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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順利赴任

  怡然母子暫時還住在黃灝家,毛煊炫天天有方皓陪伴左右,病也痊愈了。曉雅自從把婆婆氣病後,不敢再折騰了,平平靜靜地過了一周。8月29日,怡然要去市婦聯正式上班。28日早上,便開始收拾行囊,黃灝幫她把行李送到市府宿舍B幢樓502房間。

  房間雖不寬敞,但很明亮,坐南朝北,中間是樓道,怡然的502在北麵,與朝南的501相對。東邊有窗,有二間臥室,外麵有陽台可以曬衣服。西邊是小小的衛生間和廚房,中間是客廳,每月房租費二十元,黃灝已給她交了半年。黃灝幫忙打掃衛生,布置房間,方皓在室內蹦來跳去,突然站在客廳中間不動,二手叉在腰間若有所思道:“叔叔,叔叔,這裏沒有電視,我要回你家看動畫片。”

  “噢,叔叔帶你去買一台新電視,好不好?”

  “好好,叔叔現在就給我買來。”方皓高興得跳起來撲進黃灝懷裏,臉貼著臉摩來摩去。

  “怡然,我帶兒子去買電視,你覺得累就不用做,我回來再打理。”

  “噢,孩子帶好,別丟了。”

  方皓一進百貨大樓,就顯得不安分,東張西望,到處亂串。由於是周末,商場裏人熙來攘往,黃灝著實不放心,抱著方皓去選購電視機。因房間不大,買了一台20寸金星彩電。電視放到車上後,黃灝想到怡然喜歡種花養花,便到花木市場精心選購了幾盆鮮花,隨後挑了好多水果零食。

  方皓坐在車上眼睛向窗外骨碌碌地轉動,前後左右都不肯放過,突然看到一家玩具城,手拍玻璃窗站起來欣喜地喊道:“叔叔,我要電動火車,玩具槍,還有變形金剛,你給我買,你給我買,好不好?”

  “我以前不是買給你了嘛?去你爸爸那裏拿來就是了。”

  “我早已摔壞了,你買新的給我,我要新的,我要新的。”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拍打車窗。

  黃灝連忙說:“好啦好啦,別頑皮了,想去哪裏買。”

  “玩具城裏買,你把車倒回去。”

  回到市府宿舍,車剛停下,方皓抱著變形金剛大聲嚷嚷著:“媽媽,媽媽,快下樓搬東西,快下樓搬東西。”

  黃灝把花盆搬到樓上後說:“怡然,下樓抬電視機,能麽?”

  “我抬不動的,佯鄰居幫忙行嘛?”

  黃灝拉著她的手,微笑著說:“去抱兒子上樓總會吧?”

  黃灝請門衛的二位師傅幫忙,把東西全部搬到了樓上。經過一天的清掃布置,宿舍裝扮得像一間新房。

  黃灝屏息凝視著怡然的眼睛,笑吟吟地說:“怡然,我布置了一間我們結婚的新房,你滿意麽?”

  “別開玩笑了,今生不可能的事。”

  “世事難料,愛是一種甜蜜的痛苦,真誠的愛情永不是一條平坦的道路,經曆一番百轉千回,纏綿悱惻之後,說不定,有一天我們能牽手走完人生之路呢?”

  “我的人生沒有夢,你自己去臭美吧!”

  方皓舉著玩具槍對準黃灝,站在凳子上高喊道:“叔叔,我肚子餓扁嘍,你帶我和媽媽去吃肯德基,好不好?不然,我要槍斃你。”

  黃灝還沒來得及回答,傳呼滴滴滴滴響了起來,急忙打開瞧瞧。閱後興奮得高喊道:“怡然,曉雅說我媽媽親自下廚為你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請我們即刻回去吃飯。”怡然揮揮手欲推辭,還未張口,黃灝便生氣道:“你瞧不起我媽,是麽?她能為你做飯,證明她願接納你,還不乖乖地整裝赴宴。”

  怡然對視著黃灝慍怒而真誠的目光,盛情難卻,即使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回到黃灝家吃晚飯。一跨進大門便感到一股濃濃的喜氣撲麵而來,黃楠一家都在,餐桌中間擺著一個大蛋糕。看到蛋糕黃灝才想起今天是怡然的生日,幾天前曾對母親順口提及,沒料想她銘記在心中了。

  怡然盯著蛋糕問道:“今天是誰的生日啊?這麽大的蛋糕。”

  “你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麽?”

