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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鄭縣郭氏

  少年郭子儀,美貌俊秀。成人後身材魁偉。姿性淳厚20歲應考武舉,似成編優等進人仕途。從戎戍邊40年網,三為將軍,兩守大即,典拿也兵,休結聞於朝廷。

  公毛697年中秋節,部子儀出生於華州鄭縣。其父郭敬之,才兼文武,居官曆四州利史。郭性出自姬周天演,世代為大原著姓。鄭縣部氏一支,於西漢時遷來關中。自北魏末以降,名登仕版者,代不乏人。少年郭子儀,學武習射,采承父教家風。

  武則天神功元年(697)秋天八月十五日,中秋節關中平原天高雲淡,氣爽宜人。時當秋穀收獲之際,農戶家中供奉果物食品,拜祭土地,報謝神明。由於春季天旱少雨,夏麥不豐,農家更賴秋穀以度生活。

  出京城長安(陝西西安),沿官葬大道東行約201裏,便是華州治所鄭縣(陝西華縣)。鄭縣北界有渭河沿境東流,與同州(陝西大荔)隔水相望。南部橫阻著峭拔的秦嶺山脈,巍峨的少華山聳立於縣城東南。綿延東鄰的華陰縣境內,就是壁立千初、雄奇險峻的西嶽華山鄭縣城東北方約10裏許,有一道淺川小河(羅紋河)北流人渭。在河東傍近川岸的村莊(西馬村)裏,有一戶郭姓人家,世代仕宦,遠近聞名。

  這一日,六品官員郭敬之家中,嬰兒落草,啼哭響亮。中秋佳節之際,又添弄璋之喜。這個新生嬰兒是郭敬之的次子,取名為郭子儀。郭子儀的母親向氏夫人,娘家是河內(河南沁陽)人郭敬之生於唐高宗乾封二年(667),此時正當而立之歲。

  他長得身材魁偉,聲若洪鍾,目若電光,兩腮蟲須,儀表英武而舉止優雅,望之有若神仙。郭敬之為人親善,才兼文武,自步人仕途,先後任職為涪州(四川涪陵)錄事參軍、瓜州(甘肅安西)司倉、雍北府果毅都尉加遊擊將軍、申王(玄宗次兄李成義)府典軍、金穀府折衝都尉兼左衛長史、原州(寧夏固原)別駕、左威衛左郎將兼監牧南使、渭州(甘肅隴西)和吉州(江西吉安)刺史。玄宗開元末年,宰相之一的牛仙客以郭敬之居官清正,上奏授其綏州(陝西綏德)刺史,加官至中大夫(文散官,從四品下階),策勳上柱國(勳官十二轉,視正二品)。天寶三載(744)正月十日,時任壽州(安徽壽縣)刺史的郭敬之病逝於京城常樂坊家中,享年78歲。乾元元年(758)二月,肅宗皇帝以郭子儀有大功於朝廷,為其亡父亡母追賠官爵名號。郭敬之晚年位至正四品級地方長官州刺史,已躋身於“穿紅著紫”的高官行列。至於十餘年後的追賠官爵,再享哀榮,不過是父沾子光。當郭於儀出生之時,其父官位尚低。但自郭敬之一代上溯,鄭縣郭氏先祖中名登仕版者,代不乏人,也曾有過門第顯耀的時候。

  古人崇重閥閱,高尚門第。南北朝時期,高門士族把持朝政,標傍郡望之風數代不衰。李唐王朝建立之後,以天子威令和重修氏族姓氏譜的措施,崇重當朝冠冕。同時,注重以科舉考試和軍功選拔官員。昔日的世家大族,隻有自矜門第,懷祖興歎了。

  不過,門閥政治下所演成的社會風尚,直至唐代仍然流緒濃厚。人們談及家族世係,總要緬懷先祖以顯榮耀。當郭子儀位居宰輔,功蓋朝野,為其亡父修建家廟時,與他同朝為官的大書法家顏真卿應邀撰作並書寫的《郭氏家廟碑》文中,就追述郭氏先祖遠至於西周時代天下郭姓抓自姬周天演,世代為太原著姓。秦朝末年,太原人郭亭追隨漢王劉邦,征戰立功。西漢王朝建立後,郭亭於高祖六年(前201)受封為阿陵頃侯。郭亭的曾孫郭廣意,在漢武帝時任光祿大夫,是皇帝身邊負責顧問應對的侍從官員。郭廣意之子郭孟儒官至左馮翔,任職期間,其家始從太原遷來關中,最後定居於鄭縣,世代傳衍不絕。

  但是,自西漢後期迄於北魏末年的604餘年間,鄭縣郭氏的譜牌中斷失傳。尤其是西晉末年天下大亂,繼之以南北分裂,災禍頻仍,國無寧歲,皇家貴族浮沉無常,黎民百姓命若朝露。郭氏一族或因亂離顛沛,或因遭遇禍難,致使家譜損毀失續,後世無從考知。

