科的行為背景牽涉毛澤東太多，官家專案裏又多回避。隻能從野史裏找。我們現在先簡單回顧一下高崗到底是何許人。在他葬身的萬安公墓檔案中查得的材料中說：高崗(1905－1954) 原名高崇德，字碩卿，陝西橫山縣武鎮鄉高家溝村人。出身貧苦的農民家庭。1926年由史巍然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考入西安中山軍事學校。 1928年春和劉誌丹等共同領導陝西西渭華起義，並參與創建陝北革命根據地的工作。1934年1月8日，陝北四十二師黨委對高崗在正寧南邑堡違法亂紀行為進行嚴肅批評，並撤其師政委職務。5月28日恢複職務。7月28日陝甘邊和陝北根據地黨政軍聯席會議對高崗違紀錯誤再次批評，並予撤銷職務、留黨察看三個月的處分。民國1930春，高奉劉誌丹命，打入國民黨駐寧夏第八旅搞兵運，任學兵隊分隊長、地下支部副書記。次年8月，率部在南梁堡投奔劉誌丹、謝子長領導的工農紅軍，任二大隊隊長。1933年，紅二十六軍南下，渭華起義失敗。高回陝北擴紅，數天內就又恢複了紅二十六軍。7月28日，高在西安參加省委會議。杜衡叛變。會場被敵包圍。高力戰群敵，赤膊血身衝出重圍，輾轉回到陝甘邊區。8月初，陝甘特委在陳家坡召開黨政軍聯席會議，成立陝甘邊紅軍臨時指揮部。高崗任政委。11月7日，中國工農紅軍二十六軍四十二師在南梁蓮花寺恢複，王泰吉任師長，劉誌丹任副師長兼參謀長，高崗任政委。在對敵鬥爭中，高與其他同誌一道，堅持紅軍政治工作原則，製定避實就虛，伺機殲敵的策略，粉碎了國民黨部隊五千多人的 “圍剿”。民國二十四年(1935)，高崗先後任西北革命軍委員會副主席、紅二十六軍、二十七軍前敵總指揮部總政委、紅十五軍團政治部主任等職，組建陝北、關中、陝甘三路遊擊隊，發動土地革命，粉碎敵人圍剿，創造陝甘邊蘇區。9月下旬，蔣介石調兵十多萬圍剿陝甘邊根據地。徐海東、劉誌丹率紅軍在勞山布防，10月1日激戰。此役隻6小時，擊斃敵師長何立中以下千餘，俘三千七百餘人。高崗赤膊上陣衝殺，後稱他‘赤膊奮戰勞山’。之後，劉誌丹、高崗相繼被左傾主義者逮捕。10月19日；黨中央和中央紅軍長征到達陝北。毛主席、周副主席下令將他們釋放。劉誌丹、高崗恢複工作後，立即投入擴紅運動，組建紅二十八軍。 1936年，高任中共陝北省委書記暨內蒙古三路騎兵總指揮、內蒙古工作委員會主任。1942年10月，西北局邊區高幹會議對劉誌丹、高崗在土地革命中的業績作出了評價，肯定他們在1934、1935年間陝北黨內兩條路線鬥爭中，即使在高壓和打擊下，他們依然堅持正確路線，表現了共產黨人的高風亮節。抗日戰爭時期，高崗先後從陝甘寧邊區保安司令部司令開始一直升至中央政治局委員等職。1943年，延安‘搶救’運動中，高崗追隨康生大搞‘搶 救’，誣蔑陝西中共地下黨組織，逮捕關押了大批來自白區的黨員幹部，造成大批冤假錯案。解放戰爭時期，高崗曆任東北人民自治軍副政委、北滿軍區司令員、東北民主聯軍副司令員、第二政委、中共中央東北局常委兼秘書長、東北人民政府主席、東北人民解放軍第一副司令員、東北軍區副政治委員、東北局書記、東北軍區 司令員、政治委員等職。在中國工農紅軍二十六軍四十二師時，王泰吉任師長，劉誌丹任副師長兼參謀長，高崗任政委。在對敵鬥爭中，高與其他同誌一道，堅持紅軍政治工作原則，製定避實就虛，伺機殲敵的策略，粉碎了國民黨部隊五千多人的圍剿。從上麵的材料，我們可以看到高崗的敢殺敢拚，勇於作戰。也可能是善於遊擊作戰的軍事人才。