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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昭君送杏元聯姻 鄒公回府知根由

  詞雲:昔日娥皇事舜,今朝二女歸梅,姻緣天定豈能違,何用君家推惠?借籍攻書上進,弟舅相遇場闈,文章早已占鼇魁,但看蟾宮折桂。

  話說杏元小姐走至中堂,說道:"恩父請坐,待孩兒拜見。"鄒公見了,忙命仆婦扶起,向著夫人笑道:"這位姑娘,從何而來?"夫人便將前後之事,細說了一遍。鄒公便拍手哈哈大笑道:"這就是天緣,非同等閑。"因又問道:"賢侄女可曾許人家否?"夫人道:"雖末適人,當初她父母已曾麵許梅璧。

  後因和番,兩相阻隔,故而蹉跎至今。"鄒公道:"原來侄女就是梅良玉的夫人,老夫失敬了。"杏元小姐道:"爹爹何出此言?孩兒蒙恩收養,如同再造。孩兒雖不肖,爹爹念及家父母全在刑獄之中,異鄉孤女,求恩父母格外憐之。"鄒公與夫人一齊笑道:"我兒說哪裏話來,老夫非有他意,所敬者你丈夫是個才子,當今之世,誰不稱讚?"夫人道:"梅璧既是當今才子,相公可曾見過?又不知他的人品如何?"鄒公笑道:"老夫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不敢說謊。"夫人道:"據這樣如此說,但不知與穆生才學孰高孰下?"鄒公道:"梅良玉的人才學業,雖人人稱讚,老夫卻未親見。"夫人道:"梅生之才學,如珠璣萬斛,人品是擲果盈車,是實實信得過,與穆生一般無二,不相上下。"鄒公道:"夫人又來謊談。梅生乃江南人氏,離我大名府兩千裏路,夫人何以見得與穆生無二?"夫人道:"相公把穆生當作何人?"鄒公道:"穆榮就是穆生,當作何人?"夫人道:"你不知其中緣故。那穆榮實是梅良玉。"鄒公道:"夫人何得而知?"於是,夫人把兩人思釵得病的情由,細細他說了一遍。鄒公大笑道:"原來有這許多的隱情,老夫如在夢中,今日方知詳細。據夫人說來,良玉是大孩兒之婿,雲英女兒又當另擇配偶了。"夫人道:"相公,這另配的話,從此休提。"鄒公問道:"這話怎講?"夫人便將二人得病十分沉重,如何行權探病衝喜,說了一遍,又將姐妹二人,不肯分離等情,又將留釵為定,麵許梅生,也說了一遍。

  鄒公大笑道:"夫人亂做了。"竟奔書房中來,口中大叫道:"穆賢契!"良玉出來迎著,說道:"大人!"鄒公又叫道:"良玉賢侄!"良玉一躬道:"老恩師!"鄒公道:"老夫與賢侄聚首二載,不知其中備細,真愚人也。"良玉又一躬道:"小侄乃天地間一大罪人也。非敢欺瞞老伯,實出於無奈,望老伯恕小侄欺瞞之罪!"鄒公笑道:"賢侄說哪裏話。"於是坐下談些朝中事情,又講些家書詩句,漸漸提起雲英的姻緣事,於是,良玉唯唯。鄒公見良玉如此,說道:"賢侄,非老夫草率言之,老夫久有此意,若賢侄不信,即命家人將昔日寄回書信取來。"不一刻取來,鄒公遞與良玉道:"賢侄,請看此信,便見老夫的好意,憐才之心也。"良玉站起身來,接書觀看,便一躬到地道:"小侄一個頑愚,荷蒙大人數年栽培,難報大德。今又蒙結絲蘿,小侄豈不知重輕而敢於違命?但小侄已定陳氏杏元,豈敢又屈世小妹,故而進退兩難,望老伯大人原而諒之。"鄒公笑道:"昔娥皇、女英同歸虞舜,況她姐妹二人,又不忍分離,甘心不分伯仲。老夫主意已定,賢侄勿得見卻。"良玉道:"既蒙嶽父如此,小侄焉敢違台命?嶽父請上,待小婿拜見。"鄒公見他已允親事,心中大喜,就受了良玉四拜。

  又同至內堂,拜見夫人。至此,府人等,俱稱姑爺,把兩位千金小姐,躲在房中,各自心中暗喜,日後招親。於是,鄒公忙命治酒,以作賀喜。鄒公與良玉在書房吃酒,說道:"賢婿,如今奸相執掌朝綱,恐漏真名,禍生不測。莫若以老夫的愚見,仍以穆榮之名,入籍大名府。後日相機,再為更易何如?"那良玉便一躬道:"謹遵嶽父大人嚴命!"河北今乃科場之年,良玉高高中了大名府的案首。各官見了,也稱鄒公之婿,且又才高,是以舉它個博學,輕輕地得了真主。鄒公十分歡喜,以為眼力不差。忙了兩月,又要打點進京會試,但唐朝貢生,即能會試,非比後世要鄉試中了,方能入闈。

  閑活休提,再言鄒公忙忙寫了幾封相知的書信,又命五、六個誠實家人,擇了吉門,送良玉進京。於是,良玉辭別鄒公夫婦,同了家人,一齊動身,取路進京。非止一日。

  那日到了都城,家人尋下了房子,請良玉安歇,已在京中不提。

  再說春生在邱公署內,入了河南籍。入泮鄉試,又中了副榜。今又來至京中會試。

  再言那良玉,在寓所過了幾日,取出各家信與家人們先去投遞。將馮公書留下,自己寫了一個手本,同書信,待自家親自奔到都察院衙門而來。走進頭門,良玉吩咐家人:"你們在外麵等候。"自己取了手本、書信,獨自走至儀門。隻見冷冷清清的無人來入,又見東角門懸著一塊吊牌,牌上麵寫著一張告示,良玉看見上麵寫道:"本院示諭:一應貢生舉監生員得悉,今照得本都院欽奉聖命,今科考試天下各省英才。場期在近,理宜靜候。凡有一應緊要公文,均已委官料理。至於親族相知,山人野客,見選生員,稟投書者,照理東號房書吏即時辭回。所有書信、手本、名帖,均投號房,候本部出闈之後投遞。該房並管門人役,嗣後務須遵照,不得擅行混稟。倘政故違,定行重責,決不姑寬。本都院言出法隨,勿得視為故套。倘有軍國重務,即行稟報,毋違特示。"梅良玉看了一看道:"雖是故套,而馮公為人耿介,那把門人役,如何肯替我投遞?"心中想道:"不要理它"。我到宅門上看看,且或者遇見個熟人,他便肯替我投遞,亦未可知。"一直來到宅門,隻見裏麵走出一個老人家迎著說道:"相公,你是做什麽的?"良上道:"小生要會你家老爺的,有書信、手本在此。"那老人把良玉看了一看道:"你這位相公,好像是在山東船上會我家老爺的穆相公嗎?"良玉道:"正是。"那家人見說是穆相公,便說道:"相公,請到迎賓館少坐,待老奴與相公通報。"於是,在良玉手中接了書紮、手本,往內通報。又見一個人手拿帖麵,飛跑前來。家人認定一看,認得是邱姑老爺。家上前迎著。方知邱相公前來謁見。請至迎賓館,他才進去通報。你道這邱生是誰?原來就是春生。邱夫人是馮公的妹子,所以春生來拜見母舅。家人進去投帖,他走至迎賓館坐下。不期良玉已先在內,二人忽然相見,不覺大哭起來。一時,各敘離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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