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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愛就愛個放肆(2)

  我不屑一顧地乜斜他一眼,胸有成竹地走到一個賣虎骨的老者麵前,拿起一寸來長的一節虎骨,付完錢,信手扔給那條正以渴望和乞求的目光期待著我的公狗。結果,那塊小小的虎骨還沒落地,那條公狗靈敏的嗅覺已經聞到了虎骨特殊的氣味,嚇得一夾尾巴,溜走了。

  “哎,看到了吧,這就叫虎死雄威在。我這才是正莊貨。”賣虎骨的老者一捋灰白色長髯,自豪地仰天大笑。

  那家夥象個鬥敗的公雞一樣端肩縮脖,死魚樣的眼珠看著我。

  “走,到飯館去喝兩盅。”我一拍他的肩膀,隨後又交底地補充了一句,“走吧,我掏腰包。”

  “喝!”他把一塊狗肉塞到嘴裏,抄起滿滿一杯白酒,禮貌地做了個碰杯的動作,但我還沒拿起酒杯,他卻急不可待地一揚脖子喝了個杯底朝天。

  “呸!”我厭惡地看著杯裏馬尿般混濁的劣質燒酒,心裏真想抄起酒杯摜在那個貪心的酒店老板臉上。但是我清醒地知道,麵前還有一個更加貪心的家夥需要我來對付。於是,我爽快地抄起了酒杯。

  “幹!”

  丁承明――

  灌木叢拉拉扯扯地纏得人心煩。嶄新的防紅外線迷彩服穿上不到五天,手臂、膝蓋和上衣下擺處少說也得被撕破四五道口子。

  我負責警戒的這片灌木叢,前進一步是國界線,國界線外是刀削般的陡壁;退後一步則是我軍第一個營級指揮所和兄弟部隊一個極其隱蔽的炮陣地。

  這樣一個軍事要衝,之所以安排我一個人警戒自然有這樣安排的道理。這片灌木叢平時處於真空地帶。越軍不時往這裏打炮。如果我們設下更多的潛伏哨,顯然會增加無謂的傷亡。還有一個原因是,越軍每次向我方發動一次排或者連級規模的進犯遭到沉重打擊後,少說十天半月不敢再炸刺兒,隻是偶爾派一兩個狙擊手搞點偷雞摸狗的勾當。

  我身上的迷彩服不知濕了幾次又幹了幾次了。頭頂上的知了象一群死了老子娘的孝子賢孫,捶胸頓足地嚎。綿延伸展的紅土坎,象鱗鱗湧動一爿鐵水的河。帶刺荊條和齒狀茅草被烤得蜷踞著身子。湛藍的天空也被烈焰的巨舌舔紅了。燥熱的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焦糊味兒。不知什麽時候,我耳際又浮響起那刻骨銘心的聲音:“沒良心的,幹什麽非得走!”

  大膽地用頭枕著我肩胛的她,在回村的路上猝然一抬下頦兒,憤憤不平地嗔一句。那溫馥的氣息遊絲般在夜空中滑行,癢癢地搔著我的臉頰,愜意極了。

  我知道她還沉浸在剛剛看過的彩色影片《歸心似箭》的故事情節裏。我微微一笑:“看來這部片子還不賴。”“啥不賴?”

  “那個小寡婦的命運贏得你們女同胞的同情,起碼說演得還挺真實。”

  “啥真實,都是耍筆杆子的胡編的。我就不信那個傻老爺們兒就那麽榆木疙瘩腦瓜子,那個小寡婦要長相有長相,要人品有人品,百裏挑一。可他,胡子拉碴地象個老頭子。我就不信他放著小日子不過,瘋了似地非得到那冰天雪地去受活罪。”

  我聽了她這番充滿真實情感的話,不禁吃驚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我的吃驚並非感到?的言論是多麽忤逆不道。而是為她的直率和坦誠所欣喜。女人的坦率和誠實比金子還寶貴啊!

