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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愛就愛個飄逸(2)

  他清醒的是,看來他的意見一年半載難以被理解。他更加迷惘的是,本來容易被理解的意見為什麽硬不予理解。

  我清醒的是,他雖然被勒令停職和公然受到批判,甚至遭到非人的待遇,但是他仍沒有死心。因為他愈發入迷入癡地閱讀有關植樹造林方麵的書藉。我更加迷惘的是,他明知道現在此路不通還為什麽偏要硬著頭皮一條胡同走到黑。

  執著――知識分子的通病。

  它既是成功的助產士,也是失敗的掘墓人。

  第二年,一場持續十幾日的淫雨,在山頭卵育出一條巨蟒般的山洪,呼嘯而下。首尾所及,片片“小平原”剖膛開肚,幾個村莊的幾十戶宅院夷為平地。

  天才能預見災難。明智者能向災難學習。蠢才視災難為仇敵。

  縣和公社的兩級領導還算得上開明人士。自此,他們不僅巧妙地停止了轟轟烈烈地劈山造田運動,而且還決定開辦一個林場,還要聘請你爸爸當林場的技術顧問。這時,縣教育局也體現落實政策性的決定調他到縣高中當校長。

  我勸他,不要當什麽林場技術顧問了,塌實下心來幹老本行吧。

  那知,他居然不跟我商量一聲,獨自跑到縣教育局,推薦我當縣高中的校長,他卻向縣林業局毛遂自薦地要當林場的場長,並兼任本村的小學教員。

  一個師範學院畢業的大學生,要當林場場長,不是學非所用麽?

  可是,當他的願望實現後,他竟興奮得象個孩子似地跑到山頂,知識分子的文質彬彬不見了,山風撩起他上衣的下擺,象個黑色的大氅,瘦骨嶙峋的胸脯挺得高高的,閃亮的目光豪邁地鳥瞰著山下,那神態儼然象個掌管千軍萬馬的統帥。立馬高坡,耳目所及皆是衝天的號角、如林的戰刀和旌旗十萬,頗有一種壯誌在胸,寶刀在手,決勝千裏的氣慨。

  對於各自認定的事情,不橫加幹涉,最多是執理以爭。這是我們多年來自然而然地所達成的默契,可以說是彼此信任和尊重的表現。

  從現象看,在家庭的國度裏我是國王,他是侍臣。可實際上,他是他,我是我。因此他有他的蔫主意: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如果把話題扯遠一點兒,我們兩個在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中所以從來沒有撕破過臉兒,他這個法子不能不說是他的一條保持夫妻和睦的經驗。

  幾年以後,你爸爸成了名副其實的綠色王國的統帥。在他的領地,多層次地紮下綠色的營盤:油鬆、側柏、紫穗槐、黃櫨、毛白楊、胡枝子、沙棗,等等。森嚴壁壘,固若金湯。幾次特大暴雨,都在這座綠色營壘麵前望而怯步。不僅如此,從林場裏淌出幾條小溪,整日嘩嘩啦啦地流,象小提琴協奏曲,悅耳動聽。更重要的是為山下的土地提供了永不枯竭的水源,山溝裏自從盤古開天地第一次栽種了水稻。這片山林,還變成了公社乃至縣裏的綠色金庫。他曾喜心樂懷地說:“再過兩年,我就給縣教育局建議,在山林裏建立一所綠色學校。育人與育林並舉!”

  多麽美妙啊!

