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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南巡秋謁祖陵(2)

  在懷柔蒙古方麵,他收到了更大的成效。就在乾隆六年初舉秋之時,漠南蒙古科爾沁等部王公,或親至行營恭迎聖駕,或派專使前來請安,未被指派隨圍的王公呈請隨圍,已被派遣隨圍的王公踴躍參加。乾隆帝十分高興,於八月二十日對蒙古紮薩克諸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下達專諭,予以嘉獎說:

  “爾蒙古等自太祖、太宗時歸仁向化,每逢軍旅田獵等事,均與滿兵一體效力,是以我皇祖、皇考眷愛爾等,無異滿洲,教養兼施,百有餘年。朕此次巡幸口外,入哨行圍,操練滿洲、蒙古兵丁,所有未經派圍前來請安之王、台吉等,俱奏請隨圍,意甚誠切。其隨圍之蒙古兵丁,行列整齊,號令嚴明,均知奮勉。秋之典,多年未舉,今初行圍,尚能與皇祖巡幸時無異,皆爾紮薩克等平素管教有方之所致也。爾紮薩克等,果能如此操練所屬,俾致精強,何敵不克,朕甚嘉焉。至爾蒙古等,均係遊牧生理,惟賴滋息牲畜,爾等理宜輕減賦役,令得休息,滋養牲畜,俾各勤生業,嚴禁盜賊,諭以倫常,以期永遠仰承國恩。”《清高宗實錄》卷149,頁3、4.

  他隨即厚加賞賜。管理圍場的科爾沁、敖漢、翁牛特、喀喇沁的貝勒三人、貝子一人、公三人、多羅額駙一人、固山額駙一人、台吉塔布囊七十二人、侍衛官員二百二十五人,皆照康熙六十一年之例賞賜。隨圍的驍騎、捕戶人等一千八百一十一人,除照例每人賞銀六兩外,再各加賞三兩。牽駝馬人、趕車人共二百九十六人,除照例賞與銀布外,各加賞銀一兩五錢。貝勒、公等的護衛官員,亦照前例,各加賞毛青布一匹、銀三兩。科爾沁土謝圖親王等十五人,各加賞緯帽一頂、裝緞衣一襲。科爾沁達爾漢親王等三人,各加賞刀一把、弓矢全撒帶一副、上用龍緞一匹。額駙策淩雖未隨圍,亦照隨圍親王之例賞給一份。

  乾隆帝繼承皇祖玄燁借秋懷柔蒙古之法,收效很大。《簷曝雜記》卷一《蒙古詐馬戲》對此作了很好的概括和表述。其文說:“上每歲秋,非特使旗兵肄武習勞,實以駕馭諸蒙古,使之畏威懷德,弭首帖伏而不敢生心也”。皇上幸熱河,近邊諸蒙古王公例來迎謁。秋八月萬壽節,行宮演大戲十日,蒙古王公皆入宴,兼賜蟒緞等物。行圍兵一千三百名,皆蒙古人,每遇行圍之時,即趨役供事。蒙古王公侍帝左右,“聽指揮惟謹”。行圍十餘次後,蒙古王公必選擇一日進宴,“上親臨之”。這一天,設大蒙古包作正殿,旁列四蒙古包,以款待隨駕的王公大臣。蒙古王公“奏樂多弦索,極可聽,又陳布庫、詐馬諸戲”。布庫不如皇上禦前之人,而詐馬乃其長技。詐馬之法為:驅未曾羈勒過的生駒千百群,令善於騎馬之人手持長竿,竿頭有繩做圈絡,突然衝入駒隊中,駒方驚慌,持竿之人已將繩係在駒之頭上,跳到駒背之上,駒不願受鞭策,猛烈跳躍,欲把騎者摔下,騎駒之人以兩足緊緊夾住駒背,始終不下馬,一會兒,此駒便帖服於主人了。“此皆蒙古戲,以供睿賞者也”。“歲歲如此,不特上下情相浹,且馴而習之於驅策之中,意至深遠也。又喀爾喀四大部,地最遠,每歲則以一部來入覲。上雖歲歲出塞,而其部須四年一覲。……此又馭喀爾喀之長計也”。

  乾隆帝在反駁禦史叢洞諫阻秋之諭中,曾講到行圍不會貽誤政事。此話確係非假。總觀乾隆帝秋之時,皆同在京之日一樣處理軍國要務,就是在馳捕獸禽之日,也照樣批處奏章。“其行圍所有奏章,皆俟上還營後,披覽發出,毫無遺滯。”昭?:《嘯亭雜錄》卷7,《木蘭行圍製度》。

