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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立夏的視線被來人的交談聲拉扯過去,她抬頭,便看見周嘉言攜同白琳走進門來,旁邊坐著的阮蘇陌,也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對方。

  白琳正挽著周嘉言,語調溫軟的詢問,“究竟什麽人啊?”

  剛剛下飛機,周嘉言還沒調整過時差來,神色不是特別好,滿臉疲憊。

  “一個關係很好的大哥。”

  當時的立夏,原本拿著小勺子要往劉銘義方向打,那動作便在瞬間硬生生地頓了下來。周嘉言好像有與她對視,但時間太過短暫,短到似乎從來就沒有過。

  如果未解開的結,真能一直拖到三萬天。

  從見到立夏的那一刻開始,白琳的眼神便全程注意著她,細胳膊卻一直挽著周嘉言,就連入座也挽著,迫不得已了才放手,生怕一鬆開就被誰搶走似的。一桌人坐定,秦楚剛要介紹,沒成想周嘉言率先打了招呼。

  “嗨。”

  隻一個字,阮蘇陌卻立馬對周嘉言五體投地了。他出國一趟還真有能耐了啊,這一聲嗨,嗨得真是有水平,全場的觀眾都打完招呼了,還不帶一絲尷尬。

  大家少言寡語的各自果腹,偶爾秦楚會與周嘉言交談幾句,也不過是寒暄這幾年在英國的近況。一向多話的劉銘義都沉默了,可能是覺得氣氛一下有些說不出的怪,這種時候,他還是少開金口為妙。

  立夏也感受到了來自白琳的磨人注視,於是她索性就硬著頭皮,將臉一抬,雷厲風行地端起麵前的酒杯站起來,高舉在飯桌中間,一副從容就義的姿態。

  “除了秦公子,在座的都是畢業生吧?大家幹一杯?”

  雖然阮蘇陌的酒量不行,可姐妹都發話了,她哪能不挺啊?於是阮蘇陌也跟著起哄,拿了酒杯要站起來。那半抬起的身子卻重新被秦楚拉下,按在座位上,惹來她不滿的小聲喝斥。

  “做什麽!”

  “我不想再扛一隻豬回家,尤其還是分量不輕的豬。”

  秦楚是想起兩人第一次參加商業舞會,這女人居然喝香檳都醉得七葷八素,害他又是抱又是扛的,一路上手腳還不安分,這回要是再喝點酒什麽的,估計他得陪她在這裏打地鋪了。於是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眼神拚殺,隨即一個不和諧的女聲響起,明顯是在堵立夏的口。

  “嘉言不是大學畢業,他在導師的幫助下已經修完研究生課程了,大家都誇他天賦異稟,我也很自豪。”

  隨即白琳側臉,笑眯眯地望周嘉言一眼,柔情似水。

  立夏便僵在那裏,慢慢將端著酒杯的手縮些回來。對啊,她什麽都不知道,包括周嘉言學的什麽專業她都不知道。當初衝動地跑去英國,也是無果而歸。倒是阮蘇陌以前從顧安笙那裏聽到一些,好像主修的法律吧,聽說還走狗屎運地拿了個區辯論賽的冠軍。立夏這才清楚地感覺到,原來他和她,真的不屬於同一個軌跡,就算曾經無意間交錯,也隻有一小瞬,而後就應該是天涯海角,各不相幹。

  你看周嘉言,你事事都趕在我前頭,我永遠也追不上。就像我對你的感情,從頭到尾都任你捏扁搓圓,卻不能吭一聲。

  有人刻意製造尷尬,氣氛便更加不和諧。

  阮蘇陌聽完白琳的話氣比立夏還大,你是周嘉言他媽啊,他是你調教出來的?你自豪個什麽勁兒?你立姐姐和周嘉言在七中叱吒風雲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裏打滾!她幫親不幫理的想為立夏抱不平。於是阮蘇陌激動之下,一個大力便甩開了秦楚的手,感覺指甲好像在他手背劃了一條口,女生嚇一跳,偷偷望一眼,那肌理均勻的皮膚上,泛起了一條紅,對方卻沒什麽憤怒的表情,也沒有了要拉她的意思。秦楚的默認讓阮蘇陌更壯了膽,她現在顧不得其他,隻想著要幫立夏出氣。

