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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失而複得

  方亦帆午飯後,想去辦公室安排換秘書之事,可是一見到嫻妤,卻沒有勇氣提出來,反而與她聊起心事來了。

  “嫻妤呀,我活得好累,心也好痛,怡然至今仍忘不了黃灝,甚至不惜拋下年幼的兒子,為他自殺,我這個做丈夫的尊嚴何在啊?”

  “你不是有我嗎?我不在乎什麽名分,隻要能與你一起工作,就心滿意足了。中午找我有事嗎?午飯吃了嘛?”

  “吃了一點麵條,心裏煩過來找你傾訴。”

  “如果沒胃口,別勉強,上床休息一下吧!”一邊說一邊幫他脫衣服。亦帆任她擺布,真的上了她的床。

  嫻妤輕輕地掩上門,也寬衣解帶上床休息。溫軟的身體緊挨著亦帆躺下來,頭靠在亦帆的胸前娓娓道來:“帆,既然怡然不愛你,為何要拒絕愛你的人呢?中午溫存一回,好嗎?”一邊說一邊側身把嘴唇蓋在亦帆的唇上,好長時間沒有過夫妻生活了,情欲一觸即發,二人狂熱地接吻,亦帆把夫妻兒子等事拋諸腦後,摟著嫻妤吻個不停,正準備盡情地放鬆一下,猛聽見有人敲門。

  原來是方皓在門外喊爸爸,兒子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呀?嫻妤怕驚動了左鄰右舍,急忙披衣去開門,把方皓抱進門,拿水果給他吃。方皓掙脫著下來往裏間闖,隻見爸爸靠在阿姨的床上,他站在床前,伸手指著亦帆問:“爸爸,你怎麽躺在阿姨的床上呀,是不是又喝醉酒了?我要去告訴媽媽。”

  一轉身跑了出去,嫻妤趕忙把他抓住,嚴肅地說:“千萬別把中午的事告訴你媽媽,否則你媽媽又會自殺的,沒媽的孩子像根草,你懂嗎?記住永遠不要對你媽媽說。”

  方皓自言自語地回到家裏,怡然感覺兒子神色不對,小孩子也顯出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好奇地問:“兒子,你爸爸是不是在江阿姨哪裏?你看見什麽了?不要對媽媽撒謊,看著媽媽的眼睛,見到什麽說什麽。”

  方皓盯著媽媽的眼睛,緊張地說:“我沒敲門的時候,裏邊一聲不響,嘟嘟地敲了,阿姨披著衣服來開門,爸爸睡在阿姨的床上,衣服也沒穿。媽媽,他們為什麽睡在一起啊?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怡然驚聞,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他說去安排換秘書之事,原來是去幽會。剛出院便遭受一次致命的打擊。真是禍不單行啊!滿腹心事無處傾訴,想死又死不了,想活又活得艱難,相愛的人卻又拒絕見麵,天地雖大卻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亦帆出外嫖妓,在家搞情人,離婚又不願意,看來惟有遁入空門,潛心修行了。

  正在愁思,亦帆回來了。怡然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顧自己看電視,兒子在玩積木,散得遍地都是。亦帆一邊用腳踢積木一邊吼道:“方皓,趕快把積木收起來,五分鍾內完成,否則打P股。”方皓睜大眼睛怒視著他。

  “壞爸爸,壞爸爸,我不要你了,你回阿姨那裏去。你走,你走。”伸手推亦帆,怎麽也推不動。

  亦帆轉身看著怡然的表情,見她沒什麽異常反應,料想兒子沒告訴她。正在尋思,怡然說話了。

  “中午挺開心快活的哦!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兒子告訴你什麽啦,中午什麽事也沒發生。我因為太累了,在她床上靠了一下,你犯不著懷疑。”

  “我沒什麽想不開的,男女之事,無非就是那麽一回事,你怎樣快活就怎樣做吧!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情人空虛度,及時行樂賽神仙。”

  “沒有的事,我與她從未越軌。”

  “兩個人沒穿衣服躺在床上,還說清白,是聖人嗎?”

  “誰說沒穿衣服啊?方皓,你過來,你在媽媽麵前胡說八道,是不是想把這個家給拆了,你再說一遍看到的情景。”

  “我沒亂說,你真的躺在江阿姨的床上。”兒子扮了個鬼臉,逃走啦。

  “你敢做不敢當,逼問兒子算什麽男子漢,快去把他找回來。”

  亦帆以為兒子去嫻妤那裏了,急忙去三樓她的宿舍叫兒子,敲了好長時間的門,也不見回音。隔壁鄰居出來說:“亦帆,嫻妤剛才被一個女人叫走了。”

  “這個女人是誰?你認識嗎?是不是愛打抱不平的卓欣悅啊?”

