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iary 271 --- ZT 囿於寂靜

作者： heliuqingqing 來自【海歸網】海歸茶館 2006-9-22 周五 , 上午 12:00

我常常呆在寂靜裏，猶如今夜，一個人坐在窗下看著月光和遠處微弱的燈光發呆。什麽都沒有想，什麽都不用想，隻是四周的寂靜，寂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這樣的寂靜是多麽的美好！

月在穿行，月光和許多年前一樣明亮。 院子裏的花開著，凋謝著。鳥歇息在院子裏爬藤子的線上，一動不動。因為和朋友們在一起喝茶，我照例對茶葉十分的敏感，深夜無眠。你說我適合在安靜的中小城市裏生活，此前我不以為然，現在回想起來，你是對的。我的單純和善，使我隻能接受這樣簡單的生活，沒有無盡的喧囂，雜遝的人聲，沒有激烈的爭鬥，壓抑和競爭，沒有攀比，在職場的擔憂。我適合於這樣安靜純粹的生活，或者是我已經習慣於這樣寂靜的日子。沒有波瀾的閑適自在，這樣的生活或許也是你想要的，可你不能有。

新鮮的空氣，幹淨的陽光和水，這是我在這個西部小城能夠得到的東西，是我越來越覺得重要的東西，別的漸漸不重要了。 那天在山裏，消磨了一個下午的時光。好久沒有聚會的朋友們聚在一起，我喝醉了。扶著我在山道上走的朋友，很輕地吻了我的唇。另一天的傍晚他打電話給我，說有想我。那時他在鄉村的街道上漫步，而我剛剛端起酒杯，我知道我不會再一次醉了。

和燕子坐在她的茶店裏喝著玫瑰冰糖泡的紅茶，在她恬淡的笑顏裏，小精靈般的眼神裏，在精美雅致的茶碗裏，我看到了夢想和逝去的美好。 聽她講過去的外婆的故事，我覺得日子就像她穿起的珠子一樣美好而光滑。她把自己最鍾愛的一把壺給了我。和小蘇一樣，她是我第一眼見到就十分喜愛的人。燕子淑女的氣質裏有著那麽一種幹練和俠義肝腸，美麗柔弱的表麵下的大氣和堅強；都是聰慧的，美麗和有趣的女子，她們會說話的眼睛風情萬種，明亮的眼光如月華般流彩飛揚。

日子在安靜的時光中流逝，生命是那麽豐滿多情。 讓我眷戀的是些什麽？是燕子穿起的不夠她戴上的美麗項鏈？是包上拴的那一條綠色木魚？是山道上那一個幹淨的吻？是小蘇千方百計弄到手的木雕非洲少女的頭像，最後戲劇般落在我的手裏？是燕子那一把樸素細致的茶壺？是今夜無眠裏享受的寂靜？是一個朋友說，每每他決心要賺點錢的，可總是做不到拿走多餘的似乎不屬於自己的那份的幹淨良心？是院子裏棲息的鳥兒？自顧盛開的花朵？似乎都是，又都不是。

那一年我們在源頭散步的黃昏，這裏叫做栽秧果的東西剛剛成熟，它有著鮮豔的橙色果實，酸甜誘人。 我摘了一顆就吃，你急道：不要，越是鮮豔的東西，越是有毒的。可是，美麗的石榴，蘋果，桃子，都是那麽美麗誘人的，不僅飽口福，還一樣飽眼福的。在你擔心的目光裏，我隻是摘了一枚。我吃各種不知名字的植物的果實，隻是覺得它們可吃，它們的味道通常都是酸甜的。朋友詫異，猜測我吃的是哪種植物的果實，會有何種後果。可我不能說隻是好奇，想知道莫名的它們是什麽滋味，我知道我是愛那樣美的果實，盡管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丹一次告訴我，他們用一種酒兌的東西去騙女孩子，那種東西的作用相當於春藥，我問他，他猶豫許久不告訴我。他以為好奇的我一定會有一試的，可我從來不想去試，不美，也沒有趣。一種有毒的馬桑果，果實豔麗誘人，一嘟嚕一嘟嚕的美麗的紫色，隻是吃一點點，多了，會毒倒人的。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夠無限度地貪婪，淺嚐輒止，也會有一種樂趣吧？ 寂靜是無邊的，由我慢慢地想一些沒有邊際的事情。我喜歡享受這樣的寂靜，回憶，憧憬，感受活著的美好滋味。這樣的夜晚，失去了聯係的你是在哪裏？做著怎樣的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