  現在再以乾隆三十六年的秋為例,略予敘述。三十六年七月十九日,乾隆帝奉皇太後離京,“秋木蘭”,十月初八日返至京師西郊暢春園。在這八十天的秋中,除了處理一些重要事件外,他著重抓了兩個大問題,一是土爾扈特歸順,二是用兵大小金川。離京之前,乾隆帝已根據駐烏什的都統銜參讚大臣舒赫德之奏,當機立斷,決定接納離開俄國萬裏迢迢歸回祖國的土爾扈特部落數萬人員。秋期中,他對土爾扈特部人員主要采取了兩大措施。其一,千方百計賑濟土爾扈特。就在出發那一天,七月十九日,他因舒赫德奏請趕緊運送牲畜救濟窮困的來歸人員,下諭說:舒赫德“所奏甚是”。“土爾扈特自俄羅斯率領妻子顛連前來,窘迫已極,若不加意撫恤,令伊等或至餓斃,朕心實有不忍”。現在巴裏坤有孳生羊隻,哈密、吐魯番、辟展皆係出羊之地,可以加緊辦送。但土爾扈特男女將近十萬,“必須專派賢能大臣親往妥辦”。著派陝西巡撫文綬即帶幹員前赴哈密等處,用銀二十萬兩,盡數購買孳生販賣之牲畜,送至土爾扈特人員遊牧住居地方。《清高宗實錄》卷889,頁8、9.此後,他又多次下諭,指授文綬等人辦理賑濟之事。文綬等人根據帝旨,不到一個月,就籌集了馬牛羊二十六七萬匹(隻、頭)、官茶二萬餘封、米麥四萬餘石、羊裘五萬餘襲、布六萬餘匹、棉花五萬九千餘斤,以及大量氈廬、棉襖、棉褂等物,使七萬餘名土爾扈特人員擺脫了“或衣服破爛,或靴鞋皆無”的饑寒交迫困境,開始了安定樂業自由牧耕的新生活。

  其二,編旗封爵,轄隸中央。乾隆帝在安排土爾扈特賑濟物品的同時,即積極籌備讓其首領入覲之事,並特命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親王陪其來到熱河。九月初八日,乾隆帝於行圍之伊綿峪大營召見土爾扈特部渥巴錫汗等人,賜賞頂戴冠服等物,並親撰《禦製土爾扈特全部歸順記》和《禦製土爾扈特紀略》兩篇文章,詳述土爾扈特曆史,嘉獎渥巴錫汗歸順,列舉賑濟物品,宣布要按皇祖安置、優恤喀爾喀三部人員之例,優待土爾扈特人。

  第二日,九月初九日,乾隆帝賜渥巴錫汗等人鞍馬,“並令隨圍從觀”,以後多次設宴款待他們。九月十四日,他又下諭封授土爾扈特汗、台吉爵位。他說:渥巴錫等台吉,“因與俄羅斯風氣不同,且不時興兵爭奪,不得安生,仰企朕推廣黃教安撫四夷之化,率數萬人跋涉遠途,不辭勞苦,歸誠效順,殊屬可嘉,自應指地安插,使伊等衣食有裨,並予以孳生牲隻,以資久遠之計。除業經飭交伊犁大臣等辦理外,茲特加恩,賜以封爵”。封渥巴錫為舊土爾扈特部卓裏克圖汗,策伯克多爾濟為布延圖親王,舍楞為新土爾扈特部弼裏克圖郡王,巴木巴爾為畢錫勒圖郡王,恭格、默們圖為貝勒,旺丹、沙喇扣肯、奇布騰、雅蘭丕爾、額墨根烏巴什為貝子,拜濟湖為輔國公,諾海、伯爾哈什哈為一等台吉,阿勒克巴等三十人為一、二、三、四等台吉。“爾等仰叨朕恩,其加意管束所屬,鹹務生理,延及子孫,永荷安全之福矣”。《清高宗實錄》卷892,頁51、52.後又按漠南、漠北紮薩克蒙古之製,編立盟旗,分授各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為盟長、副盟長、紮薩克,完成了漠西蒙古四部悉隸於清的曆史任務。

  在這次秋中,乾隆帝處理的第二件軍國大事是用兵金川。他在秋中,多次下諭指授用兵方略,斥責四川總督德福及大學士、管四川總督事務之阿爾泰庸懦無能,並因其難以改過,而罷革德福四川總督和軍機大臣之職,授文綬為四川總督,命定邊右副將軍溫福帶雲南軍營全部滿兵入川,接替阿爾泰用兵金川之任。由此可見,木蘭秋,的確未曾影響政務。

