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人

第四章 院花林雪

這是商大北門外的一家中檔飯店，名字叫做老地方飯莊。味道不錯，價格適中，環境也不錯，很受附近大學生們的歡迎。

呂秋實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老地方，挑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後，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門口。想想自己的女朋友，心裏那叫一個美啊。

呂秋實的女朋友叫做林雪，是商大外語學院的學生，同樣是大四的學生。與呂秋實工作尚未完全確定不同的是，成績優異的林雪在家裏人的運作下，保送到了外國語大學讀研究生。

林雪剛剛進入大學的時候，就被學校好事者評為外院五大美女之一，當之無愧的院花。回想起當初二人的開始，呂秋實笑了笑，可能真的是緣分吧。

按說大四一般都是分手的季節，可是偏生出了呂秋實和林雪這樣的怪胎，別人都在一對接著一對的分手，認識了兩年的他們居然談起了戀愛。

大四剛開學的時候，林雪想要考清大的研究生，每天都在努力的複習，但是一個人有些孤單，有時候看書累了也沒有人聊天。於是她找到了呂秋實，希望他能夠陪她一起上自習。

林雪的本意是覺得呂秋實人比較老實，善解人意，有沒有什麽花花心思，不用擔心呂秋實會有什麽鬼主意。而對於呂秋實來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能夠每天近距離的看美女還不用被人罵做流氓自然也樂其自然。一來二去，年輕的男女之間便產生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兩個月後，林雪在家人的運作下，保送了外大的研究生，不用在看書準備考研了，但是呂秋實依然陪在她身邊，隻不過不在自習室了。操場上，樹林間，食堂中，飯館內，公園裏，到處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胖胖，想什麽呢？”一隻柔弱白皙的手，在呂秋實眼前晃了晃。

“雪兒，你來了，今天累不累，趕快坐下。來，先喝口水。”胖子趕忙起身，大獻殷勤。

林雪在胖子對麵坐下了，喝了口茶水，撒嬌道：“趕快點菜吧，逛了一下午，我都餓壞了。”

呂秋實看著嬌小玲瓏的林雪，貪心的吸了吸林雪散發出來的體香，然後衝著服務員喊道：“服務員，點菜。”

距離最近的服務員來到桌前，將菜單放到林雪麵前，問道：“兩位吃點什麽？”

林雪翻了翻菜單，猶豫半天，對服務員說道：“來一份，清炒西藍花。”然後將菜單遞給呂秋實說道：“胖胖，你想吃什麽？”

呂秋實接過菜單，看也沒看還給了服務員，毫不猶豫的說道：“梅菜扣肉，再來兩碗米飯，謝謝。”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轉身走了。

林雪聽了呂秋實點的菜，不滿了：“胖胖，你都那麽胖了，就不要再吃肉了，你得減肥啊。要不然這樣，從明天開始，你以後晚上都不吃飯，好吧。”

“雪兒，不吃飯會餓的，最多我答應你以後減肥好了。”

“不行！你都說了好多回減肥了，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瘦了麽？我決定了，你以後晚上不許吃飯。”

“雪兒，你要明白，減肥不是靠不吃飯能成功的。你知道麽，如果一個胖子被餓死，你知道死了的胖子是什麽樣子麽？”呂秋實開始轉移話題。

林雪也有點好奇：“什麽樣子？”

“餓死的胖子還是個胖子啊。胖子不會先餓瘦，然後再餓死，跟所有人一樣，都是直接餓死的。”

“咯咯咯，謬論。”林雪笑完感覺不對勁了，“死胖子，你是不是故意轉移話題，我不管了，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你還不減肥的話，我們就分手。你自己決定吧。”

“放心放心，我一定減肥。”

吃完飯，呂秋實結完帳，和林雪手牽著手開始了許多戀愛中的青年男女的必定經曆的過程——壓馬路。

號稱商大丘比特之路的綠蔭小路，兩邊種滿了高大的白楊，低矮的灌木，昏暗的路燈。燈光與枝葉交錯駁雜，使得此條路顯得格外恍惚不明。路上，隻有幾對男女在漫無目的的溜達著，還不時的瞬間消失。

呂秋實牽著林雪的小手也晃悠在小路上。

呂秋實壞笑道：“老婆，你說有獎勵的哦。”

“你晚上吃的那麽多，沒有了。”林雪裝作生氣。

呂秋實不是傻瓜，哪裏還不明白，拉著林雪的手朝著一個角落走去：“走，去哪裏，咱們的老地方，嘿嘿。”

轉眼間二人便消失在已經看不見什麽人的小路上。寒風吹過，隻剩下樹枝在風中得瑟，間或傳來些含糊不清的粗氣和嬌喘聲。

月明星稀，夜黑，風高。

呂秋實回到宿舍的時候馬上就十一點了，差點就被關到宿舍樓外。六個人的宿舍依舊這有兩個人，李傑和呂秋實。

呂秋實進了宿舍，見到李傑，問道：“小李子，怎麽樣了，下午的招聘會找到好買家了麽？”

李傑看了呂秋實，歎了口氣說道：“好買家不買咱，肯買咱的哥們不願意賣自己，難啊。”

呂秋實走到李傑身邊，拍了拍李傑的肩膀，鼓勵道：“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啊。別灰心，時間還早呢，大不了你回家，到你爸的公司裏上班，小少爺啊。”說完扔給了李傑一根煙。

李傑點上煙，吸了一口，說道：“拉倒吧，我才不願意去呢，我要靠我自己去拚一拚。我可不會向老四那樣，沒畢業就回到自家公司上班，還把老五帶過去了。還是你好啊，在學生會發展的那麽好，還為學院連續捧回三屆校辯論賽冠軍，留校基本上沒問題了，也不用天天趕場。”