  她傾過身,端起小小的玻璃杯與怔忪的立夏碰杯,力道大得兩人杯裏的酒都往外灑了些。辛辣的酒精順著喉嚨管往身體裏流,阮蘇陌一口幹掉還意猶未盡,重新抓過秦楚左手邊的酒瓶又給自己滿上,這次是對著白琳的方向舉杯。

  “他不是大學畢業也是研究生畢業吧?他就是一輩子不畢業了你總是畢業了的吧?難道不肯賞臉喝一杯?”

  語氣帶衝,有些不給周嘉言麵子,秦楚卻不出聲阻止,隨她鬧。現在這情況,不讓這褲子同穿的兩人發泄下,估計回去阮蘇陌又要鬧半天。白琳聞言果然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倒沒有什麽惡意,隻是想表現一下對心愛之人的了解和占有,她要向眾人宣布。

  周嘉言,是她的。

  而一旁的劉銘義看阮蘇陌和立夏端起酒杯,雖然不知所以,不過也匆匆忙忙地跟著站起來,呆頭呆腦地說祝詞。

  “祝!革命之軀永不倒!”

  立夏瞪他,“什麽跟什麽呀?”

  “那就,祝你青春永駐,與某人白頭到老?”

  緊接著又耍寶地加上一句:“當然這個某人是在下。”

  立夏臉紅,不可遏製地給了他一腳。“想得美!”

  其實劉銘義這樣的話說了很多,立夏早已麻木,隻是此刻有某人在場,她才莫名的想反駁。坐在對邊的周嘉言眼神根本就不在這邊,隻輕晃自己麵前的透明液體,看不出情緒,似乎沒有聽見立夏和劉銘義曖昧橫生的對話。

  這麽些年,早已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子。

  白琳見阮蘇陌擺明了是想灌她,也不願再多加推辭失了氣勢,接住對麵遞過來的酒杯便要喝,周嘉言卻忽然側過頭詢問。

  “你會喝酒?”

  她一愣,道:“一點點。”

  於是這場沒有硝煙的廝殺正式開始。

  阮蘇陌酒量不好,最先敗下陣來,跑去了廁所。劉銘義也是喝了兩杯就要倒的主,於是最後隻剩下立夏在獨撐大局。秦楚和周嘉言在一旁相聊甚歡,完全不管她們如何折騰。然後在阮蘇陌第三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在洗手台碰見了周嘉言,兩人不自在地站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以怎樣的姿態來打招呼。

  期間有人來衛生間,卻見一男一女怪異地站在門口就是不走,心裏自然有些發虛,該不會遇見兩變態了吧?最後想想還是倒回去。

  就像在看一出默劇,阮蘇陌“咯咯”地笑出聲,扶著一旁的洗手台撐起身子要走,最後還是周嘉言叫下她。

  “蘇陌,你沒事吧?”

  阮蘇陌聞言一怔,隨即搖搖手道:“沒事。”可話一完,突然趴回洗手台幹嘔個不停,最後才抬起頭道,“奶奶的周嘉言,你那女朋友怕不是隻有一點點的酒量。”

  周嘉言卻淡淡地笑了,“蘇陌,你還是這麽喜歡語出驚人。”

  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以前的周嘉言多陽光啊,那八顆雪白的牙齒一露,風靡萬千少女的心。而此刻對方雖然出落得比那時更加穩重成熟,阮蘇陌卻無比懷念那個和立夏吵架,和顧安笙一起叫她奶糖,笑起來沒心沒肺的男孩子。她不該和周嘉言有什麽尷尬,可她克製不了,立夏這麽些年的心思和感情,她是看著過來的,每一次醉酒,每一次叫他的名字,每一次抱著自己一遍一遍地問:“蘇陌,周嘉言會懂的吧?他還會回來麽?還記得我麽?”

