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神與狐淚

第六章 狹路相逢

　　廖華

　　在西北大草原，生長著一種珍貴的食用菌，名叫發菜。經常引來一些貪財之人前來挖掘。

　　這天，鄒浩也開車來到草原深處挖掘。他正挖著，一匹火紅的駿馬疾馳而來。馬上的漢子手執馬鞭吼道：“這裏的一棵草都不準帶走。”鄒浩隻好上了車離去。當漢子走遠了，他又偷偷下車挖。

　　挖了一麻袋後，天色漸晚。鄒浩便想借宿在附近的牧民家。這家的女主人叫娜仁，熱情地接待了他。鄒浩還送給孩子們一個音樂盒。但當這家的男主人回來時，鄒浩慌了，竟是白天遇到的那個漢子！孩子們讓爸爸看他們的音樂盒。男主人托爾木卻把音樂盒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現在就給我走，我不要你的東西，也不讓你帶走這裏的一棵草！”孩子們大哭了起來。

　　鄒浩隻好走出帳篷上了車，路上，他一不留神，車子掉進了一個湖裏，發動不了。鄒浩好不容易把那袋發菜扛到岸上，結果發起了高燒。

　　鄒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托爾木家！娜仁走了進來，說：“你暈倒在湖邊，是孩子們發現了你。”她見鄒浩一臉的驚恐，又說：“我丈夫昨天就出去了。其實，他是個好人。隻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挖發菜，破壞了生態平衡。所以他才特別恨挖發菜的。”

　　鄒浩心想，他必須盡早離開這裏。於是，他便向娜仁告辭。娜仁說：“早些回去也好，這裏也沒什麽藥。我知道有一條捷徑，半天就能走出草原。隻是，那條路太險了。”鄒浩說：“事到如今，也隻有冒險了。”娜仁想了想說：“我把你綁在馬上，送你到峽穀口。那裏隻有一條窄路，馬隻能一直往前走，它會把你送出峽穀。”鄒浩點點頭，他又把那袋發菜捆在了馬背上。

　　進了黑熊峽，鄒浩不由得心驚膽戰。這條路一邊是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鄒浩昏昏沉沉地伏在馬上，忽然，他覺得馬停了，抬頭一看，對麵正是騎在大紅馬上的托爾木。這真是狹路相逢啊！鄒浩哀求著說：“我生病了，是你妻子借了馬給我……”托爾木小心地下了馬，他指著馬上的麻袋問：“這是什麽？”鄒浩不敢撒謊：“是……發菜。”“唰”的一聲，托爾木的鞭子卷住了麻袋，把它扔進了深穀。鄒浩氣得說不出話來。托爾木隻是撫摸著大紅馬親吻著。突然，他雙掌推出，大紅馬哀鳴著跌下了深穀！

　　鄒浩目瞪口呆。良久，托爾木說：“馬在這裏不能轉身。如果雙方的馬在這裏碰上了，就會把比較差的那匹馬推下去讓路。今天，我把我的大紅馬推了下去，不是因為你的馬好，而是因為你生病了。你走吧。”鄒浩含著淚走出了峽穀。不久，他重新去了大草原。這一次他沒有帶挖發菜的工具，而是帶上了很多藥，還有一個漂亮的音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