  “我從未見過她,怎知是誰?”

  亦帆急忙給嫻妤留言,嫻妤回電與欣悅在愉悅咖啡館。亦帆打的過去找她,卻忘了找兒子的事。

  怡然在家等到天黑,也不見他們父子回來,趕緊打傳呼給亦帆。這時,亦帆剛到愉悅咖啡館與欣悅她們碰上。

  怡然焦急地問:“兒子找到了嗎?你們怎麽還不回家呀?”

  “怎麽,兒子還沒回來,我在外麵有點急事,一回兒就來。”

  二位女士聽說方皓不見了,匆匆收場,火速前往亦帆家。

  他們還沒到家門口,便聽到怡然的哭聲了。

  欣悅說;“已經半天了,是否該報警?”

  亦帆不同意,三個人隻好分頭去找。找遍了方皓能去的地方,都沒找著。已經半夜了,怡然靠在床上已無力氣哭泣,無聲的眼淚淋濕了被頭。不論誰跟她說話,都一言不發。

  欣悅說:“人多力量大,打電話給黃灝,叫他全家人過來幫忙尋找,行不行?”

  怡然搖搖頭,就是沉默不語。亦帆已無計可施,尋兒心切,勉強同意欣悅的建議,隨即給黃灝家打電話。

  黃灝正在睡夢中,突然被電話吵醒,抬頭看牆上的鍾已淩晨一時多,是誰打來的?他睡眼惺忪地抓起話筒,“你是黃灝嗎?對不起!半夜打擾你,不好意思。方皓不見了,怎麽辦,你願幫忙一起找嗎?”

  猛聽方皓丟了,睡意頓消,驚得跳下床。“什麽時候走失的?你和怡然都幹什麽去了?連一個小孩子都沒帶好。她不是專職帶孩子的麽?”

  “你最近很忙,我都沒打擾你,這幾個月我家發生了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要事,在電話裏無法說清楚。孩子中午一個人從家裏出去,就一直沒回來,我們幾個人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不見他的影子,報警可以嗎?”

  “失蹤24小時以後找不到再報警,我馬上過來。”

  怡然聽說他要過來,一定要回避,誰勸她都沒用。

  欣悅挖苦道:“肖怡然,你別裝啦,誰不知道你天天想著他呀!黃灝是你的強心針,說不定今晚見了他,你的心病便好了耶。”

  黃灝全家人都起床了,黃鑫問:“出了什麽事唉?慌慌張張的,半夜電話,半夜出去。”

  “爸爸、媽媽,方皓失蹤十三個小時了,剛才亦帆打電話叫我過去幫忙尋找,你說怎麽辦哪?”

  “什麽怎麽辦,趕快過去。把黃楠也叫去幫忙,這是大事,還猶豫什麽呐。”

  曉雅見狀皺著眉頭問:“別人家的孩子丟了,你全家緊張得喘不過氣來,莫非是私生子?”

  “你胡說什麽呀?他們是外地人,我是他們最好的同學朋友,難道不該幫忙嗎?”

  “能能能,你幹脆把他收為兒子好了,反正我不會生孩子,撿一個省心。”

  父母也顧不了那麽多,三個人一起來到亦帆家。

  隻見亦帆、欣悅、嫻妤在商量尋找方案,卻不見怡然。

  黃灝忍不住問:“怡然呢?”

  “她一個人出去尋找了,誰也擋不住。”

  “深更半夜的,她要是再有什麽閃失,怎麽辦?亦帆,你這個丈夫怎麽做的?”

  “她的丈夫很難做,這段時間我的頭都要爆炸啦。這幾個月,天天吵架,吵得我身力交瘁,她想死,我也不想活啦。死了一了百了,什麽煩惱都煙消雲散啦。”

  黃鑫不平地問:“亦帆,男子漢,大丈夫,何出此言,趕快想辦法找兒子。你們平時都帶他去什麽地方玩?大家分頭去找。”

  欣悅說:“這幾天,方皓老是嚷著要見黃灝叔叔,會不會去你家了?”

