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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化論史話

(2008-11-03 12:18:38) 下一個
進化論史話

[存檔按]本文節錄自天山客在彩虹論壇發表的“彩虹島英雄比劍,學術界專家紛
爭“係列文帖中與進化論相關的部分。

作者:天山客

最初發表:彩虹論壇,2002年8月

話說那是一百四五十年前,生物學界出了一位震驚整個學術界的人物,他發表了
他的巨著《物種起源》。其主要思想為地球上物種的起源機理可以概括為:物種
競爭,自然選擇,適者生存,漸進變化。他就是現在家喻戶曉的達爾文。

達爾文的原始論述隨提及“進化”一詞,為“帶有飾變的由來”(參考古爾德的
自然史沉思錄一書),或許並非後來其繼承人描述的“進化”即含有“進步發展”
的概念。然而,從達爾文理論用來解釋生物的變化發展來看,將進化論理解為
“進步發展”也沒有不對,因為在他們看來,物種就是從低級到高級發展變化,
其本身就是一個進步的過程。

不管進化一詞的涵義到底如何,進化論的誕生,從本質上是對抗上帝創造萬物的
思想。達爾文說過這樣的話:我認為(正確或錯誤地)直接反對基督教和有神論,
對公眾不會有什麽影響;而伴隨科學的進步逐漸啟迪人類的理解力,會更好地促
進思想的自由。因此我一直不寫有關宗教的文章,而且我本人的工作僅局限於科
學之內。

當代著名的進化論倡導者古爾德教授對達爾文的這個思想做了進一步的解析。古
爾德說:達爾文確實進行了一場溫和的革命。不僅在於他這麽久地拖延了自己的
工作(指達爾文久久不發表自己的書 - 天山客注),還在於他故意避開公眾對他
理論中哲學涵義的注意。

以上討論說明,達爾文的進化論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是為了反對上帝的創造這一
思想,而他的工作的哲學基礎是徹底的哲學唯物論。他要做的是盡量不暴露他的
哲學唯物論思想,而以客觀的科學麵貌出現在世人麵前。

然而,當時正當學術界對達爾文進化論廣泛質疑的時候,社會思想界就迫不急待
地廣泛接受了達爾文的理論。19世紀最熱心的唯物論者馬克思和恩格斯很快就認
識到達爾文理論對自己哲學思想的重要性。馬克思對達爾文表達過“真誠的欽慕”
之意。

在這種氣氛下,普通大眾接受的信息隻能是進化論是科學事實,而學術界對進化
論的爭論就顯為人知,難以為大眾了解。直到現在,一般大眾對進化論的爭論又
了解了多少呢?

學術界對進化論的爭論大概可以分幾個階段:

1。從《物種起源》發表到達爾文主義的興起(1859年後的二三十年)

2。達爾文主義的日食(1900年左右)到新達爾文主義的綜合進化論的出現(1940
年左右開始)

3。現代學術界對新達爾文主義的挑戰(1970年以後)

要仔細論述這方方麵麵,不是本天山客所能力及。故而這裏隻給出一個大概的
輪廓,各位看官如有興起可以去查詢進化史研究方麵的論著。

話說當《物種起源》於1859年11月24日由約翰·默雷出版社出版後的第一天,
第一版的1250冊就被圖書分銷商搶購一空。據說達爾文本人來到了伊爾克利
去洗溫泉,準備等待即將來臨的風暴。他深知學術界的批評會接踵而來。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

英國作家皮特·J·鮑勒在他的《進化思想史》一書中論及當時的科學爭論時
他這樣寫到:

