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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行事滴水不漏——天下之事,貴在謹慎

  “老成不怕多,凡事應三思。”在日常的人際交往中,人與人的差異性體現在思想上、行為中,矛盾衝突的發生,都是客觀存在引起的,不可避免的現象。但是有一點是我們可以掌握的,那就是以謹慎小心的態度去麵對這些差異,用自己的嚴格要求換事業的順利發展。

推美讓功巧避嫌

過分自滿,不如適可而止,鋒芒太露,勢難保長久,富貴而驕奢,必定自取滅亡。而功成名就,激流勇退,將一切名利都拋開,這樣才合乎自然法則。

永遠不做別人的箭靶,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尤其對於位高權貴者而言。權力是一把雙刃劍,露出鋒芒的同時更要小心不割傷自己。

曾國藩深知這個道理。他手握軍權,但因為明白權力的雙麵性,所以采取了放權但不全放的辦法應對潛在的危機。因為軍權適度,從而能夠在不被清廷猜忌的前提下,更好地為國效力,更好地保全自己。

同治元年(1862年),曾氏家族處於鼎盛時期。曾國藩身居將相之位,弟弟曾國荃、曾國華也多有人馬,還多次拜受皇恩。麵對如此浩蕩皇恩,曾國藩早已心滿意足,甚至有點喜出望外,他十分地清醒冷靜,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重用,關鍵是太平天國運動的存在。如果沒有太平天國運動,自己很可能會一無所有。清廷不想在消滅了太平軍之後,又有湘軍謀反。

所以鹹豐四年(1854年),曾國藩攻陷武昌後,鹹豐皇帝對他的封賞一再延遲,正是考慮到這些。當時,捷報傳來,鹹豐皇帝很高興,立即下旨,封曾國藩為湖北巡撫,並且誇獎曾國藩,說他雖然是一介書生,卻能夠立下大功。但與此同時,鹹豐也意識到了曾國藩的號召力和凝聚力,所以賞是要賞的,可是權力卻不能再給。

曾國藩以其敏銳的洞察力意識到了危機,心中不免有矛盾。因為要想做到精忠報國又要做到功成身退,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古往今來能做到這點的人寥寥無幾。曾國藩的想法在他的日記中屢屢表露:

同治三年(1864年)三月二十五日

日內因戶部奏折似有意與此間為難,寸心抑鬱不自得。用事太久,恐人疑我兵權太重、利權太大。意欲解去兵權,引退數年,以息疑謗,故本日具折請病,以明不敢久握童柄之義。

同治六年(1867年)正月初七

是日,接奉廷寄,因十二月十八日秦兵之敗,霞仙革職。業經告病開缺之員,留辦軍務,致有此厄,宦途風波,真難測矣!然得回籍安處,脫然無累,猶為亂世居位者不幸中之幸。

在給李鴻章的信中,曾國藩也有類似的隱退表示,大意是說自己辛苦多年沒必要留戀什麽官職,若從此能遠離重要的職位就能保自身安危了。

曾國藩不是一個不知足的人,與權力野心相比他更喜歡平安。也許這就是看盡繁華,曆經磨難之後的一種感悟。的確,知足是一種最大的滿足。沉浮宦海多年的曾國藩深知知足之道:

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隘,豈無過人資,多段為患害:在約每思豐,居固常求泰,富求千乘車,貴求萬釘帶,木得求速賞,既得勿求壞。芬馨比椒蘭,磐固方泰岱。求榮不知厭,誌亢神愈昂,歲懊有時寒,日明有時晦,時來多善依,運去生災怪。諸福不可期,百殃紛來會。片言動招尤,舉足便有礙。戚戚抱殷尤,精爽日凋瘠。矯首望八荒,乾坤一何大,安榮無遽欣,患難無遽憝。君看十人中,八九無依賴。人窮多過我,我窮猶可耐;而況處夷塗,臭事生嗟氣?於世少所求,俯仰有餘快,侯命堪終古,臂不願乎外。語雲:名根未拔者,縱輕千乘甘一瓤,總墮塵情;客氣未融者,雖澤四海利萬世,終為剩技。