但是上麵材料中關於他在26軍時勞山戰役的描繪隻能說明他的饒勇，不足以說明他多謀略，因為他並未參加布防。就是後來任26軍42師任政委時，也隻是在王泰吉、劉誌丹之下遵照上級‘政治工作原則，製定避實就虛，伺機殲敵的策略’辦事。至於所謂‘路線鬥爭中高風亮節’實在是因緣時會。當時他跟著徐東海、劉誌丹、習仲勳等人遭博古來使拘禁。這時遠去瓦房店迎回正在尋落腳之地的毛澤東一行的是劉誌丹之弟。於是毛澤東到得延安就將他們解放出來。當初決定接待的主要人物並不是高崗，但是毛澤東看到他的農民‘無產階級’出身，特別收歸門下，重點拔擢。感泣涕零的高崗自然誓死效忠。憑他的‘樸素階級’感情，在延安整風運動中被毛澤東點定為入幕之賓，成了康生‘搶救運動’的大打手，逮捕關押殺害了大批來自白區的黨員幹部。毛澤東在離延安時，又要求全體幹部切記勿忘高崗的接待之恩。還說：在紅軍將領中，能獨當一麵，力挽狂瀾的，我看隻有高崗同誌了。這種過譽，目的顯然是在中共的領導圈裏‘摻沙子’。他感到這個領導圈裏洋學生成堆，唯有自己一人是農民出身實在太孤獨、太危險。當他不在延安時，劉少奇和這一班人擅自全麵改變方針大計的行為更使他銘刻這些人在心，加強了他必須在領導層裏摻沙子迫切感。於是高崗就在他的關懷下飛輝煌騰達。封建思想未除的高崗自然更對他信誓旦旦，至死也不背叛。但1958年打擊‘反冒進’的時候，毛澤東忽然在‘反反躍進’高層報告時提出來說自己知道有人‘裏通外國’要他自己出來坦白。會後有些人分別找師哲、汪東興問：這是指誰？因為毛澤東1949年訪蘇時這兩人是機要隨員。他們都說指的是高崗。這顯然是一種掩飾。高崗人早死了，毛澤東怎能還要高崗來坦白，豈非笑話？人們找到這兩人來問，表明這事在黨內高層已有所風聞。但投鼠忌器，事及三公。誰也不敢追究。1955年，赫魯曉夫等奪了蘇共的領導權。斯大林留下的朝廷徹底完蛋。前此，高崗企圖作難劉少奇的活動已經很猖獗。劉少奇告到毛澤東那裏，毛澤東不理。要他自己去找高崗談心。高崗拿起架子不理。1953年9月的組織會議上饒漱石出頭攻擊安子文，高崗趁機助威大鬧。眾怒難當，結果成了引火燒身，反開成了批饒高非組織活動的會。1954年開七屆四中全會。毛澤東這時自己不出頭，委托陳雲和鄧小平主持。而且責成劉少奇寫三千字的檢討書，到會上檢討。會議秘書處建議讓高崗做同樣準備，卻遭毛澤東拒絕。實質是容高崗以自動檢查為名，大事攻擊薄一波和劉少奇等。毛澤東的傾向已經十分明顯。於是會後鄧小平在陳雲的支持下出來檢舉了高崗的非組織活動。此時蘇共清算斯大林的情況已經開始。毛澤東無奈隻好同意立案。解鈴還是係鈴人，指定鄧小平主持專案審查。毛澤東通過高崗接通斯大林是單線幹的。因此這時高崗一被立案審查，毛澤東就感到腳下到處在蘊釀‘地震’。為防高崗在審查中被迫交待全部實情。他還對受命處理高崗專案的鄧小平說; ‘應盡可能避免對任何同誌展開批評,以等犯錯誤人的覺悟。’（筆名海外京夫子在他的小說裏用引號括出的的毛澤東指示更具體，真假不知僅錄供參考：鄧小平受命審查時，毛澤東就叮囑他‘:、、、1948和1949年為了革命需要，我曾吩咐過高崗，、、、他可以多和蘇方人員接觸、、、有些重大問題，我也曾授權他代表中央直接向斯大林同誌報告。1948年和1949年高崗與斯大林接觸是受我委托，不能算錯，有錯也應由我來負責任。、、、1950年以後我就不得而知了’（上麵引號是原書的，省略號是本文作者的刪減）。鄧小平那時地位還在中央常委之下，開初未必想到自己捅了馬蜂窩。