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忍著不死的魚

第十九章 “人魚”之謎

　　談奇石

　　這是一個爭議了幾個世紀的事件。17世紀時，西班牙的列卡尼斯還是一個小村莊。德拉貝西一家就住在這個村裏。小兒子弗朗西斯科從小擅長遊泳。早在5歲時，就表現出非同尋常的嬉水技巧，在米耶拉河中自由自在地沉浮。

　　1672年，16歲的弗朗西斯科離開父母，到比斯開省的阿雷納斯河城當學徒，跟巴斯克人學做木匠活兒。他每天晚上都要急匆匆地跑到米耶拉河邊，一頭紮進深不見底的河中暢遊一番。這樣過了二年，轉眼就到了1674年，這年的聖約翰節前夜，他跟一群木匠走到米耶拉河畔，看著湍急水流，突然決定順著河道遊下去。弗朗西斯科脫掉衣服縱身躍入水中，洶湧的水流霎時就將他卷出好遠，他的身影幾秒鍾後就在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第二天一清早，人們隻得傷心地將弗朗西斯科失蹤的消息通知他的母親瑪麗亞卡薩爾。告訴她說弗朗西斯科看來是被波濤洶湧的米耶拉河永遠地吞沒了。弗朗西斯科的母親和3個哥哥被突如其來的凶訊驚呆了。但他們在絕望之餘，還抱著一線希望，於是就不惜時間和精力，走遍了米耶拉河的山野穀地，可是他們的種種努力都是白費力氣。

　　隨著時間的消逝，勇敢的嬉水者弗朗西斯科漸漸地被人們淡忘了。

　　5年以後，1679年2月的一天，在加的斯海灣捕魚的漁民們忽然看見不遠的海麵下有一個奇怪的物體在遊動，其形體之大讓他們又驚又怕。漁民們紛紛傳說著自己的見聞。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加的斯海灣沿岸。為了抓住這個妨礙捕魚的怪物，人們就在它出沒的地方布置了大拖網，並掛上魚和肉塊作為誘餌，費了不少心思，最後終於抓住了怪物，把“它”拖上岸來。待看清捕獲物的確切模樣，漁民們全都驚呆了：這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身高至少有1.8米；皮膚白皙細嫩，幾乎是透明的；有一頭如火焰般棕紅色的頭發；前胸有一長條鱗狀片，就像魚鱗似的，從咽喉下一直延伸到小腹部；背後沿著脊椎也有一條同樣長的鱗片。這條“人魚”的力氣很大，12個漁民齊動手，才總算把使勁掙紮的他按住。人們將神秘的“人魚”送到一所修道院裏，“人魚”在修道院裏待了3個星期，他們一連幾晝夜訊問“人魚”，企圖從他口中聽清一點什麽。一天，“人魚”口中發出了“列卡尼斯”這幾個音節。幸好有一個在造船廠打工的少年出生在桑坦德，他知道“列卡尼斯”是坎塔夫裏亞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

　　法師胡安羅先傑自告奮勇地接受了把“人魚”運送到“列卡尼斯”的任務。運送車剛進入傑耶薩小鎮，“人魚”就仿佛受到神秘生物本能驅使，執意要下車自己行走，看來他已經認出小鎮是什麽地方。他大步走在教會人的前麵，率先進入了列卡尼斯村。最後，他終於走到德拉貝西家門前，瑪麗亞卡薩爾立即便認出他就是自己5年前失蹤的小兒子弗朗西斯科，頓時淚流滿麵，將他緊緊抱在懷裏，哥哥托馬斯和胡安也馬上圍了上來，4人抱成一團。令人奇怪的是，對於跟親人們的重逢，他並沒有流露出高興的樣子。他居住在父母家裏整整兩年，兩年中，他一直默不作聲，也始終沒有恢複失蹤前的常態。他的生活很單調，隻在院子裏默默地走來走去。他寧願一直穿著破衣服，有時一連幾個小時不停地吃魚和生肉，有時連著幾天不吃一點東西，絕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像一棵植物似的匍匐在地，對什麽事情都毫無興趣。

　　1682年的一天晚上，弗朗西斯科聽到一聲神奇的叫聲後，頓時精神振作，徑直向米耶拉河飛奔而去。村民們極力要拉住他，而他卻以異常靈活的動作擺脫他們的阻撓，直奔米耶拉河，他在水裏前進的速度非常快，一轉眼就無影無蹤了。這一次他可是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這之後的命運，但他的傳奇故事卻永遠地留在許多人的心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