他認為知足的人會覺得心中豁然,生活更加美好。相反貪得無厭的人因為總是不停止欲求,不停地追逐和計較,所以會覺得連宇宙都十分的狹小。追名逐利不知道滿足的人,即使達成一個願望又會生出更多的願望,因為沒有滿足的時候,所以整日為此傷神,精神也會越來越不濟,災禍就容易降臨了。

各種福分不可期求,各種禍害往往紛至遝來。一句話會招人怨尤,一舉足便會有障礙。舉首望世界,乾坤是多麽大啊,得到榮譽的時候不要“樂極”,遇到患難也不要氣餒。你看十個人中,八九個都沒有依賴。比自己貧困的人有的是,但隻要平安健康地生活還有什麽不能忍耐,又有什麽值得歎息的呢?對世界少一分索取就多一分快樂。

俗話說:一個不能徹底拔除名利思想的人,即使能輕視富貴榮華而甘願過清苦的生活,最後還是無法逃避名利世俗的誘惑;一個受外力影響而不能在內心加以化解的人,即使他的恩澤能廣被四海甚至遺留給千秋萬世,其結果仍然是一種多餘的伎倆。

他把自己的感覺和心情告知家人,又以自己的學識、閱曆和權威規勸家人。他認為曾氏家族的榮耀背後隱藏著危機,所以應該將“功成身退”的想法灌輸給家人。

“功成身退”不是讓人失去積極的進取心,從而滿足於現狀,而是一種永遠把自己放在最安全位置上的明智之選。“功成身退”僅是一種退守策略,是指一個人能把握住機會,獲得一定成功後,見好就收。

老子的知足哲學也包括了“功成身退”的思想。認為過分自滿,不如適可而止,鋒芒太露,勢難保長久,富貴而驕奢,必定自取滅亡。而功成名就,激流勇退,將一切名利都拋開,這樣才合乎自然法則,人生難免會有舍有得。無論名利,在達到頂峰之後,都會走向其反麵。

從1852年奉旨興辦團練開始,到1872年他死前的一兩年,曾國藩一直在過問軍事。雖然他的軍隊紀律嚴明,戰鬥力強,為他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正處於威震四海的頂峰時期,曾國藩卻出於保全自己的目的,下令解散了軍隊。

當他在1858年再次出山時,變得十分注意自我克製,特別注意調整自己和清廷之間的關係,尤其注意回避曆史上那些顧命大臣常遇到的功高震主的問題。曾國藩時常提醒自己要注意“富貴常蹈危”這一殘酷的曆史教訓,隻有推美讓功,才能做到保身有道。

天京合圍之後,李鴻章、左宗棠先後攻下了蘇、杭,五萬大軍陳兵於天京城外,卻難以將天京攻下,來自於朝廷上下的各種議論紛起,這不能不引起曾國藩的注意和思考。尤其是與沈葆楨爭奪江西厘金的問題上,更引起他的警覺,他已十分清楚地意識到,朝廷有意偏袒沈葆楨而壓製自己,使自己處於極難的處境之中。在攻克天京前,曾國藩對於大功後他所麵臨的政治危機,已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當攻破天京的消息傳至安慶以後,他對於可能出現的種種情況進行預測並采取相應的處理辦法,那就是裁軍不辭官。

攻破天京後,曾國藩被皇帝封為一等毅勇侯,世襲罔替。他是事實上的湘軍領袖,凡是湘軍出身的將領,無論是執掌兵權抑或出任疆吏,都視他為精神上的領導者。而湘軍在裁遣之後,被裁者多至數萬,功名路斷,難免有很多人心懷不滿。曾國藩如果在此時請求解官回籍,皇帝當然不能不接受他的要求,但卻容易因此被朝廷誤解發生不必要的猜忌。

