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歐洲
2006年7月7日。
北京。
首都機場。
斯裏蘭卡航空公司一架空中客車靜靜地停靠在登機口。
午後的驕陽,把機尾塗著的孔雀標識燒灼得閃閃發光。
下午3點整,飛機開始滑行。
機艙內,空姐們例行安全演示。
幾分鍾後,美麗的孔雀尾巴一翹,飛機箭一般衝上藍天。
我們的歐洲之旅就從空中開始。
飛機向右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徑直朝西南方向飛去。
空氣能見度頗高。
透過機窗,可以看到北京的樓群和郊外綠色的田野。公路、田埂、綠樹、水塘經緯交織,把大地分割成一塊塊彩色的卡通地板。
飛機繼續爬高,偶爾有幾片淡淡的雲朵從機翼下掠過。
電視屏幕顯示,飛機爬升到水平位置時,高度3.8萬英尺,航速910公裏,機外氣溫-62℃。
從高空看下去,盛名於國人心中的黃河、長江就像蜿蜒的鄉間小路,黃黃的,細細的,沒有一絲波瀾;眾多的城鎮、村莊和壯麗的群山相映成景,就像建築師設置的沙盤,隨著移動的視野,變換著一幅幅新鮮的圖案。
斯裏蘭卡空姐,棕色皮膚,身材窈窕,肌骨豐潤,披一身草綠色飛孔雀圖案的露臍紗麗,長長的飄帶斜斜地飄逸在胸前,顯得嫋嫋婷婷。她們不會講漢語,但甜甜的笑靨和雪白的牙齒給人一種親切和藹的感覺。她們一趟趟為我們送來各種飲料,還有一些精製的小袋食品,服務熱情周到。
這架可乘坐380名乘客的飛機座無虛席。每個座位前都裝有小電視,座位的扶手上有耳機插口、操作柄,乘客可以看電視,可以聽音樂,還可以玩遊戲。
我們的考察團由40個人組成,來自北方9個省市的黨政機關和廠礦企業。
我們的領隊兼翻譯黑黑胖胖的,40歲多的樣子。他祖籍東北,出生在北京,現移民德國,上過大學,當過兵,開過飛機,先後從事過十多個職業。現供職於英國一家著名的旅遊公司,英文名字叫托尼。
托尼已是十多年的“老”導遊了,周遊列國,見多識廣,業務諳練,堪稱大腕級“國際導爺”。他會講漢語、英語、德語、法語和意大利語,尤其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音樂一樣鏗鏘悅耳,隱隱有金石之聲。
托尼精力充沛,幽默風趣,一路上的講解,既有視野的宏闊,又有蘊意的深邃,洋洋灑灑,起伏跌宕,極具磁力。
傍晚,飛機越過友誼關,在越南、老撾上空穿行。
機艙裏氣溫漸低,座位上配備的了綠色毛毯,一件件飛上了旅客的肩頭。
空姐適時送來晚餐,有點心盒、蔬菜盒、水果盒,主食是雞塊米飯或魚排米飯。冷食多,米飯也不很熱,裏麵還撒了好多黏糊糊的咖喱,味道並不可口。好在飯後空姐又送來咖啡,加少許白糖,喝下去熱乎乎的才有了舒坦的感覺。
當地時間晚7點,飛機在曼穀機場降落。
艙門打開,一股熱浪湧了進來。頂著熱浪,到泰國的旅客下去了。其他乘客大都想到候機廳小憩一會兒,但由於在泰國隻是過境,沒有簽證,因而幾經交涉也無濟於事。大夥兒隻好待在機艙這塊悶熱的“國土”裏。
半小時後,有旅客登機。機艙裏藍眼睛大鼻子和金發碧眼的歐洲人多了起來。
一會兒,飛機再度起飛,越過孟加拉灣,飛往斯裏蘭卡。
據說,國家旅遊局與斯裏蘭卡簽有協議,為支持斯裏蘭卡發展旅遊業,一些去歐洲的班機要繞道斯裏蘭卡中轉。因此,我們這次歐洲之行,就在空中繞了一個大三角。
當地時間晚9點,飛機在斯裏蘭卡首都國際機場降落。而後是入境,投宿。
第二天下午2點30分,飛機從斯裏蘭卡起飛,從阿拉伯海上空飛向西北。
高空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從機窗望下去,海水並不是湛藍色而是灰蒙蒙的。偶見有輪船駛過,劃出兩條長長的人字形白線。
飛機進入伊朗領空後,光禿禿的丘陵和灰黃的沙漠一望無際,暮霧沉沉,寂無生機,令人昏昏欲睡。
果然,機艙內不少老外已開始打鼾,我也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飛機已飛臨歐洲上空。
機翼下一片翠綠,葳蕤蔥蘢,盎然勃發,偶爾可以看到阿爾卑斯山的雪峰和幾片閃著亮光的湖泊。
晚餐一如昨天。
晚餐之後,飛機開始降低高度。
廣播裏傳來女播音員甜美的聲音,飛機要降落了。
空姐們認真檢查每一位乘客的安全帶是否係好。
穿過幾層淡淡的雲翳,地上的河流、城鎮、村莊和田野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公路上的汽車,由甲殼蟲大小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真切。
飛機開始盤旋。摩天大樓和教堂的尖頂幾乎擦著機翼退去。
飛機對準了跑道。
一陣輕微的顛簸之後,飛機安全降落在德國法蘭克福機場。
此時是北京時間7月9日淩晨2點,當地時間7月8日晚上8點,時差6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