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晴天總有時

一個凡人,一些繁事,和數不盡的煩根
正文

直覺我們應屬於彼此(一)

(2006-07-26 14:40:56) 下一個

雪高中時上的是一所英文寄宿學校。她當時是班裏的英文科代表,在班裏號稱英文兩巨頭之一。另外的一頭,是一個叫耿傑的男生。耿傑其它科目學習成績很一般,可他在外語上特別有天分,所以,每次大考小考,必定是雪和耿傑分占頭兩把交椅。剛開始,雪和耿傑是歡喜冤家,有事無事拌拌嘴,很有一番火藥味。但久而久之,心裏麵又難免互相欣賞對方的才華。

真正把他們拉在一起的,是一次級裏舉行的英文戲劇表演。因為耿傑和雪口語出類拔萃,班裏眾人全票通過他們擔當戲劇的男女主角。演的好象是《
PRIDE AND PREJUDICE》裏麵的一段吧。具體的情節雪沒跟我說。為了彩排,每天放學以後,雪和耿傑都要留在學校對台詞。當時正值隆冬,彩排後都已經是傍晚七點多,天早已黑了。女生宿舍離教室比較遠,所以一般耿傑都會基於安全理由提出送雪回去。路上,自是有講有笑,小到童年趣事,大到人生理想,兩人基本上是無所不談。

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耿傑和雪的表演非常成功,眾望所歸地得了第一名。


然後,生活歸於平靜,放學後不用再彩排,雪回她的宿舍,耿傑回他自己的房間。歲月又這樣靜靜地向前走了一段。然而,雪跟耿傑之間反而比之前疏遠了很多。沒有了以前的深談,連再之前的拌嘴也沒有。一切變得很局促,也很曖昧。雪忽然覺得若有所失,究竟欠缺了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連雪的朋友也覺察到老是有什麽不對勁,但也說不出個大概所以。


直到有一天,雪從圖書館回來,遠遠就看到耿傑那修長的身影靠在宿舍前的柳樹幹上。冬天還未完全離去,光禿禿的柳樹更顯得耿傑身體的單薄。耿傑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拉鏈外套,可能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吧,隻見他冷得顫抖。雪心裏忽然冒起一種莫明的憐愛,於是快步走上去。耿傑見到雪,馬上迎上來。他嘴已凍得發白,著急地想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卻被凍得發音不清。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這在全中國的學校都有明文規定。雪說:“你稍等我一下。”於是,上樓,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匆匆忙忙從衣櫃裏抽出自己最大的一件大衣,連奔帶跑地衝到耿傑身邊。茶,遞給了耿傑;大衣,披在了他身上;然後,把他拉到離宿舍不遠的體育館。


體育館裏沒有人。過了一會兒,耿傑終於恢複了正常體溫。他雙眼直接對上雪的雙眸,雪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激動和緊張,哪怕是在台上表演戲劇時。雪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長這麽大了,還從來未曾被人這樣直視過,好象他想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一樣。


為了打破僵局,雪問:“你還好吧?為什麽站在外邊等我等那麽久?你就不怕冷著麽?”

耿傑說:“這段時間為什麽你老是躲開我?我就那麽討厭嗎?”

雪說:“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討厭你了?”

耿傑回答:“我不知道。隻是覺得以前我們還會談談心,聊聊天。忽然這段時間有點不理不睬的,總是不習慣。”


雪正想分辨,但耿傑的手指擋在她的嘴前:“先不要把我的話打斷。我怕我不把心裏肚裏的話全掏出來,我會給憋死。我怕我現在不說清說楚,我下次就再也沒有這個膽量了。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覺到,我對你跟對其他所有的女生不一樣。我總希望能有多點時間跟你在一起,因為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我想把我以前所有的故事全講給你聽,隻要你不厭倦;我也希望你會是我以後的故事裏的女主角,隻要你不介意。我這個人很笨,不知道怎麽去表達自己。但你懂我的意思嗎?”

 

[ 打印 ]
閱讀 ()評論 (2)
評論
博主已隱藏評論
博主已關閉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