然而毛澤東一番話自然使他格外小心從事，極力回避觸及這一部分。拘禁受審後的高崗也未必明白毛澤東的底線，於是賴著堅持毛澤東不在場不供，等毛澤東的援手。但是事情涉及斯大林。斯大林暴亡後新蘇共的處死貝利亞，公開攻擊斯大林。使共產黨世界政治形勢突變。毛澤東被打亂了原來底牌，決心暫時回避正麵介入高崗專案。鄧小平得旨，知道事涉全局不是他得了的。卻幸得天佑，高崗死了。於是一了百了。官方的公報說他是畏罪自殺，但坊間有不同說法。鄧小平將他和饒漱石綁在一起以‘倒劉’的罪行結論，但對裏通外國一事完全回避。毛澤東的親隨秘書葉子龍在他的回憶錄裏說高崗死後，毛澤東心情鬱抑，喃喃自己責備自己‘插手太遲’；讓性格太‘剛強’的高崗死了。毛澤東對高崗這個‘裏通外國’和‘自殺’，雙料‘自絕於黨’的叛徒何其情深！改革開放後，饒漱石夫人說，她接到的複查饒漱石專案結果裏有一條說：饒漱石沒有涉及高崗的裏通外國活動。這以前為什麽隻將高饒事件單純說成是反劉少奇，自然引人咀嚼。高崗一案能以他的自殺收場自然使毛澤東如釋重負。欣賞鄧小平的‘棉裏藏針’，又欣賞他的處理高崗專案片言不漏。但解除不了毛澤東對鄧小平出頭檢舉高崗的懷疑：究竟是自發還是出於劉少奇之流的指使。因此，文革一開始就同時將他打成二號，以堵住他的嘴。在劉少奇被滅口後，又在周恩來的推薦下，還是一度試圖重新起用鄧小平。但看到鄧小平雖不是劉的同夥，卻確是他的同路人後隻好撤了。寧可任自己的皇朝在庸才手裏流失。連一句遺言也沒有留。幸好鄧小平的脊梁完全沒有斷，於是幾年後將中華人民共和國從奄奄一息中救了出來。不過他和高崗一案的關係仍無法結清。改革開放後，在胡耀邦主持全麵複查次曆運動曆史檔案時，被夾到高崗這場戲裏的鄧小平為‘顧全大局’，也是為保全自己，他仍得親自出來說：這個專案我清楚、、、。他這話含很清楚：高崗一案不必再查。於是高崗專案的複查暫時就此收場，隻在饒漱石的專案裏加上一個‘除外’的紙條。這未必是毛澤東時代僅有的糊塗案。‘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是毛澤東的名言，也是他運作分割統治的權術基礎。實際也是，雖說那時以近開始有實踐是考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之爭。但那時毛澤東還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神，如果認真徹查，說不定會使中國也走上類似蘇聯在蘇共解散後散體，至今元氣難複的老路。據說在中共為‘關於曆史問題若幹問題決議’定稿的時候，聶榮臻就曾站起來憤憤說：毛主席的紅旗不能倒。聶帥一貫被視為公正的人尚且如此，何況其餘（據說後來聶帥臨終有留言說：我現在認識到鄧小品是對的）。中共過去一貫鼓吹‘毛澤東思想萬歲’，將‘毛澤東’神化成了全國人的崇拜偶像。宗教信念是無法用理智解決的，鄧小平不愧為綿裏藏針老手。他說：‘毛澤東思想不是他一個人的思想’，否定了神化毛澤東。又對 ‘毛澤東思想’說‘實踐是考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主張不爭辯，隻宣揚摸著石子過河。世界形勢瞬息萬變哪有萬歲萬萬歲的政策。高崗幹的這場戲，不但在中國，在斯大林死後的蘇共也是個謎。赫魯曉夫的大報告掀起了蘇共翻天覆地的政治地震。反斯大林的派係推翻馬林科夫，隨即處死了貝利亞，組成了蘇共新領導核心。