  然而,再美妙的夢總有醒來時。

  沒多久,突然刮起一股“山林還家”的颶風,刹時間大片大片的山林被砍伐,綠色營壘在閃著寒光的刀斧下毀於一旦。

  人啊,是最善良的精靈,也是最殘酷的動物。

  為什麽呀――

  在這種無比沉痛的打擊下,他那脆弱的神經失常了。就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默默地吻別了你和我。他走了。

  他要視察他的綠色營壘。

  他要尋找他那被遺棄的追求。

  第二天,他在山林裏得到了人生的永恒。

  有人說:他是被林妖召喚去的。

  有人說:他到另一個世界繼續當統帥去了。

  在他生前,有一次不知怎麽談到了死。他說:“如果僅僅有兩種選擇,我寧肯擯棄水晶棺而擁抱朽木。”

  林生,《哈姆萊特》中的前王死後化作鬼魂,並且保持率兵出征時的神武雄姿,行進間依然是軍人的步態。我看,那是他為了掩飾心裏的惶恐和不安。

  你爸爸去後,不僅沒有亡靈再現,而且連個夢都沒有托過。

  他是安寧的。

  根據物質不滅法則:山林還在。

  會的。

  你信麽?

  二

  朱林生幾次試圖站起來,去找回他那失落的飛行靴、襪子、飛行圖囊和殲七戰鬥機,但都沒有成功。

  地從老林中漫出,可他卻覺得自己是個浮不起來的砣,一個勁兒地沉沒。風呼呼在耳邊掠過,不時發出空穀般的回響,而他似乎就是在空穀中下旋墜落的軸。他還覺得,不時有古鍾敲響,震得耳膜抖抖地,似老家的窗戶紙,在風的推搡下,一凸一凹,微微發顫。此刻,他感到頗有些暗夜空降跳傘的味道兒。但是,他又驚詫地發現,眼下與空降跳傘大相徑庭。空降跳傘是大地主動熱情地擁抱他,現在卻是他追逐般地去擁抱大地。

  這條該死的右腿!

  朱林生在離機跳傘時,傘衣還未曾全部張開,他已經被銀杏樹的巨臂猛地攬在懷裏了。由於剛剛鼓起的傘衣沒有起到多大緩衝作用,因此他是垂直地掉在銀杏樹的樹冠上的。“喀嚓嚓”一陣巨大的斷裂聲,好象是銀杏樹興奮地感歎好小子,身子骨兒壯實多了。一個猛子紮下來,真夠俺老漢受的!”接著是銀杏樹的枝杈和葉子紛紛朝鋼青色的土地墜落,那反彈起來的暗藍色的光波噝噝地吼叫著往上撲,砰砰地撞在他的臉上,又從他臉上彈開去,最後消失在婆娑的樹枝篩落下來的斑駁的光?裏。朱林生被連珠兒炮般爆炸的氣團撞擊得難以睜開眼,隻覺得右腿的膝關節觸電似的被狠狠一擊,接著便解脫般輕飄飄的了。輕飄得仿佛整個右腿都不複存在。漸漸,他覺得膝關節處氣球般的膨脹。再漸漸,便是一剜一刺地鑽心似的痛。

  方才,朱林生從銀杏樹上下來時,由於右腿膝關節的疼痛使整條腿吃不上勁兒,而裸露的左腳板蹬在痂狀的齒形樹皮上如鈍刀割肉般令人從心裏往外冒冷汗。這樣一來,全身下墜的重量不得不由兩個手臂承擔。殊不知,他的每個手臂都無一例外被樹枝多處刺破,凝結的血跡殷紅的堤岸不時再加寬加高。突然,隨著那拉裂般疼痛的手臂的血脈粥狀地一衝一縮,他猛地從一米多高處縱身跳下。雖說這個高度對於一個年青飛行員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而且滑落的時間充其楚不足半秒鍾,但是他卻清楚地意識到一個堅實的實體將要同另一個更大更堅固的實體發生猛烈衝撞。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他分明聽到兩個實體衝撞時發出的轟然巨響。並且騰起一團太陽般白熾而灼目的光,遽然間將老林點燃了,熔化了,同時也點燃和熔化了一條實實在在的生命。