大量的科學依據被用來反對達爾 文的理論,。。。盡管存在著激烈的反對,
但是進化論 已經開始啟航,如果許多博物學家都有很強的宗教信仰,那麽
就很容易將他們的科學反對意見視為不 過是為了維護舊的神學自然觀時所臨
時拚湊的論據。似乎沒有什麽人懷疑許多攻擊背後的動 機是對達爾文主義中
的唯物主義世界觀的普遍不滿。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那些論據本身缺乏科 學合理
性。達爾文的理論建立在當時對自然理解的基礎上,在一些領域,特別是對變
異和遺 傳的研究領域,這些基礎是不牢靠的。因此有可能建立科學的論據來反
對達爾文的理論,這 些論據也會在某一時期顯得合理,雖然我們可以在今天
客觀地看待這些論據,因為遺傳學等 領域都進步多了。有些問題並沒有解決:
現代的特創論者仍然利用化石記錄的不連續性作為 反對任何形式進化的論據。

從鮑勒的描述中我們足可以看到當時科學爭論的激烈,盡管他是站在維護進化論
的立場上來看待當時的曆史。

麵對學術界的嚴厲指責,當時的達爾文及其追隨者采取了兩個措施:一個是在
進化思想的大前提下結成廣泛的統一戰線,開啟個人想象的機器對任何指責給予
解釋,而不管其基礎是否堅實;第二個策略是盡量減少公開的學術辯論,而通過
廣泛社會關係幕後活動對科學界產生影響,滲透達爾文的進化思想。

在這些方麵“達爾文的鬥犬”托 馬斯·亨利·赫胥黎作為達爾文的副司令起了
極大的作用。

赫胥黎原來是個博物學家,後來對解剖學和古生物學很有興趣。由於他對創造論
的不滿,使他堅定地充當達爾文的鬥犬。實際上,赫胥黎自己是個突變論者,對
達爾文的漸變論極其不滿。他認為,有時大的突變可 能會直接產生出新的形態,
除非人工馴養的試驗檢驗可以證明能夠產生出新的物種,否則就無法證明自然選
擇是一種合理的進化機製。赫胥黎確實很敏感,他深深地意識到了達爾文主義者
故意混消種內的微進化和種之間廣進化的區別。

前不久有人講過一句話極有意思:達爾文當時發表了物種起源的書,書中遺留下
了物種起源的問題。

不管怎樣,赫胥黎在進化思想上大力支持達爾文。我們可以認為這種支持是基於
他對創造思想的反感,而不是達爾文的進化機製征服了他。

赫胥黎不但是個科學家,還是個出色的活動家。他很快就成了著名的公眾人物,
變成了政府處理在科學方麵處理各種事務的專家。他在一個非正式但很有影響力
的組織中以該組織對科學進行幕後操縱。英國作家皮特·J·鮑勒在他的《進化
思想史》一書中論及這些時是這樣說的:

正因為赫胥黎及其追隨者在這個關係網中確立了一定的地位,所以他們的皈依
對於達爾文主義是重要的支 持(Ruse, 1979a)。他們避免在科學雜誌上公開
爭論,但是利用他們對於期刊的影響保證 達爾文主義者的價值觀逐漸地融入到
文獻中。《自然》雜誌的創立至少部分原因是為了促進達爾文主義的發展。學
術會議也受到一定的控製,從而有利於讚同達爾文主義的年輕科學家 ,他們的
存在確保了可以教育下一代人也支持進化論。到了19世紀80年代,英國的科學共
同體已經成功地完成了這種交替,那些殘留的反對者宣稱達爾文主義已經被盲目
地作為一種教義所接受,他們謹慎地避免卷入任何真正的爭論。

從鮑勒的話中我們清楚地看到達爾文理論的勝利並不是建立在學術正確的壓倒麵上,
而是借著一種非學術的手段達到目的。鮑勒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說:

到了19世紀80年代,科學界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達爾文學派。
然而不能將這個學派的興起簡單地解釋成是由於進化論在技術上具有優勢。對
於自然選擇仍然有很大的爭議,在這一章的後麵,主要介紹的是對選擇學說的
反對意見。許多比較保守的博物學家顯然更讚成建立在突然變化基礎上的、並
將進化過程與特定目標連續起來的理論。在19世紀的後幾十年,達爾文的進化
機製實際上遭到了普遍的冷遇(見第九章)。因此對於當初達爾文思想學派的
興起,應該根據更廣的視野來解釋,而不能僅僅解釋成證明了這個理論具有科
學的力量。