為清除斯大林在蘇共黨內和國際共產黨內的影響，他們召開全黨大會。並邀請其他共產黨派人參加他們的大會，聽取赫魯曉夫著名的反斯大林報告。當時中國高崗還位居領導層。被中共派去聽取報告。但是高崗的投靠斯大林在蘇共領導層裏是公開的。還知道劉少奇為他在斯大林麵前表示效忠相互爭吵過。赫魯曉夫在回憶錄裏也證實他從斯大林那裏聽到過高崗的效忠信。因此當周恩來指定高崗去參加聽取赫魯曉夫的反斯大林報告時，在蘇共新領導層裏引起了一場騷動。接待高崗的是中國立國後他在東北與蘇共秘密聯係的人，過去蘇聯駐東北領事列多夫斯基。英國愛丁堡大學學者溫格羅夫從上世紀末蘇共機密的檔案裏發現當時蘇共對由高崗去聽報告十分疑惑。他發現列多夫斯基在記錄裏說:‘（周恩來）為甚麽選中了高崗？ 、、、這是偶然的嗎？不是、、、這是（高崗）敵人的詭計。’ 高崗一在莫斯科住下，列多夫斯基就去旅館裏密談。聽完赫魯曉夫報告後，他又受命去談，並將高崗送走。高崗沒有見蘇共的新領導層。他一回來，立刻就直接回到北京賓館遍訪參與會議的代表，加緊活動倒劉。**斯大林對高崗的安排也許隻有他自己清楚，或者加上貝利亞清楚。科瓦廖夫隻是聯係人，甚至隻是信使。因為斯大林親自輕蔑的知告訴過毛澤東：科瓦廖夫自己拚命往政治裏鑽，其實隻是個技術人員。就是說真正的大事不要經他。難怪科瓦廖夫也感到自己後麵還有人暗中監督。斯大林行事極端詭譎，最機密材料不入檔也不讓人知道。而他和貝利亞都死得那麽突然，連後來奪得大位的赫魯曉夫們也找不到材料。於是高崗被囚後蘇共新奪權的一代就急匆匆派原來的蘇聯駐華大使尤金來。以匯報貝利亞一案為名來摸底。到杭州直接向毛澤東深入了解高崗事件內幕。開初毛澤東親自與尤金接談，毛澤東不但回答‘語多晦澀’，還告訴他自己黨內高層有人挑動不團結。因此正在起草有關團結問題的內部文件。並暗示高崗也處在問題中。2月1日又由楊尚昆將會議文件送給他。還三次派並不管高崗專案的劉少奇和周恩來雙雙聯抉去拜訪尤金每次都是讓周、劉兩人同行互相監督，嚴守內部默契。劉周兩人最後一次去介紹高崗定案情況。與尤金整整談了五個半小時。然而尤金堅持不達目的不走。但他那裏是毛、周、劉的對手。隻是暴露了自己對內容一無所知。這時，毛澤東下了絕招。他翻過來主動問尤金有否見過高崗給斯大林的密信。問清了赫魯曉夫也未見過時，毛澤東心中有底地說：我這裏有，你要看？並主動告訴尤金說：高崗通過貝利亞和女人與英國有勾搭；曾私自陪來東北的蘇聯外交部副部長捷沃出遊。還有個神秘女郎Menyuan Zhang在場。這讓當時也在這場郊遊陪同的尤金嚇了一跳。最後毛澤東冷冷告訴尤金說：中國是按照蘇共處理貝利亞的方式，秘密就地槍決高崗了事的。還建議蘇共不必過問中國的事。於是尤金隻好捏把汗，空手回國交差。赫魯曉夫不甘心，於是又親自來訪。毛澤東輕蔑的在個人遊泳池裏接待他。赫魯曉夫愚蠢的仍以老大身份，要求毛澤東同意蘇共海軍利用中國沿海海域，聯合建立長波電台。結果隻撈得一場奚落。在他下台後的回憶錄裏對毛澤東的‘無禮’仍然怒氣未已。赫魯曉夫對高崗一案如此感興趣是有來源的。公開的劉、毛會晤和斯、毛會晤他都曾參與；嗅到了其中有大貓膩。但他沒直接進入最機密部分，更沒有找到具體依據卻想得利。那裏時毛澤東的對手，隻能空手而歸。斯大林突死，赫魯曉夫奪權，繼以國內高崗被揪，都使毛澤東更加認為黨內必有蘇共鼴鼠。十年後所謂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對全體老同誌的大洗牌時，林彪之所以被挑出來當副帥，無疑也考慮到林彪在東北與高崗共事時的關係密切。