  “哦哦,今天是七月初八嗎?我記陽曆,忘了陰曆哩。”

  “是我告訴媽媽的,真沒想到她會親自下廚為你慶祝生日,曉雅也在幫廚,說你雙喜臨門,可喜可賀。”

  “嗯,明天總算可以上班嘍,活到二十四歲才找到一份工作,白白浪費了青春咿。”

  “別歎氣了,點蠟燭,許個願,切蛋糕。”

  這時方皓趁大人沒注意,伸手去抓蛋糕上的玫瑰奶油,被黃灝逮個正著:“嗨,機靈鬼,別焦急,等你媽媽許了願,吹滅蠟燭,再切給你吃,現在不得輕舉妄動?”

  “我肚子餓扁啦,媽媽快快點蠟燭。”說著做了一個滑稽的小動作,站在凳子上伸出小手指點著蠟燭,隨後高興地喊道:“二十四支蠟燭,媽媽今年二十四歲啦,我隻有三歲,什麽時候有我的大蛋糕啊?”那樣子實在可愛,難怪人見人愛。冷寒星過來抱起他,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怡然許了什麽願,隻有黃灝在旁邊聽到,她希望黃灝和曉雅早生貴子。

  吊燈色彩斑斕,大團圓的生日宴會,輕柔悠揚甜潤的生日快樂歌,蛋糕菜肴的香味兒,笑聲、說話聲等等曲味匯成一片。怡然二杯葡萄酒下肚,便滿臉緋紅,神采飛揚,光彩照人。黃灝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她,寒星也挺專注地欣賞著她。她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古典之美,嫻雅文靜、端莊秀麗、活潑灑脫、天真可愛,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獨特之美。難怪黃灝情有獨鍾,矢誌不移地戀著她。

  怡然滴酒不沾,今晚黃灝盛情相邀不便推辭,破例喝了二杯,略有微醉。誰知曉雅執意又敬了二杯,真的醉了。酒席散後,她站起來有點搖搖晃晃的,兩手捧著暈暈忽忽的大腦,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黃灝急忙上前攙扶著她,她垂下手來失態地緊拽著黃灝的手,溫柔地說:“灝,我們回家吧。”

  “這就是黃灝的家,難道他家外有家嗎?”

  怡然看到曉雅怒瞪著她,酒也醒了一半。“我喝醉了,曉雅姐別發火,生氣催人老,心平氣和,遇事不怒,能保青春容顏。我帶兒子打車回去,你全家辛苦了,真不好意思,謝謝!”說完想抱起兒子出門。

  黃楠上前挽留道:“怡然,再住一晚上吧,明天上班後再去宿舍,行嘛?”怡然搖搖頭拒絕,轉身拉方皓卻不見人。“黃灝,方皓剛剛在我身邊的,一眨眼不知去向了,請你把他找來,我該回去了。”

  “他肯定上樓看動畫片去了,我去書房找他,請稍等。”

  “方皓,你媽媽叫你回家,快出來。”

  “不,我要和叔叔一起睡,如果你去我也去,給我講童話故事,媽媽不會講的。”

  “叔叔的家在這裏,當然不去了。”

  “那我也不回去,媽媽也不用去,和叔叔一起睡。”

  黃灝下樓問:“怡然,方皓不願回去,你就再留一宿,行麽?”

  “不行,我立馬就回去,你上樓把他抱下來。”

  黃灝拖著拚命反抗的方皓下樓,欲要開車送她們回去,曉雅見狀道:“我想一同前往,參觀一下她的新房,可以嗎?”黃灝沒理由拒絕,一車人鴉雀無聲,進了市府宿舍502室,曉雅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房間雖不寬敞,但布置得精美雅致,不用問便知是黃灝的傑作。客廳掛著一幅群猴圖,綠色的草地上,碧藍的天空下,一群猴子在盡情玩耍。

  曉雅搞不懂為何要掛這幅畫,怡然不屬猴子,便問方皓:“方皓,你今年幾歲了,生肖是什麽,知道嗎?”