  “要是我也象那個傻老爺們兒一樣呢?”

  “你――?”大概她對於我這句話太感到唐突。

  “怎麽,不相信?”

  “咯咯咯,你甭想占我的便宜。”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了她的話大惑不解。

  大概是她看出我的確不是想在她身上打什麽主意,身子往後一仰,把頭埋在胸前的膀窩裏,象隻羸弱的候鳥找到一個賴以棲息的巢,並說了句:“我冷。”

  我憑著男性的本能立刻用右臂攬住了她,手掌嚴嚴實實地罩住了一座小山,這小山奔湧著熾熱的岩漿……此刻,深深體味到了女人本能的對男性的寄托和依附。

  “你沒看見那個小寡婦想留住那個傻老爺們兒,叫她兒子跟他套近乎呀?你說要象……不說了,你真壞!”她驀地轉過身子,兩個拳頭鼓槌似的擂擊著我的胸脯,然後微微喘息地揚起下巴兒看著我,那火辣辣的目光,烤得我渾身發熱。如若我壯著膽子吻她。無疑她是不會反抗的。

  然而,我痛失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良機。為什麽?我至今還說不太清楚。我從來不承認自己的個“冷血動物”,當時我那青春的血液也驟然間洶湧不已。

  “我過兩天真的要走了。”當我以確鑿無疑的口氣把參軍的事挑明時,她先是遭到雷擊般的大聲驚呼“你瘋啦!”繼而是情切切、意綿綿地勸阻,接下來是八方呼籲同情者,最後見我確是“王八吃秤砣”時,便信誓旦旦地說句:“我等你。”

  ……

  “□――□――□――!”一聲連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從灌木叢邊沿的陡坡下傳來,象一群騷勁兒十足的母狗為爭奪野漢子在追逐和撕咬,不用看,保準是越南的女特工隊員風騷地在河裏洗澡。

  用女人拉我們“下水”,堪稱“滲透”的一大戰術。但他們這一招兒,絕對不會榮獲發明創造獎。

  有位哲學家說:應該把女人的裸體看作一種“美的形式”。

  奶奶的,既然她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得淨光,我就敢把眼珠子瞪得牛卵子般大!

  史春娃――

  單就我們三個人分工的地段看,有人說我負責警戒的位置最為“神聖”,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講並非誇張和粉飾。

  界碑――千萬不要挪動

  它是國境線上一棵會開花的樹

  移動半寸

  它周圍都會騰起煙火

  雲朵也會流血

  流血的雲

  呼嘯的戰旗

  戰旗攜著界碑

  讓它回到神聖的經緯點就位

  請不要以為我還是個戰士詩人哩,我肚裏可沒那點兒墨水。據說當中醫要懂“望、聞、問、切”,寫詩要會“比、興、賦”,而且現代詩還有更多的名堂。我不但對寫詩是“擀麵杖吹火”,而且壓根兒就不喜歡讀詩,總覺得有些詩是故弄玄虛和無病呻吟。然而當我在《解放軍報》上發現了這首象征性很強的詩不僅愛不釋手,竟然還過目不忘。我覺得這首詩把我感覺到的一些東西不僅說出來了,而且把我還沒有感覺到的一些東西也幫我感覺到了。

  我們分工後的第二天夜晚,我的神經末梢就受到重重地震撼。

  那是怎樣的一個夜晚啊!

