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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耳朵大有福

  曹操這兩年的日子太不順了,先是父親和弟弟被陶謙的下屬殺害,為了報仇興師動眾討伐陶謙,正當戰爭打得激烈的時候,後院起火了,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張邈和最可信任的謀士陳宮聯手背叛了自己。這種打擊是沉重的,不僅僅是物質上和地盤損失,還有精神上的、感情上的,而且平叛進展得也不順利,又遇上了蝗災,正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正當曹操身處水深火熱的饑荒之中,卻有一個人鴻運當頭,不說連升三級,也是青雲直上,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成為了豫州牧,後來又成為徐州牧,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名震三國的劉備劉玄德。

  劉備不是草雞沒名草鞋沒號之流的人物,劉備是有出處的,而且他的出處也是有曆史的。別的不說,單單那個姓就足以讓人豔羨,尤其那些想做皇帝的人,誰都知道這天下是劉家的天下,雖然大家都在說“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陳勝也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這天下在老劉家手裏已經四百多年了,王莽曾經短暫做過皇帝,隻是曇花一現,最後又回到老劉家手裏。這無疑會在天下人心裏產生“龍生龍鳳生鳳”的想法,尤其當時局又回到西漢末期的時候,那些劉姓之人,難免不產生要做第二個劉秀的想法。作為老劉家的子孫,要說沒有這個想法,那是打死人也不會相信的事情。

  劉備不光姓劉,據說還和劉邦有關係,當然不是直接的,轉了好多個彎。中山靖王劉勝就是劉備的第十三世先祖,劉勝也不是一般人物,名氣很大,第一,劉勝是劉邦的孫子漢景帝的兒子,第二,劉勝死的時候穿了一身金縷玉衣,第三就得和劉備拉上關係了,劉備到處宣傳自己是劉勝之後,後來劉備做了了皇帝,劉勝自然也就是不朽了。一直讓人懷疑的劉備在出處方麵涉嫌虛假宣傳的嫌疑,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劉勝這哥們雖然沒有做皇帝,但生育能力超強,光兒子就生了一百二十多個。一百二十多兒子,估計劉勝自己都未必能認完,更別說其他人了,所以冒充起來,別人也不好求證,不像今天可以做DNA鑒定,那時候沒這條件,劉勝那麽多兒子,說是他的後人,容易獲得別人的相信。

  就算劉備是西漢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但那也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對現實中的劉備的來說無疑是畫餅充饑,沒有什麽實際的幫助,饑不能當食,寒不可當衣。總之到了劉備這一代,家境已經破落了,而且早年喪父,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為了糊口,小的時候就和母親一起靠販鞋織席,做起了地攤主。

  據傳劉備身高七尺五寸,相當於今天1.80米那麽高,雙臂下垂時,能超過膝蓋,耳朵很大,連自己都可以看見。劉備從小就有大誌,不多說話,而且城府很深,喜歡玩深沉,喜怒不形於色。雖然家裏窮困潦倒,但劉備人窮誌不短,他家附近有一棵桑樹像華蓋,在樹下和同族孩子玩耍時他曾說過:“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羽葆蓋車”就是皇帝的禦用車,好比今天元首的專機。雖是兒戲之語,但劉備果然乘坐了“羽葆蓋車”,也就是說,人成功的原因,有時候能力並不一定是最為重要的因素,反而野心有時候成為決定成就大小因素。

  盡管家道敗落,但劉備的母親還是很重視教育的,在劉備十五歲時,送劉備到當世大儒盧植那裏求學。可以說盧植就是劉備的貴人,盧植不僅傳授知識給劉備,還給劉備提供了表演的舞台,正是在這裏結識了將劉備帶入江湖的公孫瓚。

  漢靈帝末年爆發黃巾起義,公孫瓚命劉備追隨田楷,奪取青州建有功勞,和曹操一樣,劉備也是借著因鎮壓黃巾軍起義而登上曆史舞台的,說白了就是踏著人民大眾的屍體。在鎮壓黃巾起義的時候,劉備因有功被封為安喜縣縣尉,和曹操當年的洛陽北部尉是一個級別的,隻是曹操是在天子腳下。小官並不好做,劉備剛做沒有多久,就有督郵(相當於特派巡查員)來刁難劉備。不要以為劉備隻會哭,不是的,劉備也曾經爺們過,那劉備不幹,區區督郵也敢在麵前耍大刀,於是用鞭子打了督郵,然後故棄官亡命,《三國演義》中把這一功績記到了張飛賬上。