上麵鮑勒所說的在19世紀的後幾十年,達爾文的進化機製實際上遭到了普遍的
冷遇,被朱利安·赫胥黎在他的一部論述進化論的書中稱為“達爾文主義的日
食”。

因為即使在達爾文主義的興盛時期在學術上對自然選擇理論承認的人也不是太多,
有人諷刺自然選擇論是“亂七八糟的規律”,這是指自然選擇依靠偶然試錯機製
而言。越來越多的生物學家發表其它機製來解釋物種的出現。偏偏達爾文主義者
如奧古斯特·魏斯曼等將自然選擇論視為唯一站得住腳的進化機製。這沒有為達
爾文主義者帶來好運,反而使更多的生物學家遠離達爾文主義。

當時的新拉馬克主義和直生論的興起,標誌著明顯的反達爾文主義傾向,他們包
含了目的論的成分。實際上真正構成對達爾文主義威脅的是孟德爾的種豆得豆,
種瓜得瓜的遺傳理論。因為孟德爾遺傳理論有堅實的實驗支持,使得早期的孟
德爾主義者能以此來反對達爾文主義的自然選擇論。實際上孟德爾遺傳理論被
當時控製學術界的達爾文主義者輕視幾十年,就充分說明了達爾文主義者的
教條成見有多深。這種教條一直延續至今。

直到20世紀初,學術界已沒有多少人支持達爾文主義的自然選擇論。這樣迫使達爾
文主義者進行新的解釋嚐試,直到20世紀40年代他們才從“日食”中複蘇過來,
以新達爾文主義的“綜合進化論”在學術界出現,使達爾文主義(新)又成為正統。

新達爾文主義的“綜合進化論”雖然成為正統,但沒有為新達爾文主義帶來長
治久安。更猛烈的現代的全麵的反新達爾文主義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話說新達爾文主義者在學術界受到早期的孟德爾主義者的猛烈攻擊後,進行了
新的嚐試,要對遺傳變異做出新的解釋,從而在20世紀40年代提出了“綜合的進
化論”。

“綜合進化論”仍然是解釋的成分過多,遭受各方麵的批評也就不會少。現代
學術界對新達爾文主義的挑戰的範圍更廣,力度更深。

首先在新老達爾文主義者都堅持進化的漸變立場方麵出現了嚴重的挑戰。這個挑
戰的團體主要是古生物學家,當然也包含其它方麵的科學家。

進化的漸變立場是達爾文所鍾愛的拳頭觀點。達爾文曾經說過:

如果我的自然選擇論必須借重這種突然進化的過程才能說的通的話,我將棄之如
糞土。。。如果在任何一個步驟中,需要加上神奇的進步,那自然選擇論就不值
分文了。。。如果有人能證明,任何現有的複雜器官,不可能是從無數連續的、
微小的變化而來,我的學說就比然完全瓦解了。

達爾文又說:

自然選擇的工作必須靠極度微小並對生物有利的遺傳該變,長期不斷的累積而成;
。。。如果這個學說正確,我就可以否定神不斷創造新生物種的信仰和生物界有
突然大突變的的意念。

這裏我們看到達爾文對自己的漸變論是何等的看重,並且這個漸變論在否定上帝
創造萬物的信仰方麵是何等的重要。所以,客觀地說,那些把達爾文進化論一相
情願地劃歸為純科學研究的看法是何等的不切實際,達爾文進化論背後的哲學意
義與神創信仰根本沒有調和的餘地。

也正是因為達爾文及其達爾文主義者如此看重漸變論,才有在20世紀中葉有生物學
家宣稱:達爾文進化論完全瓦解了。

一個著名的挑戰是來自當時美國著名的遺傳學家、執教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高
斯米特教授。他列出一連串的複雜結構,認為不可能由極小的突變漸漸積累而成。

