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通行證

第十六章 縱橫賽場所向披靡（上）

星期四下午，一輛加長林肯開進了校園，引起了沒離校的學生們的團團圍觀。



楚歌一頭鑽進轎車，滿頭是汗，立刻道：“快點關窗快點關窗。”天工開物就坐在他旁邊，立刻就把擋風玻璃關得嚴嚴實實。



坐在前麵的司機扭頭一笑：“小天，你這個朋友也怕熱得很呢。”



天工開物嘿嘿一笑，對楚歌說：“楚大哥，這是我爸爸。”



楚歌哪裏是怕熱了，他根本就是緊張得流汗，因為家庭條件的緣故，他才會對珠寶首飾這些東西沒什麽見識，可是男孩子哪有不愛槍和車的，他剛剛接到電話之後，在宿舍樓上一眼看去，就發現這是一輛加長林肯，加長林肯是什麽概念？楚歌根本連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能坐這種車，按他的構思，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是大學畢業，撈一份餓不死撐不死的工作，普普通通的過幾十年，然後兩腿一伸，一掊黃土了事。



楚歌以為前邊那個是司機呢，一聽是天工開物的爸爸，嚇了一跳，立刻抬頭道：“叔叔好！”



麵前這個中年人看起來很不一般，雖然麵帶笑容，可是那種不怒而威的神態仍然讓楚歌覺得很拘束，他原來也知道天工開物家比較有錢，可是有錢到開著林肯來代步，也未免超過了他的想象，麵對大人物，楚歌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如今這位顯然不是一般人，立刻就讓楚歌頭疼起來：“叔叔，你也陪我們去北京嗎？”



大人物顯然很快就明白了楚歌那點小心思，好在人家也沒生氣，解釋道：“我沒時間去，隻是送你們去機場而已。”



天工開物解釋道：“機場比較遠，沒有公共汽車，如果沒人送，就要打計程車了。”



楚歌”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大人物把車開得飛快，看來手法嫻熟得很，又道：“聽小天說你有超能力？”



“啊？”楚歌愣了一愣，支支吾吾道：“啊，嗬嗬，恩，算是，有一點吧。”說著，狠狠等了眼天工開物，天工開物回給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聳了聳肩膀，意思是說：這不能怪我。



大人物通過反光鏡清晰地捕捉到這一幕，笑道：“你別緊張，超能力者雖然很少見，倒也不是沒有，至少對我來說，見過的也不算少了，我不會泄露你的秘密的。”



楚歌”嘿嘿”的傻笑著，幹脆不說話了。



大人物又道：“老實說吧，超能力者被傳說得神乎其神，那隻是小說和電影誇張的結果，其實呢，世界上沒有那種所謂的超人，這些年我看到過的一些人，大部分的能力都沒什麽太大的意義，有的可以用手把紙上的字認出來，有的可以用意念讓小於兩百克的東西飛起來，還有的甚至可以用鼻子吃飯，這些事情雖然怪異，但是也就是生活上的一點小調劑罷了，並沒有傳言的那麽誇張，而且他們還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使用能力特別慢，所以說呢，是表演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你的超能力卻有些特別，聽小天說，你放的時候特別快，幾乎是揮手之間就完成了，除了這一點，你這種能力還特別有用，如果用得好，甚至可以做出很多大事來，可以說，象你這種真正可以有實際意義的超能力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楚歌不敢說話，但是耳朵慢慢的豎了起來，他其實也想知道，憑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會點魔法，到底可以怎樣改變自己的生活。



大人物還在說著：“從小了說，比如你現在決定幫助我兒子，讓他的水平憑空高出了幾個檔次，把一個賽區都出不了線的選手捧到全國冠軍的位置，這種改變，還算是小的，從大了說，如果在奧運會的田徑場上，你能給中國運動員加上點速度，讓他們拿幾個田徑冠軍，那就是舉國轟動的大事，你大概還記得，去年劉翔拿到跨欄跑冠軍之後的轟動情形吧？”



楚歌目瞪口呆，思維忽然就開闊起來。



哇靠靠靠靠！這麽說的話，跨欄跑，百米跑，長跑，遊泳，跳遠，甚至……稱竿跳高，這些項目，似乎都用得上呢！記得劉翔去年是拿了超過八百萬吧？那麽，如果是全麵開花的話，我這個幕後英雄，至少也能弄個幾千萬來花花吧，我這可是誰也查不出來的興奮劑哦……



而這，還隻是一個最普通的風係初級魔法：風之敏捷。



大人物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他在思考，便又道：“楚歌，如果你有這方麵的打算，不妨來找我，我幫你跟上麵說說，也算是為中國體育盡一番心力吧，我跟上麵有點關係，這種雙贏的事情，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上麵？那是指哪兒？中國體委？還是中國人大？甚至是全國政協？楚歌暈呼了半天，才算醒過來：“算了吧叔叔，我隻是個小人物，還是讓我做個平凡人吧。”