  “張阿姨,我三歲了,屬猴子,叔叔給我買了猴子圖掛在這裏,你來看吧。”

  曉雅看到臥室電視,客廳沙發茶幾,二台電風扇等東西一律是嶄新的,毫無疑問是黃灝掏錢添置的,怡然沒有錢置備這些家庭用品。肚裏像扳倒了醋缸,酸溜溜的特難受,拉著臉,瞪著一雙嚴厲的大眼睛怒視著黃灝。

  黃灝瞥了她一眼說:“我買的,你不必用訓人的眼光審視我,可以回家了。怡然你早點休息,明早把方皓送到市府幼兒園上學。”

  “噢,我知道了,謝謝你倆送我們回家,路上小心,車開慢點。”

  黃灝開著車,悶聲不響,曉雅滿臉怒容,窩火又憋氣,氣衝衝地責問:“你憑什麽買給她那麽多家庭用品。一共化了多少錢,仿佛布置了一間婚房,你有沒有配了她家的鑰匙啊?”

  “你真是庸人自擾,這不是我的家,幹嗎配鑰匙啊?廢話。”

  曉雅心情亂糟糟的,回到家裏沒有向坐在客廳裏的父母打招呼,便氣咻咻蹬蹬地上樓了。

  黃鑫問:“黃灝,何事惹她這麽生氣啊?”

  “她看到我買給怡然幾件家庭用品,價值幾千元左右,心中鬱鬱不快。”

  “你盡量不要招惹她,免得她又去找張市長告狀,這次部委辦局的人事要重新調整,我不知道要調到那個局。聽說曉雅要調到市委組織部幹部二科,你的位置不變。”

  “爸爸,你大概要調到那個位置啊?是否提升?”

  “沒有提升,張市長透露可能調到民政局任局長。”

  “民政局和農業局差不多,為什麽要調來調去呀?”

  “民政局比農業局好一點,這大家都心知肚明。張市長暗示我,若是你能與曉雅和睦相處,他準備在明後年提拔你,你好好把握,沒事別去找她,收斂一點。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不要被感情羈絆。我們父子都要仰仗她爸的提攜,你要權衡輕重,好自為之。”

  黃灝沒有回答,顧自上樓休息。曉雅靠在床上看電視,餘怒未消。

  “別生氣了,送些家庭用品有什麽好計較的,又不是把我這個人送給她。她說等存夠了錢一定還給我,把電視關了睡覺。”

  曉雅不關,黃灝去關,曉雅隨後又打開電視,一個關一個開,遙控器在他們的手中奪來奪去,電視遭殃了。折騰到淩晨二時,曉雅還不肯罷休,黃灝實在忍無可忍,狂怒道:“不想與我過日子,離婚算啦,何必這樣互相折磨,湊合著二個人都痛苦,分開了四個人幸福,你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摔門而去,蹬蹬地下樓去書房。

  第二天,黃灝眼皮浮腫,萎靡不振,胃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去上班。周前會議要布置一周的事務,團書記怎麽能缺席呢?夫妻同在一個部門上班並非好事,剛進辦公室的門,同事們一看就知道他倆吵架沒睡好。最讓人煩惱的是團市委副書記梅若雲在暗戀他,事事處處在關心他,主動幫助他工作。自他來報到的第一天,她就對他一見鍾情,秋波流慧,目光灼灼。每次聽到他們夫妻倆吵架,總是要到他的辦公室安慰幾句。她比黃灝早來五個月,先進堂門為師,他沒資格對本碩連讀畢業的法學研究生發脾氣,隻好低著頭聽她的靡靡之音。

  一會兒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黃灝一邊轉頭看著門外,一邊對梅若雲說:“快八點半了,回你自己的辦公室,準備開周前會議吧!”

  隻見肖怡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擻,邁著輕快的步子,笑盈盈地來到婦聯上班。團市委曉雅的辦公室和婦聯秘書辦相鄰,曉雅有意關注她的精神狀態。中午下班去食堂吃飯,怡然和市婦聯主任謝珊珊一起進餐,怡然聽著主任說話,時時發出會心的微笑,好像挺投緣似的。看樣子這個秘書正合主任的心意。黃灝見怡然這麽開心,便知道她上午過得不錯。但仍不放心,上前去問了一下,並叮囑主任多多關照。

  曉雅在斜對麵飯桌上盯著怡然,怡然小心翼翼地吃著飯,不敢抬頭正視黃灝。午飯後,謝主任請怡然到她的宿舍坐一會兒,怡然不好拒絕便隨她上樓。謝主任住在B幢樓806房間,麵積差不多,家裏布置得富有情調,謝主任的丈夫在市教育局工作,兒子上初中,看得出一家人過得幸福美滿。

  謝主任遞給怡然一杯茶,過了一會兒問道:“怡然,聽說你離婚了,帶著一個三歲的男孩,與黃灝是大學同班同學,關係不錯,真的麽?”

