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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贏在白馬津

  曹操為了實現自己的戰略構想,可謂費盡心機,曹操知道保證戰略實現的前提是守住甄城和延津,隻要這兩個戰略據點能保住,袁紹隻有華山一條路——就是走進曹操設計多年的陷阱。

  建安五年三月,情況已經萬分緊急,戰爭是一觸即發,曹操最擔心就是甄城的安危,盡管當時的甄城司令員正是當年三城抗呂布的英雄——程昱。

  曹操擔心不是程昱的能力,而是甄城的兵力——隻有七百多人。甄城在曹操東端戰線的最前哨,一旦戰爭打響,首當其衝的就是甄城。深知甄城在自己戰略中的地位的曹操哪能不擔心,於是主動提出給程昱增加兩千兵力。

  程昱做了全方位的評估之後,向曹操報告,不需要任何增援。這可把曹操給嚇壞了,乖乖,比我還大膽,這哥們不會是瘋了吧。曹操擔心有閃失,於是派人前去問個究竟,程昱對來人說:“袁紹擁十萬眾,自以為所向無前。今見昱兵少,必輕易不來攻。若益昱兵,過則不可不攻,攻之必克,徒兩損其勢。願公無疑!”(《三國誌·魏書·程昱傳》)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程昱都有些賭徒心理,連大膽的曹操都害怕,可見這著棋的危險性。最不可思議的還是袁紹,他居然配合了程昱,一看程昱的兵少,袁紹感覺不好玩,打仗要打大陣勢,用十萬人去打七百多人不好玩,說出去別人笑話,袁紹“果不往”。事後,曹操對賈詡說:“程昱的膽識,比起孟賁、夏育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甄城程昱的成功表麵上看去是賭博式戰鬥,風險極高,其實不然,程昱之所以這樣,是建立在他對袁紹的熟悉和了解的基礎之上的。程昱的膽量是以智略為後盾,審時度勢揣度人心,斷定袁紹不會因為區區七百駐軍的甄城,而勞師動眾或分兵別道來攻打。甄城不失,看似戰略實現了一半,實際上隻要延津失守,就是全盤皆輸,因而戰略的實現還要看延津的局勢,這邊程昱大顯身手,延津的於禁自然也是風光無限。

  袁紹南下的第一道屏障就是黃河,因而怎樣渡黃河?在哪裏渡黃河?成了袁紹首先要解決的重中之重,黃河有三個現成的渡河點:白馬津、延津和杜氏津。按原定進軍計劃,白馬津是主要渡河點,延津和杜氏津是輔助渡河點,為了保證順利渡河,袁紹在一年前就沿黃河在這三個渡河點附近建造了許多營寨,並派了二十多位將領防守。袁紹這個戰略的確是有利側翼作戰法,袁紹想得好,但還得看曹操答不答應,當然這不是在談判桌上能解決的,要通過戰場來說話。

  對袁紹來說,甄城是不錯的進攻路線,可惜他放棄了,現在隻能從這三個地方渡黃河了。由於杜氏津地處河內郡,而河內郡已經是曹操的地盤,那裏有魏種把守,魏種也不是軟柿子,不好對付。這樣一來,袁紹的進軍路線就剩下了延津和白馬津兩處了。

  袁紹最先出擊之處並不是計劃中的主要戰場白馬津,而是延津。延津的一把手,是袁紹比較熟悉的於禁。曹操第一次攻打袁紹之時,雖然袁紹兵盛,於禁還是主動做先鋒。打仗畢竟不是完全靠勇氣的,曹操選步騎兩千人撥給於禁,任命於禁為延津特遣司令,守延津以抵抗袁紹進攻。

  後來劉備到徐州叛亂,曹操東征劉備的時候,袁紹並不是一點都沒行動。袁紹派兵攻擊於禁,於禁拚命堅守,袁紹沒能攻下,當然那時候,袁紹也不是真心攻打於禁,隻是試探性的。

  這一回不是逗你玩了,而是真槍實刀對壘,袁紹大軍一揮,立馬渡過黃河,向於禁開戰。於禁一看形勢緊急,立即向曹操求救,曹操根據情況,派出了以勇猛見長的樂進,帶領從主力部隊抽調的五千名善戰精銳前去支援於禁。由於樂進有勇無謀,臨行前,曹操吩咐樂進將軍隊指揮權交給於禁指揮。

  接到前線的情報,於禁獲悉這次行動由袁紹親自率軍,反倒不緊張了,因為他知道什麽事隻要有袁紹參與,行動肯定快不了,因此他和樂進商議,決定采取主動進攻。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於禁他們帶領士兵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黃河。在於禁的規劃下,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過袁紹的主力部隊,從延津西南麵出發,沿著黃河焚燒了袁紹重兵把守的三十多個駐地,殺死和俘虜士兵各有幾千人,還俘虜了何茂等十幾位將領,給還沒有正式出師的袁紹以沉重打擊。

  發現於禁後,袁紹的軍隊也是快速行動,但於禁的部隊神龍見尾不見首,調動極快,又極為熟悉地形,袁紹軍隊一籌莫展。袁紹這麽大軍團進入延津,本以為能大展神威,嚇嚇曹操的軍隊,沒想到一點優勢都沒有,進攻吧,找不到對象;分開駐守吧,又時不時遭到於禁遊擊軍的襲擊。袁紹的大軍那是一個鬱悶,進退兩難,進也不是,守也不是,那隻能撤,於是袁紹大軍再次渡黃河返回樂陽,回到了起點。

  不僅在延津的軍隊遭到於禁的襲擊,駐守在杜氏津的袁紹部隊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支部隊正是因為突然遭到了於禁遊擊隊的襲擊,而迅速潰散。

  延津之戰,袁紹有沒有取得突破,要想進軍許都,就隻有白馬津了,而這也是曹操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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