  頭頂上好象扣著一口莊戶人家殺豬用的大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也沒有螢火蟲的毫光,似乎整個世界都浸泡在墨缸裏。沒有山,沒有河,也沒有林莽,仿佛這太陽的行星又回到冰川期前混沌未開的遠古時期。沒有蛙鳴,沒有蟲嘶,沒有狼號,也沒有往日裏界碑外那虛張聲勢的呐喊。

  夜晚出來巡邏,按說不應該是一個人,可我還是這樣決定了,盡管丁承明和周輝國再三要求給我保駕。臨出發前,丁承明和周輝國著實地將我打扮了一番。周輝國叫我穿上了他那身極適宜夜間隱蔽的斑駁陸離的迷彩服。丁承明在我臉上塗上一層厚厚的偽裝膏。周輝國將我那鋼盔的帽沿壓得很低,說這樣容易發現目標。丁承明除了叫我帶上一部微型報話機,還將一把傘刀係在我的武裝帶上。乖乖,瞧他們那個仔細勁兒,似乎我是個初次上幼兒園的孩子。服服貼貼地聽命於他們的擺布。那一舉一動,充溢著戰友之間熾熱的情誼啊!

  子夜時分,在夜神的掩護下,我運用單兵點作戰中在敵後左右運動的姿式小心翼翼地來到第二十五號界碑旁。我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為界碑周圍遍布著越軍特工隊埋下的地雷,密度為每平方米五顆。而且地雷花樣繁多,殺傷力也很大,一顆地雷足以報銷一個班的兵力。據不完全統計,在我們扼守的這個山頭陣地上,地雷總數多達五十萬顆。要排除這些地雷,即使在沒有幹擾的情況下也得需要十五年時間。

  忽然間,我的身子不由得凍住了,目光也變直了。昏暗中,我依稀發現二十五號界碑好象患了“夜遊症”。它玩忽職守地向我方境內蹀躞而行。它跌跌撞撞,跳來蹦去。象一個頑童,當它走出整整二十米,冷丁跌進一個土坑裏,被摔得呻吟不止。它力圖掙紮著爬出土坑,卻又力不從心,隻有罵罵咧咧地怨天尤人。

  “狗日的!”我看得真切,鬼鬼祟祟挪動界碑借以蠶食我國領土的竟然是個地蹦子般矮小的家夥。對於他們這種“滲透”方式我早有耳聞,在這塊界碑旁我們曾犧牲過兩個戰士。這兩個戰士在巡邏時發現界碑被移動了位置,立刻想把它般回去。但是他們還未走到界碑旁就踩響了越軍特工隊埋設的地雷,一個立時犧牲,一個在被炸斷一條腿的情況下硬是爬著把界碑立在了在原處,而固定界碑的是他那聳起的肩膀和與界碑下的紅土地渾然一體的凝固了的鮮血。

  一股仇恨的浪濤猛地衝擊著我的心口。我趁那個家夥貓腰在尋找什麽的當口,兩臂一較力,氣憤地將界碑猛地舉過頭頂,正要用力往下摜,砸他個腦漿迸流時,在我大腦的屏幕上卻荒誕而又真實地映現一個假言推理公式。

  隻要是輕而易舉獲勝,就不足以算得上是個真正的漢子。

  現在是輕而易舉獲勝,所以,現在就不足以稱得上是個真正的漢子。

  實在有點荒唐透頂!沒想到我剛剛自修完邏輯學,此時此刻卻來了個“學以致用”。

  雖然我不會從風靡一時的功夫片上看到那種隨心所欲的“輕功”,但是我卻敢說我將界碑搬回原處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真的,哪怕是細小的響動也沒有。當我慶幸地正要將界碑埋好時,突然下意識的感到腦袋後麵響起鐵器磨擦濃霧的噝噝聲。我急忙一低頭,“當”的一聲脆響,隻見倚在坑壁的界碑刹時變成一棵燦爛多姿的樹,嫣紅、金黃、絳紫、豆青、粉白,五彩繽紛的火星,在濕潤的夜空中競放。呀,原來是一把尖刀,唰地刺在界碑上,迸放出一簇耀眼的火花。無疑,是那個地蹦子般矮小的家夥企圖置我於死地。狗日的,好歹毒!