所以,曾國藩自動解除兵柄,又留在兩江總督任上繼續為清政府效力,就等於給清政府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在兩江總督任內奉旨“剿撚”而不以勞苦為辭,逢到軍事失利,立即趁機推薦李鴻章自代,亦無非仍是遠權勢而避嫌疑的做法,不過在表麵上不太顯露痕跡而已。曾國藩一貫主張“盛時常作衰時想,上場當念下場時”。裁撤湘軍,是曾國藩謀事在先、“多策略,巧避嫌”的一個典型事件。

由此可見,事不在功高,有退路就行。不管做什麽事情,投資還是創業,風險都不可避免,但卻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把風險降到最低。

揚人抑己,謙虛而行

言談舉止中總有不可一世的感覺,時時處處都顯出高人一等的氣派,久而久之,就會有意或者無意地養成一種傲氣。人生的衰敗也由此開始。

曾國藩為人謙虛謹慎,為官多年,無論是對上級還是對幕僚,都謙虛待人,沒有半點傲慢的樣子。正是這種謙虛謹慎的美德,使曾國藩在官場上左右逢源,應對自如,從而始終處於不敗之地。曾國藩認為,傲氣太盛,說話太多,是曆代士大夫和近世官場導致災禍的兩個原因。

官宦之家,一是有權,二是有勢,有權有勢就少有顧忌,多有優越感。有了優越感,往往不大注意他人的感受,不把別人當回事。言談舉止中總有不可一世的感覺,時時處處都顯出高人一等的氣派,久而久之,就會有意或者無意地養成一種傲氣。人生的衰敗也由此開始。

當曾國藩身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曾國荃給他寫了一封信,信中說了很多奉勸的話,曾國藩當即寫信表示讚賞。他覺得古代的君主有直言進諫的良臣,今天兄長有積極相助的賢弟。自己的官位太高,聽到的規勸聲音越來越少,正在為此憂慮。如果弟弟能對自己多加規勸,再加上一二好友,這樣也許能幫自己避禍免災。凡是身居高位的人,都是敗在自以為是、不聽忠言上的。

曾國藩勸誡曾國荃身居高位,不可驕傲,但曾國荃總是置若罔聞。曾國藩在一封言辭懇切的信中再次規勸道:“你對我的勸誡,總是不肯虛心接受,動輒辯論一番,這不可取,我們身居高位,萬眾矚目,不可不慎。大凡總督巡撫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自滿自足。君子過人之處,隻在虛心而已。不但我的話你要細心尋思,而且外邊所有的逆耳之言,你也應該仔細回味思考。”曾國荃對於其兄的勸說不以為然,他認為天下是勢利者的天下,是恃強淩弱者的天下。這種現象並非一時的氣象,自古就是如此。

曾國藩反駁了曾國荃的觀點,他認為特立獨行、不畏強權也有不妥之處。柔不是怯弱的意思,而是謙虛退讓。一個人求享受又求名利,處處都想贏得美滿,沒有一件事有謙虛退讓的意思,斷然不會有好的發展。

曾國藩為了使兒子不滋長驕傲的情緒,不至於蛻化墮落,主張家中不積錢,也不為兒子置辦田產,認為金錢和田產最容易滋生奢驕之氣。他所以持如此堅決態度,一則是因為他一貫有不以買田置屋留給後人的思想;二則曾國藩對清正廉明的官吏比較敬佩。正是如此良好的家教,使曾氏後人中出現了不少英才。

“滿招損,謙受益”,曾國藩處處自謙自抑,揚人抑己,虛懷若穀,終身自視不足。無論是治軍作戰還是文吏公事,他都以謙字為先,從不爭功搶勞,貪戀權勢,相反地,敏感時期他還主動請求減權。

曾國藩一方麵執著於實現自己的抱負,一方麵又善於從“名利兩淡”上下功夫,講求謙讓退卻,所以能保身有道,安享晚年。可見,一個人若想每天都有進步,就要常保一顆謙虛之心。