  第二節 四謁盛京祖陵。

  一、謁陵諸製。

  乾隆帝弘曆在位期間,曾四次到盛京恭謁祖陵。前兩次皆奉皇太後前去。第一次是乾隆八年,他於七月初八日奉母後離京,自暢春園出發,十五日至承德避暑山莊,停駐三日,十九日離山莊,九月二十四日入盛京,十月二十五日返回北京皇宮,曆時三個半月。第二次是乾隆十九年,他奉太後於五月初六日離京,十二日至避暑山莊,七月初五日從山莊出發,八月初七日到吉林城,九月十一日進盛京,十一月十一日返回京師。這次時間最長,前後共四個半月。第三次是乾隆四十三年,因太後於上一年去世,乾隆帝率八旗官兵於七月二十日起行,未經熱河,八月二十四至盛京,九月二十六日回宮。此次因未到熱河,時間最短,來去僅兩個半月。最後一次是乾隆四十八年,年過古稀的乾隆皇帝於五月二十四日從京城動身,二十九日至承德避暑山莊,八月十六日離山莊,九月十七日到盛京,十月十七日回到宮內,曆時將近四個月。

  乾隆八年的第一次恭謁盛京祖陵,基本上參照康熙年間之例,確定了謁陵的主要製度及活動的大致內容。八年五月初一日,乾隆帝下諭說:“朕奉皇太後前往奉天,恭謁祖陵”,擇於七月初八日啟行。“一切應行事宜,著各該衙門先期備辦”。②《清高宗實錄》卷192,頁1,3、4.

  第二天,五月初二日,總理行營事務的和碩莊親王允祿等,奏上出巡時扈從官員兵丁安營製度。允祿等奏稱:凡遇鑾輿行幸,扈從大臣官員兵丁,安營各有一定處所,宗室王公之營,應在管聲音堆撥之外就近之地,大臣們應按照領侍衛內大臣所指之地住宿,未入班的滿漢官員及侍衛、拜唐阿等,各隨其班次,章京、擴軍各隨本旗之纛。鑲黃、正紅、鑲白三旗在禦營之後,正黃、鑲紅、鑲藍三旗在禦營之西,正白、正藍二旗在禦營之東。近年以來,漸不遵照舊例辦理。現酌定章程,分為左右翼,宗室王公、大臣、滿漢官員,以及侍衛、拜唐阿、章京、護軍、八旗等,仍遵以往之例安置。拴馬支杆,平時設於正門左鑾儀衛巡更處,皇上起行時,則設於管聲音堆撥內,皇太後起行時,應設於正門左穿堂帳房次層帳房之間。再各部院總管衙門所屬官員、內務府護軍及太監等,亦令分別安置。其他人員,恐無約束,應特派章京四員及護軍校、護軍,分別指示。蒙古各部人員,仍交理藩院,令其於大營十數裏外安設蒙古包。前後牧馬人,隨時起行,不準在夜深時刻出入哨內。乾隆帝批示:“好。依議”。②。

  盛京禮部侍郎那爾泰等官接到皇上欲去謁陵的諭令後上奏:“鑾駕關係甚重”,盛京僅大清門內樓上可以安放,但是此處係官弁出入之路,“殊失慎重”,請揀用大清牌樓外義學官房十三間存貯。乾隆帝批示:將鑾駕放在大清門內樓上,待到盛京時再降諭旨。

  六月初二日,乾隆帝就行營所用蒙古包等物的裝運及隨從人員出發之事,下諭說:此次前往盛京,未到熱河之前,俱在行宮駐蹕,所有行營需用的蒙古包、帳房、布城等項,及應該預備的物品,俱著於七月初三初四等日,先行啟程,運至應該等候地方,預備等候。侍衛、章京、護軍,酌量留用一些人外,其餘人員著分別次序,預先啟程,過青石梁等候。這樣分別先後,依次啟程,則住宿處所俱有空閑,行走之時,亦不致因人馬太多擁擠不堪而損傷田苗。至於安排哪些人員先行,怎樣分別次序,以及酌派大臣二三員帶領他們出發等事,著總理行營事務王大臣立即定議具奏。王大臣遵旨隨即上奏:各處隨往盛京人員,應預先遣往的,有侍衛一百五十餘名,親軍、護軍六百餘名,以及各項官兵、拜唐阿,共二千餘名,車七百九十餘輛。應分三撥,於七月初二至初四等日,派出大臣,按撥帶往,分駐博羅河屯、喀喇河屯、熱河等處,並於侍衛、章京、護軍內酌留二百餘名,於青石梁、黃土坎、葦子峪等狹隘地方,如遇行李壅滯難行,即協力護送。至於扈從人員,除安設堆撥等項差使以外,其餘無差之人,若俱在行宮周圍住歇,恐人多地窄,踏壞田禾,應允許他們隨便借寓。另外,牧廠派出馬六千餘匹,護送先往之人,如待駕到後更換,未免耽延,請先派出放馬的章京,赴博羅河屯,會同領撥大臣監視更換,其餘馬匹及已更換之馬,仍交予馬廠副都統牧放,以備禦營官兵到時換用。乾隆帝降旨:“所議甚妥,依議”。《清高宗實錄》卷194,頁3、4、5.