當然,新達爾文主義者對高斯米特的反擊是不言而喻的,這包括了對高斯米特從
心理上的虐待。高斯米特說:他們現在不但人為我是瘋子,還把我當作嚴重的
罪犯看待。著名進化論學者古爾德用每天“用兩分鍾的時間去恨人民的敵人”來
比喻達爾文主義者是如何對付高斯米特教授的。

達爾文主義者堅持漸變,認為時間足夠長,漸變就能產生我們需要的一切。

然而,1967年,美國費城威斯特研究所的數學家烏藍從數學上論證了在進化論時
間框架中通過微小變化自然形成眼睛之不可能性。

進化論專家麥道華爵士和威定頓對數學家烏藍的反駁是:事實上眼睛已經進化出
來,數學家是本末倒置。好象眼睛進化的全部過程就在他們的兜裏,數學應證明
進化的可能性才對。

來自古生物學家的反對聲浪真正夠成了對達爾文主義的嚴重挑戰。他們試圖提出
完全不同於達爾文主義的進化機製。

克魯伊紮特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了“泛古生物地理學”,毫不猶豫地批判了達爾
文和正統的現代達爾文主義。克魯伊紮特的“泛古生物地理學”所根據的觀點是
,達爾文主義對於擴散和趨異進化的解釋不符合地理分布的事實。他的理論終其
一生,未被重視。後來當學術界接受了大陸漂移學說之後,使得克魯伊紮特的觀
點具有了極大的說服力。然而, 大多數生物學家仍然不認為克魯伊紮特關於物
種分布的解釋已經合理的足以從整體上對達爾 文綜合論構成威肋。

而20世紀70年代出現的“間斷平衡理論”才對達爾文主義構成了真正的威脅。

論及此事,鮑勒在他的書中寫到:20世紀70年代,由於許多漸變進化的例子都未
能通過現代技術的驗證,所以越來 越多的古生物學家開始對漸變論的觀點感到
不滿。如果在化石記錄中沒有真正的漸變進化實 例,那麽將所有突然變化歸因
於記錄不完備的觀念就會動搖。最好是根據新的思想,並將傳 統的達爾文主義
的漸變假設擱在一邊,重新檢驗那些證據,同時選擇另外一種進化模式,這 種
進化模式要考慮到化石記錄中顯現出來的新物種突然產生的現象。

這個新模式就是我們現在講到的由由哈佛大學的古生物學家和他的同事提出的
“間斷平衡理論”。

在堅持“間斷平衡理論”的生物學家眼裏,達爾文主義者已經被看成成頭腦簡
單的“適應主義者”,即,他們盲目地設想因為選擇 的作用隻產生出有用的
性狀,所以每一種性狀都必然有一個目的。他們經常不得不為各種結構發明出
假定的適應目的,並且通常在沒 有任何好的理由的情況下認為這種假定是合
理的。

有人認為“間斷平衡理論”逐漸構成了對新達爾文主義“綜合理論”的一種替
代理論。

當然,達爾文主義者是不甘於輕易被替代的。當代著名的達爾文主義者英國的
著名生物學家道金斯與美國的古爾德之間發生了長久的“血肉搏鬥”。這場搏鬥
除了學術觀點的爭鬥外,更有其它方麵的大量互相攻擊。有人通過他們的爭鬥,
總結出了一條“進化新規律”:

不是“適者生存”,而是“賤者生存”。

確實有不小的諷刺意義。

如果說“間斷平衡”理論隻是對達爾文主義的“綜合論”一個替代的話,那麽來自
其它有關方麵的的質疑則是針對進化思想本身而來。

大家都知道,卡爾·波普是現代著名的科學哲學家,他在學術界的成名在於他找到
了評判科學與偽科學的標準。

然而,當波普和他領導科學哲學家們將他們的標準用於進化論的時候,他們驚人
的發現:進化論不是科學的!