小心行事,得意不忘形

時刻觀察著身邊的動靜,認真處理每一件事情,並且在做事之前,深思熟慮一番,才有以後的成就。

古人對“謹慎”二字看得很重,他們認為謹慎是成事的基礎,是保身的法寶。謹慎是一種成熟的表現,是任何一個有所成就或建樹的人,在奮鬥過程中都應該具備的思想。

因為,這樣的人有著長遠的目光,他們想得要比普通人更遠,看得比普通人更高。於是,他們的憂患意識會促使他們時刻觀察著身邊的動靜,認真處理每一件事情,並且在做事之前,總是深思熟慮。正是因為這些人在前行過程中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才有了以後的大成就。

曾國藩的謹慎也是從失敗中獲得的。如果不謹慎地分析失敗原因,那麽打勝仗的可能性就會越來越小,就要忍受將士戰死疆場的痛苦,而且自己辛苦創建的湘軍就承擔不起救國大任,就不能實現自己成就功業的大誌。因此,曾國藩必須謹慎。

戰場上需要謹慎作戰,官場上更需要謹慎為官。因為,官場上的戰爭是無形的、隱蔽的,人與人之間的鬥爭是不公開的。

清、勤、忠等都是官場中必不可少的,“慎”同樣很重要。曾國藩本身就是一個謹慎的人。身在官場,畢竟不同於平日在家與周圍的人打交道那麽簡單。初入官場,曾國藩並沒有體會到這一點,而是處處爭強,時時果敢,吃了不少虧。時間久了,曾國藩漸漸發現了官場的黑暗,善於總結的他變得更加謹慎起來,變得低調,變得更善於隱藏自己了。

曾國藩對“慎”有深刻的理解,並且有專門的闡述。他說:“凡吏治之最忌者,在不分皂白,使賢者寒心,不肖者無忌憚。若犯此症,則百病叢生,不可救藥。”

因為鎮壓太平軍的赫赫戰功,曾國藩的權勢越來越大,然而他不以為榮,反為其憂。因為官位越高,接觸的高官越多,要想在其中遊刃有餘,談何容易?更何況曾國藩還是一個外權大臣。

鹹豐十一年(1861年)九月,鹹豐皇帝駕崩於熱河。不久,清廷內發生了政變。慈禧太後和恭親王奕相互勾結,將八位顧命大臣囚禁。曾國藩心生恐懼,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被牽連進去。肅順是顧命大臣之一,此人雖處在清廷腐敗環境中,但仍能夠潔身自好,洞察時事,是當時少有的開明之臣。他曾極力推薦曾國藩去營救左宗棠,曾國藩比較敬重他。另外,作為肅順的幕僚,王闓運、郭嵩燾等人與曾國藩的湘軍交往密切。慈禧要肅清肅順一黨,曾國藩多少會受到一些牽連。

曾國藩當時應該是很謹慎的,他料到了慈禧太後不會對他怎麽樣。因為當時太平天國運動並沒有平定,湘軍仍然是保護大清江山的一道堅固屏障。沒有湘軍,即使慈禧太後能夠垂簾聽政,也不會長久。另外,湘軍在當時已經形成了一定的勢力,如果曾國藩遭遇不測,各地的軍營必定混亂。

慈禧也是一個聰明人,她不想麵對湘軍和太平軍的雙重威脅。與其排斥曾國藩,不如籠絡他,讓他繼續為大清效力。曾國藩因此得到加封,出任欽差大臣,還被封為兩江總督,統轄四省軍政。

曾國藩深知慈禧的打算,所以心中很是矛盾,多次寫信給家人發泄情緒。在一封信中,他向弟弟大發感慨,說往日手上一點點權勢都沒有,心裏著急,可是現在所擁有的權力太多,多得連自己都想不到,又覺得更為不安,反而不如以前舒坦。