  同一天,六月初二日,乾隆帝又就隨行馬匹牧放巡哨之事下諭說:以往聖祖前往盛京時,眾人所乘之馬,曾照出兵例,派兵巡哨馬廠。此次隨行官兵,久未外出,未能諳練,“行營馬匹,最關緊要”,倘不能尋覓水草牧放,必致疲乏。若按官兵駝馬,派兵巡哨,則隨往之馬甚多,而此次官兵又不甚贏餘,或令各自牧放,酌量派遣深悉水草官兵引導約束,倘有遺失,令哨兵尋覓。其應於何處巡哨,何處不必巡哨,著總理行營事務王大臣分別詳悉議奏。

  王大臣遵諭議奏:禦營前後,設有卡座,地麵寬闊,水草豐美,卡內盡可牧放馬匹,惟左右兩翼無卡,應於曾經參加圍獵、出征之人內,派出護軍校、兵丁共八十名,侍衛、章京四員,每翼派四十名巡哨,以侍衛、章京各二員統轄,如果遺失馬匹,即令守卡人尋覓。至於從盛京回鑾時,係由大路經過,便不必巡哨。乾隆帝批示:依議。著傳示所有隨營官兵。

  出發之前一天,七月初七日,大理寺卿定柱奏:皇上恭謁祖陵,為期甚長,請於八旗都統、副都統內派出數員,自起駕之日起,至回鑾之日止,協同步軍統領等官,每晚在皇城內外及大城各處,分地稽查。再諭令都察院、步軍統領,轉飭五城巡察禦史,暨三營將弁,亦不時勤加稽查,務期周密。乾隆帝同意其奏,降旨說:左翼著派鬆阿裏、廣祿、王進泰、允禧、韓光基、德敏,右翼著派胡林、弘炯、卓巴、李元亮、阿克敦、西忒庫,逐日每翼著一人輪班稽查。

  做了這些安排後,乾隆帝便於七月初八日奉太後啟鑾,並下諭蠲免經過州縣錢糧,留下履親王允、平郡王福彭、大學士鄂爾泰與張廷玉在京總理一切事務,開始了他即位以來的第一次前往盛京恭謁祖陵之行。

  二、鞏固龍興之地。

  乾隆帝弘曆四次恭謁盛京祖陵,除了巡視沿途地區情形外,主要做了三個方麵的工作,一為鞏固龍興之地。盛京是清帝的發祥地。奉天(今遼寧省)、吉林、黑龍江三省地域遼闊,資源豐富,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就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來說,遼、吉、黑三省之東、北,與正在積極擴大疆域的俄國接界,是大清國防止北方、東方外來侵略的前沿陣地。就國內各族之間的關係而論,乾隆八年第一次盛京謁陵時,曾大敗清軍於和通泊的漠西蒙古準噶爾部,勢力仍然相當強大,隨時都可能南下,襲掠已為清帝外藩紮薩克的漠北喀爾喀四部,並進掠漠南科爾沁等部,構成對直隸、京師的嚴重威脅。清政府要防禦準軍的入掠,或對準部進行攻擊,奉天是十分重要的軍事要地,康熙帝親征噶爾丹時,軍分三路,東路就是奉天將軍薩布素率領的東三省勁旅。

  奉天、吉林、黑龍江滿洲八旗官兵和索倫等部落的人員,還是鞏固清王朝統治的重要支柱。此時,北京和關內各省駐防滿洲八旗人員,已因升平日久,沾染柔靡惡習,而日趨享樂苟安,士氣低落,弓馬生疏,臨陣潰逃之事,層出不窮。因此,遇逢重大戰爭,清政府已不能完全指望京旗和中原駐防旗兵,而更多地動用東三省滿兵和索倫、達呼爾等部落人員,由後者編入八旗的“新滿洲”,出現了不少勇猛善戰的驍將。像著名的猛將海蘭察,便是世居黑龍江的索倫部的成員。他從乾隆二十年以馬甲從征準噶爾起,身經百戰,軍功累累,任至都統、參讚大臣、禦前侍衛、領侍衛內大臣,封一等超勇公,三次圖形於紫光閣。