  “謝主任,你怎麽知道的?”

  “人家在議論。”

  “我第一天上班,怎麽就有人在背後議論啦?”

  “還能有誰呀?張曉雅唄。她這個人你要留心點,表裏不一的偽君子,你可別得罪她,否則她去向市長告狀,夠你受的。”

  “我知道了,謝謝主任關照,你休息吧,我該回去了。”

  怡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半天工作的好心情已蕩然無存,曉雅為何要在同事間散布這些消息,黃灝知道嗎?她越想越煩……。下午要隨主任下鄉搞調研,怡然早早來到辦公室,整理一些文件,學習婦聯工作內容。黃灝悄悄地過來,站在門口全神貫注地望著她,她都未察覺。直到他坐在辦公桌對麵,聽到拉凳子的聲音,才抬頭看到他。

  “你上午工作順心麽?”

  “還行,下午要下鄉,我就早點過來等謝主任了,你中午沒休息嗎?眼皮腫腫的,昨晚是否吵架沒睡好?我們不要再單獨見麵了,以免你妻子生氣。”

  “別提她,一提她我就來氣。”

  “灝,女人是被愛的,不是被氣的。女人是要男人好好哄的,好好疼的,你回去陪她吧,萬一她過來看到,又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呢?”

  黃灝剛跨出怡然辦公室的門檻,曉雅真的來了。“怎麽,你也到婦聯上班了,想當男婦女主任嗎?”

  “我剛過來坐下,就聽到你的腳步聲,慌忙站起來回自己的辦公室,這還不好麽?”

  “你撒謊,以為我是弱智啊,過幾天我就調走了,你倆隨時都可以在一起談情說愛,沒有人會幹涉,你們好自為之。”說完氣鼓鼓地咚咚走了。

  謝主任來了,帶著秘書肖怡然一起去東風街道,調研婦女參政議政的情況。謝主任見怡然心事重重,與上午判若二人,便直截了當地說:“怡然,上午我說了半句,剛才看到黃灝夫妻的模樣,還有半句就直說了唄。你和黃灝是初戀情人,你對他矢誌不渝,但為了他的前途,匆匆與老鄉同學結婚,成全他與曉雅的婚事。可惜你又離婚了,恰好黃灝也是個癡情鍾,他對你的愛不比你對他的少,如今你們三人生活在痛苦之中,是不是?”

  “謝主任,你咋曉得那麽多呀?”

  “沒有不透風的牆喲!倘若你真的愛黃灝,我勸你離他遠點。他各方麵能力都很強,是市委市府的後備幹部,既然當初你選擇離開了他,就別再讓他為你分心。他是個幹大事的人,唯有曉雅與他相匹配,你是不合適的。如果再這樣下去,最終吃虧的是你自己,黃灝也幫不了你。男人嘛,不論怎麽愛女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多想擁有地位美女金錢,說穿了,政界沒有好男人,你剛上班勿曉得,時間長了,自然會獲知更多。”

  “謝謝主任提醒,謝謝!”

  怡然聽了謝主任的忠告,不再去食堂用膳,早上買好菜,中餐晚餐自己回家做,盡量減少與黃灝碰麵,提前上班,遲些下班,讓兒子在幼兒園老師那裏多待些時間。

  黃灝是為了見怡然才在食堂就餐的,這幾天中午不見怡然的影子,他顧不上影響如何,午飯時徑直向謝主任的飯桌走去,“謝主任,你好!怡然沒上班麽?怎麽不見她來吃飯呀?”

  “當然上班呀,她說食堂的菜吃不習慣,自己做飯了。你以前不在食堂吃的,怎麽現在夫妻倆都跑到食堂來啦?”

  曉雅過來直言:“他在食堂就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嗯,怡然說她再也不到食堂吃了,你也該回家就餐了。”

  怡然避開黃灝一個星期,黃灝終於忍不住了,心愛的女人同在一層樓卻見不到,在辦公室馳心旁騖,坐如針氈。中午下班時間到了,他站在辦公室門口等著怡然出來。誰知等到人都走光了,還不見怡然的身影。他毫無顧忌地跑到她的辦公室,原來她還在寫調研材料。

  他敲了一下門問:“怎麽不吃飯啦?今天曉雅開會去了,我陪你去吃午餐。”一邊說一邊去拉怡然的手,把她的筆拿下來。

  “你回去吧,我已吃過了,請你不要再來煩我,在單位要注意影響。我是個離婚女人,不想聽到閑言碎語,胡攪蠻纏的流言蜚語,我隻想努力工作,養育好兒子。”