  “怎麽會呢?我家這麽遠,他去不了的。”

  “這個小機靈鬼,別看年紀小,說話做事像個小大人似的。”

  這時電話響了,亦帆急忙拿起話筒,“叫黃灝馬上回家,否則,有他受的。”

  原來是曉雅,“你夫人叫你馬上回家,否則對你不客氣。”

  “甭理她,我已經受夠了,大不了開除或離婚。”

  該找的地方都去了,沒辦法尋兒子了,第二天早上即去派出所報警,警察也有力無處使。也許被人拐賣了,也許撞車出事被送進哪家醫院了等等,都有可能發生。黃灝急得心裏邊直打鼓,為什麽兒子不見了,連母親也不知去向。黃灝知道自己傷透了她的心,隻得沉住氣不再打聽她的下落。

  欣悅的傳呼忽然響了,看完留言,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方皓找到了,方皓找到了。”

  “在哪裏找到的?”

  “是你家的電話號碼,留言是怡然,方皓真的去你家了,我就猜測這個機靈鬼會去找你,這幾天他一直念叨你,你還不信。”

  黃灝立刻跑下樓開車回家。待他回到家裏,怡然已帶著兒子在回家的路上了。

  坐在車上,怡然緊緊地摟住兒子問:“你為何去黃灝叔叔家,為什麽不告訴媽媽,全家人整整找了二十多個小時,媽媽擔心死了,你想過嗎?如果找不到你,媽媽也不想活了,你知道嗎?以後別一個人亂跑了。”

  “我怕爸爸打我,去找叔叔幫忙,隻有叔叔對我最好,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我很想他的,就去他家了。”

  “你一個小孩子,怎麽去的?”

  “是樓下門口那位叔叔到那邊上班,順路把我帶過去的。他說知道黃灝家住在那裏。到了他家門口,叔叔看我進了他家的大門便去上班了。黃灝叔叔家一個人也沒有,我叫了好長時間,沒人應我,就去花園玩。玩累了躺在一株花樹下睡著了,那裏剛好有一條被子在地上,我拖過來包住身體,睡了一個好覺。”

  “還說好覺,一家人都急死了,下次不準一個人出去。”

  曉雅告訴黃灝說:“由於昨天曬在陽台上的被子掉下去了,上午才想起去撿被子,沒想到撿回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我問他叫什麽名字?為何睡在這裏?他說自己叫方皓,昨天中午爸爸要打他,逃出來找黃灝叔叔幫忙的,叔叔一家人都不在,他就去花園捉蝴蝶蟋蟀玩,那裏有被子,累了就睡著了。這個孩子很聰明,不到二歲就能記住爸爸媽媽的傳呼號碼,隨後我呼怡然,她過來把孩子接回去了,你進門時,她剛出去。”黃灝聽了,渾身釋然。

  怡然抱著兒子回到家裏,欣悅說:“黃灝從半夜找到現在,剛回去。”

  亦帆見到兒子不是喜悅,而是一頓痛罵,還想伸手打他,以示懲罰。怡然護著兒子說:“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麽不自我檢點些,反而拿兒子出氣,是不是昨天中午攪了你的美事啊?”

  嫻妤紅著臉解釋,“我和方總之間沒什麽,是你兒子多嘴了,你別誤會。”隨後羞答答地離開。

  這時,黃灝來電,“亦帆,怡然母子到家了麽?”

  亦帆聽黃灝的口氣很焦急,忙說:“已經平安到家了,謝謝你和曉雅。”

  怡然說:“亦帆,你去買菜,中午留欣悅在家吃飯。”

  “我沒口福,你夫妻倆甭客氣。”

  怡然拉住她的手說:“我有滿腹憂傷無人傾訴,如果你今天沒時間聽,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怡然讓兒子吃蛋糕,然後哄他上床睡覺。欣悅真的有急事,沒領會怡然話中的意思,便亟亟告辭。

  怡然雖然一夜沒睡,但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都是黃灝,既想見他又怕見他。昨晚找兒子的焦急心情,不像是一個無情的人。那為何以前都避而不見呢?男人比女人還複雜嘛?

  電話響了,怡然拿起電話,原來是曉雅打來的,這是她未曾預料的。“噢,曉雅,謝謝你幫我找到兒子,有時間過來作客,我一定熱情款待。”

  “怡然,我活得好疲累,有一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裏,很不舒服,好像吃飯時不小心魚刺鯁在喉嚨裏,無論我如何努力硬吞一大塊米飯,還是皺眉咽下一勺陳醋,它就是不離不棄一直守在那兒。你能幫我把魚刺拿出來嗎?我們能否約個時間見麵談談,彼此敞開心扉談一次,好嗎?算我求你了。”

  “什麽事,非要見麵談,電話裏說不是一樣嗎?”