  北魏末年,郭子儀的七世祖名郭文智,任職為中山郡(河北定縣)太守。郭子儀的六世祖郭徽,西魏大統末年任同州(陝西大荔)司馬,後官至詢州(陝西旬陽)刺史,封爵安城縣公。郭徽任同州司馬時,其頂頭上司州刺史名楊忠。此人乃隋文帝楊堅之父,郭徽由是與楊堅有舊交之好。楊堅取代北周建立隋朝後,郭徽官拜太仆卿(九卿之一,職掌輿馬及國家畜牧事務),數年後去世。郭徽的長子名榮,字長榮。郭榮年少時隨父在同州,與楊堅親押,為龍潛之舊。人隋之後,郭榮官至通州(四川達縣)刺史、右侯衛大將軍,封爵蒲城郡公,死後追贈兵部尚書,滋號日“恭氣。”

  郭徽的次子名弘道,即郭子儀五世祖。他在隋朝曆任通事舍人、槍州(河北鹽山)長史、尚食奉禦等職。郭弘道性情寬厚,外愚而內敏。他在場帝朝中擔任奉禦職務時,李淵(即唐高祖)為殿中少監,二人關係友善,常相往來,情誼深厚。郭弘道善相麵之術,有一日對李淵說道:“李公天中伏犀,下相接於骨。此非人臣之相,願深切自愛。”李淵聽後,取過郭弘道的銀盆,置於地上,說道:如果你的話日後能夠應驗,今天當一發中的。言罷引弓而射,應弦中盆。郭弘道說:我希望今日之事應驗後,您能賜償給我一隻金盆廠李淵內心非常喜悅。

  及至隋末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李淵父子乘機起兵於太原,進占關中,建立唐朝。而郭弘道卻身在東都洛陽。李淵稱帝後,不斷派人打聽其下落。武德三年(620)三月,郭弘道自洛陽西來投奔。李淵聞訊後,立即派出使者於途中迎接慰勞。使者引郭弘道人宮晉見李淵,弘道熱淚盈眶道:臣識龍顏,在天下之先。但今日才得拜見圈庭,落在了眾人之後。這是臣的罪過啊護李淵大喜,拉住郭弘道的手引人內殿,君臣二人回憶往昔舊事,一直談到深夜。

  李淵對郭弘道先前的吉言耿耿不忘,因此對他大加賞賜,拜為同州刺史。郭弘道在同州時常思慕李淵,無心理事。李淵又征召他人朝擔任衛尉卿(從三品,掌儀仗兵器與帳幕供設),封爵部國公。像他的父兄一樣,郭弘道也是以龍潛之舊的身份文情,得到皇帝的親近和優待,每次參見奏事,李淵都特別下令讓他登殿。郭弘道的長子郭廣敬,仕唐官至左衛將軍(從三品)兼太子左衛率、策勳上柱國(視正二品),承襲父爵部國公。太宗貞觀二十一年(647)十一月,郭廣敬奉命出使滇北,征召突厥車鼻可汗人朝。高宗麟德元年(664),宰相上官儀因見惡於武後(則天)而被殺。郭廣敬坐與上官儀交遊,出為限州(山西服縣)刺史。郭弘道的次子名履球,即郭子儀的高祖,在隋朝擔任金州(陝西安康)司倉參軍。郭子儀的曾祖郭艇,為唐朝涼州(甘肅武威)司法參軍。祖父郭通,任職為美原縣(陝西富平東北)主簿。郭通天性聰慧,博覽群書,識見精明,可惜的是步人仕途不久,即英年早逝。自北魏末年至李唐王朝建立,鄭縣郭氏世代替纓,傳至郭敬之這一代,育有九子真可謂人丁興旺,家族繁盛。

  少年時代的郭子儀,美貌俊秀,天性淳樸。成年後軀體魁偉,身長六尺有餘(1.80米以上),儀表神采,酷肖其父。郭氏先祖中,不乏赳赳孔武的將軍,郭敬之更以文武雙全立朝為官。

  少年郭子儀耳濡目染,愛武好拳,騎馬學射,喜讀兵書。長到十八九歲時,已是武藝超群,騎射出眾,胸懷韜略,抱負宏遠郭氏家風,書香與修武兼備。郭子儀從小到大,父母的培育熏陶,塾師的啟蒙傳教,自然都是灌注著“修齊治平”,“立功、立言、立德”的儒家正統倫理和人生誌向。史書上讚譽郭子儀自幼秉承父教家風,孝敬師長。友愛兄弟,寬厚仁善,重情尚義,為鄉裏所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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