  此後,劉備先後曾擔任過下密丞、高唐尉、高唐令之職。後為賊所迫,往奔公孫瓚,被表為別部司馬,與青州刺史田楷一起對敵冀州牧袁紹,累次有功而實授平原縣縣令,後領平原相,當了平原國相後,就任命關羽、張飛擔任地方團隊司令(別部司馬),分別統領部隊。劉備和袁紹、曹操他們一樣,年輕的時候也好遊俠,有濃厚的江湖情節,講究哥們義氣,正是這樣,劉備結識了關羽和張飛二人,劉備和他們的關係情同手足。

  據說劉備跟二人同榻而眠,情同手足,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二人則在劉備身旁侍衛,整天站立;追隨劉備跟外人應付周旋,不避艱難危險。常山(河北省元氏縣)人趙雲,早先率領本郡部隊,投奔公孫瓚,公孫瓚問:“聽說冀州人士,都傾心袁紹,你怎麽單獨闖出迷途?”趙雲說:“天下沸騰,不知道誰是真正英雄?人民痛苦,猶如倒懸。本州人士,隻盼望能行仁政,並不是輕視袁紹,而趨附將軍。”劉備聽其言,對他至為驚奇敬佩,遂用心結交。趙雲遂追隨劉備到平原國,指揮騎兵。

  在做平原相期間,劉備露了一次臉,那就是當時的名士書生孔融曾經向劉備求救。這孔融讀書人出身,別的本事不咋地,罵人寫文章有一套,他和董卓較勁,董卓理論不過他,隻好把派到北海做相國,那裏黃巾軍鬧騰正厲害,讓孔融和黃巾軍講理去。

  和黃巾軍比起來,孔融隻能是“讀書你們不行”,“打仗我不行”,可戰場的事是沒很有道理可講的,孔融被打得滿地找牙,四處流浪,好不容易逃到都昌,想在那裏休息幾天,但黃巾軍不幹,於是立即圍個水泄不通。這孔融一個著急,這個時候,寫文章沒有用、讀書也沒有用、講道理更沒有用,怎麽辦呢?於是派太史慈除去向劉備求救,當太史慈突出重圍找到劉備,說孔融先生向劉先生求救。劉備一聽孔融想自己求救,激動地忘乎所以,不會吧,太興奮了,太幸福了,連孔融先生都知道我劉備了(孔北海乃複知天下有劉備邪),於是派三千兵解孔融被黃巾圍困之危。解了孔融之圍,劉備也是一時名聲鵲起。

  正當劉備協助孔融打黃巾軍的時候,興平元年(公元194年),曹操借口為父報仇而再度攻打徐州,徐州牧陶謙不能抵擋,向青州刺史田楷求救。田楷便來聯絡劉備時,田楷找到劉備,大家都是兄弟,隻要兄弟有困難,劉備自然出頭,劉備便率軍來救陶謙。劉備這時已集結幾千人,陶謙再撥給他丹陽部隊4000人,合起來共10000人。有了這些人馬,劉備就離開田楷,前來協助陶謙。雖然劉備是真心協助陶謙打曹操,但曹操畢竟不是黃巾軍,劉備遭遇了挫折,被曹操擊敗。恰好此時張邈、陳宮叛迎呂布,曹操根據地失陷,於是回兵兗州。

  劉備幫了自己大忙,為了表達感謝之意,陶謙向朝廷推薦並任命劉備當豫州(河南省)刺史,駐紮在小沛(江蘇省沛縣)。對劉備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轉變契機,劉備對豫州雖不能行使職權,但政治地位卻提高了一大層。

  雖然豫州牧隻是空頭名銜,但卻是國家編製,是體製內的人物,更幸運的事情發生在劉備到陶謙那裏的第二年,這一年陶謙病故,遺命將徐州交與劉備。劉備又得到糜竺、陳登、孔融等人擁戴,不費一兵一卒就成了徐州的主人。

  劉備的幸運,在某些方麵印證了一句俗話,耳朵大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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