  “電話裏說不清楚,下午我們去愉悅咖啡館,行嗎?二點鍾,準時到,肯不肯賞臉?”

  “好的,我帶上兒子。”

  “兒子不要帶來,交給你丈夫,我們二個人談。”

  “可以,二點見。”

  恰巧被剛到門口的亦帆聽見,開門進來問:“和誰二點鍾見麵,是不是老情人啊?”

  “不是,明人不做暗事,我說過不再見他了,你幹嗎提他。”

  “誰知你是真是假?”

  “誰像你,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我肚子餓了,該燒飯了。”

  “有本事,自己燒去,衝我喊什麽,哪有妻子不會做飯的。”

  怡然以為他一時氣話,誰知他真的不去做,兒子被吵醒了,怡然覺得好煩好悶,一聲不響便出門了。

  怡然來到市中心公園,坐在湖邊,看著人們成雙成對是那麽的幸福快樂。周末是屬於情人的,想當初黃灝也經常帶她來這裏放飛心情,可惜“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怡然靠在石椅上,微閉著眼睛打瞌睡,耳旁有清脆的鳥叫,鼻中有馥鬱芬芳,水中有自由自在的魚兒躍浪聲,想想一個人真好,為什麽要結婚呢?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呢?正在苦思冥想,仿佛有人喊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見是黃楠一家人在散步,怡然從未見過她的丈夫。

  黃楠介紹道:“這位是我丈夫,名叫冷寒星,在市環保局工作,這是我兒子,今年三歲,很頑皮的,周末你怎麽一個人在公園啊?”

  “我心裏煩,一個人出來走走。”

  怡然站起來欲離開,黃楠也沒說什麽。冷寒星問:“這位就是你經常向我提及的,你弟弟的初戀情人。”

  “是的,她叫肖怡然。”

  “我看她有心事,仿佛不是一般的心事,出了什麽事哎,最近你娘家沒去過,不知道吧?”

  “各自有家庭,能有什麽事啊?她自從與我弟弟分手後,就是這副模樣,難得有笑容,多愁善感的,像個林黛玉。”

  “失去愛情的女人,就像斷了翅膀的鳥兒啊!”冷寒星有感而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怎麽,聽口氣你挺同情她的,會不會一見生情啊?”

  “我同情她沒用的,隻有你弟弟同情她才行。你沒看到她那雙絕望的眼神嗎?你回娘家一趟,提醒你弟弟多留意,以防萬一。”

  “你愛管閑事,要說你自己說去,我才懶得管那些陳年往事。”說完氣蹦蹦地獨自走了,兒子緊隨身後喊媽媽,寒星琢磨女人真是醋壇子一個。

  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怡然才離開公園,去附近快餐店吃飯。還有半個小時,她徒步到達愉悅咖啡館,剛好二點鍾。

  曉雅已站在門口等她,將怡然帶進一個二人包廂,顯得很神秘的樣子。臉色陰沉,戴著墨鏡,拿著黑色手包,穿一身黑色套裝,腳穿黑色涼鞋,渾身都是黑色,怡然感覺有點恐懼,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肖怡然,我問什麽你如實回答什麽,好不好?”

  “看情況,你問吧。”

  “你的處女之身是否給了黃灝?你的兒子是否與黃灝所生?”

  “我的第一次給了丈夫,兒子是亦帆的。”

  “好的,我再問你,結婚以後,你與黃灝是朋友關係還是情人關係?你能否此生永不見他?”

  “當然是朋友關係,此生我不再主動去見他,但偶然遇上,沒辦法。人生何處不相逢,冤家路窄,若遇上,請你高抬貴手。”

  “我懇請你全家離開這座城市,隻要肯離開,你提出任何合理的要求,我都盡量滿足你。”

  “為什麽要我全家離開這裏,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妨礙你什麽啦?你爸是東洲市的父母官,你做女兒的平白無辜要趕我走嘛?八月份我還要去市婦聯上班唉。”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過段時間黃灝要調到團市委任團書記,團委婦聯同一層樓,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怕你們死灰複燃,對我構成威脅。這幾天,我五心不定,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你知道嗎?雖然你們已幾個月沒見麵,沒說話,但我知道黃灝心裏隻有你,誰也無法替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包括他父母。他對我說過,願意為你生為你死。每當我看見他站在窗前,向你家住的方向遠眺,我就知道他在想你了,他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你。這也難怪,初戀是難以忘記的,我也不敢奢望他忘掉你,隻求他能分給我一點點愛。為了各自的家庭,你們離開這座城市,我給你一家十萬元遷家費,怎麽樣?”