  每一次,她都慎重其事的點頭回答:“他會”。最後立夏就心滿意足的睡過去,有時候突然驚醒,便搖著旁邊的阮蘇陌道:“蘇陌,你可不可以再回答我一次。”

  除了立夏,她未曾遇見一個,能讓自己如此揪心的女孩子,而且是豎著滿身的刺,隻在自己麵前敢露出真實的女孩子。

  許久不見阮蘇陌搭話,周嘉言便扯開話題。

  “安笙怎麽沒有來?”

  阮蘇陌頓時覺得那頭頂的燈光晃得劇烈起來,好像整個世界都要倒過來,她不搭話,搖搖擺擺的兀自往外走,周嘉言怕她摔倒,伸手去扶,阮蘇陌卻一把將對方甩開,緩緩開口。

  “周嘉言求求你,不要一出現就驚擾所有人的好夢。”

  當阮蘇陌和周嘉言一前一後再回到包間的時候,劉銘義早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偶爾打個嗝。阮蘇陌注意到,包間裏又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阮蘇陌並不陌生,因為她曾經罵過他流氓,還有衣冠禽獸。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叫紀昀之。而且,之前聽秦楚說完紀昀之和他家的英勇事跡後,阮蘇陌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出門,就怕哪天走到黑巷子裏,被人一個悶棍打昏,然後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一見阮蘇陌進來,紀昀之原本坐在白琳身邊,立馬調換了位置,坐在立夏旁邊,隔著立夏同阮蘇陌說話。

  “你還記得我麽?”

  阮蘇陌想說“記得”又害怕對方找她秋後算賬,想說“不記得”又怕紀昀之懷疑她是在否決自己的魅力後惱羞成怒,正當阮蘇陌糾結著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秦楚突然出了聲,大概也是感覺到阮蘇陌那平常張牙舞爪的樣子都沒有了,想來她是真被他嚇得有了心理陰影,所以他淡淡的瞥了紀昀之一眼。

  “一邊玩兒去。”

  可秦楚越是維護阮蘇陌,紀昀之的興趣就越大,他有些孩子氣的說:“不!我就喜歡和她玩兒!”這句本該是嬌嗔十足的話被他講出來,清醒的不清醒的各位都打了個冷戰。然後不去看秦楚的臉色,紀昀之將視線重新放在阮蘇陌身上,不依不饒。

  “快點說,你還記得我麽?”

  阮蘇陌在心裏問候了他二大爺,我跟你有仇啊?!幹嘛逮著我不放!可是那些罵人的話阮蘇陌隻能在心裏發泄一下,她出口的又是另一番言辭。

  “恩,我對長得好看的人一向記憶深刻。”

  雖然不懂阮蘇陌之前的態度為何與現在的態度反差那麽大,可是紀昀之一聽就高興了,他還特意伸長手去拍拍阮蘇陌的肩膀準備誇獎她。

  “你……”

  可阮蘇陌沒料到紀昀之會有這麽一下,立馬條件反射的起身,手一抖,麵前的酒杯就灑了,酒水跟著滴在了自己的牛仔褲上,惹得她小小的一聲尖叫,連連後退。秦楚這下是真有些不高興了,對著紀昀之甩一個微怒的眼神過去,於是紀昀之那個抑揚頓挫的“你”字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他的眼珠子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四處晃蕩,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最後將視線停在他身旁的立夏身上。