  就在朱林生落地後的一瞬間,他頭顱左側半球的“優勢腦”的輸出信息屏幕清晰地向他顯示出,他完成了一個相當規範化的空降訓練中的平台跳下的動作。雖然一米多這個高度不足三級高台階與地麵的距離,但是對於右腿膝關節嚴重受傷的朱林生來說卻比三級高台階平台陡地高出許多。盡管如此,他的落地動作仍然相當標準:雙腳並攏,兩個膝、踝焊接般不留縫隙,緊收小腹,整個身子直挺站立。倘若不是訓練有素,眼下在諸多條件不具備的情況下是很難做出這樣漂亮動作的。為此,他心裏忽地湧起一股兒滾燙的浪。是慶幸?是自豪?是快慰?都談不上。也在原地還沒有站立兩秒鍾,卻“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由於他的左腳失落了飛行靴,落地時的全部重量瞬間由受傷的右腿支撐,不僅使膝關節的傷痛嚴重加劇,腳腕子也被崴傷了。就在他站定的一刹那,整個身子立刻變成一顆齊根伐倒的樹。

  地從老林中漫到極高處,朱林生沉到最底層。他喘息地枕在銀杏樹下一條蟒狀的拱出地麵的被風雨的鐮刀割出幾道槽溝的樹根上,受傷的右腿抖動得象頭上重重挨了一棒的蛇,他極力抑製,但仍難以奏效。他氣惱地將油錘般的拳懸在了空中,悻悻罵道:“熊包,吞了煙袋油兒啦?再抖,老子一拳砸癟你!” ?'

  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一陣“嘭嘭”的快節奏的聲響,宛如貪心的盜木賊驚慌而凶狠地砍伐樹木。他渾身的血液不由一漲,頭也嗡地大了許多,好象受到一種力量的衝擊。他同時意識到,他的右手匕首般深深地戳進堅實的土層裏,如同海蠣子將生命的吻深深地觸到岩石的骨髓裏。頓時,那股衝擊他心靈的力量驟然增強了上百倍。他豁地站起來,象大海中陡地矗立起一座嵬嵬的山岬。他拔腿向伐木聲奔去,那地道的軍人步伐倘若用皮尺丈量一下,腳底板與地麵的距離將是二十五公分。

  一條海豚“呼”地一聲從前麵不遠處閃過,犁開的浪濤將他猛地搡了個趔趄。幸虧他依在一棵莊稼漢似的紫穗槐上,不然將會摔個仰麵朝天。

  那條在昏暗中遨遊的家夥是海豚麽?他想。

  那一閃而過的樣子象。但不是。他斷定。

  那麽,究竟是什麽呢?他那飛行員犀利的眸子一亮,象個長長的變焦鏡頭,將那物攝入眼底。

  那是隻山貓。

  瞧,它身子比一般家貓要長許多,除脊背上那被畫技高超的美術大師極精確而對稱地描繪著黑色的虎斑外,通身呈灰沙色。它毫不畏懼地停立在一個土坡上,兩隻燈泡般大藍中帶綠的眼睛虎虎地盯著他,那威風?凜的樣子頗象一條漢子,一條彪悍的北方漢子!

  夜晚,充滿雄性的舞台!

  “嗬――哧!”

  朱林生的上下嘴唇剛剛閉合,他的齶骨立刻鏽住了,兩條抬起的胳膊也打上了夾板,臉騰地被火燎著了,不用照鏡子,一定紅得象個猴腚。他簡直驚呆了。呆得活脫象個木乃伊。

  他媽的,這娘兒們氣十足的哄雞般的聲音是我的聲帶裏發出的震頻麽?他想。

  然而,在這附近,那隻鬆鼠早已不見了,會喘氣兒的除了這隻山貓就是你。不是你的聲音又是誰的呢?他的第六感官做出了仲裁。

  他感到羞死了。愧死了。羞加愧如氫氧合一般立刻發生了質變。他猛地抽出傘刀,額頭上暴著青盤,兩眼燒著仇恨的火焰,衝刺般地向那隻山貓撲去:“婊子養的,給我滾――!”

