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讓孩子發言

第六節 我想有個家

　　彩虹似的夢碎了，沉澱在時間的長河裏。

泛黃的照片記錄著過去的時光，我卻找不到自己的微笑，逝去的記憶已經模糊，但哭聲常伴我從夢中驚醒。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四歲前的記憶已經不清楚。隻有爸爸的酒肉歡歌、爸爸的賭場放縱、爸爸的徹夜不歸，不時刺激著我。爸媽的爭吵“混戰”已成家常便飯。甚至，我們因為父親的惡行不得不搬進租來的陰暗潮濕的木板屋子。獨自在家的我，更是時常在半夜被亂竄的老鼠給驚醒。

我原以為這一切可以經過我們一家人的努力不改變，但我錯了。我一次次用淚水向母親乞求，維持著那個支離破碎的家。

就在那個空氣沉悶的下午。爸媽間的“交戰”就這樣如期爆發，我也是一如既往地哭喊。唯一不同的是爸媽的戰爭在一片混戰中停止。但這種平靜讓我不安，媽媽提了一個大包出門，我靜靜地跟在後麵。媽媽大聲訓斥：“滾回去。”

我不知所措地大哭起來，媽媽衝上來抱著我嗚咽著。她說：“你閉眼麵牆數十聲，媽媽藏起來，你待會兒來找我。”

我傻傻地點點頭，照做。“一、二、三……十”，我沒有找到她，我就這樣坐在石墩上等著，心裏守著那個小小的信念……後來，我才知道那兩個我最熟悉的人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離婚。

爸爸的流浪，媽媽的逃避，姥姥家成了我唯一的避風港。

我的童年時光讓我痛恨生活，讓我忍受孤獨。當我被同齡人嘲笑，當我被弟弟欺負，當我伸手向伯伯借學費時，我總是逃走。

每次在姑姑的生拉硬拽下去遊樂園，總是我最難受的時光。看著那一個個幸福的三口之家，那一幅幅溫馨的畫麵，總會讓一些晶瑩的、鹹鹹的液體噙滿我的眼眶。我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我直到高中才真正記清自己的生日，因為沒人會注意那個並不重要的日子。我們這個三口之家甚至沒有一張合影。

我的童年生活是灰色的，像是一卷黑白錄像帶。我瘦弱的肩上挑起的重擔讓我窒息。我八分之一的人生就這樣蒼白地度過。

不知何時，那兩個熟悉的陌生人一起出現，要求我們一起生活，我平靜地接受。

生活的協奏曲還會進行，過去的“戰爭”時有上演。“秩序”依舊動蕩，但昔日懦弱的我經過灰色的洗禮變得更加堅強，稚幼的我經過時間的考驗更加成熟。麵對家庭的戰爭我更加冷靜、理智，不再勉強，而是選擇一條適合各自的道路，解放一切，包括疲憊不堪的自己。

有位詩人說過，當蜘蛛網無情也查封了我的爐台，當灰燼的餘煙歎息著貧困的悲哀，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

我堅信不移：上帝為我關閉了一扇門，必定會為我開啟另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