  隨著一陣風砸進我的後脖梗子裏,我就勢猛地一抬P股,那個撲過來的家夥摔了個前滾翻。他的P股恰巧磕在發呆的界碑上,從那悶雷似的響聲判斷一定磕得很重,非鮮血淋淋也得擦破一塊皮。至少也要鼓起一個拳頭大的包。

  然而,這家夥還真夠有種。他不僅一聲沒吭,而且一骨碌爬起來凶狠的象隻小雌貓一樣對我又抓又咬,完全一副孩子鬥毆的招勢。

  我心裏一驚,不禁一連往後退了幾步。我雖然看不清他的麵孔。但是單就他那瘦小的身影判定充其量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而使我尤其感到詫異的是:這樣一個孩子竟然深更半夜豁出小命兒幹這種勾當,其真正的動力究竟是什麽?是頭頂上閃爍著神聖的光環還是作為一種賴以生存的手段?我所以萌發這種念頭,因為他畢竟是個涉世不深的孩子啊!

  但是,這個小東西又不容我有片刻的觀察和分析,玩命地向我頻頻攻擊。雖然我也知道在生與死的搏鬥中不,能有半點寬容和忍讓,否則將鑄成難以彌補的大錯。但是從我內心深處卻總不願以大欺小,以強淩弱,一再想給他留條生路,雖然這小東西可惡之極。

  “吭哧”一聲,我稍一大意左小臂便被他抓住狠咬了一口,火燒火燎地疼。我閃電般下死裏給了這混杖小子當胸一拳。

  但是,當我正要接著打第二拳時,我卻驚呆了,茫然了,畏懼了。不僅整個右臂電擊般抖動,而且渾身打擺子似的發顫。

  誰能料到,我那狠狠一拳不但將他打倒在地,而且還不偏不倚地重重擊在一隻硬梆梆的乳房上。

  嗬,原來他不單是個小孩子,而且還是個少女!

  誠然,戰場上是不以性別決定生死的,而且女人一旦卷入戰爭的漩渦兒往往表現得比男人還凶狠。但是傳統觀念卻又把女人視為弱者和憐憫的對象。所以,我在兩種觀念的抗衡中發生了瞬間的?徨。最後,我竟然俯身將昏迷過去的俘虜用雙臂托起來,毫不猶豫地跨過界碑,選擇了一個低窪而茅草茂密的避風處把她放下,將我盛滿水的軍用水壺、一聽午餐肉罐頭、一聽水果罐頭和一盒壓縮餅幹,一並放在她蘇醒後一眼就能看到的土坎上。這一串的動作竟然做得有條不紊,好象經過一番演練似的。麻利、快當又富於章法。

  可是在我埋好界碑往回走時,不知為什麽我心裏卻呼呼地擂開了鼓,腳步也發出了慌亂。我氣惱地給了大腿一拳頭:記住,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步幅每分鍾為八十五步,每步六十五公分!

  三

  周輝國――

  那個被我爭取過來的家夥是越南邊防部隊的一個排長,姓阮名黎壽。

  別看那小子長得沒有三塊豆腐高,又猴似的精瘦,渾身的肉撕巴撕巴不夠一個拚盤兒,可他的胃口卻大得驚人。第一次到那個飯館吃飯,他足足吃了三碗米飯少說喝了七八兩劣質燒酒,外加一大碗狗肉和兩個妙菜。他走進飯館時肚子還象個幹臭蟲似的癟癟的,走出飯館時卻鼓得成了個吊葫蘆,那家夥吃飽喝足了,伸手要煙抽,那理直氣壯的樣子象小學生向娘老子要學費。

  人的胃口越撐越大。阮黎壽開始隻是吃點兒喝點兒,不久便伸手要東西了。他要的東西起初屬於低檔貨物,但兩次過後就一躍進入高檔次。而在這些物品中又多是女人用的衣料和新潮服飾。但是,我基於放長線釣大魚的原則,所以每次都叫他大喜過望。從第一次與他見麵我就看出來了,那家夥是個地道的色鬼。