  雄性的舞台,是贏政的翦平六國,是成吉思汗的歃血飲黑河,也是拿破侖的意大利遠征和斯巴達克在羅馬科洛西姆競技場用短劍在腥臭的血泊中創造的第一百二十一次輝煌紀錄。

  然而,雄性舞台的一半又是屬於雌性的。雄性基因固然強悍,但它無疑要經過雌性的胚胎和孵化。因此,他們便是在凶暴與溫順,野蠻與善良,粗獷與秀美,驍勇與嬌柔的相克相成中完成自己的塑造,從而成為大千世界中的這一個和那一個。他慨然。

  就在朱林生的傘刀即將向山貓凶猛擲去的一刹那,他那被雄化過的向他的原始蠻性亮出了黃牌:不能傷害無辜!

  是呀,軍人的生涯雖然不時伴隨著野蠻,但野蠻卻又是軍人的天敵。他想。

  於是,朱林生將傘刀插入皮鞘中。

  不料,就在他收回跨出去的左腿時,腳後跟兒冷丁被一塊石頭般的硬物燙了一下。他驚訝而欣喜地俯身一看,那硬物果然是左腳失落的飛行靴。同時,他還在飛行靴附近的茅草中找到了飛行圖囊。可是,那隻單絲尼龍襪子呢?他一揚下巴頦兒,發現單絲尼龍襪子正在紫穗槐一個旗杆似的樹枝上飄拂著,那招搖過市的派頭好象一麵深褐色的旗幟。

  “狗東西,你給我下來吧!”朱林生找到一個雞蛋大的鵝卵石,往上一擲,不偏不倚地砸在那個旗杆似的樹枝上,單絲尼龍襪子作為戰敗國的象征一樣極不情願地打著旋兒緩緩地飄落下來。

  朱林生坐在地上,後背倚著紫穗槐,穿上單絲尼龍襪,蹬上咖啡色半高腰牛皮飛行靴,將飛行圖囊雙臂交叉地攬在懷裏,那親昵的樣子象擁抱著散發茉莉花脂香的戀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濕漉漉的夜氣,夜氣中彌漫著鬆脂的清香、腐植土的酸澀味兒和狐狸刺蝟的?騷味兒,粘稠稠的象團固體。然而,這團固體剛接近喉管,卻極快滑下,咚地沉到心底,似乎使方才還覺得空落的心胸充實了許多,也安穩了許多,象一隻在海浪中漂蕩的小船兒用繩索係上鐵錨投入海底而得以泊定。

  朱林生索性仰麵朝天地躺下,雙臂交叉枕在腦後,後背下麵是壓伏的茅草,軟軟的,帶有少許彈性,那舒服勁兒不亞於席夢思。他兩眼望著天空,眼皮一眨不眨。他覺得無邊無際的天空突然收縮並冷卻成一個銀灰色的凸鏡。或許是收縮得太急,又冷卻得太快,凸鏡的中間部位厚得有些過分,酷似北京碧雲寺裏的笑口常開的彌勒佛的胖肚皮。而凸鏡的四周又薄得象充氣過足的氣球,手指一捅就破。凸鏡的邊沿兒鑲嵌著厚厚的黑色金屬框,帶有一種生鐵般的沉重感。整個凸鏡抹著黑色和銀灰色兩種色調,單調、乏味、冷森、沉重,使人覺得仿佛心頭壓著塊巨石。

  飛機是瞬間進入螺旋的。自己是瞬間被座艙蓋撞昏的。飛機從一萬八千米高空往下墜落時才瞬間與地麵飛行指揮員中斷聯絡的。飛機在即將墜地的一刹那自己才瞬間離機跳傘的。這一連串的瞬間將給遠在機場的飛行指揮員和師、團首長及戰友們帶來多少未知數嗬!他想。眼下震驚、慌亂、憂慮、責怪等各種情緒將彌漫整個起飛線,這是多麽沉重的負擔嗬!而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墜落的殲七戰鬥機。要盡快!