波普認為:一個真正的科學應該讓其所有的假說都去經受實驗的檢驗,因此科
學構成的方式應該是,一旦與自然相矛盾,便能夠立刻顯露出來。科學假設是
可以“證偽的”,而偽科學故意將陳述弄得模糊不清,這樣便不能發現反證。
波普認為按照這個標準,達爾文主義無法檢驗,因此是不科學的。

波普的觀點引起了進化論者的強烈反對,他們進行了許多煩複的區分,並聲言進
化論在某些方麵是可以檢驗的,同時進化論者對波普表達了“憤怒的抗議”。後
來波普對進化論的看法有所軟化(這是可以預料的)。然而,波普對進化論不是科
學的觀點卻得到了不少人讚同。

如果說波普的觀點隻是站在科學哲學家的立場上來反對進化論,那麽從20世紀60
年代發展起來的生物“分支係統學”則是從生物學角度反對生物進化的的思想。
讓我用鮑勒的描述來解釋“分支係統學”對進化的指責:

最新的異議來自分類學當中一個叫做“分支係統學”的新學派。“分支”這個詞
是朱利安· 赫胥黎1957年提出來的,用以表示進化樹中上的一個分支。這項分
類中的新技術是由威利· 亨寧希發明的(Henning,英譯本,1966),他堅持認
為,要想嚐試表示進化關係,就必須將 注意力放在分支過程上,忽略那些與分
支無關的變化。“分支係統學”這個詞是由反對這場 運動的一個人,恩斯特·
邁爾引入的,亨寧希的追隨者不太願意接受這個詞。雖然亨寧希對 於傳統的達
爾文主義的分類與進化聯係方式發出挑戰,但是他並不認為他的技術是表示進化
關係的一種方式。最近的幾年,一些比較激進的支持這項新技術的人認為,即使
不考慮進化 ,也可以表示類型之間的關係。這些“修正分支係統學家們”宣稱,
祖-裔聯係是進化上至 關重要的關係,但是從祖-裔所表現出來的關係中,無法
得出它們之間的進化聯係。這是對 達爾文主義的一種直白的批評,他們試圖將指
責再擴大一些,認為對生命過去曆史的重建是 不科學的,而且他們非常熱心地利
用了已有的一些反自然選擇論點。

當然鮑勒的書也介紹了進化論者的憤怒:

不過修正分支係統學家隻占係統分類學家的少數。進化論者一直堅決地反對他
們,進化論者 人為,雖然修正分支係統學家的技術很高超,但是其思路是對科
學的威脅。
。。。
1981年,在倫敦自然博物館舉行的一次關於人類起源的展覽上,公開發生了一
場有關分支係統學的激烈爭論。這次展覽所使用的文獻遵循了分支係統學的觀
點,強調指出進化樹是不確定的,甚至提到了類人猿化石的新發現。進化論者
對這種爭論作出了憤怒的反應,他們采用了很多方式,主要是給《自然》雜誌
的編輯寫信。由於分支係統學強調分支化,所以有人將分支係統學與間斷平衡
理論聯係在一起,指責二者都是到處蔓延的馬克思主義的產物。還有人指出,
由於分支係統學家正在動搖進化論,所以他們是在鼓勵特創論,這樣說也許並不
過分。當然,修正分支係統學家們並沒有聲稱物種的產生是奇跡的過程,但是
他們聲稱進化不可能得到證實,這就意味著進化論和特創論都位於同樣的科學
水平。分支係統學家的唯一興 趣就是在抽象的自然關係圖景中分來分去;他們
並不關心各種類型是如何形成的。大多數生 物學家依然感到科學有責任提出原
因假說,來解釋我們所觀察到的物種是如何產生出來的。這些假說涉及到過去
的事件,而且不像分支圖解那樣容易檢驗,但是可以通過許多間接的方法來檢
驗它們。放棄探索便意味著使整個地球過去生命的曆史這個問題永遠都成為不
解之謎 。

