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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雪沉冤封官賜爵 代巡狩削佞除奸

  詩曰: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黃河尚有澄清日,豈有人無時運時。

  話說天子絞了盧杞、黃嵩二人,在宮中思想一日,發出一道禦筆詔書,差了一個老內監,捧至午門宣讀。又著傳官飛騎,將東初夫婦、梅良玉、春生,傳齊午門外跪著,老內監開讀綸音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君治國,必得赤心匡輔,克丞相業弘猷。朕禦極以來,遭奸相盧杞蒙蔽,以致屠戮忠良。幸蒙皇天垂念社稷蒼生,奸謀得敗,已正典刑。凡有內外大小官員,應洗心滌慮,佐輔皇家。凡有當日附黨以權,出入奸門,許自行遵旨細陳,著侍郎合議。故臣梅魁,朕念忠烈頗嘉,無辜受戮,著賜祭一壇,追封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地方官勸帑造忠烈牌坊。凡在京王親侯伯,在外文武大小官員,俱著前往祭奠。

  吏部尚書陳日升,勤勞王事,赤膽無私,著升文華殿大學士;妻吳氏,誥命正一品夫人,命將盧杞府第賜予居住。左都禦史馮樂天,忠心為國,見識宏深,著升為武英殿大學士。翰林院修撰梅璧,少年博學,著即升翰林院直學士;孀母邱氏,賜誥命一品夫人;妻陳氏杏元,為國和番,感神護送還鄉,貞烈可嘉,又命使女替之,致兩國和好,永息兵刀,皆彼之功,著賞蟒衣一襲,玉帶一圍,就封為貞烈郡主,正一品夫人;二妻鄒氏雲英,封為孝義郡主,從一品夫人。翰林院編修陳春生,練達時務,大有儒風,著升都察院右副都禦史,仍在翰林院任事;妻周氏玉姐,封為正二品賢惠夫人;妻邱氏雲仙小姐,封為都察院政德從二品夫人。黨進、陸福齋、鄒再第,再有邱山並大理寺刑部尚書俱著加三級,候另為升用。梅璧開喪之後,著馳驛歸葬,凡過地方,俱著迎送。

  付勘合火牌訓部可給都代巡一顆,賜尚方寶劍一口,交梅璧於路巡視。貪官汙吏,以及土棍鄉豪,飭卿便宜行事,先斬後奏。其餘眾舉子,尚屬可嘉,俱著賜進士第,候另為升用。

  欽哉!謝恩。

  各官員山呼萬歲已畢,內監進內交旨不提。單表陳公捧著聖詔,一齊俱至相府,各官俱來恭賀參謁。此刻梅良玉也將行李發來相府,眾官都寫表謝恩,春生又上迎親的表章,次日天子批準。本章道:梅良玉、陳春生俱著該員事畢之後,試部行文,著二親妻之父母,親自來京完娶。

  朕於五鳳樓前欽賜二卿喜宴。欽此,謝恩。

  旨意一下,二人又至宮門謝恩。隨後禮部擇了開喪日期,送與梅良玉,此乃天子因梅璧有代天巡狩之故。因此擇起日期,梅良玉吩咐打轎到大相國寺,誰知和尚已安排定當。良玉進了山門,先參拜佛象,然後方到梅公靈柩,哭拜了一番。

  隻見裝飾煥然一新,梅璧又致謝了和尚一番,方回轉相府。

  光陰迅速,不覺又是開喪日期。先一日,良玉便在寺中宿了。次日五鼓,換了麻衣孝服,伏於柩邊。隻見那些五府六部,大小官員,王侯駙馬,都奉天子聖旨,俱來祭奠,真是絡繹不絕。外麵陪賓客,少不得陳公父子,馮、黨二公。

  不一時,天子賜了禦祭,差了黃老公公,來代天子行禮。

  拈香已畢,黃太監又在諸人麵前罵了一回盧杞,又讚歎了一番忠良。於是,同了眾王侯駙馬、文武官員,俱向良玉一躬,各謝辭而去。

  不覺幾天喪事已畢,脫了孝衣,又換上了朝府謝恩。天子又麵諭道:"卿授巡狩之職,而一路要細訪民情,如有盧杞、黃嵩二賊餘黨,在各地方傷害黎庶者,即便施行。"梅壁稽首拜謝了龍恩,又奏道:"臣蒙皇恩,委任巡狩,怎敢不盡心竭力報效?但臣有一己之私,不揣愚昧,敢瀆聖聰。