  就在這時,撲撲啦啦一陣響,象在草豐水美的牧場撒歡兒的馬駒兒,象迎著霞光振翅的鴿群,一群山蝙蝠不知從哪棵樹洞和那塊石隙裏飛出來,衝開夜的門,在屬於它們的生命天地裏翩翩起舞,上下翻飛,那狂歡的情緒象是在慶祝解放。

  夜,誰說是幽靈的天地、魔鬼的舞台和死亡的極樂世界呢?不。夜是白晝的淨化,夜是活性炭。夜是生命之母。它無私、貪蓄、深沉而又從不表白。他感歎。

  不知什麽時候,銀灰色的凸鏡被拽上了一塊濕乎乎的尿布片。

  下雨了。雨也是驟然而至的。隻聽魚群在喋喋私語,春蠶在沙沙食桑葉,卻不見雨鞭抽擊在身上和臉上。

  朱林生多麽希望被一陣暴雨淋個淨濕,澆個透心涼,最好他娘的澆得象個落湯雞。澆得越狼狽,頭腦往往越清醒。然而,他現在卻變成了寵兒。林莽那濃密的枝葉,在他頭頂上紡織成一個巨大的綠色華蓋,嚴嚴地罩住了他,替他分擔著應該他所承受的襲擊和懲罰。

  一個血性軍人,受得了挫折,受得了打擊,受得了痛苦,受得了愛,也受得了恨,甚至受得了常人所受不了的委曲和犧牲,但是卻受不得別人的恩賜和可憐。朱林生覺得軍人的尊嚴受到莫大的嘲諷、挖苦和汙辱。他變得象個暴怒的獅子,驀地站起來,?啦一下子拉開皮飛行服的金屬拉鏈,一把將白色的確良襯衣的鈕扣扯開,袒露出滾燙的胸膛,脖子上的條條蚯蚓般的青筋同時爆起:“狗日的!痛痛快快地淋吧――!澆吧――!”

  朱林生可著嗓子呼喊著,拖著受傷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向殲七戰鬥機墜落的方向跑去,那犍子牛般粗壯高大的身影,象隻受傷的棕熊。

  林妖――

  林妖――

  隻有頭沒有腳

  巨舌一舔

  河水幹涸土地龜裂

  大片林子失去綠色――

  未婚妻信中敘述的故事――

  林生:

  我又在踐約,開始了一周一次的“月下漫步”。

  別的戀人“月下漫步”是成雙成對兒,大同小異;而我“月下漫步”卻孑然一身,別具一格。他們都是“身遊”,兩人相依相偎,我卻是“心遊”,彼此遙距千裏。

  “創作意在塑造富有個性的人物。”不知這話是位大文豪的名言還是一個蹩腳作家的杜撰。照此說來,我們算不算作家筆下的人物呢?

  有人說:老年人的後腦勺兒前後顛倒。孩子的下巴頦兒是憋足尿的小雀雀。青年男女的嘴象雞P股。這些形象比喻實在不雅,也有礙觀瞻。但是,卻也不乏“黑色幽默”的味道兒。

  不是麽,哪個青年男子沒有縋綣之情?哪個妙齡女子不願與心愛的人終日廝守?否則,依我看不是個假道學先生就是個十足的白癡。

  有人說我是柏拉圖“精神戀愛法”的殉道者。我說:不對。與其崇拜柏拉圖,莫如崇奉薩特的“存在主義”。盡管它同樣被視為反動。因為薩特在他的學說中起碼還提到過人是“行動主體”這個字眼兒。盡管它僅僅是個字眼兒。真好笑!

  我們在“月下漫步”,居然談論起薩特和柏拉圖來了。這豈不是對哲學家們的褻瀆?

  有些熱心腸的“摩登”總是問我為什麽快進入九十年代了還居然找你這個帶翅膀的“大兵”,圖什麽?那驚訝和疑惑的神態似乎我愛你如同侯門千金王寶釧將擇婿彩球不扔給王孫公子卻拋給了行乞於市井的薛平貴!

  說心裏話,我每次聽到這樣的詢問就想往地上啐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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