幾個月後,曾國藩又被加授了協辦大學士。慈禧的厚待,曾國藩是能夠料到的,但是同時他也明白,自己的權位如日中天,漸漸高居眾人之上,日後要想平安無事,需要更加謹慎。

慈禧太後的野心在辛酉政變後變得更加明顯,她幹預朝政,並且不滿足於與別人分治。為取得清廷的絕對控製權,她施展陰謀逼迫奕下台,最終獨攬大權。曾國藩見此情景心驚,他分析局勢認為,奕貴為鹹豐皇帝的親弟弟、同治皇帝的親叔叔,是血統純正的皇親貴族,竟不得善終,更何況自己一個外權大臣,自己的處境就好比站在了懸崖邊上。

平定太平天國運動前後,朝廷和湘軍之間的風波基本平息,曾國荃不再歸隱,於同治四年(1865年)再次踏入仕途,在湖北擔任巡撫一職。當時的湖北總督是官文,因是滿人,在官場上是春風得意。曾國荃對此人深為不滿,於是上奏,說官文是肅順的餘黨,應該一並鏟除。結果卻被禦史佛爾國反參,說曾國荃圖謀不軌,想誣陷官文,按照大清律法,應該將曾國荃議罪。後來,經過調查,官文的確與肅順等人有關係,清廷將其罷免。不過,曾國荃的做法無疑得罪了清政府中的權貴。如果曾國荃在日後出現疏漏之處,曾國藩肯定脫不了幹係。為了讓曾國荃日後謹慎,曾國藩寫信開導。他在信中強調,為官之人,滿漢有別。這一點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要學會隱忍、學會適應。官場變幻莫測,稍不注意,便會有所閃失。得意的時候可能會一年升遷數次,而失勢的時候又會一落千丈。曾國藩以古人為鑒,以今人為鏡,將官場看得透徹而真切。

他曾說過:“久居高位,一有不慎,名聲即損,惟小心謹慎,時時若有愆尤在身,則自然無過矣。”

在曾國藩去世前的幾個月,他仍然不忘謹慎,給兄弟寫信時,再次告訴兄弟仕途險惡,望兄弟保重。他這樣寫道:“官途險,在官一日,即一日在風波之中,能妥帖登岸者實屬不易。如帥之和厚中正,以為可免於限難,不謂人言藉藉,莫測所由,遽至於此。”他這樣說,目的之一是想讓兄弟學會他的謹慎,不要毀了自己辛苦創下來的基業。

人生得失難料,要想易得不易失,談何容易?即使是天之驕子、運氣的寵兒,也要懂得“樂極生悲”的道理。創業難守業更難,隻有時刻點醒自己,才能讓成功常伴身邊。

羽翼不豐,絕不妄動

“劍戟不利不可以斷割,毛羽未豐不可以高飛。”萬事沒有俱備的時候要禁得起考驗與誘惑,要明確自己的終極目標,不作中途的無謂犧牲。

“劍戟不利不可以斷割,毛羽未豐不可以高飛。”萬事沒有俱備的時候要禁得起考驗與誘惑,要明確自己的終極目標,不作中途的無謂犧牲。

曾國藩對此體會深刻,尤其是他與太平軍對峙期間。1853年太平軍勢如破竹,一路北上,不斷擴大著勢力範圍,連克數城後,如狂風般進攻湖北;次年春,黃州的清兵大營被士氣高昂的太平軍攻破。

清軍麵對太平軍的進攻節節敗退,毫無戰果,鹹豐皇帝坐立不安。他不願大清的基業毀在自己手中,不想坐以待斃,但又苦於沒有良策,最終隻有下旨讓曾國藩率領湘軍前去支援。

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安徽、湖北各地紛紛告急,曾國藩接到了出兵救援的詔令。

但曾國藩隻是上奏解圍之法,依舊按兵不動。這惹怒了鹹豐皇帝。鹹豐皇帝大筆一揮,一紙朱批發給曾國藩:“朕知汝尚能激發天良,故特命汝赴援,以濟燃眉。”然而,鹹豐皇帝的激將法在曾國藩的身上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曾國藩不接旨出兵是因為他理性地分析了當前形勢。太平軍與以往的農民軍有著很大的區別,他們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有著很強的戰鬥力,如果沒有一支實力頗為雄厚的軍隊,是很難與之對抗的。曾國藩的軍隊雖小有規模,但在戰鬥力和士氣方麵仍無法與太平軍相比。他認為如果要戰勝太平軍,不但要加強軍隊訓練,更要考慮到“長江千裏,戰船實為急務”。