  正是由於東三省在政治、軍事上的重要地位,康熙帝曾三至盛京恭謁祖陵。自命為皇祖之賢孫的乾隆皇帝弘曆,當然也知道此舉之重要性、必要性,故在乾隆六年初舉秋之後的第二年,就第一次到盛京謁陵,抓緊進行安頓龍興之地的各種工作。乾隆八年八月二十九日,他正在鹿群最多的巴彥行圍之時,便親題盛京各衙門的匾額,奉天將軍衙門之匾額為“屏翰?豐”,盛京戶部為“宗邦會要”,禮部是“典要明”,兵部係“陪京樞要”,刑部是“弼教留都”,工部為“飭材山海”。《清高宗實錄》卷199,頁7.

  八年九月初六日,乾隆帝行圍於舍裏時,又下諭嘉獎和優恤盛京兵丁說:“朕此次至盛京,視其兵丁,身材壯健,弓馬嫻熟,猶未失滿洲舊製,大臣官員等,各相奮勉,訓練整齊。自朕來時,伊等歡欣鼓舞,諸務備辦,甚屬誠敬,尤為可嘉。朕雖加恩賞賚,念伊等生計,恐屬不敷”,所請領取生息銀二十萬兩,著交奉天將軍俱借予官員兵丁,官員限四年扣完,兵丁於兩年以後再定限扣繳,“俾伊等生計,日臻充裕”。《清高宗實錄》卷200,頁6、7.

  八年九月二十二日,他下諭宣布:二十五日設大宴,筵宴盛京將軍、大臣、宗室章京、文武官員及三陵(永陵、福陵、昭陵)官員,自京城隨駕前來的王、大臣、官員,蒙古王、額駙、台吉,俱著入宴。盛京官員、佐領與員外郎以上,及年老休致的官員,亦著入宴。閑散宗室、覺羅、主事與防禦以下官員、拜唐阿等,俱著加恩晚膳賜宴。

  九月二十三日,乾隆帝諭賜奉天將軍額爾圖銀五千兩,副都統哲庫訥等二千五百兩,以供辦差之用。第二日,他又下諭免征莊頭倉糧。諭旨說:盛京戶部莊頭,每年繳納租糧,除預備陵寢祭祀各項供應外,送納入倉,發給各處匠役口糧。“今朕恭謁祖陵,親詣盛京,軫念各莊頭終歲勤苦,輸將無誤”,著將乾隆八年應繳倉糧一萬餘石,加恩寬免。各莊欠繳七年份的米豆草束,亦一並豁免,“以示朕優恤旗莊之意”。《清高宗實錄》卷201,頁12、13.

  八年九月二十五日,乾隆帝以恭謁祖陵禮成,頒詔天下,優恤奉天人員。詔書說:

  “溯源報本,彌深追遠之情,陳瑞薦馨,式重謁陵之典。我朝定鼎中原,統一方夏,重熙累洽,海宇升平,聲教覃敷,民物康阜,百年於茲矣。緬維聖聖相承,肇基東土,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誕膺景命,式擴鴻圖,遼海沈陽實為龍興之地。朕纘承大統,夙夜孜孜,念祖宗締構之艱難,思列聖燕貽之綿永,盛京舊地,瞻望橋山,敬考典章,肅申思慕,於乾隆八年秋,恭奉皇太後祗謁永陵、福陵、昭陵。大禮既成,留都是蒞,瞻神丘之蔥鬱,仰祖德之靈長,爰沛德音,用頒湛惠,所有事宜,開列於後。”《清高宗實錄》卷201,頁15、16.

  恩詔共有九條:一、隨從之王,記錄一次,隨來之大臣、官員及奉天文武大臣、官員俱加一級。二、隨從兵丁及內務府執事人等,俱賞一月錢糧。三、奉天、山海關文武大臣、官員、兵丁,三陵守陵官兵,俱著加恩賞賚,總理行營王大臣速議請旨。四、奉天居住之宗室、覺羅及國戚子孫,俱著加恩,總理行營王大臣速議請旨。五、奉天府屬應征乾隆九年份地丁銀兩,著予寬免。六、奉天旗民男婦,年七十以上者給予布一匹、米五鬥,八十以上者給予絹一匹、米一石,九十以上者加倍。七、試職官員,俱準實授。八、奉天府、寧古塔、黑龍江等處,除十惡死罪不赦外,凡已結正未結正,死罪俱著減等,軍流徙杖等罪,俱著寬釋。九、奉天內務府莊頭之所有積欠,在乾隆七年以前者,俱著寬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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