  “是不是曉雅警告你什麽了?怪不得一個星期沒露麵。”

  “你別瞎猜,她根本沒找過我,你回去吧。”怡然把他推出門外,關上門繼續寫作。

  黃灝自從向曉雅提出離婚後,曉雅一直耿耿於懷,想找父親哭訴又覺不妥。周末見黃灝出去了,急忙找公公婆婆說:“爸爸媽媽,黃灝為了見怡然,午飯也不回家吃,經常去她辦公室閑聊,二人走得很近,不到二個星期,同事們都看出了他們的微妙關係。我說了幾句忠告,他便向我提出離婚。你們做父母的意下如何?我想聽聽你們的見解。”

  “這個畜生活得不耐煩了,你去把他叫來,我好好訓他一頓。”黃鑫怒吼道。

  “他早就開車出去了,這段時間一直心不在焉,與我賭氣不說話已一個星期了。”

  “他去哪裏你知道嗎?”

  “不知道,也許去找怡然了。”

  “好,我去找他,怡然住在哪個房間?”

  “市府宿舍B幢樓502.”

  黃鑫匆忙吃了早餐,騎自行車去怡然的住處。怡然出來開門見是黃鑫,異常震驚。

  “伯父,你怎麽來了,找我有甚麽事啊?”

  “能否進來坐下聊聊?”

  “好的,請進!”

  黃鑫進門沒看到黃灝便問:“黃灝來過嘛?”

  “沒有呀,周末他沒在家休息嗎?”

  “他這個星期與曉雅鬧別扭,一直不說話,還提出與她離婚,你知道嘛?聽說是因為你。”

  “我壓根兒就不曉得,我又不是小三,憑何怨我呀?”

  “黃灝一心想與你結婚,他覺得對不住你們母子,好想盡父親的責任。可是我們父子都在張市長手下工作,兩家又是世交,這婚怎麽離呀?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為了黃灝,我懇求你盡量避開他,好嘛?怡然,你是位善良懂事又知書達理的女人,望能體諒為父者的苦楚。”

  “好,我答應你,但拜托你監管好你的兒子,也請曉雅監視好丈夫,叫他別再來煩我。”

  黃鑫回到家裏,見黃灝坐在客廳看報紙便問:“早上你去哪裏啦?”

  “去哪裏都要向你匯報嗎?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有你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嘛?”

  “我被你們害苦了,這日子沒法過啦,我要與張曉雅離婚。”

  “不可能的,早上曉雅跟我說了,她絕對不會與你離婚的。剛才我從怡然那裏回來,她坦率地告訴我,即使你離婚了,她也絕對不會嫁給你,更不會讓兒子認你這個親生父親。”黃鑫壓低聲音看著兒子恨恨不平地說著。

  黃灝怒不可遏地跳了起來,甩下報紙奪門而去,黃鑫在後麵喊他,根本不予理睬,目睹車子馳出院門。

  黃鑫剛離開怡然的房間,怡然便關上門坐在臥室嚶嚶哭泣,哭著哭著不知不覺聲音大了起來,吵醒了兒子。兒子光著身子出來問:“媽媽,你為什麽哭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怡然抱起兒子去拿衣服給他穿上。“兒子,媽媽沒病,是心裏不舒服,小孩子不懂別問,早上想吃什麽,今天想玩什麽,盡管開口,媽今天陪你玩個痛快。”

  “好嘞,我想吃水餃,然後去動物園玩。”

  “嗯,行。”

  怡然帶兒子出去後,黃灝揎袖將臂,怒氣衝衝地找上門來,敲了好長時間,也不見動靜。

  怡然母子在水餃店被追趕兒子的黃鑫發現了,他悄悄地繞道過去,趕到市府宿舍,看見兒子站在502室門外敲門,仰頭高聲喊道:“怡然母子出去了,我剛才看到他們上了公交車,你下樓回家吧。”

  黃灝垂頭喪氣地下來,帶著父親拂袖而去。車上父親左叮右囑的,“大丈夫男子漢,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黃灝沉默不語,回到家裏急忙去找曉雅。母親說她去娘家了。

  曉雅來到娘家,見父母坐在書房看電視,便站在父母麵前淚眼婆裟,喉梗聲噎。張韜站起來心疼地扶著女兒坐到自己身邊,拍拍她的背讓她慢慢訴說。

  曉雅一邊拭淚一邊嗚咽道:“爸爸媽媽,黃灝為了那個肖怡然提出要與我離婚。”

  張韜聽了驚駭得睜大眼睛問:“他真的要與你離婚,還是氣話?”

