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農耕文化薈萃

第八章 牛的傳說（三則）

　　一

　　很早很早的時候，玉皇大帝派遣牛神下凡傳授五穀的栽培方法，臨行時交給牛神一包穀種和一包草籽，並囑咐道：“穀種一年播種，年年生長；草籽年年播種，不種不生。”不料，牛神初到凡間，處處覺得新奇，一路貪玩，卻把玉帝的話傳錯了，說成“穀種年年播種，不種不生；草籽一年播種，年年生長”。從此，人們隻好在穀子成熟的時候收割，等到來年再播種；而草籽一撒下地，卻連年長生，即使割下了，還能再長出來。所以，現在的人們整年要鋤草呀播種啊，不勝勞累。

　　不久這事被玉帝知道了，他訓斥牛神失職，誤了大事，一怒之下便將牛神貶下人間，讓它永生永世替人們犁地、吃草度日，以贖自己的罪過。牛神一聽要他下凡吃草耕地，嚇得連忙跪了下來，向玉皇大帝苦苦哀求道：“玉皇陛下啊，小神實在去不得呀！”玉皇問道：“你到底有什麽難處？快點說來。”“小神在天上沒有幹過重活，還要隨時吞仙丹、吃仙桃，補養身子；如今要我下凡耕地，那麽重的活，吃一點草哪能行？隻怕用不了兩天，小神就餓死了，哪裏還能再給人耕地？”牛神不勝其苦地答道。

　　玉帝點了點頭，就賜給他一杯仙茶，牛神喝下去肚皮就撐得老大老大。玉帝說：“這下可以了吧，肚皮大了，你可以多吃草，就不怕肚子餓了。”誰知牛神又跪下地來苦求：“玉皇陛下啊，小神還是去不得呀！”“你還有什麽去不得的呀？”“下界蚊蠅很多，它們看我這麽胖，都嗡嗡嗡地圍過來，東一口西一口地叮我。您想，我顧得了耕地，就顧不了轟趕蚊蠅；顧得了轟趕蚊蠅，又顧不了耕地，那我怎麽辦呢？”

　　玉皇見牛神說得有點道理，就對太白金星說：“你把手上的雲帚送給他吧！”太白金星對牛神也沒好感，就沒好氣地把雲帚往牛神P股上一插變成了一條牛尾巴，不停地上下左右甩動，弄得牛神好不難堪。

　　玉帝一看也覺得好笑，說：“這下可好了，有蚊蠅來叮你，你就用尾巴去甩它，快些下凡去吧！”說著，一揮手，就喝令天兵把牛神推下雲端。

　　牛神從天上掉了下來，一頭栽到了凡間地麵上，上唇門牙跌斷了，還直喊冤枉。一股怨氣直衝九宵，被玉帝見了，又派天兵下凡，揪住牛神的下巴正中，用火燒炙。隻聽牛神一聲慘叫，下巴立即起了一塊黑包。從此，牛啞巴了。餓了就大口大口地吃草；蚊蠅來了，就無可奈何地用尾巴甩趕；實在累了，也隻能發出哞哞的叫聲。不信你仔細看看牛的上唇，至今還是沒有門牙，下巴還殘留著火炙過的腫塊呢！

　　講述者：肖國光

　　搜集整理者：劉遲 肖國光

　　二

　　相傳古先的時候，地裏隻長莊稼不長草，豬馬羊兔全靠人們用糧食飼養，結果還是骨瘦如柴，養不上膘。玉皇大帝就命老牛把天上的青草種子送到人間，在山坡上、道路旁，埋入地下三分深，讓草籽每年逢春時，生根發芽，長出嫩草，供家畜食用。

　　老牛來到人間後，但見桃紅柳綠、鳥語花香，隻顧東遊西蕩、迷迷糊糊，把玉皇埋草種於山坡上、道路旁“入地三分”的原意誤傳為在莊稼田裏“入地三尺”了。這下可糟啦！田地裏雜草叢生，人們用鋤頭挖、鐵鍬鏟，挖了又長、鏟了又生，總是除不掉根，影響了莊稼收成。

　　玉皇大帝好不惱火，責罰老牛下凡耕種，將功贖罪。

　　玉皇之命，不敢違抗。但老牛深知罪孽深重，隻得憂心忡忡地去求棕樹幫忙，說：“棕樹弟，人們對我恨之入骨，肯定會殺死我的！”棕樹說：“牛大哥，放心吧，凡間的人是善良的，怎麽會殺你呢？如果真會那樣，我的皮不是也保不住嗎？”就這樣，牛在凡間為人們耕地了。可是，它一輩子忙到頭，老了還是被人們給殺了。棕樹也因為說過那句大話，它的皮也被一層一層地給剝掉了。

　　直到如今，老牛還是愛吃青草，但憑它使盡力氣，“入地三尺”的草根始終吃不光、拔不盡，氣得它常常用蹄子踢地麵。還常常躺在地上翻來覆去，唉唉唉地歎氣，這是牛對自己的過錯表示無限的悔恨。

　　講述者：池芝馣

　　搜集整理者：夏迎風

　　三

　　盤古開天辟地以後，牛大哥和蠶小弟便結為好朋友，他們在天庭過著神仙日子，可還不稱心。

　　一次，蠶小弟對牛大哥說：“牛大哥，咱天天生活在玉帝身旁，規矩多，不自在。倒不如偷偷下凡到人間遊山玩水，看看花紅柳綠世界，自由自在，也不枉此生呀！”牛大哥說：“好是好，可我身子笨重，不像你那麽小巧玲瓏，弄不好，飛到半空就會摔下地麵的。”“不要緊，你把腳踩到我頭上，我會把你帶下去的。”牛大哥高興極了，便依照蠶小弟的吩咐，把一隻腳往蠶小弟頭上一踩，二人就飄飄蕩蕩地飛到了人間。至今，蠶的頭上還留有牛的腳印呢！

　　玉皇大帝知道這件事後，便派太白金星下凡傳旨，命牛和蠶立即返回天庭。可牛大哥和蠶小弟卻流連凡間，寧死不回。太白金星隻得回天堂稟報真情。玉皇大帝聽後怒發衝冠，下旨命牛大哥永遠為凡間人們耕田翻地、推水轉磨，永世不得回到天堂；蠶小弟呢，永遠留在凡間，以桑為食、吐絲織布、作繭自縛。

　　直到如今，牛的頭總是抬不起來，兩眼隻能看前方，而見不到天堂。蠶小弟呢，吐絲作繭，為人們穿戴的綾羅綢緞而忙碌著。

　　講述者：吳善依

　　搜集整理者：夏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