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秘史

第三十五節 祖逖北伐

　　祖逖（266～321），東晉名將。宇士稚，範陽遒縣（今河北淶水北）人。他出身於北方大族，性格豪爽，才能出眾。他年輕的時候，在司州做主簿。劉琨這時也在司州當主簿，他們倆性格相似，誌趣相投，有共同語言，晚間在一張床上睡覺。有一天淩晨，天還不太亮，公雞打鳴，把祖逖驚醒。他睡不著了，索性把劉琨也叫起來，兩人在院子裏舞劍，舞完之後，感覺身體很舒服，於是每天淩晨，聽到雞叫兩人就起床舞劍，切磋武藝，立誌為國家出力。這就是“聞雞起舞”的由來。

　　東晉建國初期，以長安為中心的中原地區，被匈奴人占據。祖逖就把趕走匈奴，收複中原做為自己的奮鬥目標，但以元帝司馬睿為首的朝廷卻對收複中原不積極，祖逖便主動向元帝請戰。態度之誠懇，言辭之激烈，使元帝不得不答應祖逖的請求，任命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隻撥給1000人的糧食和3000匹布，人馬武器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艱苦的條件和司馬睿的冷漠態度，都沒有動搖祖逖的決心。元帝分明是敷衍了事，祖逖並不在乎，立即返回京口，招兵買馬。百姓們聽說要收複中原，統一晉國，踴躍報名參軍。祖逖又買了10條大船，臨行之時，他立在船頭，對送行的父老鄉親們說：“我祖逖要是不能平定中原，當葬身大江之底……”兵士們聽罷，深受感動，群情激奮，表示誓死跟隨祖逖，收複中原。

　　祖逖將隊伍駐紮在淮陰（今江蘇省清江），繼續招兵買馬，趕製兵器，訓練兵士，很快發展成一支由2000人組成的精兵強將的隊伍。此時的中原地區，許多地主武裝設立了塢堡，各霸一方。祖逖對待這些人，采取不同的策略，能聯合便聯合，沒有聯合餘地的堅決打擊。短時間便收編了4個塢堡的兵力。

　　蓬陂（今安徽省渦陽西北）塢主陳川，有較強的勢力，又與石勒關係不錯，當祖逖派人招撫他時，他采取陽奉陰違的手段，與祖逖為敵。陳川的部下馮寵帶領400人投奔祖逖，這可惹怒了陳川，親自率領數百人瘋狂搶掠祖逖駐紮的豫州郡縣，搶劫了許多車馬子女，但是到半路又被祖逖派人截回。

　　祖逖下令，將截回來的子女車馬，全部物歸原主，不得私留半點。老百姓異常感動，交口稱讚祖逖的北伐軍。

　　陳川逃回蓬陂，寫信向石勒求救，石勒派石虎帶領五萬人馬支援陳川。敵眾我寡，祖逖決定智取。這一天，祖逖派部將衛策帶領1000騎兵來挑戰石虎，石虎見狀哈哈大笑，認為祖逖不自量力，遂率兵5萬出城迎戰。衛策隻與石虎戰了5個回合，便說：“你人太多，待我回去叫一支人馬再來與你決戰！”說完調轉馬頭就跑，石虎高舉雙錘，統領大軍緊緊追趕，大約走了十幾裏路，進入一條峽穀，衛策的兵馬不見了，石虎感到奇怪，正在這時，山上一聲炮響，接著飛箭如蝗，射向石虎大軍，祖逖大軍從山上撲下，喊殺聲響徹峽穀。石虎軍隊隻有挨打的份兒，沒有進攻還擊之力，一會兒工夫死傷大半，石虎、陳川等人隻領著七八百人逃走了。

　　這一仗，大長了祖逖軍隊的士氣，一些塢主陸續前來歸順。二年多時間，祖逖收複了黃河以南的大部分土地。這些地區的老百姓，有一種被解放的感覺，有人做詩讚頌祖逖的功勞。

　　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祖逖領導的北伐軍，同占有絕對優勢的敵人苦戰了4年多，終於收複了黃河北麵的大片失地；北伐軍也由小到大，越戰越強，發展成為一支使石勒的軍隊不敢窺視河南的勁旅。

　　祖逖在河南各州郡的影響及其勢力的迅速發展，使石勒望而生畏，主動和好。利用“和好”這一有利時機，祖逖積極發展生產，加強整備，為北擊匈好，恢複整個中原做準備。

　　大興四年，公元321年7月，祖逖正準備進攻河北，擴大戰果，誰知朝廷卻派戴淵督領豫州之事，這戴淵沒有收複中原的誌向，雖然有些才能，但為人氣量狹小，是個沒有作為的人。祖逖提出的種種計劃都不免受到戴淵的阻撓而不能實現。祖逖心中鬱悶成疾，心力交瘁，猝然發病。

　　在這種情況下，祖逖仍然圖謀進取。他抱病修繕虎牢城，虎牢北臨黃河，西接成皋，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祖逖擔心城南容易被人攻破，特地委派自己的從子祖濟率領眾人修築營壘。不幸，祖逖病情急劇惡化，於大興四年秋，帶著滿腹遺恨而死，終年56歲。

　　祖逖逝世的消息一傳出，黃河兩岸許多地方的人民傷心地放聲痛哭。祖逖死後，王敦之亂興起，東晉的北伐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