  那時候立夏已經同白琳你來我往的敬酒大戰了三百回合,連“勿忘南京大屠殺,九一八國恥”這些敬酒理由都說出來了,其實兩人都早就開始發暈,卻誰也不肯認輸,打腫臉充胖子。紀昀之感覺到女生的身子已經有些晃蕩,卻仍是死死的捏住杯子,要往嘴裏灌,於是他伸手去將立夏手裏的杯子奪過來,微微低頭,說話間呼吸似是刻意噴在立夏臉部的皮膚上,溫溫熱。

  “小美女,不會喝就不要逞能。”

  隨後,紀昀之端起酒杯,就著剛剛立夏飲過的地方,一口氣將那些液體灌下肚。

  阮蘇陌覺得紀昀之喝酒的動作很帥氣,一點也不含糊,起碼比秦楚好多了,秦楚總是慢條斯理的抿,就好像是在品嚐到手的獵物,一邊嚐一邊想下次要做怎樣的味道才好。而也是在那一刻,阮蘇陌突然就不怕紀昀之了,連他剛剛害她濕了褲子也不在意了,反而將他的大反派形象徹底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恩,反派裏的極品帥哥。

  待立夏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她的臉突地紅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抬眼望向周嘉言的方向,居然正好捕捉到周嘉言投過來的目光。雖然兩人的視線接觸僅僅隻有幾秒,可是立夏感覺她的心就像在高三課堂上的那個意外一樣,因為周嘉言的一句話,再也平靜不下來。

  霎時,整個包間裏層層疊疊的曖昧橫生,如果劉銘義沒有睡死的話,這算得上是一場好戲。

  阮蘇陌用紙巾擦幹腿上的水漬,清理完畢後見大家都不說話,連紀昀之這個自來熟都沒有了要說話的跡象,她才有些沒話找話的問周嘉言:“你回來幹什麽呀?在英國發展不是挺好的嗎?你媽也是想要你呆在國外的吧?條條大路通羅馬。”當說到“你媽”這兩個字的時候,阮蘇陌語氣裏不自覺地添了一些嘲諷,立夏的臉色更加不好看。隻有她和阮蘇陌明白,其中曲折。

  當年華薈若沒有用立夏的父親來威脅立夏和周嘉言的話,現在與周嘉言比翼雙飛的,哪輩子也輪不到白琳,她還不知道在哪裏呆著呢!阮蘇陌這樣想,立夏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其實,這樣的安慰有些牽強,畢竟這世間的事變數太多,沒有這件,總會有另一件的。她又怎麽能保證就能與周嘉言大難來臨的時候不各自飛,共命運,同進退呢?所以說到底隻是緣分不夠,如果二人真的有緣,那被緣分打上的結,又有哪雙手能夠解得開?

  周嘉言沒料到阮蘇陌突然發問,他還沉浸在剛剛與立夏的那個對視裏,思緒萬千。回過神,他微微笑,又是成寵辱不驚的模樣。

  “我爺爺生病了,癌症晚期,可能這就是最後一麵,我這做孫子的,怎麽能不回來看一眼。”

  於是阮蘇陌也僵了,而後才幹笑幾聲,“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周嘉言搖頭,“沒事,你又不知情。”

  阮蘇陌點頭,“是在哪家醫院呢?有時間我們也去探望一下。”

  “就在中院。”

  阮蘇陌繼續幹笑,“哦哦……”

  微微側頭,秦楚看了阮蘇陌一眼,隨即伸出手虛樓住她的腰,“幹嘛一副便秘的表情。”聲音有些大,在場的幾乎全聽見了,阮蘇陌覺得丟臉極了,暗自將秦楚的手推開,“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秦楚也不惱,反而點點頭,“是啊,你怎麽知道?沒想到你這麽愛我,連這些小事都觀察到了。”於是阮蘇陌的臉就真的成了豬肝色。

  飯局結束,一幹人等各懷心事。立夏對阮蘇陌說讓他們先走,她會把劉銘義送回去,然後打車回家,因為秦少爺的騷包跑車是坐不了那麽多人的。可是立夏才剛站起身,就被身後的紀昀之一把拉住胳膊。

  “怎麽能讓一個女生在漆黑的夜晚獨自回家?這樣吧,我負責把你和你的朋友送回去。”

  立夏想拒絕,秦楚卻開了口:“這樣也行,有人送還是放心一些,立夏,他的人格我擔保。”然後立夏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她看了眼紀昀之似笑非笑的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是哪裏不對勁呢?

