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愛物語

第8節

　　盡管覃冉冉一再詢問，可是司馬嘉寶實在不想再說一句話，周卉自然也不好意思說，她那個隱秘已婚男情人就是司馬嘉寶的姐夫王大明。

　　她們走後，司馬嘉寶沒再像上次那樣去找朱央央，而是早早上了床。她覺得自己實在太累，需要休息，但卻一夜輾轉多夢，時而清醒，時而淺睡。有什麽壓在心裏，負重感實在是太強，強得她無法真正地睡過去。

　　中間知道有人開了門，應該是朱央央回來了，似乎還帶有男人回來。隻是，這一次，房間裏沒有激情叫床的聲音，是那男人愛好沉默還是沒有帶男人回來？

　　沒有多想，司馬嘉寶又進入了夢境，夢見二十三歲的自己，穿很普通的白襯衣，笑得滿眼是蜜，甜得整個世界都要化開了。下一瞬間卻忽然哭，心裏似有無數的委屈無法排解，但卻必須忍耐，直到再也忍耐不了，必須化為眼淚流出來。

　　哭的瞬間，滿懷著蓄滿了心髒的委屈，她醒了。也知道，隻是一個夢，可爬起來去廚房找水喝的時候，她臉上的淚還在，眼睛是迷蒙的，腦袋暈沉，隻覺得心裏那股委屈仍然在仍然那麽沉重，於是眼淚怎麽也停不了。

　　“你怎麽了？還好嗎？”

　　身後忽然有人問這麽一句話，司馬嘉寶端著水杯飛快轉身，下意識地要一個側身踢出去，因為對方竟然是一個男人。雖然她已經習慣了朱央央會把男人偷偷地帶回來，但在這脆弱的時刻，她的防衛意識主宰了她的動作，那男人雖然已經閃避，但仍不可避免地被她踢到肚子，一下子倒地呻吟：“上帝，你真會要我的命。”

　　被她踢到的男人抱著肚子解釋了半晌，司馬嘉寶愣了一秒，腦子裏閃過男人的臉，才忽然想起，她見過他。上次她半夜去酒吧找朱央央的時候，他曾經想英雄救美來著，名字好似跟自己一樣是少見的複姓，叫西門什麽來著？

　　“你是……”司馬嘉寶雙手握著水杯，探究地問他。

　　“西門信，信任的信。”他試圖站直腰，給司馬嘉寶一個好一點的印象：“沒想到你是央央的姐姐呀，她昨晚喝得好醉，我就送她回來了。我也喝了不少，所以想在你們家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再走，沒想到睡著了……”

　　“沒事吧？”司馬嘉寶很生氣沙發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霸占了一晚，但剛才她踢的地方很要男人的命，所以，她還是問了一句。

　　“沒事。我喝得沒央央多，她昨天好像很不開心，死命地喝酒，怎麽勸都不聽。”但這男人看起來不但身手有問題，腦袋也不靈光。

　　“你是朱央央的男友？”繼然他還能說話，司馬嘉寶決定不在他的險要是否被踢到的問題上糾結了，她坐回沙發，慢悠悠地喝著水，看著這男人痛得要命卻想坐不敢坐下，像個受委屈的孩子站在她麵前的窘樣，開始表現得像朱央央的媽媽一樣八卦起來。

　　他卻連連擺手：“不，不，我不是。真的。我不是。我隻是看她一個女孩子跟那麽多男人拚酒，怕她吃虧而已。”

　　“你好像沒有做英雄的本事哦。”司馬嘉寶毫不留情，其實看一個長相不錯氣質不錯的男人在自己麵前手忙腳亂的也挺有意思的，司馬嘉寶差點忍耐不住心裏的恥笑，神呀，請原諒我的惡毒吧。

　　“其實，我見過你。真的，不是上次，是上個月，在一個人的倫巴跳舞館。”他說著，臉都要漲紅了，真有意思。一個人的倫巴？嗯，她好像是去過那麽個地方，不過，她好像隻去過那麽一次。看來她跟這個家夥還真是有點緣分呀，總是莫名其妙地遇上。司馬嘉寶打量著他，這男人多少歲？三十，還是四十？或者二十幾隻是長得相對老相一些？麵容俊秀，穿一件條紋襯衣，配一條藍色的牛仔褲，氣質倒是很不錯，隻是那神情實在太過局促不安，讓人覺得不太像個男人。

　　司馬嘉寶向來不喜歡看起來很軟弱很麵的男人，長得太好，也不是她的菜。這些年，她的心漸漸冷硬，連男人的美色都已經撼動不了她半分了，不知道這是她的幸或者不幸。

　　“好了，不管你是不是朱央央的男友，現在我都告訴你，朱央央現在才十八歲，雖然法律上她已經成年，但顯然她的心理還沒足夠成熟，所以，在她心理成年之前，未來幾年內，我都是她的監護人。也就是說，不要傷害她，你惹不起我。明白嗎？明白的話就走吧。拜拜。”司馬嘉寶把水杯放回桌麵上，準確地說出了逐客令。

　　“呃，那好吧。”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出門的樣子，讓司馬嘉寶想起了那些多情種男人，若她不是已經三十三歲，也許就對他類似深情的眼神動心了。隻可惜，她已經三十三歲了，十年的時光和方固從她的心上走過去後，她已修得鐵石心腸無孔可鑽。

　　“哎，你為什麽哭得跟個小屁孩似的？”司馬嘉寶剛關上門，忽然發現朱央央居然站在自己身後，正滿眼研究地盯著她看。

　　“因為朱明明死了，我必須接手你這個雙重性格的小孩，這使我覺得我的人生很悲哀。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司馬嘉寶發現跟朱央央抬杠真是一件讓人很天天向上的事。

　　“切。你是為了我媽留給我的財產吧？那些錢你在電視台做到五十歲也賺不到吧？”牙尖嘴利的丫頭自然也不甘示弱。

　　“沒錯。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對我好點，否則，我送你進孤兒院，看你還怎麽天天泡吧。”

　　“別威脅我，我才不怕你呢。不跟你說了，一大早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嚇人，要不是我碰巧起來上廁所看見，你以為我想問你呀。虛偽的老女人。”

　　“世上沒有女人不虛偽。朱央央小朋友，你雖然才十八歲，但是你也是女人。”

　　抬扛完畢，司馬嘉寶洗澡換衣打扮準備上班，正出門的時候，司馬美寶的電話來了：“在幹嗎？”她說，正要去上班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女人忽然哭了：“嘉寶，你今天能抽時間來一趟嗎？你姐夫不肯把小明給我。”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