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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心小築

(2007-11-23 09:51:33) 下一個
(一)

習慣了天馬行空,獨來獨往,眼看著朋友們一個接一個成家立室,終於肯承認自己也不象以前一般青春和滋意妄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連自己也不清楚,也懶得去考究,就讓別人想去好了.盡管大多數時候做事有條有理,有板有眼,但總朦朧覺得,原來內心還是十多年前那個玩世不恭,敢愛敢恨的毛頭小子.

不曉得為何人們總喜歡說”緣分”.這是一個什麽奇妙的東西?仿佛一切悲歡離合,解釋不了的就歸到緣分一類.我的字典裏找不到這詞,但耳邊聽的多了,好象也要無可奈何將它加進去.

身邊的女孩子都說我是個可親不可近的人,因為她們不知道我哪一句話是說笑,哪一句是認真.雖然她們感覺到我嘻笑的外表隱藏著另一個自我,但卻看不真切.每當問到,我總是一笑至之.別人不懂欣賞,還有自我欣賞.等,真的能等到那個拿鑰匙的人嗎?等待緣分的眷顧?可笑的,絕望的人才會將幸福交給緣分.幸福曾近在咫尺,卻被我一點點將它推遠,同時也把別人的幸福奪走.

一個人並不覺得孤獨,隻是在歡欣喜慶的時刻,沒有知心的同伴一起分享.隻好無數次倚於欄上,讚歎落日的美麗,一邊遐想翩翩:

我要和她走在霧中,迎著朦朦細雨牽手漫步堤旁
我要和她靠在窗前,凝望雪花在玻璃上慢慢融化
我要和她依在湖邊,看著飄落的楓葉而黯然淚下
我要和她對麵而坐,一言不發也感覺彼此的溫暖

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可以讓自己的女人更女人的男人.


(二)

經常有人就什麽是好男人高談闊論,而事業有成似乎亦成了首要決定的因素.然後,成功男人背後就免不了要有個女人.至於她是撐腰的還是點綴的,就見仁見智了.可惜,我生性反叛.臨近畢業一次酒後拍著胸口對同學們大叫:”男人,就是要無拘無束,隨心所欲”.想不到,這竟成了一直以來的做人宗旨,”事業”成功與否,似乎已經不是首位.

走出象牙塔後,一路的跌跌撞撞讓我深深體會到生活的現實.以往淳樸簡單意氣風發的那群莽撞青年,一個個在社會上打磨得越發圓滑.可能,這是生就的秉性,以前被天真所掩蓋,看不出來而已.最讓我吃驚的,是在一次婚宴上,遇到大學時最要好的朋友,抬頭挺肚,斜叼著香煙,一副官腔的長篇大論,而周圍更不乏點頭附和之眾.完全感受不到幾年前豪放不羈憤世疾俗的影子.

或許,我的思想沒有與時代並進,又或許,我還是一個不成熟的人.隻是,依然是對一切充耳不聞,我行我素,倒也不亦樂呼,逍遙自在.有時侯,覺得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坐在台下津津樂道的看著台上的表演.而他們,想必也把我當做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我的確過得很開心,不必費心爾庾我詐,不必違心阿諛奉承.盡心追求所喜愛的,批評所厭惡的.

來到這裏,發現很多東西都好美好美,清新的空氣,靜逸的街道,友好的人們.最愜意的莫過於體會到自由的味道.不過,一直感到有點不自然,象缺少了什麽.就象湛藍的天空,沒有白雲的點綴,總是找不到焦點.


(三)

也許隻是因為寂寞.

每一天,在陽光下,在大街上,在咖啡桌旁,或透過懶懶的玻璃窗,總是有意無意的尋覓一些早已揮發的氣味,眷顧一個想象影子,還記得戀愛的味道嗎?

每一次,欣賞完心怡的電影,望到花店裏驕豔的鮮花,隨意瞥見一兩件精致的小玩意,心裏總在構想一幕幕與心上人卿卿我我的情景.

可是,無數精心策劃的橋段,無數次默默的排演,都因為主角的缺席,到最後,隻剩下長長的清單在腦海中漸漸發黃.

責怪自己曾傷害了美好而脆弱的心靈,擔心有朝一日,免不了要品嚐傷心的滋味,因此不知不覺中,給自己築上一堵無形的圍牆,內心洋溢的熱情隻能倒流,牆外盎然的春光似乎也不會刻意駐留.

房間依舊彌漫著迷人的爵士樂曲,透過幾乎凝結的淡淡燭光,隻有散發微微酒香的空氣與我共舞.


(四)

亂…

這是得出的唯一結論.

事情的發展似乎從開始就出乎意料.當初隻是一時的口爽,並沒有想到要付諸實現,誰會真的跑那麽老遠吃一頓晚飯?要真找借口,隻能怪那瓶喝了大半的威士忌了.留下的,隻有幾個小時的記憶空白.然而,從你眼神看出,現在的一切,就是那片空白的延續.

從來不敢承認,你是第一個叫我心慌的人, 在你麵前,任何的班門弄斧都顯得如此低劣,以往所有的高傲與自大,早已逃之夭夭.很開心彼此能敞開心菲,放棄一絲掩飾和顧慮,無所不談.所感覺到的,是沒有緣由的信任和安全感.

