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辰飛天

第四章 記憶

數息之後，當古靈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繼而鬆開捏著錢通的頭，轉而響起身體一揮，數道藍芒從其身上激射而至，瞬間就被古靈張手收取，看也沒看一眼就丟到了左手的儲物空間中。

　　“塵歸塵，土歸土，化去吧！”繼而左右一揮，一股墨色能量爆發而出，瞬間落在錢通的身體之上。墨色能量收回之時，之前錢通已經消失了，隻剩下一小綴白色粉末，而古靈的身子也是毫不停頓，化作一道隱晦的綠芒向穀外激射而去，轉眼，這靈蛇穀恢複了平靜，留下了一個廢墟。

　　靈蛇穀之外數百裏的一座小山溝旁，一道隱晦的綠芒隨即浮現，一個上身披著一件普通虎皮，下身則是植物編製成的麻布短裝的少年凝聚而出，其身上一股頗強的元氣威壓自然散發而出。

　　隻見那少年手中一股綠芒激射而出，但是綠芒還沒有來得及脫離手掌就被他所握住，繼而在其手中形成了一個綠色光球。眼看光球凝聚完成，少年手握光球下一刻居然猛然向自己眉心拍去，“撲哧”一聲響起，綠色的光球毫不停頓地沒入其眉心。繼而一道灰蒙蒙的屋企從其眉心散出，片刻之後，當其眉心的灰霧散去的時候，少年身上的那股元氣威壓頓時消失無蹤，如凡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元氣感應。

　　“這定位印記果然好使，向來著修界能夠感應到我身上元氣的存在應該給不出十指之數吧，如此以後就方便我行事了。眼前還是先找個地方，將從之前那個修者那的來的記憶融合，不然在這個修界這是寸步難行！就去前麵的那個小村莊！”此人赫然是離開了靈蛇穀的古靈，之前因為他感應到有數股強大的魂識向靈蛇穀投來，向來那修者破開出口之時已經驚動了一些修者，不久之後就會有人來探查了，所以他衝衝對錢通進行搜魂，此時還來不及融合。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幹脆以定位印記將自己身上的元氣完全封存起來，使得自己看起來入凡人一般，從而找個地方融合記憶，省去不少麻煩，當下就向山外之前探測到的小山村走去。

　　而於之前相比，此時的靈蛇穀卻是顯得極為熱鬧，因為在古靈離去不到十息的時間，陸陸續續就有數十道光芒落在穀前，在光芒停下之時，顯露出一名名散發著磅礴元氣威壓的修者身形。

　　其中有全身白光籠罩，仿佛一個太陽般懾人的終年修者，有全身掩蓋在一個漆黑鬥篷之下，隻露出一雙陰森森發亮眼睛的詭異修者，有一身行頭得體，儒雅地拿著扇子，談笑風生的儒生修者，甚至連全身黑氣環繞，生人勿近，正道修者人人得以誅之的魔道修者。

　　這些人中，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也有虎膽孤身的，但是確實每一個都有著極為不凡的實力，但是卻沒有一個膽敢將自己的實力爆發出來，皆小心翼翼地掩飾著全身氣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聚集在這裏的人越加多起來，此時赫然已經聚集了約莫二十位修者，方圓數百裏，修為不弱的修者，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眼看人越加多，終於是有人按耐不住，準備邀請同道好友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有了第一個慫恿，那麽就會有第二個，不到數息時間，就已經有人踏入其中了，若是其中真有寶物，所謂先下手為強，其他人當然就不能任由此情況發展了，接著不到一會，穀外已經之前的人頭湧動，此時已經是人影全無，皆進入到了靈蛇穀中去了。

　　一大群實力相差不大，但是各懷心思，門戶之見？正魔之爭？私人仇怨？隻要有人的地方，那麽就會有爭鬥，而此時滿布濃霧的靈蛇穀注定要被血染紅。

　　而這一切，無論演變成什麽，這些都與古靈沒有關係，此時此刻，他僅僅是一個平凡的獵戶，因為在山上迷路了，現在寄居在小山村的一個獵戶家中。

　　張家村，全村的人都姓張，基本上沒有什麽外人到來，因為這裏方圓數裏地都是嵩山峻嶺，荒郊野外，即使有，也是一些路過此地稍作歇息的獵戶。全村不論男女老少都會打獵，生存在這樣的山村老林，當然就隻能以打獵為生了，常年也不出山一趟。

　　這天張家村迎來了這一年的第一個外來人，這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手上卻是東西全無，隻有衣著看出來是一名獵人。按照著小夥所說，在途中遇到了劫匪，東西都給劫走了，而且還迷路了。山裏人，淳樸善良，見這小夥子敦厚老實，最後著這小夥寄宿在張老柱家中。

