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愛物語

第12節

　　什麽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都成錯誤了？司馬嘉寶失笑：“不要遷怒於人好不好？”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她剛鬆了一點點的心情又被係上了一塊黑鐵。

　　“方固？”周卉從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幾分：“他還敢打電話來？難道要聲淚俱下地道歉嗎？”

　　司馬嘉寶看著電話看了好幾分鍾，沒有接。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倒是周卉一把奪過電話按了接聽：“喂，是方固嗎？混蛋！你還是個男人嗎？打女人這種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你有什麽資格打她？別說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和你毫無關係，就算她是你女友是你老婆，你他媽的也不應該打她！有暴力傾向就去看心理醫生住精神病院，那樣的地方才適合你這種混蛋！從此刻開始，不要再給她打電話！你再敢接近她試試！”

　　司馬嘉寶張大嘴巴看著周卉，再次失語了。周卉這個家夥，號稱優雅淑女知性姐姐，什麽時候開始有小流氓習性了？

　　周卉卻毫不在意，招手叫侍者買單：“正事講完，好久沒血拚了，趁著這勁頭，我今天敗家一定很厲害！走。”

　　司馬嘉寶指著自己的額頭：“我是傷員，不是應該回家睡覺才對的嗎？”

　　“逛街血拚就是女人最好的休息，新衣服就是女人最好的養傷藥。記住，隻要還能買新衣服的女人就是快活的女人。”周卉硬把懶懶的司馬嘉寶拉了起來，把她重新變回了一個還能買新衣服的快活女人。

　　隻是那快活是短暫的，甚至就像流星，隻是刹那間的閃耀，之後是漫長的沉寂。司馬嘉寶拎著七八個購物袋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小區裏已經開始沉靜，想必已經是深夜。逛完街後，兩個女人又去喝了點酒，有男人上來搭訕，兩人扮作拉拉，嚇得對方落荒而逃。可算是一個愉快的夜晚。司馬嘉寶想，快點上樓，然後上床睡覺，養足精神，明天到她的新戰場上去重新開辟疆土，她司馬嘉寶是不會被打敗的，決不會。

　　“嘉寶。怎麽回來這麽晚？”黑暗中忽然走出來一個人，司馬嘉寶嚇得差點把手裏的購物袋甩掉。

　　是方固。司馬嘉寶沒回答他的問題，她什麽時候回家，他管得著麽？她再一次確定，她早已不愛他，因為他對她的霸道，已經連半分的忍耐也懶得給。

　　“沒事的話，我要上樓了。”司馬嘉寶側身想繞過他，卻被他一把把手腕抓住，在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司馬嘉寶明顯地覺得自己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是因為害怕，是的，她害怕他。

　　方固很顯然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他的手慢慢地鬆開了：“抱歉。我想和你談一談。”

　　在他說抱歉的時候，司馬嘉寶猛然抬頭看他，她驚訝於他竟然會當著她的麵這樣低聲地說抱歉，原本她想說沒什麽好談的，最終沒有說出口。

　　兩人就在小花園的凳子上坐下了，中間隔著她今天下班後的血拚成果——七八個購物袋子，司馬嘉寶把那些袋子放在兩個人中間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又覺得有點怪異，若他真的再次發火對她動手，這些袋子根本起不了保護她的作用，但把袋子放到其他地方，她覺得她和方固之間太不安全。

　　“今天我去看了心理醫生。”方固點了支煙，開始說話：“他說，我的暴力傾向是可以控製的，隻是我沒有控製。”

　　司馬嘉寶沒有說話，她曾經做過一個節目，采訪一個遭遇丈夫暴力的女人，那個女人的丈夫看心理醫生後，照樣打得她內髒破裂。她不想去冒那個險。

　　“嘉寶，我快四十歲了。這些年，算是什麽都經曆過了。這幾年想把資本漂白，就是想過點安穩日子。”方固說得很平靜，司馬嘉寶發現，這時候的方固，忽然間就老了，沒有五年前的幽默有趣，沒有五年後的冷漠沉穩，有的隻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悲涼。

　　“我知道你可能已經不再相信我，但我這次回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方固話說得很慢，煙抽得很凶。

　　“我不想知道這些，如果你真的想告訴我什麽，就告訴我，朱明明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我的房間裏被翻動過是不是因為你在找什麽東西？那個東西曾經令朱明明喪了命，我也會因此而死嗎？”司馬嘉寶一股腦兒地問出這些猜測的時候，她的兩隻手互相絞著，都快把骨節給絞斷了。

　　“嘉寶。”方固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便繼續猛抽煙，司馬嘉寶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他的沉默是否代表，她的一切猜測都是事實？

　　§§第7章 剩女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