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但卻也相當敏感,你留意我說過的話,然後冷不防提起,實在叫我吃驚,接下來就責怪自己怎麽不能同樣細致入微,難道這說明,不那麽在意嗎?

你一直在努力,期望我能向前再跨出一步,盡管我一次又一次的給了否定的答案.直至後來,你終於說要放棄了,我想為你這理智的決定感到高興,但打心底裏笑不出來.一開始定的底線,真是正確的?還是自己在跟自己鬥氣?換了另一個人,想必不會這般苦撐吧?

可是,為什麽,也會在乎你的感受?當你身有不適的時候,也會心急如焚?偶爾一發的醋意,也會給你一眼看穿?懶懶的躺著,任憑陽光灑在臉上,享受你在一旁的注視.不過,你大概想不到,你不在意的那一刻,我也同樣的在凝望著你,微笑著.

不是情人,不似朋友,難道真象當初所說的,是最佳玩伴嗎?

再多的,不要去考慮了,怕會擾亂了現在的和諧,畢竟,是那樣的脆弱.

人真怪,怎麽會喜歡這樣的感覺?

…亂


(五)

沒有chocolate的情人節.

其實和平常日子沒有什麽區別,所謂節日都是人給換上的名堂吧 … 也隻好這樣安慰自己了.

原來,很多不注意的細節早就養成了習慣.路過花店,會情不自禁的走近,挑一簇含苞欲放的鬱金香.看到電影院排對的長龍,會為那些相擁一起的情侶感到欣慰.駐步於霓虹燈下的餐廳,會為裏麵浪漫的氣氛胡思亂想…凜冽的寒風中,又一次習慣性的伸出手,卻牽不到旁邊心愛的人.

依舊會有燭光下的晚餐,煽情的音樂,醉人的醇酒.可惜,舉杯的僅有自己,餐桌對麵是空空的椅子.

這曲子在一遍又一遍的縈繞房裏有限的空間.自從第一次看Forever Young,就已經深深被它迷住 … I see your face in every flower, your eyes in stars above … 不知不覺中,你出現在我身邊,隨著樂曲踩起緩緩的舞步,輕輕貼著是你誹紅的臉龐,貪婪吸吮是你潤濕的雙唇,靜靜沉醉是你發梢間的酒香,半夢半醒中,把頭枕入你溫暖的胸膛.

幾乎看到你站在麵前,雖然所有的所有都是幻想.天,總有一天會把我眷顧,心中的公主,終會把我招降.

你…芳名如何?花季幾許?家住哪方?

情人節快樂!


(六)

愛了、痛了、哭了,還是要爬起來。真慶幸,可以體會到毫無保留愛一個人的滋味。就算一直以來都是等待彷徨與無奈,依然努力去把夢想化作現實,用盡力量。在別人眼裏,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傻瓜,這傻瓜卻經曆了他們不感敢嚐試的點滴。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就是傳說中的thorn bird。但是,一旦給我選擇,義無反顧的,還會走同樣的路。

There is a legend about a bird which sings just once in its life, more sweetly than any other creature on the face of the earth. From the moment it leaves the nest it searches for a thorn tree, and does not rest until it has found one. Then, singing among the savage branches, it impales itself upon the longest, sharpest spine. And, dying, it rises above its own agony to out-carol the lark and the nightingale. One superlative song, existence the price. But the whole world stills to listen, and God in His heaven smiles. For the best is only bought at the cost of great pain ... Or so says the legend.

我追求的,真的很簡單,就是那麽一個人,可以讓我對她說:

“很想很想你,就算你的手已緊握在我的手心。”

...

“I do.”

Somewhere my love, I believe.


(七)

忙過一段時間,終於可以暫時坐下來,閉上眼回想過去。中午一個人在家,煮起了泡麵。跳進腦海是以前的一幅畫麵:那時候總要出差,而每晚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也習慣吃個泡麵,然後拿出女友的照片,微笑著向她道晚安。十年多過去,物異人非,照片中的女孩,曾一同經曆風雨,終於也揮淚話別,現在,也該樂為人妻了?

不知何時開始流傳,時間是世上最無情的武器,足以粉碎一切天真的夢想,磨滅一切年少的輕狂。無論以前如何的躊躇滿誌、一腔熱情,經過時間的打磨、生活的風蝕,人們在無奈中變得現實而世故,學會恥笑膽大妄為,內心卻為自己的節節退守而黯然。

奮勇向前難免會受挫,追求夢想難免會受傷。有人跌倒後就習慣了爬行,於是更多的人也學會了爬行。

有時候,會覺得與現實脫節;更多的時候,會困惑、會難受。太多的憤世嫉俗,令自己不斷掙紮著尋找平衡點,然後回頭看看,背後一路的坎坷。朋友總懷疑,哪天你也變得與世人一樣?我總回答,保持簡單的思想,保持不變的目標,保持對生活的熱情。

紙上字跡會隨時間的流逝逐漸褪色。而醇酒卻越發芳香濃鬱,這是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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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Where│When 回複 悄悄話 很高興你可以感受到我所感受的.

There's only one happiness in life, to love and be loved.
夜半精靈 回複 悄悄話 很喜歡(三),隨你的描述,看見徘徊街頭的身影,聞到戀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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