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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長沙送李十一銜

  與子避地西庚州,洞庭相逢十二秋[一]。遠愧尚方曾賜履,竟非吾土倦登樓[二]。久存膠漆應難並,一辱泥塗遂晚收[三]。李杜齊名真忝竊,朔雲寒菊倍離憂[四]。

  這和前一首當是同時之作,為杜甫最後的一首七律。

  [一]首二句寫久別重逢。避地,避亂而寄居異地。仇注:“此詩,黃鶴編在大曆五年。西康州,即同拜縣。公以乾元二年(七五九)冬寓同穀,至大曆五年(七七〇),為十二秋,此亦五年秋自衡歸潭之一證也。”

  [二]二句向朋友敘別後十二年來的行蹤。上句用王喬事。《後漢書》卷一百十二《王喬傳》,“喬為葉令,有神術,每月朔望常白縣詣台朝,帝(明帝)怪其來數,而不見車騎,令太史伺望之。言其臨至,輒有雙鳧飛來。於是候鳧至,舉羅張之,但得一隻舄焉。乃詔上方診視,則四年中所賜尚中官屬履也。”上方,即尚方,是主作皇帝禦甩器物的官。七六四年,嚴武表薦杜甫為檢校工部員外郎,賜緋魚袋。故借尚方賜履來比為自賜緋。但這郎官是遙授的,一直掛名,未能登朝,所以說“遠愧”。下句翻用王粲事。王粲作《登樓賦》,盡管也曾慨歎的說:“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但他畢竟還常去登樓,而我呢,則連樓也懶得去登了。見得為客日久。

  [三]二句,上句感李銜對自己的友誼,堅如膠漆,曆久不衰。應難並,料無人可比並。下句自傷從左拾遺貶官後遂一蹶不振。晚收,老去無成。正因己因泥塗,始益見李之膠漆。

  [四]末二句收到惜別。後漢李固和杜喬,李雲和杜眾,李膺和杜密,皆齊名,並稱“李杜”。

  忝竊,杜甫自謙言有愧於與李銜齊名。這個齊名,當指仕宦,不指文章。末句即景合情。杜甫北人,送別在秋,故有朔雲、寒菊的話。李銜這次大溉是由長沙回長安的,這就更加引起杜甫的故國之恩,所以說“倍離憂”。——按劉克莊《後村詩話》雲:“韓公(韓愈)字東野(孟郊),名籍(張籍)、湜(皇甫湜),而籍哭韓詩,乃有‘後學號韓張’之句……甫、白真一行輩,而杜公雲‘李杜齊名真忝竊’,其忠厚如此。”是劉氏以李為指李白。或當時李銜曾以杜甫比李白,而杜甫表示不敢當。

  說亦可通。大約當杜甫晚年,已有李杜齊名之論。楊憑《贈竇牟》詩雲:“直用天才眾卻瞋,應欺李杜久為塵。”憑,大曆中進士,年代與杜甫相接,已合稱“李杜”,亦一佐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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