  “我知道你家有錢,區區十萬元對你家來說就像一千元。但是你別忘了,不是什麽都能用錢買得到的。不過你別擔心,也許幾天之後,我就會在這個城市消失。黃灝也會隨時間的推移慢慢將我遺忘。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按正常的軌道運行就是了。亦帆父子依舊住在這座城市,而我向你保證十天以內消失。”

  “你此話我聽得一頭霧水,你不會輕生吧?這樣做太危險了,更令我感到驚秫。如果因我這句話而導致你自殺,那就當我沒說吧,大家都是女人,我心裏也很苦喔,我好想鼓起勇氣向他坦白,可每次話到嘴邊都咽回去了。”

  “什麽事呀?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他氣量蠻大的,你說了沒關係的。”

  “我對你說,你要保密。黃灝有很嚴重的處女情結。自從新婚之夜發現我是非處女身,每天晚上睡覺前總要重複那句‘哎呀!我生不逢時,撿了一隻破鞋’。平時還經常奚落挖苦我,睡夢中都在喚你的名字,從沒叫過我,平時很少聽到他喊我名字,都是你你或是姓張的什麽什麽事。我知道自己傷害了他,忍氣吞聲地生活著,幸好他從不在父母麵前露出破綻,都佯裝夫妻挺恩愛的模樣。”

  “那你的第一次是與誰度過的?願告訴我嗎?”

  “怎麽說唉?官場那是非之地,實不相瞞,我是被騙失身的。往事不堪回首,那是1990年的一個夏天,我在大學念書,暑假我全家人外出避暑,當時我爸爸是農業局的局長,想當副市長,競爭相當激烈,官場行賄受賄的事司空見慣,我爸給上級高官送東西,不論送什麽都被退回來,別人送什麽收什麽,為什麽我爸送的都不要呐?有一次,東洲市市委書記對我爸直說‘你工作能力很強,上級也想提拔你,隻不過還要費些周折,你家有位漂亮的千金,不妨公關一下’。我爸聽了暗語後,心中恍然大悟。有人說虎毒不食子,沒想到父親打起我的注意來了。那個夏天避暑,上級的這位書記也在,那個晚上十個人圍在一起吃飯,菜特豐盛,真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山珍海味胃中墊’。我喝醉了,不知是誰送我回房的。待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睡在那個書記懷裏,身旁放著一遝鮮紅的紙巾,我的處女之身就這樣被糟蹋了。那位書記見我泣不成聲,淚如雨下,便安慰道‘你給了我最聖潔的一夜,我不會辜負你爸爸的’。後來我爸就擊敗了一個個競爭對手,如願以償。我這個女兒身換取了他副市長的烏紗帽,他絲毫不感到愧疚。我媽媽不知內幕,我羞於啟齒。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車上碰到一位知道真相的鄉下中年婦女,她告訴我說我現在的父母不會生育,我的親生父母剛生下我,就托這位婦女把我抱到現在父母的家門外,看到我被抱進房好長時間了,中年婦女才放心離開。怪不得人家說我長得不像父母;怪不得我沒有兄弟姐妹;怪不得我稀裏糊塗的做了養父升遷的墊腳石。怡然,我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從未向別人提起此秘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喲!從黃灝那裏得知,你的人品很好,信任你,下午才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會守口如瓶的。”

  “怡然,你所說的十天以內消失,什麽意思哦?”

  “噢,沒什麽,總之,我不會影響你的家庭生活。黃灝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男人,你好好把握,真誠所至,金石為開。他有愛藏在心底,而不願訴之於口的,喜歡用行動表達愛。”

  “我懂了,謝謝你指點迷津。今天我們難得心平氣和地聚在一起聊,我還有秘密要告訴你,也請你保密。”

  “還有什麽事比剛才的更嚴重啊?”

  “我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婚前體檢,醫生偷偷告訴我,說我無生育能力,你是第三個知道此秘密的人。黃灝是位獨生子,我告訴他真相,怕他會離開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每天寢食難安。”

  “這事遲早會知道的,是否現在告訴他真相,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絕對會保密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那好,怡然,我回單位還有事,咱們若有機會以後再聊。”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愉悅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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