　　張老柱是張家村中出名的獵人，除了膽識和打獵過人之外，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因為妻子死得早，對女兒更是成為了掌上明珠般。

　　“古小哥，今晚你就就在我著歇息吧，雖然簡陋了些，但是還是算有快瓦片遮頭。”帶著古靈來到一間簡陋的土坯房前，張老柱滿臉堆笑地說道。

　　“對呀，古大哥，你就在這住下吧，有什麽可以叫喚我。”一個身穿著粗布衣裳的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透顯著嬌氣，頭上三千青絲由一條紅繩簡潔地束於腦後，看樣子約莫十五六歲，正是這張老柱的那女兒張秀珺。

　　起初聽到張老柱介紹，看著他那一臉的驕傲，古靈卻是心裏納悶，這張老柱大字不識一個，女兒怎麽就起著這般好名字。一路走來時，那張老柱仿佛知道古靈心中所想，就為其說道這事，話語之間流暢異常，仿佛說過無數遍一般。

　　原來這秀珺出生的那年，因為張老柱外出打獵，恰巧在山裏救了一名迷路的秀才，老柱就央求秀才為她起了個名，不巧，這年寒冬來的早，秀珺的娘親卻是因剛生完孩子，身體不好，大病一場下來就去了，她得名字中就有著一個秀字，而且姓王，所以就有了秀珺這名字。

　　“張大叔說笑了，我平常在外，餐風飲露，這已經是很滿足了。也謝謝秀珺妹子了，有個窩了，哪還敢有什麽要求呀！”古靈掃了一眼身前的土坯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繼而對張老柱說道，神色間滿是恭敬。

　　“嗬嗬，小哥不要嫌棄就好。”張老柱嘻哈一笑，對於這個性格有些靦腆的小夥子越是歡喜，繼而轉身離去。

　　“古大哥，那我去給你弄點吃得來吧！”秀珺見古靈如此謙虛，臉紅紅地羞澀一笑，看著爹爹走開，低聲地說道。

　　“不用了，走了一天路，我就是有點累，歇息一晚就好，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秀珺妹子也去歇息吧！”古靈因為找到落腳的地方，心急融合那修士記憶，了解一下修界的情況，看了一眼因有些黯淡下來的天際，遂靦腆地出聲拒絕道。

　　“哦，這樣呀，那好吧，古大哥，你好好休息，那我明天早上給你送吃的。”說完小姑娘就依依不舍地憋了一眼古靈，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凡人的世界，淳樸，率性，無爭無鬥，就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這樣。唉，剛走出，我怎麽會有這麽多莫名思緒，看來是懷念爺爺他們了。還是先融合那名修者的記憶吧，說不定事情就快可以解決了。”古靈看著張老柱離去的身影，心中卻是有些落寞，但是很快就收拾心情，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中一如外麵所看，其中一個泥石徹的炕，炕上一張陳舊的被子，還有就是一套破舊的桌椅，一切都顯得極為樸素，但是落在古靈眼中，心中卻是暖暖的。

　　“這裏倒是不錯，等救出爺爺，一切事情了結了，定要再回來這裏看看！”古靈轉手將房門關上，看著屋內的一切，微微一歎，繼而在床上盤坐下來，慢慢閉上雙眼。

　　此時古靈魂識隻留了一部分在身外，留意著屋裏屋外的變化，大部分都收斂回體內，因為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收取別人的記憶，所以他不想在融合中友任何差錯。

　　再之因為之前在靈蛇穀的大動靜，此時雖然與之相距數百裏，但是他還是敏銳地感應到那裏有數股不弱的氣息。這些修者修行數百年，或者在有著數千年底蘊的修者門派中，說不定有什麽特殊的法寶，或者秘術可以探知得數百裏之外，所以他必須保證融合記憶過程順利，不能有一絲差錯，否則即使是自己將元氣封存了，心神卻是有缺陷，元氣定然會無法完美封存，到時候就麻煩了。

　　當古靈魂識沉入體內，就發現一顆湛藍色，約莫拳頭大小的光球懸浮，其上一道道畫麵從其中透散而出，其中皆由一道人影。其模樣赫然是那錢通，隻見此時他眼神渙散，迷離光芒顯露無疑。

　　“這就是記憶形成的光球？”魂識狀態的古靈此時正看著體內，那散發著湛藍光芒的光球，這是在靈蛇穀時因為時間緊迫，古靈隻有將那錢通的記憶抽取出來，隨後連同自己的元氣，以定位印記封存在了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