“行了，老四有什麽不好，回家做小開，還順便幫老五解決了工作。要不你向老大那樣在家貓著考公務員？或者像老三那樣，反正家裏有錢，不在乎工作，盡情享受人生。何必自己難為自己。”

“再說吧，走一步看一步了。對了，你說你都大四的人了，還跑去參加什麽辯論賽，有意思麽？”

“恩，沒意思，很沒意思，我決定了以後絕對不再參加任何與辯論有關的活動，也不再和人鬥嘴了！”呂秋實痛心疾首的回答道。媽的，因為這個，差點被打入地獄。

“鬼才信你，就你，能不和別人鬥嘴？說正事，你晚上是不是又和林雪出去了？”李傑緊了緊衣服，很嚴肅的向呂秋實說道，“咱們是兄弟，聽兄弟一句話，林雪那女孩不行。打小嬌生慣養，脾氣還不小，又任性，你和她在一起會毀了你的。”

“我知道，你說的沒有錯，但是，兄弟，我有我的做人原則，而且林雪的問題也不能算是她的錯，她其實也是個很可憐的女孩，從小到大，自己的路都是家裏人安排好的，就像個傀儡，任人擺布。”

“行了，那你知不知道，她從大二開始，基本上三個月換個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是多少任了！隻有你還傻乎乎的！看了都替你著急。”

呂秋實笑了笑，說道：“兄弟，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啊。再說了，自從我們從去年十一月份開始，到現在多長時間了，不是沒有分手麽。”

李傑惱了，一擺手說道：“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過，你這麽精明個人，遇到女人就昏頭。不說了，睡覺。”

在林雪的宿舍，同樣的話題也在討論著。

見林雪回到宿舍，程麗麗問道：“小雪，胖子送你回來的？你們兩個去哪裏了？從實招來，不然我撓你了。”

林雪看著程麗麗笑了笑：“秘密，就不告訴你。”

程麗麗是林雪的好友，和呂秋實也很熟悉，當初林雪就是通過程麗麗認識呂秋實的。用呂秋實的話說，程麗麗和呂秋實之間，那是最純潔的超友誼男女關係。

“哼，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程麗麗撅了撅嘴。“我可告訴你啊，胖子是個好人，你可不要耍他啊。”

“耍他怎麽樣，那個胖子要相貌沒有相貌，家裏又沒有錢，沒有權勢，林雪你是傻子啊，竟然會跟他在一起，真實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不屑的聲音響了起來。程麗麗不用看都知道是崔慧。

崔慧也是外院五大美女之一，一直都和林雪不對付，兩個人之間的競爭從入學就開始了，成績，男朋友，衣著，香水等等，總之能比較的都比較。

林雪臉一冷，說道：“我和什麽人在一起跟你有什麽關係，多管閑事。”

程麗麗也開始幫腔：“就是啊，胖子是個好人，樂於助人，也有能力。”

“哼，好人？這年頭好人能當飯吃啊，是不是？”崔慧開始發動同宿舍的另外兩個女孩。

一個紮馬尾辮戴著眼鏡的女孩點點頭說道：“呂秋實這個人我聽說過，人似乎的確是不錯，但是小雪，憑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你以前的每個男朋友都要比呂秋實強啊。”

另一個臉上有點白雀斑的女孩應承道：“是啊，小雪，你是不是就是玩玩啊，因為對呂秋實有點好奇才跟他在一起的啊？”

程麗麗不幹了：“你們說什麽呢？你們了解呂秋實麽，你們有什麽資格這麽說他！”

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當幾千隻鴨子聚在一起，那場麵，壯觀啊。

林雪沒有吭聲，坐在床上看著這壯觀場麵，心想，玩玩？自己以前都是玩玩，可每次都會守住自己的底線。雖然自己是否真的愛呂秋實，還不知道，但和呂秋實在一起絕對不是玩玩的，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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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已經睡了。呂秋實躺在床上，心中暗歎，兄弟啊，我的情況我清楚，不是我遇到女人就昏頭，而是我非常珍視我的感情。不管雪兒曾經有過幾個男朋友，她隻是愛玩而已。重要的是她的處女之身卻是給了我的。那還是今年情人節的時候。

情人節那天，呂秋實和林雪瘋玩了一晚上，準備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胖胖，太晚了，怎麽辦啊，宿舍樓都關門了。”

呂秋實想了想，說道：“找家賓館吧，先住一夜，明天再說。”

“你不是在想什麽壞事吧？”

“哪兒能啊，我胖子是什麽人，別人不了解雪兒你還不了解？”呂秋實胸脯拍的啪啪響。

附近一家三星級的賓館裏，呂秋實和林雪分別躺在大號雙人床的兩邊。林雪看了看呂秋實，說道：“胖胖，想什麽呢？”

呂秋實順嘴回答：“想你呢。”

林雪臉紅了，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很想麽？”

“恩。”忽然呂秋實明白了什麽，連忙解釋“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我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不同意，我絕對不會的。”

林雪似乎做出了什麽決定，手摸著呂秋實的臉，說道：“胖胖，你很善良，而且對我很好，我都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安全，我。。。。。。”

林雪說不下去了。呂秋實也完全明白了。伸出左手，將林雪攬入懷中，右手撫摸著林雪的臉，看著林雪，說道：“雪兒，我愛你，我發誓我會好好對你的。”

這個情人節的夜晚，最瘋狂的是風，風在空曠的馬路上肆意呼嘯，帶著雪花飄飄灑灑的將痕跡留在每一個角落。

在一個三星級賓館的標間裏，這裏沒有風，也沒有雪，隻有無盡的雲和無盡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