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江湖

第二十一章：殘酷較量

　　第1節：巾幗須眉

　　2001年4月26日，陽光燦爛，幾輛大型推土機和挖掘機轟隆隆地開進了城北山村“蟬柳花園”工地。劉玫要在她圈下的這500畝黃金寶地上建一座穎竹醫院和一座蟬柳花園時尚住宅區，裏麵包括別墅區、公寓區和高檔寫字樓。待資金回籠，再在這裏建一座38層的“穎竹”大廈，大廈的其中兩層用來作公司總部，剩餘的樓層全部用於招商和開酒店。

　　劉玫精力充沛、神采飛揚，渾身激蕩著一股不讓須眉戰天鬥地的豪氣。

　　動工典禮那天，商界朋友紛紛前來祝賀。劉玫和趙洪在蝶湖大酒店舉行了盛大的酒宴，款待各方貴賓。當天，所有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賈偉的出現讓劉玫大感意外。經過上次在圈地現場的尖銳碰撞，她萬萬沒想到賈偉還會帶著陳明和程輝來祝賀她，他給她送來了一對大花籃和一個紅包，裏麵包著8888元錢。賈偉對劉玫說：“圖個彩頭，送你四個‘8’，祝你心想事成，一路發發發發，永永遠遠有發不盡發不完的財！”

　　劉玫心裏有了些感動，她覺得賈偉的確是個胸襟寬闊的男子。她開始反省自己在暗地裏那麽不擇手段地對付他，是不是有些太不應該了。

　　但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她認為計劃好了的事情就要義無反顧地做下去，不要怕傷害別人，不要管是否問心有愧，更不要去計較死後會不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遭受千刀萬剮之酷刑，永世不得超生。反正橫豎我就活這一生一世，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寧教我負天下人，休讓天下人負我！

　　賓客到齊，酒宴開始。趙洪代表穎竹公司作了歡迎辭之後，人們開始喧騰了起來，一時之間，吆五喝六、杯盞交錯，不絕於耳。趙洪和公司幾個部門經理挨桌向貴賓們敬酒，但賓主間的歡騰並沒有掩蓋住酒宴上的另一種風景。

　　酒宴上，經過一番刻意裝扮的劉玫顯得非常的高貴美麗優雅從容。她身著一套質地和款式都非常高檔的BabaraBui黑色晚禮服，V字形的造型襯著高挑的個子，莊重的黑色襯著白皙如玉的肌膚，使她越發顯得楚楚動人，美若嬋娟。

　　劉玫化了點淡妝，簡簡單單卻又非常有韻味地用黛色和淺紅勾勒出了眉目與雙唇的線條，非常秀麗而又頗具性感。在她白皙柔嫩的頸項間，戴著一枚Lalique仿古水晶十字架，於古色古香的氛圍中展現出一種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審美情趣。她的食指和中指上戴著兩款Puiforcat曼哈頓戒指，借用建築藝術的裝飾手法，用足金、白銀和瑪瑙鑲嵌而成，樸拙而又纖巧，充盈著現代藝術的文化氛圍。

　　今天，劉玫的美傾倒眾生，完完全全一副大度大氣的主人風範。隻見她儀態萬方地手持著高跟酒杯不急不緩地穿梭於賓客和酒桌之間，隨著款款輕盈的走動，雙耳下一對翠綠色的寶石耳環調皮有致地前後微擺著，道不盡有多少風韻！

　　在整個酒宴的進程中，她那微微含笑而又自信得略帶些高傲的目光、灑脫從容的神色、得體的談吐、過目不忘的好記性，使她顯得超凡脫俗出類拔萃。

　　董天海和程輝的目光從始至終一直圍著劉玫在轉。他們各懷心事。他們一同愛上了這個女人，隻不過各自愛的方式不同罷了。可憐可笑可悲可歎的是，這對情敵並不知道他們的敵對關係。董天海以為他的情敵隻有秦武，隻是現在迫於秦武的權勢，不能輕舉妄動。而程輝始終以為他是劉玫唯一的男人，劉玫許許多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一直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倆人的目光默默地追隨著劉玫，終於，不經意交織在一起。他們彼此驚怔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什麽，但隨即又迷惘地散開，並未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出敵意。

　　劉玫一手持杯，一手持著一瓶大香檳，有選擇地向貴賓敬酒，她已經將挨桌敬酒的任務交給了趙洪和幾個部門經理，那些男人擅飲。劉玫特意來到賈偉桌邊，舉杯與他輕輕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香檳，含譏帶誚地問：“賈總。三年多了，我們又見麵了。說真的，當年你在上海炒我魷魚時，想過我會有今天的成就嗎？”

　　賈偉知道劉玫內心還在怨恨自己，便勸慰道：“劉玫。你不必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你是個聰明能幹的女人，以你的個性和才華，是不甘寄人籬下的，就算當初我不炒你，過不了多久，你也會炒我的。你若不，又怎麽會有今天這樣的輝煌成就？”

　　劉玫怪怪地笑了笑：“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嘍？”

　　賈偉真誠地說：“這倒不必，不過，你不要再記恨我就是了。白雪告訴我程輝一直很喜歡你，當初我沒看出來，後來我知道了，覺得無意中做了件破壞別人姻緣的壞事，心裏很不安。所以我今天特意帶程輝一同來向你祝賀，希望還能補救。”

　　劉玫對麵露窘迫神色的程輝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程輝喜歡我，我怎麽沒看出來？白雪她倒看出來了？”說著，偏頭望著程輝，故作糊塗地問：“程輝。你真的喜歡我嗎？”

　　程輝很佩服劉玫這種收放自如的演戲能力，她居然能裝作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僅僅是以前相識而已。他內心不免有些悲傷。他不想和劉玫保持這種偷偷摸摸的地下戀情，一對男女真心相愛為什麽要隱瞞？有什麽不敢公開的？