鮑勒的描述我們可以看出分支係統學對進化論的挑戰,更可以看到當學術界有
人質疑進化思想時,進化論者總力圖將對方說成是鼓勵創造論。

進化論者可能有一點說的有點道理,那就是:“放棄探索便意味著使整個地球
過去生命的曆史這個問題永遠都成為不解之謎 。”基於這個思想,那我們就來
看看現代科學的最新發展是如何衝擊進化論的。

如果進化論作為研究生命、物種在地球上的起源發展的純科學行為,大家可能
都不會有太大的原則異議。因為雖然聖經信仰宣稱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但沒
有講上帝“怎樣”創造了世界,也就是沒有講創造世界的詳細機理。那麽科學
作為研究自然的工具,顯然能夠提供對自然一定深度的認識,盡管科學可能不
能回答所有的問題。在現代科學的洪流中大量的基督徒科學家包括許多極有名
望的基督徒大科學家,他們對現代科學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已經是一
個不爭的事實。

如果說聖經揭示了人類是從無生命的物質“土”而來,那麽我們推論世界上的
其它植物、動物也是由無生命的物質而來,顯然與聖經教導沒有太多衝突的地
方,假如我們不是把上帝想象成手握“魔法棍”的老頭的話。

作為一個處於現代科學中的科學家,我們在周圍的世界處處看到是自然的規律
性。如果我們不帶偏見,去想象地球上生命的起源,物種的出現與發展,必然
會想到自然規律的奇妙作用,而去探究這些規律(後麵我們會講到現代科學的最
新發展)。

然而,達爾文主義進化論從一開始就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第一,作為從無生命到有生命的化學進化,達爾文主義進化論強調物質分子偶
然隨機的碰撞,這勢必將地球上從無生命到有生命的過程納入了一個極其漫長
的時間段。雖然在進化論者講述這一過程時都象講故事一樣流暢(有興趣的看官
可以參考道金斯的有關書籍),但實際的巨大困難卻不象講故事那樣容易。

我來講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弗朗西斯·克裏克在生物學界鼎鼎有名。他的
成名在於他率先闡明了DNA 的結構,而後便開始了研究生命的起源。然而,作
為偶然隨機碰撞的進化思路是如此之難,使他開始懷疑達爾文主義化學進化思想
的正確性。他認為:生命是如此複雜,在遠古的地球上,即使是最簡單的生命結
構也不可能自然地出現。為了避開這個困難,他吸收了一些天文學家中流傳的
思想,即在銀河係中存在著許多宜於生命存在的 星球,有一些星球比地球曆史
要長得多,並且有一些星球具有更適合生命起源的條件。因此,在遙遠的過去,
在銀河係中,有可能會進化出具有技術文明的智能生命。如果科幻中提到的星
際旅行不可能實現的話,那麽一個文明可能會決定將易於保存原始生命的孢子
送出去,以便在盡可能多的星球上開啟進化的過程。

當然他的這個奇特思想不為大多數人接受。但卻從一個側麵說明了達爾文主義
化學進化思想的偏頗。

然而,達爾文主義化學進化思想在抵禦上帝創造生命的信念方麵卻是極其有力
的,因為如果地球上生命的產生是由於分子的無規則偶然隨機碰撞而來,既無
高效的規律,又要極其漫長的歲月,那麽上帝就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上帝嗎?

所以,從一開始,達爾文主義者就將矛頭對準了創造信仰,而後尋求解答。

第二,達爾文主義進化論極力強調物種的競爭鬥爭,認為那是進化的動力。而
新種是替代舊物種的勝利者,舊物種在進化中被淘汰,被消滅。

這個思想也將矛頭對準了創造信仰,因為如果這個思想是正確的,那麽我們怎麽
能說上帝的每一段創造都是“好的”(如聖經所言)?新物種的出現不是建立在
殘酷的鬥爭之上嗎?難道死亡和淘汰滅絕是“好的”?