  臣父在日,曾代臣定侯氏之女,即儀征令侯鸞。因臣父遭奸賊陷害,隻身無伴,隨身隻有一書童,被難真州,意欲投他收養,以度殘喘。不意妻父陡起不良之心,不念親情,竟欲將臣置之死地。幸得書重代替,遂死獄中。是臣在生之身,皆出之義仆替死耳。望乞聖恩,賞他微官之職,以獎其恩義也。"天子點頭道:"忠孝節義,皆出之卿家一門也,可敬可羨。書童給他七品之職,卿與他在地方官庫撥銀,建墳立基,以旌其報主之義也。"良玉領了聖旨,謝恩出朝,又忙忙碌碌拜謝文武官員。又過了幾日,兵部送勘合火牌,那都察院送了執事、衙役,於是發了船隻,將梅公的柩抬往船中。

  良玉辭過了陳公夫婦,春生,並朝官員,排開執事,一路長行,出了都城,上了官船,取路而行,何等威嚴赫赫,氣宇軒昂。一路府縣迎送,俱聞他是都巡,又奉旨歸葬,各預先打聽,備辦祭禮。真果是逢州過州,逢縣過縣,巡行一回。

  那些貪酷的官兒,也不知斬了多少,那清廉正直官員,即行飛報保奏。所以,一路庶民歡聲載道,德政備途。

  那日到了真定府,便吩咐衙役道:"本院先要進城去私訪,你等可慢慢上岸來。"於是,換了儒巾衣服。帶了一個小小的書童,信步而行。來到城邊,逢人便問:"此處官府如何?"那老百姓們,早已知道按院將到,不敢直言,所以,問不出一個實信來。隻得信步進城,又行了幾步,抬頭隻見一所大廟宇。

  他因走了許多路,足腿酸痛,便低聲向書童道:"你隻稱我是相公,不可走漏風聲。"書童答應道:"曉得。"便到廟前,看見山門上寫著敕賜大佛禪寺,中間山門關著,東首山門有人出入行走,那西首山門,貼著一張告示,上寫著:本府正堂示諭:一應閑雜人等,勿許入內窺探,倘敢故違,定行拿究,不得姑寬,特示。

  梅學士看了,心中想到:"庵觀寺院,乃天下人之公所,怎麽知府不許人出入?其中必有別故。"一麵想,一麵走出山門,回身走到二山門,卻是關著,要敲門方才可開。因又想道:"那知府既有告條,必然衙中有什麽事在內,本院是個外人,怎好敲門?隻得回身出來,又走到廟後。隻見有個後門,卻是半掩半開。梅學士挨身而進,卻連僧人也沒有一個在此。信步走進,隻見有三間經房,上麵設立一香案,供奉甚是豐滿,但一個人無有。走進經房,隻見上麵供著一靈位,上寫唐故相國盧公太師之位,旁邊刻著一行細字,是門生候鸞奉。良玉一見之時,看看四下無人,伸手將牌位藏在袖內,往外就走。轉彎,隻有一個老道人,口中喊道:"你是什麽人?敢進來探望。"梅學士道:"不可大呼小叫,本院乃代天巡狩。"那道人聽見是按院,便跪伏在地,隻是磕頭。梅學士道:"不知者不罪。

  本院私行,今日偶爾見冤家,卻不可走漏風聲。"道人磕頭道:"小人不敢。"梅學士道:"你雖然如此,心中未必,隨我來。"那道人怎敢支吾,隻得跟隨了梅學士出了後門,帶了書童,依舊路而回不提。

  再言侯鸞看眾和尚在經齋用齋畢,也不解其意,正與那主壇的道人說閑話,忽見有一個小道,慌慌張張說道:"不好了!

  稟知老爺,那盧太師的牌位,不知怎麽不見了。"侯鸞聞言,吃了一驚。正在驚慌之際,隻聽得山門外衙役敲門稟道:"方才報道,說按院大人已入境了。"侯鸞嚇得麵如土色,道:"此刻梅按院到了哪裏?"衙役稟道:"在察院了。"侯鸞即忙換了冠帶,坐轎竟奔察院而來。方至轅門,耳聽鼓樂盈門,一邊說道:"傳真定府進見!"侯鸞聽傳,嚇得魂不附體,隻得將手本呈上,戰戰兢兢,在東角門跪下。門吏報名道:"真定府知府進見。"那侯鸞提袍端帶,曲背躬腰,從旁邊道來至大堂滴水簷前,自己報答道:"真定府知府侯鸞稟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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