大人物顯得很是遺憾，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唉，好吧，真奇怪，似乎每一個有超能力的人都想做平凡人，難道做大人物不好嗎？”



楚歌沒有說話，思維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下午兩點，飛機準時起飛，第一次坐飛機的楚歌，感覺倒也不怎麽樣，似乎跟使用漂浮術的感覺差不多，看來世界上很多東西，被傳說得神乎其神，隻是因為很少有人接觸到罷了，真正接觸到了，才發現不過如此。



楚歌和天工開物走出飛機場，兩人都沒帶什麽東西，天氣炎熱穿得也少，出門在外倒也方便，首先，去找了個旅館住下，顯然天工開物這小子確實是富家子，隨便找的居然是四星級旅館，楚歌反正啥也不管，跟著吃跟著住就行，趁開房的時候湊過去看了一眼，才算知道了天工開物的真實姓名：常開天，看來天工開物這個網名的來曆就是根據他的真實姓名了。



比賽在一天後舉行，因為有了楚歌這個秘密武器，常開天也懶得去現場熟悉環境了，反正根據規定，鼠標和鍵盤都可以自帶的，也不擔心到時候打起來不順手，為了萬全，這小子連筆記本電腦都帶了一台，據說是防備比賽用的機器質量不理想。



這多出來的一天閑來無事，兩人便在北京街頭逛悠起來。



楚歌是個路盲，他原以為跟著常開天就沒問題了，沒想到常開天也是個路盲，兩人走來走去走了老半天，發現還是在火車站附近打轉，想要走遠，又不知道怎麽走，總算常開天聰明，幹脆叫了輛出租車，直接道：“拉我們去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去逛逛。”



出租車司機倒也機靈：“你們是不是不識路？幹脆我給你們當向導得了？”人家說扯京片子的人會吹牛侃大山，當真一點不錯，這三人說了半天，最後以包車一天一千塊搞定，三人一車到處亂跑，司機憑空宰了一千塊，心情愉快，工作態度也十分積極，拉著兩人到處跑景點，楚常二人十分滿意，臨到走了還在十分友好的氣氛中記下了司機的手機號碼，說是”等有空了再包車玩一天”。麵對常開天這種揮金如土的主兒，楚歌是求之不得，跟著他花天酒地，大歎不虛此行。



接著，就到了比賽日了。



來自全國十六個賽區的四十八名選手一入場，整個體育館就沸騰起來，遊戲這東西，在二十一世紀即使沒辦法成為大人眼中的主流娛樂，但是對於三十歲以下的人而言，早就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而遊戲高手，也自然而然被這些人賦予了類似古代”武林高手”一樣神秘的色彩，很多高手一路殺入總決賽，都有很多鐵杆fans在長期呐喊助威，這些人不遠千裏來到京城，雖然主要是打著助威的旗號行旅遊之實，但是真到了比賽日，還是十分盡職的，平均每名選手都帶著十多人的拉拉隊和助威團，這麽一來，人數上就十分可觀了，還好這樣的比賽已經舉辦了很多屆，主辦方也算有經驗，因此雖然擁擠，卻並不混亂，楚歌跟著常開天一進場，就領到了比賽牌號。



沒想到的是，從華中賽區居然有很多人專程來看常開天比賽，這些人熱熱鬧鬧的走過來，派出代表跟常楚二人接觸，滿口的”偶像””高手”弄得常開天嘴巴都要合不攏了，一個勁的感歎：“壓力好大啊，輸了對不起觀眾啊。”



拉拉隊隊長姓趙，據說他爸爸姓趙媽媽姓孫，正好他就叫趙錢，弟弟叫孫李，這小子顯然是個煽風點火的好手，幾句馬屁拍得常開天忘乎所以，然後不經意地問了句：“楚大哥是您什麽人啊？”



常開天樂嗬嗬地開口就道：“他是我教練。”頓時全隊嘩然，大家看著楚歌的目光立刻多了三分尊敬，趙錢那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叩頭拜師，還好他記得這次的主要任務：“常大哥，您的操作是怎麽練的啊？居然快到那種程度，據說我們華中賽區去年的冠軍，賽後對您可服氣著呢，人家說了，您這水平，別說國內冠軍，就是世界冠軍，也是小菜一碟。”



楚歌在一邊發笑，他可記得清清楚楚，那位冠軍同誌明明不是這麽說的。



常開天更是飄飄然：“不瞞你說，我的目標，就是WCG世界冠軍！”他本來就是世家子弟，看過的高官大賈也不少了，學他們的派頭，即使學不到神，總也是惟妙惟肖的，這幾句話說出來，刻意放慢了速度，顯得鏗鏘有力，做金石之聲，立刻引起了新一輪的馬屁大潮，無論如何，這些素不相識的人千裏迢迢跑來助威，也是一件讓人感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