曾國藩下定決心,在提高軍隊素質的同時,組建水軍和炮隊。在海上工事方麵,曾國藩花了大量財力和物力,力求精益求精。造船的木頭質地要好,船要造得大而堅固,做工還得精細,洋炮雖價格不菲,但殺傷力強,質量好,炮隊必須要用洋炮來裝備。曾國藩明白,如果軍隊素質和裝備沒有達到要求,貿然出兵多半會一敗塗地,所以前期的準備顯得尤其重要。

但曾國藩從大局考慮的同時,心中也難免有些悲傷和內疚。因為自己的按兵不動隻能眼看師友戰死沙場。

吳文鎔是曾國藩的老師,任湖廣總督,太平軍打到湖北後,湖北向清政府告急,曾國藩很快接到了出兵支援湖北的聖旨,不久恩師吳文鎔親自向他求救。

曾國藩忍住內心痛苦,回信告訴吳文鎔自己的難處,講明其中道理。身為湖廣總督的吳文鎔沒有以老師的資格去逼迫曾國藩前來支援,而是在信中告訴曾國藩,要他不要因師生情分而貿然出兵,自己的身家性命沒有國家大局重要,隻有等到有把握的時候方可迎戰。他希望曾國藩能夠穩重,切忌焦躁。曾國藩聽了老師的話,按兵不動,結果吳文鎔戰死。

江忠源是曾國藩的摯友,他遇到危難時,曾國藩也未去營救。

就在江忠源升任安徽巡撫的這年年底,太平軍打到了安徽。江忠源殊死搏鬥,在廬州被圍,急切需要支援。然而,曾國藩遲遲不出兵,江忠源沒有盼到援軍,最終戰死疆場。

曾國藩的老師吳文鎔可以說是他的一根重要的政治支柱,如果吳文鎔健在,憑著二人的密切關係,曾國藩的仕途路無疑會平坦許多;江忠源則是一位有大將風度的領袖人物,如果他不戰死,作為書生的曾國藩就不用領兵打仗,隻需好好經營部隊,訓練精兵,交給江忠源即可,憑著江忠源的才能,定能夠將太平天國運動鎮壓下去。

他們二人的死,對曾國藩來說,是很大的損失。站在自己情感的角度,他十萬個不願意失去師友;可站在大局的角度,自己去救援隻會損兵折將還會陷朝廷於更大的危機之中。

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人生中的選擇,利害輕重都要細細端量。生命固然重要,但與國家、集體的利益相比仍舊是小事。

謹慎行事,巧於用智

智慧的處事方法都是經過冷靜的研究的,小心多一分,安全就久一點。越是困境越是混亂的時候,越要注意這一點。

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再有把握的事情,再簡單的過程都應該仔細地麵對,不狂喜不深悲才能明白得失,頭腦清醒。

曾國藩為官一生,活躍在千變萬化的政治舞台上,權傾朝野,位列三公,伴君數十年得以自保是非常不容易的。雖然他的官運亨通,但從不以此自傲,還常常告誡家人為人要內斂,不可囂張。可是有些時候,他的親朋故友偶爾會有一些萬難之事求助於他,並且是一些實有的冤屈之事。不幫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但是一幫就難免落人口實,所謂的“眾口鑠金”不可不顧及。這就要發揮聰明才智了。

