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才能成其大,山不擇土方能成其高,自然條件並不優越的蘭州,以其博大包容的精神換來了嶄新的今天。
蘭州,是聞名於世的絲綢之路必經的黃金路段和樞紐地帶。東西方文明在這裏交融匯聚,西傳東漸,蘭州大地得以長時期地吸收各種文明成果來滋養自己,促進了自身經濟文化的發展和繁榮。
曆史上的蘭州是屏蔽關中、中原的門戶和中央王朝勢力強盛之時向西拓展的重要根據地,或曰中原王朝向西伸出的右臂,漢、魏、隋、唐、宋、元、明、清各代都把蘭州作為整個西北地區的戰略支撐點。昔人言“欲保秦隴,必固河西;欲固河西,必斥西域”。因之曆代中央王朝大都十分重視對河隴的經營開拓:修長城,列亭障,築關塞,屯兵戍守,徙民實邊,廣置屯田,大興農牧業生產,發展對外貿易和對少數民族的茶馬貿易,以致出現了“天下稱富庶者無如隴右”的盛況。蘭州因此而成為曆史上祖國許多民族大遷徙、大融合的舞台,曾為中華民族各個民族間的交往、團結和發展做出了曆史性貢獻。蘭州作為絲綢之路的重鎮,曆史上一直是生活在這些地域以至更大區域範圍的各民族間往來、遷徙、交流、爭鬥、融合非常頻繁的地區。多民族的共同開發,賦予蘭州曆史文化多元的內涵和民族渾融的斑斕色彩,至今依然保留著各自民族的曆史與文化積澱。
無論是漢族遷入少數民族地區或邊遠地區,還是少數民族移入漢族地區,文化的影響和傳播總是雙向的。唐後期黃河以北地區深受北方和西北少數民族移民的影響而出現“胡化”,就是漢族同樣會接受異族文化的明證。但由於漢族在人口數量和文化上的總體優勢,特別是由於少數民族一旦脫離牧業遷入中原,建立在農業文明基礎上的漢族文化無疑更適合他們新的需要,這就使匈奴、鮮卑、契丹、女真、蒙古、滿族等進入中原的軍事征服者,毫不例外最後成為文化上的被征服者。當然,蘭州也不例外。
由於蘭州所處的獨特位置,既是中國的地理中心,又是絲綢之路之要塞,因此,漫漫的曆史長河中,形成了蘭州居民源流的複雜性和五方人士雜處的特點。從漢代駐軍屯田到明肅王就藩,從山西大槐樹下的移民西遷,再到清代湖湘子弟由東向西遺落金城,再到中亞、西域各民族由西向東加入到蘭州的社會生活。兩千多年來,蘭州這個巨大的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幕風塵彌漫、金戈鐵馬、民族遷徙、披荊斬棘、碰撞融合的故事。
在這驟然形成的龐大群體裏,人與人之間縱橫交叉的接觸與交往,使天涯相隔的人們逐漸彼此熟悉而慢慢融為一體了。在蘭州,你可以聽到來自各地各民族的方言、腔調,你可以看到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群。
蘭州地區在曆史上是最大的人口流動地域,是移民城市,具有極強的“吸收力”,這個“吸收力”,就是包容與吸納。天南地北的人匯集於此,必然帶來了不同的風俗、習慣以及性格、氣質、體質的特點,這些特點在特定的城市空間裏互相融合、碰擊,構成這座城市的新的個性。蘭州是一個很寬容的城市,她能以博大的胸懷擁抱新的觀念和新的風氣,這就為蘭州經濟發展提供了一個較好的人文環境。尤其是建國後蘭州進行大規模建設和改革開放後的商貿活動,大量的移民和流動人口湧入蘭州,蘭州更顯示出其博大的胸懷:包容、開放、吸取、融匯,並逐漸沉澱為一種曆史心理。
這正是這個城市永葆活力的源泉所在。
21世紀的新蘭州出世了,而遠古移民的後裔早已變成了當地的土著,近代的移民也已融入蘭州這個大家庭,20世紀50年代攜家帶口援蘭的人們早已兩鬢斑白。然而,他們卻明白無誤地宣稱:我們是蘭州人……
日本人在永登鑽通了15.73公裏長的盤道嶺隧洞,幾天後,意大利人又鑽通了11.65公裏的30A隧洞,引得大通河水澆灌秦王川,於是,來自隴南宕昌、臨夏東鄉、武威天祝的最新一代移民來到這裏開辟新的家園;酒鋼在榆中苑川建起新的煉鋼廠,走來了嘉峪關的產業工人;浙商的大項目又在安寧堡拔地而起,隨之而來的是新技術和新的蘭州人。僅2005年,就有三萬多外地人落戶蘭州……
多種金屬元素的組合可以熔煉出優質的合金鋼,赤橙黃綠青藍紫能夠幻化出絢麗的彩虹;隻有多民族的大交流、大融合才能促進人類社會的長足進步,今日蘭州的飛速發展正好印證了這一社會現象的內在規律。
這就是移民城市蘭州和多元化文化的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