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

第二節 事情的結局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事情的結局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劉錫吾聽到槍聲時吃了一驚。咦！那幫偷襲者沒像上回那樣等到天黑時動手？怎麽回事？劉錫吾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後來一想，猛拍一下膝蓋，哎呀！怕是齊隊長和諸葛出事了。

　　他找到宋成庚和畢有康。

　　“現在得想個辦法。”他跟那幾個男人說。

　　他們商量了好一會沒商量出個結果，他們都苦思冥想，可到底沒想出個什麽辦法。

　　事情確實有些為難。出擊營救，本來兵力就少；按兵不動，可那四個人的安全沒有保障。要是黃肅祿他們不及時出現，劉錫吾愁得腸子都要打成死結。

　　他伸長脖子往下張望，支了耳朵聽。他聽到槍聲四下裏爆響，分不清是真正的槍聲還是洋鐵桶裏鞭炮的爆響。

　　劉錫吾咬著牙，說：“我們不能讓那幫家夥害了咱們的弟兄，更不能害了諸葛逑泰老先生！”

　　“我答應過老先生的。我答應了他平安地回雲翔的……”他說。

　　他讓白長吉和畢有康以及那幾個輕傷的人留在洞子裏，然後帶了五個男人五條槍準備去鬼門關。

　　他們沒走成，他們才出洞子，就看見林子裏有動靜。是高合成。

　　劉錫吾說：“你不守在一線天，怎麽回來了？”

　　高合成指了指那邊，劉錫吾才看見林北放他們，林北放背著齊滿年。

　　“呀！怎麽了？”劉錫吾說。

　　“齊隊長……他傷得不輕……我看見他們四個人，我不放心，我送他們過來。”

　　“一線天那你就放心？”劉錫吾白了高合成一眼，他覺得他不該擅離職守。

　　“我放心，諒他們也不敢白天攻那地方。”高合成說。

　　“千萬不能大意！”劉錫吾說。他朝高合成擺了擺手，他沒時間跟高合成說什麽了，他覺得最要緊的是齊滿年的傷。其實那時候幾個醫生都已經在全力救治齊滿年。他們忙了一會，然後叫劉錫吾放心。他們抹著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一顆子彈再偏一點點就收了他命了。他們說。

　　他命不該絕。他們說。

　　讓他靜養幾天沒事。他們說。

　　劉錫吾把一顆心放了下來，可很快他又揪了心，黃肅祿的話讓他憂心忡忡。黃肅祿說那片地方埋伏了不少的人。如果真是這樣，敵人看樣子要對前鋪下狠手。他往那看了看，風平浪靜。先前還槍聲大作，現在四下裏一片寂靜。劉錫吾覺得這種寂靜很可怕，有種不可捉摸的東西。

　　他倒不怕他們白天硬攻，一線天一道天險他們就難攻破，當時挑了前鋪，就是看中那鬼門關和一線天。前者是平常人找不著進來的路，後者是易守難攻。但是，這兩次偷襲者都找到了過鬼門關的路。齊滿年說有內鬼，看樣子確實有點道理。然而這內鬼會是誰？他苦思冥想，覺得一切又似乎不大可能。但鬼門關那條路，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他看了看西麵的太陽，那顆圓圓的紅紅的東西，眼見要墜入穀底。

　　暮色正悄然逼近，那些竹梢和樹的枝葉尖尖上彌漫著一些虛影。

　　天眼見要黑了。

　　劉錫吾擔心的就是這個，天一黑，鬼門關和一線天都失去了作用，偷襲者真要摸進來，事情可麻煩了。他們要是待一天還可以，要是待個三天五天十天八天，那洞子裏的人全會餓死困死。

　　狗娘養的他們肯定會那麽做。劉錫吾想。

　　找不到他們要找的人他們肯定會在這守株待兔。他想。

　　有些事情就那樣，你根本想不到也預料不到。劉錫吾愁得腸子打結時突然就聽到了激烈的槍聲。是在遠地方，像是在山的那頭。

　　怪了！他想。

　　怪了！大家都那麽想。

　　後來，他們就看見對麵山坡上有四堆火。劉錫吾又是一個詫異，那是暗號，那是外界自己人有急事要求進山的暗號。

　　有人要進山？且是急事？

　　見鬼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