  我走了一步漂亮棋,抓了這麽一個俘虜,不少人眼紅哩。在我們這裏,不但流行紅眼病,而且還流行一種多疑症。早在我從新兵集訓隊分配到咱們連不久,就聽有人嘰咕偵察排有個傻帽兒似的老兵史春娃。當連裏決定叫他超期服役時,他竟然二話沒說,來了個搖頭不算點頭算,痛痛快快地就答應了。其實,他家中年逾六旬的老母已經癱瘓,還有一個八十多歲的爺爺,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他哥的肩上。為了給他媽媽治病,家裏拉了一P股饑荒。為此他嫂子大為惱火,曾幾次寫信要他複員。他嫂子見他無動於衷,就尖刻地挖苦道:家裏養的幾隻母雞還知道給你娘下蛋吃哩,莫非你娘養你這麽個兒子隻圖在大門口掛個巴掌大的“光榮軍屬”的木牌牌?他呢,於是給他嫂子回了一封信,信上隻是寫了一副對聯。

  上聯是:熱血男兒報效祖國該該該

  下聯是:個人利益為國為民甩甩甩

  橫批是:日後再補

  那時,我就決心從經濟上資助他一把兒。但是,我所以要慷概解囊,決不單出於同情和憐憫,而是基於一種理解,盡管這種理解可能還很浮淺。因為我畢竟也是個兵啊!

  然而,我的一番好意卻變成了驢肝肺遭到了他的婉言謝絕。正是那所謂的“婉言”裏卻深深埋藏著警惕、防範和懷疑。他媽的,好象我是個地地道道的詐騙犯!

  有人總懷疑我的入伍動機。其實我的入伍動機很簡單:

  第一,入伍動機:十年前我哥哥當兵平白無故地被區裏一個頭頭的兒子給頂了,我發誓十年以後如果我當不成兵就把我的周字倒著寫。十年後我就穿上軍裝了。

  對。就這麽簡單。

  第二,致富之道:十年前我曾憎恨的那個頭頭兒的兒子感到當兵的時髦已經成為曆史,便搖身一變成了華達電器實業貿易公司總經理,此刻我那憎恨的心理也隨之核裂變般地膨脹了。於是,我事先摸清他那個“皮包公司”的底細,一咬牙打出個環球貿易總公司的旗幟,利用簽定定貨合同逾期交貨罰款的辦法,一次就賺了他六萬元,於是,萬元戶就當上了,總經理的大名也不翼而飛。

  對。就這麽回事。事情挑明,我也變得象個褪毛雞一般幹淨了。

  我承認我小子的膽子賊大,而且具有冒險家的氣質。我決不會象丁承明那樣女人氣十足,瞻前顧後,猶柔寡斷。

  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就是那麽一包避孕套麽?

  於承明――

  我說周輝國,你小子不要再替我翻騰那些陳年爛穀子的事兒好不好?我承認我是個口頭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還不行?

  老弟,你還年輕,不了解人的感情這玩藝兒有多奇特,多複雜。

  我和她,雖非指腹為婚,但卻是青梅竹馬。我們兩家雖然一直沒有血緣關係,但卻具有比血緣關係還深的交情。

  可是,這世交之情,到了我和她這一代卻鬧掰了,以至於分道揚鏢。

  我愛她,我恨她。但我決不譴責她,更不會報複她。

  為什麽?因為要戴上“背叛”枷鎖的不是她而是我。

  那是在我穿上縣人武部發的新軍衣將要離開家的那天晚上。

  村西頭。池塘邊。楊柳下。我和她,相視而立。分手在即,依依話別。知了伴著蛙叫,青蛙隨著知了嚎。吵得整個天空直抖。叫得我心頭直顫。象為我們唱讚歌。象為我們奏哀樂。從黃昏到月兒東升。

  “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我也不再攔你。你就放心地走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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