  “他是說真的。”

  “他吃了豹子膽啦,父子幹膩了是不是。那個肖怡然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令黃灝神魂顛倒,魂縈夢牽的。今天是周末,晚上約他全家到我們家吃飯,把那個肖怡然也請來,我要當著兩家人的麵問黃灝,要女人還是要前途?”

  “爸爸,真的請他全家吃飯嗎?”

  “是的,吩咐廚房準備豐盛的晚餐,我打電話請他全家人過來聚餐,怡然由你請,就這麽定了。”

  黃鑫接到張市長請客的電話,緊張得瞠目結舌,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去與不去難以定奪。

  黃灝說:“去就去,有什麽了不起的,怕他吃了我們一家不成?”

  晚上五時許,黃鑫一家三人準時到達張市長家,令黃灝吃驚的是曉雅帶著怡然母子進門,他驚悸得坐立難安,不知張市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張市長看到曉雅帶著一位文靜俊俏,風度嫻雅,入目動心的女人進來,猜想她就是肖怡然,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左右,像個小女孩,淳樸可愛,根本不像一個三歲孩子的母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膚白裏透紅,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純淨似一泓清水,確確實實是山嶴裏飛出來的金鳳凰。

  張市長迎上去伸出手,怡然也禮貌地伸出修長纖細的手與他握手介紹:“張市長,您好!我是肖怡然,今晚承蒙您女兒邀請,到府上作客,我受寵若驚了。”

  “那裏那裏,絕色佳人光臨寒舍,令蓬蓽生輝啊!曉雅經常在我麵前提及你,今晚目睹芳容,果然名不虛傳,超凡脫俗,令人過目難忘,請坐請坐。”

  吃飯時張市長夫婦非常好客,什麽也沒說,氣氛相當融洽,黃灝父子繃緊的心弦暫時放鬆了一下,盡情暢飲。張市長不停地敬酒,怡然二杯葡萄酒下肚,麵若桃花,嬌豔欲滴,黃灝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張韜看在眼裏,微笑著說:“黃灝,我來敬你一杯,謝謝你這幾年對我任性女兒的關照忍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希望你以後也一如既往地關愛她。中國人崇尚執之之手,與之偕老,而不主張始亂終棄,像某些人剛結婚就離婚,這樣的女人要不得,你要離她遠點。”

  怡然聽到此言知道宴無好宴,推說上洗手間,離開餐桌,約莫過了十分鍾回來,晚宴快結束了。怡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說要早點回去,抱著兒子向市長道別。

  黃灝一家人等待市長訓話,一壺茶喝光了,市長才開口,“黃灝,今晚我第一次見到肖怡然,的確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女人,聽說才華也不錯。這樣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是值得你愛的,可惜你沒有資格去愛了。因為你是我女兒的丈夫,東洲市團市委書記,你要樹立自己的良好形象,已經失去的東西是很難找回來的。你要對曉雅負責,好好過日子,男人要以事業為重,別再兒女情長了。過幾年我會推薦你進市委市府領導班子的,前景一片燦爛,何必為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而失去自己的地位、權力、金錢呢?值得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從今晚開始過去的就讓它永遠過去,曉雅的任性脾氣要改一改,夫妻互相尊重關愛,彼此鼓勵促進,兢兢業業幹好自己的事業,別再吵架提離婚之事了,你倆務必記住。”

  “記住了,爸爸。”曉雅輕輕地回答。

  黃灝沉默不語,黃鑫道:“請張市長放心,我會好好管教兒子的,你們早點休息,我們回去了。”

  黃灝站起來要出去,張韜叫住了他,要找他單獨說幾句。

  黃灝一家回來後,氣氛有些緊張,黃鑫問:“黃灝,張市長後來跟你說了些什麽?”

  黃灝見曉雅已上樓,便輕輕地對父親說:“他說如果我能與怡然斷絕一切來往,他將推薦我去組織部任副部長,曉雅留在團市委工作,怡然位置不變,過幾年也可提拔怡然。你下一步調到民政局任局長,問我選擇女人還是選擇權位?”

  “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說天底下再沒有比愛情的責罰更痛苦的,也沒有比服侍它更快樂的事了,一切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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