  幾人談話完畢,周嘉言也攬著白琳起身。

  “她喝得有些多,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一步。秦大哥,電話聯係。”

  得到對方的應允,周嘉言將視線定在立夏身上半刻,隨即越過她到達她身後的阮蘇陌身邊,“蘇陌,保持聯係。”看女生猶豫著點了頭,他才終於架著白琳先行一步離開。

  周嘉言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立夏長長的噓出一口氣。好像在此之前,她一直吊著顆心,不上不下,現在終於有了著落。紀昀之無意間發現她像解放了什麽的表情,撇了撇嘴角。

  阮蘇陌同秦楚一起坐電梯到停車場去取車,才發現對方今晚開的不是跑車,而是一輛路虎。她很疑惑,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把立夏和劉銘義送回家,反而要紀昀之送?

  “請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秦楚隻答:“放心,你心裏的猜測不成立,紀昀之有喜歡的人。”

  開門進到駕駛座,看女生依然站在原地沒有要上來的意思,秦楚隨即將車子打燃,作勢就要離開。

  見狀,阮蘇陌立馬動作迅速的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跳上去,笑話,要是把她一個人丟在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她會被嚇瘋的。阮蘇陌剛坐定,車子就在瞬間離開原地,往大馬路外開去。

  最初還是沒有人開口說話,後來阮蘇陌隱隱聽見男人悶悶的笑聲,她才轉頭,怒了。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不送立夏回家?!能浪費你秦少爺多少油啊你怎麽這麽低級吝嗇呢?!”

  秦楚等她發泄完了,才突然冒出一句,“想和你單獨呆一下行不行?”

  於是這下輪到阮蘇陌傻眼,她小心翼翼拍拍秦楚的手臂,“是我幻聽了麽?您老能掐掐我麽?”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哪知秦楚卻真的空出一隻手,在阮蘇陌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狠狠掐了一爪。惹得女生大叫,連被禁了許久的髒話都逼了出來。

  “靠!疼!”

  “不疼我就不掐了。我今晚叫你別喝酒時,你忘了你在我手背上作的孽了?”

  不敢相信這男人居然這麽小氣,阮蘇陌無語,她反複揉搓著手背,嘴唇咬了又咬。

  “你變態!欺負女人!”

  秦楚卻忽然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雖然隻有一眼,那眼神裏卻是充滿了認真,“我這人從來不記仇。”

  阮蘇陌打斷他,“我知道,因為你有仇當場就報了。”

  秦楚不置可否:“恩,你知道就好。如果有人讓我痛,我會讓他在同一個地方痛十倍。所以阮蘇陌你記好了,千萬不要做會讓我生氣的事情,如果你做了,也要收拾好尾巴不要被我逮著。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我會讓你身邊的人死,讓你生不如死。”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語氣很淡,可讓阮蘇陌聽來卻是不寒而栗。如果當時是她在開車,忽聞這番話,一定嚇得出車禍。她從那一刻就在想,究竟什麽是會讓秦楚生氣的事情呢?以前那些小打小鬧當然不算,她能感覺到,秦楚隻是嘴賤了一點,而且隻針對她嘴賤,他在外人麵前又是一副樣子,不露悲喜,彬彬有禮,整個一千年老狐狸。

  所以,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阮蘇陌相信,秦楚有言出必行的那個勇氣。

  很多時候,一段感情裏隻有百分之一的甜,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悲傷和苦澀。可是總有人明知是火坑還拚命往裏跳,隻為了追求那片刻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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