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輕騎兩天就來到了鬆柏山莊,再踏進鬆柏山莊的時候,明羽馬上感覺到了鬆柏山莊有陣法。他雖然不會布陣,但是四十九陣法已經熟記,見到馬上就能有感知。他不禁後背冒出細細的冷汗,還多虧那時候他當機立斷讓田容他們去青城山,如果在這裏多待兩天,恐怕要團滅。
此時已過亥時,月朗星稀,明羽找到北鬥星,圍著山莊轉了一圈,他口中念到,東方甲乙木對卯,傷門對震四青龍。。。他掐指一算,指著大門前東南方,
“無涯,你去將門前那座石獅移到這個方位。”
那石獅並不大,不是鎮宅的而是像上馬凳的那種矮獅子,無涯用手托起,直接就扔在了明羽指的地方,然後三人就走進了莊子。
莊子裏還留著未未經常用的物件,無涯現在會把他常用的物件多備幾份,分散在各地,還有鏢局,如果去的地方太遠,耽誤的時間較長就讓鏢局送,這樣不用帶著行李四處跑,王爺也真是難伺候。
三人沐浴更衣後,明羽燃香起壇。
“師父,姓趙的真的會來?”未未問
“不知是誰,陣法已破,今晚肯定會來一個的。”說完打坐,閉目寧神,未未和無涯則隱在屋中的角落裏。
子時剛過,大門就吱呀一聲響,有個人影走進屋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明羽嘴角勾了勾,果然都是吃天靈蓋的,明羽給無涯打了個手勢。
那人進屋,先看到了案上的香爐法壇,愣了一下,就在他愣神的一息間,隻見無涯的身影快出一道殘影,打神鞭劈向他的人頭。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叫一聲,頭已經被打爛了,紅白黃各色之物瞬間流淌出來,那人悶哼一聲就搖晃了一下,倒下了。
“草,有一陣子沒見你出手了,無涯你這太粗暴了,上來就爆頭。”明羽走到那屍體麵前說
“不是少爺讓我動手嗎?”無涯說,
“這人就是趙管事,”未未也走上前來看著屍體說。
“我讓你動手也沒讓你一下子把人打死啊,你這次真的莽了。”明羽話音未落,屋內一陣邪風吹過。
“退,退,退。”明羽疾聲道,三人同時退出離屍體有三丈遠。
隻見那屍體端端的站了起來,周身像打了氣一樣膨脹了起來,那血肉模糊的腦袋也跟著膨大,把爛肉擠成一堆,這情景看著異常詭異。
突然一聲爆裂,那人的衣服和血肉都炸開脫落,呈現在麵前的是一個麵色鐵青,手拿拂塵,方士打扮的人,隻見他雙目猩紅,牙呲目裂,嘴裏發著赫赫之聲好像在質問。
“六甲九章,天圓地方,書符打邪鬼,萬鬼聽令跪服,急急如律令。”明羽左手掐訣,右手打出一連串天罡鎮魂符,那符像不要錢一樣滿屋飛舞,一層層的落在方士身上,把他裹的像粽子一樣。
那方士又掙紮著蹦了兩下,咚的一聲倒地不起,明羽走上前去,抓住方士手腕,貼上一個共情符,
“方士破屍,挺凶啊,”他說著死扣住那方士脈腕,方士的記憶被他讀取。
原來這方士真的姓趙,叫趙萬年,他原來是崆峒山弟子,後來被逐出師門,成為散修,修成了索命幡。他在此地並不是針對明羽,而是在等雷鳴子。
這方士的記憶斷斷續續的不太完整,明羽隻能連猜帶蒙的讀完了他的記憶。
“天園地方,律令九章, 千神拱手,萬魔導形,急急如律令。”明羽掐訣祭出業火打在方士身上,那厚厚的符紙一息間竟然消失的幹幹淨淨。
隻見方士麵容平和,嘴裏咕咚一聲,好像皮球放氣一樣迅速的癟了下去,一炷香的功夫,血肉皆化成了氣散去,地上就剩下了頭顱和一副方士打扮的人皮,明羽像疊衣服一樣把那方士疊起來,掏出一個驢皮袋子裝好。
無涯也趁機把屋子打掃幹淨,三人洗漱後換了衣服出了莊子,走過路邊的農戶,傳出孩子的哭鬧聲,“小兒夜啼?!”明羽看向未未。
“這個我知道,小兒夜啼,純陽之水去祟。無涯你去他家牆角下尿一泡吧。”未未說
“你自己怎麽不去,”無涯嘴上如是說,腿上卻老實的走到牆角陰暗處解開腰帶,放了一些水。
那孩子真的不哭了,抽搭著睡著了。未未得意的笑了一下,明羽實在沒臉看,他也就這本事了。
天還沒亮,城外官道邊的早點鋪子卻已經開張,還有些早起的農戶在城外等著進城。三人在早點鋪子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要了一壺熱茶,一籠包子。
那趙管家叫趙萬年,早年是崆峒弟子,估計私下裏修了邪術,被師門逐出。雖然是散修,但是天資不錯,也博得一方盛名。名聲大盛的時候收了兩個徒弟,大徒弟就是雷鳴子,小徒弟不清楚,從記憶碎片中看趙萬年是比較偏愛小徒弟的。
雷鳴子的天賦更高,自創了天罡殺咒,隻是這人不但愛財,對道法也達到了變態癡迷,為了提升道法,就把師弟吃了。趙萬年大怒,倆人鬥法的時候卻是兩敗俱傷,也許害怕自己也被雷鳴子吃掉,他把雷鳴子逐出師門,隱匿起來修行,伺機給小徒弟報仇。
趙萬年隱世多年,他並不知道雷鳴子已經被薛海燕吃了。他出關後,多方探查後,隱匿在鬆柏山莊裏,坐等雷鳴子。
“嘖嘖,然後這個大能居然一句話還沒說,就被無涯劈死了。”未未聽著明羽敘說插了一句。
“所以他怨氣衝天,直接就氣衝破屍了,這種破屍比青屍還厲害,何況他生前還有道法。你們再要遇到這種炸屍,一定要特別小心。”明羽說。
這可能是天意,邪術一般都受製於天道。按趙萬年這個級別,他應該留個分身在這裏,為什麽直接用肉身釣魚也很匪夷所思,明羽沉思著。
肯定是有原因導致趙萬年不能分身,坤寧殿裏的索命幡一定是趙萬年的分身,這個小世界,不可能有兩個人能修出索命幡,如果坤寧殿的分身是趙萬年,那麽他和趙萬年的淵源還不止雷鳴子,明羽把自己的推理說了出來。
“那還多虧了無涯一擊致命,如果讓趙老兒的肉身跑了,豈不是更麻煩。”未未說
“是,如果鬥法,我也沒有勝算能鬥得過趙萬年,多虧無涯人狠話不多。”明羽也點頭附和
“沒有肉身,坤寧殿的分身還能用索命幡嗎?我們還要回宮嗎?”未未問
“就算分身還能施法,法力也會不足,除非他分身能奪舍。我們現在倒是不急於回宮,現在趙萬年的屍皮在我們這裏,他早晚會找來的,一個分身而已,不用焦慮。”明羽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未未說,天已大亮,城門口人來人往很熱鬧
“你現在就回去畫符,”明羽說,昨夜無涯出手他發現無涯的功夫又精進了,所有人都在進步,隻有未未天天想遊山玩水,看來紈絝是刻在骨子裏的。
話是如此說,他還是和無涯商量了一下,決定趁著這個空檔把雷鳴子周圍的宅邸都清理一下,於是三人結了帳,走出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