第三,達爾文主義進化論極力強調進化過程的非方向性。他們認為進化是一個
試錯過程,隻有試對了,才能進一步。在進化過程中沒有引導方向的機製。

這個思想也與創造信仰完全對立,因為如果這個思想正確,那麽,人們要問的
是:上帝不知道自己要創造什麽嗎?至少可以用一個反饋機製來引導進化的方
向啊!

然而,最新科學的發展漸漸地朝著擊潰達爾文主義進化論詭計的方向走去。

當我們中的許多人對現代科學中的相對論和量子力學還不求甚解的時候,一個
研究複雜係統的嶄新方法論卻悄悄地興起了。它就是非線性複雜係統理論。

1996年耗散結構創始人普利高津講過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在本世紀末,
常常有人問科學的未來可能是什麽樣子。對於某些人,比如霍金(Stephen
W.Hawking),他在所著的《時間簡史》中指出,我們接近終結,即到了接
近了解“上帝意誌”的時刻(我們很多人可能都記得霍金在他書結束時的自負
- 天山客注)。相反,我們認為,我們確實處於一個新科學時代的開端。我
們正在目睹一種科學的誕生,這種科學不再局限於理想化和簡單化情形,而是
反映現實世界的複雜性,它把我們和我們的創造性都視為在自然的所有層次上
呈現出來的一個基本趨勢。

非線性複雜係統理論最早大概出現在20世紀70年代,它是一大批新興學科的
總稱,包括“耗散結構”、“協同學”、“突變論”、“超循環論”、“混沌理
論”和“分形理論”等。它們的研究對象盡管不同,但有共同特征,即係統都
是複雜非線性係統,或非線性複雜自組織過程。

概括地說,“耗散結構”提供了研究非線性複雜係統的條件方法論;“協同學”
提供了研究非線性複雜係統的動力學方法論;“突變論”提供了研究非線性複雜
係統的發展途徑方法論;“超循環論”提供了非線性複雜係統的結合途徑方法論;
“混沌理論”提供了非線性複雜係統的動力過程、圖景和狀態方法論;而“分形
理論”提供了非線性複雜係統的結構方法論。

這種非線性複雜係統理論已被成功地運用到從激光物理、量子混沌、和氣象學
直到化學中的分子建模和生物學中細胞生長的計算機模擬。在社會科學方麵,
人們也認識到,人類麵臨的問題是全球性的、複雜的和非線性的。生態、經濟
或政治係統中的局部變化,都可能引起全球性的危機。

當科學家們把非線性複雜係統理論與進化論的看法比較的時候,發現了許多衝
突的地方。

第一,超循環論專家、諾貝爾獎得主艾根從超循環論的角度把生命起源與信息
起源的非線性關係聯係了起來。他認為:生命的產生和進化(盡管我們還用“進
化”一詞,但卻有不同的機製 - 天山客注)取決與循環反應係統的非線性關係。
而循環反應係統的等級層次決定了生命信息複雜性的程度。

他強烈批評了達爾文主義進化論。他認為在達爾文主義進化論中,反應係統的
等級極低(偶然碰撞、試錯機製),能夠積累起來的最大信息量不足100個核(草)
甘酸,這種核(草)甘酸鏈是無酶RNA複製序列。其進化極其緩慢,隨機性極大,
信息量極小,且不能自催化而淘汰率極高,由之進到複雜結構及至人類幾乎是
不可能的。

艾根認為,簡單的超循環係統就可以把信息複雜性擴大到10的4次方個核(草)甘
酸。更高層次的超循環過程,可以把信息量擴大到10的7次方個核(草)甘酸。自
然過程的這種高層次的超循環係統,不但信息量極大,且可以建立翻譯係統,提
高複製精度,提高進化水平,並使循環獲得“自主性”和“方向性”。