同治年間,衡陽挨近雙峰大界的地方,有一個忠厚而又倔強的老農。老人一生勤勞儉樸,自食其力,日子過得蠻好,不想有一年清明節去掃墓時,與別人發生了糾紛。一戶人家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毫不講理地硬將一塚墳遷到他家的祖墳上來。老農哪能讓人家這樣欺負他,於是跑到衙門去告狀,但勢單力薄對有錢有勢,衙門當然偏袒後者。官司由衡陽縣打到了衡州府,沒個公道的。倔老頭急得直想上吊自殺。

經友人的提醒老頭才想起幹兒子在南京做官,興許能幫上忙。主意一定,老頭四處籌措去南京的盤纏,湊足錢後,背上包袱雨傘,就直奔南京。可是衙役不認識他,就是不讓他見總督。

正在這時,督署裏傳出訊令,總督大人要出門來。一會兒,一頂轎子出門了。老頭兒人老,眼可沒花,一眼就窺見轎中坐的正是曾國藩。老頭欣喜萬分,操著家鄉口音一聲大喊:“寬一!”坐在轎中的曾國藩猛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乳名,忙叫轎夫停轎,下轎後他又驚又喜地說道:“這不是幹爹?您老人家怎麽到了這裏?”他趕快把幹爹迎到家中。

曾國藩夫婦熱情地招待遠道而來的幹爹,不住地問他家鄉的情況。老頭兒滿腹委屈,見了幹兒來不及品嚐美酒佳肴,來不及消受幹兒的孝心一片,趕忙就說明了來意。曾國藩溫和地接過幹爹的話頭:“暫莫談這個,您老人家難得到這兒來,先遊覽幾天再說吧。”接著曾國藩把一個同鄉衙役叫來,對幹爹說:“因有公務在身,這幾天不能陪幹爹玩,就請他陪同您去玩吧,玄武湖啦,秦淮河啦,夫子廟啦,南京的名勝及熱鬧地方都去看看。”老人家根本無心遊覽,玩了幾天,再也忍不住了。一天晚上,他對幹媳婦細說了來意,求她向寬一進言,給衡州府下個二指大的條子。歐陽夫人說:“不要擔心,除非他的官比你幹兒大。”老人家聽幹兒媳一說,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過了幾天,曾國藩辦完一天公事後,夫人對他說起幹爹特意來金陵的事。夫人勸曾國藩:“你就給幹爹寫個條子到衡州吧。”曾國藩聽後大聲歎氣:“這怎麽行呀?我不是多次給澄弟寫信讓他們不要幹預地方官的公事嗎?如今自己倒在幾千裏外幹預起來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幹爹是個本分的人,你總不能看老實人受欺,得主持公道呀!”曾國藩思慮片刻:“好!讓我再想想。”

第二天,正逢曾國藩接到奉諭升官職,南京城內達官顯貴都來慶賀。曾國藩把幹爹讓到上席,敬酒時,曾國藩向大家介紹,並極力推崇幹爹為人忠厚,一生勤勞,文武官員一聽,都起身致敬。曾國藩拿出一把折扇,說:“幹爹執意要返家鄉,我準備送幹爹一個小禮物,列位看得起的話,也請在扇上留下寶墨,以作紀念。”文武官員聽總督大人一說,爭相留名,不到半個時辰,折扇兩麵都寫滿了,曾國藩高興地收好折扇,用紅綾包好,雙手送給幹爹。

回到鄉裏,老人手執折扇去衙門,他大搖大擺走進公堂,知府想要將他治罪,一看折扇氣焰矮了半截。據說老頭從衡州府衙門後堂退出來後,知府還熱情款待一番,他的官司當然也順利地了結了。

折扇雖小,但從中看出了曾國藩處事的智。這種事情如自己出麵恐會招來閑言閑語,但謹慎行事,借人之力達成所願,實在高明。

曾國藩為官幾十年,深諳官場的險惡,即便是這種小事也要大費周章,謹慎處理,由此可見他做人處事的過人之處。智慧的處事方法都是經過冷靜的研究的,小心多一分,安全就久一點。越是困境越是混亂的時候,越要注意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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