毛澤東去訪問斯大林時，高崗曾試圖在毛的專列上掛車皮送禮給斯大林。遭到毛澤東質問時，他就告訴毛澤東，這是他和林彪送斯大林的。可知毛澤東對林彪與斯大林曾有不同一般關係也是知情並曾認可的。最後林彪為防遭到清洗外逃。聽周恩來匯報是北逃後，毛澤東居然說：娘要嫁人、、、隨他去吧。無可奈何之情溢於言表：鼴鼠原來在此。赫魯曉夫的反對個人迷信報告不僅在蘇共國內引起不寧，在原斯大林鐵拳控製下的各國也先後掀起了大浪。開始中共內部，包括毛澤東在內，也卷進了批判個人崇拜的思潮。中共八大會議也作出決定，反對過去的冒進政策。矛頭指向毛澤東前此推行的所謂迅速進入社會主義高潮政策。毛澤東縱然熟諳權術，但對現代社會實際的極端無知，對個人絕對威信的追求，對階級專政的片麵理解，使他推行的所謂無產階級專政實際是農奴製的個人專製。農村裏，農民被鎖在已被他收回的的原來分得的土地上；種甚麽，如何種上交多少都由他定。靠交公糧後的剩餘糊口。城市裏，無論市民或工人、幹部，幹什麽，怎麽幹，得多少都歸他定；都沒有遷移就業的基本人身自由。因之反冒進的決定迅速贏得群眾擁護。毛澤東眼見黨內領導層已經轉變觀點。自己處境形勢不穩。於是會後離京巡遊，宣揚‘個人崇拜還是要有一點的’。拉攏各地封疆大吏尤其不明內情的軍人。一年之後，廣招自己信徒來會‘摻沙子’。將八大二中全會開成擴大會議。使會議開成了‘反反冒進’會議。成功地用權術重新鞏固了自己在黨內一言九鼎地位，保了自己的江山。‘反反冒進’政策實際是國內自我護權的策略。試從生產政治全方位打擊黨內黨外異己者。同時大規模組織黨內筆杆子，亟盡可能的打擊赫魯曉夫。與斯大林死後的蘇共爭奪世界革命領導地位。高崗實際隻原是毛澤東圈養的一條狗；後來舍身求寵，被斯大林收養成倀而已。其實從重慶兩黨會議以後，如中國古話所說，也如曆次農民革命所證實：共貧賤易，共富貴難。毛澤東的心態已經集中到一旦成功後如何保全自己地位。以是建國後，他不斷發動大小運動清除異己。單是他所發動並引以為傲的三次最大的所謂運動中，死難的無辜黨員老百姓就已經逾億。然而他以為這是統治的最佳策略，傲然說；今後每五六年都必須再來一次。他難道真沒有見到自己的失敗？不是的，他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他要保持自已贏得的權力世世代代。但正如馬恩選集裏所說：在東方落後的農業國家裏，哪個階級贏得農民就將贏得革命勝利。但在革命取得勝利以後，農民為了保護他的既得利益會是保守的甚至是反動的。時代不會倒退，混淆了造反和革命的毛澤東終於失敗了，死了。而且死得如此淒涼，不僅纏綿病榻多年未能留下一個遺言；直到死也未能從近親寵臣裏挑到一個信得過的接棒人。真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xwu622]

作者匯集了一些史料。但評論頗有偏差。
“毛澤東終於失敗了”？和誰鬥爭失敗了？還是說死了就是失敗了？
隻因“馬恩選集裏所說”就認定東方落後的農業國家革命必然失敗？
“多年未能留下一個遺言”？能留下幾卷選集不比一個遺言強？
“未能挑到一個信得過的接棒人”？新任黨領導人應由中央委員會決定。不應由現任領導指定。
“死得如此淒涼”？生前掌握大權， 死後億萬人追悼，哪裏“淒涼”了？
欲加失敗之名，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