在艾根解釋超循環的應用時,我們看到了極其複雜的係統結構與原理。

在講到物種的多元化時,艾根引人了“擬種”的概念。在艾根看來,擬種就是
指由許多同類的突變體構成的群體,而每個突變體就是一個具有超循環結構和
功能的分子係統,具有新陳代謝、自複製和突變的能力。隻要條件合適(實際上
耗散結構理論就是論述複雜結構形成所需要的條件,自然界已經很好地提供了
這些條件 - 天山客注),具有自複製能力的這些循環變體總是會自然地形成群
體,不斷進化(我們一直在用“進化”這一詞表達著與傳統思想的不同的意思 -
天山客注)。

艾根論及達爾文主義“適者生存”的理念時認為:一方麵,它是生存者生存的
同語反複(進化論者強調過“適者生存”不是同語反複,看來並不被艾根教授
接受 - 天山客注),信息量很低,對說明生命起源沒有幫助;另一方麵,它不
能說明生命起源的機製。比如,它不能說明,為什麽所有生命進化都形成了DNA
大分子,這些大分子構成了任何生命的基礎,細胞的基礎,無論是強大的生命
還是弱小的生命都是如此。而且,這些相同的大分子卻構成了完全不同的的生物
類型,其中包括弱小的生命物種,它們並沒有在競爭的鬥爭中被淘汰。而按照
達爾文主義的進化思想,能夠存活在地球上的物種將十分稀少,且種類將十分
單一。然而,現實世界卻不是這樣,這是由於非線性的結果。

作為對艾根教授論點的支持,協同論對達爾文主義進化論提出了挑戰,也說明
了物種之間的複雜關係。

第二,協同論對達爾文主義進化論的挑戰:

進化論解釋物種起源的標準答案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然而現代協同論認
為物種係統是一個多種複雜關係的非線性耦合高度複雜的協同係統。

協同論創始人哈肯認為,進化論的解釋是一種競爭的世界觀。但“使人感到不解
的是,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那麽多不同的物種,難道它們都是最適者嗎?”

哈肯說:“大自然確實設下了無數妙計,擊敗了適者生存這個論點。”他舉了幾
個理由支持他的觀點:

一,競爭隻是在某一共同區域才會發生,鬥爭性並不是普遍的、絕對的,而是
相對的有條件的。

二,即使在共同區域的物種也不一定非發生競爭的生存鬥爭不可,它們可以通過
自己的各自生態小環境而各自獨處或共處。

三,物種之間不但可以共處,而且可以相互依存和相互協同。他說:“通過專
門化的共存絕不隻限於生命界。”

四,物種之間不僅可以通過專門化而避免競爭,還可以通過一般化而避免競爭。

最後,哈肯說:事實上,大自然過程是牙磕牙似的緊密聯係著的。大自然是一個
高度複雜的協同體係。

對此,有位學者是這樣總結的:參與相互關係的物種和類型是多樣化的,相互對
立的隻占其中一小部分;就相互之間的關係和作用看,也不是就是競爭或協作相互
對立的兩種,而表現為多種差異,有競爭,也有協作,還有專門化獨處、一般化
獨處、共處、相互依存等。

第三個對達爾文主義進化論構成條戰的是:非線性複雜係統表現出來的目的性
和方向性。

協同學認為,非線性複雜自組織係統的共性之一是複雜結構的產生或新結構的
出現往往是由少數幾個序參量所決定。這些序參量則引導複雜係統不斷進化,
具有反饋係統的能力,從而使複雜係統進化具有方向性和目的性 - 向複雜有序
發展。當然係統的能量來源由耗散結構理論描述。

這種目的性和方向性在艾根的超循環理論及分形理論中都有精彩的描述。也就是
說地球上生命和物種的出現和發展是必然。

或許當宇宙起源時,這種必然性就已經定了。

如果上麵這些最新的科學理論是正確的話,那麽達爾文主義進化論還剩多少正確
的東西呢?

但我知道:達爾文主義進化論不會很快消失!理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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