　　他真想告訴賈偉他和劉玫的關係。但是，當他的目光和劉玫的眼神相遇時，不得不又妥協了。他不敢違背劉玫的意願。他怕劉玫生氣之下會跟他分手。他太愛她，太在乎她了。他甘願做她的奴仆，哪怕一生一世都受她支配左右，他都無怨無悔。

　　酒宴結束後，賓客一一與主人道別，相繼散去。劉玫和趙洪在酒店門口送客，忙得不亦樂乎。賈偉向劉玫和趙洪告辭，帶著陳明和程輝離去。程輝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劉玫一眼，目光中滿是迷離和眷戀。劉玫對他微微地笑了笑，揮了揮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董天海故意拖到最後，他走到劉玫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姨子。你現在翅膀長硬了，成風雲人物了，眼裏再沒我這個姐夫哥了。可我這個姐夫哥卻是一如既往地掛念著你、眷戀著你呀！不管怎麽說，畢竟我們之間有著一段血濃於水的情分。以後，你要是遇上了什麽難事，還是可以回頭來找我，我對你永遠是有求必應的！”

　　劉玫冷淡地說：“謝謝你的好意。”

　　董天海神色黯然地走向他的卡迪拉克專車。他對自己發過誓，得不到劉玫就毀了她，但他一時之間又下不了毒手。他不甘心就此放棄，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劉玫說：“阿玫。你說我倆要是好好合作該有多好，你有頭腦，我有實力，我們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的一對。你在城北搞蟬柳花園這麽大一個項目，有足夠的資金嗎？千萬莫要工程幹到一半就沒有後續資金了，那麽一塊黃金寶地，若是搞出一個虎頭蛇尾的爛工程來，可不太好。”

　　劉玫沒好氣地說：“你放心，我有能力應付，不會向你借錢的！”

　　董天海說：“你要是真向我開口，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會盡我的最大努力去幫助你。隻要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隻要你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什麽都好說。”

　　劉玫冷哼一聲，不想答理他，和趙洪快步走向奔馳S600.董天海緊跟幾步，邊走邊說：“阿玫。現在若是沒有擔保，你是很難再從銀行貸到款的，你說你現在不靠我靠誰？要是沒有錢，你就是有再大的抱負也實現不了啊！”

　　劉玫對死皮賴臉的董天海說：“我不會靠你的，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在我眼裏，你沒什麽了不起。不出三年，我的事業就會超越你，一定會！絕對會！”

　　趙洪冷冷地白了董天海一眼，打開後座車門，請劉玫先上了車，然後鑽進駕駛室，一踩油門，車子狂飆而去。

　　董天海氣急敗壞地對著車P股啐了一口，罵道：“他媽的！臭女人！不知好歹的東西！給臉不要臉，你遲早會後悔的！”

　　第2節：命運無常

　　董天海的心情越來越壞了。一直以來，他都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隻要是他看上了的東西，他想方設法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隻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很少有人能夠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麽多年來，董天海一直是個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人物。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麵，沒人敢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像他這種人你可以敬而遠之，但切不可與之為敵。惹怒這尊瘟神，說不定白天出門上班會發生交通意外，晚上睡覺會發生意外火災，保不準哪天就和上帝接了吻。

　　但這回，他卻被小姨子劉玫戲弄得手足無措、失魂落魄。他平生第一次被人玩弄和唾棄了。這個讓他喜歡得發瘋發狂的女人太狡猾太能幹太有心計了，她找了秦武這麽個位高權重的家夥做靠山，將他這個黑道大佬耍猴一般戲耍了一番。自古黑道不敵紅道。董天海深諳這個道理，但是他又咽不下這口怨氣。即使他暴跳如雷又氣又恨也無可奈何。

　　董天海暗暗發誓，決不讓秦武有好果子吃，更不會讓劉玫逃出他的手掌心。如果真的得不到她，他寧願想方設法毀了她，也不讓她逍遙於世，做他的敵人，成為他的一塊心病。

　　董天海清楚，要對付劉玫，首先得對付秦武。隻有扳倒秦武這個靠山，才能讓她孤立無援，感到恐懼和威懾，最後乖乖地又回到他身邊。而扳倒秦武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秦武位高權重，沒有確鑿的罪證非但扳不倒他，反而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經過無數個白天黑夜的反複思量，董天海想到了一個絕妙而歹毒的計謀。

　　董天海對於錢峰和秦武之間的秘密交易一清二楚。錢峰提供處女供秦武玩樂；錢峰送若幹現金給秦武；錢峰在競選城北區商會主席期間對上下官員和商會代表大肆行賄……董天海都了如指掌。

　　董天海暗自得意：“這些事實足可以扳倒錢峰。錢峰一栽，秦武必浮出水麵。他們倆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董天海水平不高，花費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寫好了一份揭發材料，在公司打印了若幹份，以輪番轟炸的方式分別匿名寄給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紀委、市檢察院。這些材料寄出去後，不啻於一枚枚重磅炸彈，W市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紀委、市檢察院對此事高度重視，各級領導紛紛批示堅決嚴肅查處涉案人員。

　　經過上級有關部門夜以繼日的調查取證，案情很快水落石出。市委市政府很快下文批複，同意開除錢峰黨籍。隨後，城北區人大常委會開會通過了關於撤消錢峰城北區商會主席職務的決定。至此，錢峰板凳沒坐熱就從商會主席的官位上被轟下了台。

　　緊接著，W市檢察院以“破壞選舉罪”依法對錢峰提起公訴，法院庭審查明了錢峰的犯罪事實，判處他有期徒刑2年。錢峰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宏偉的政治藍圖就此夭折。

　　錢峰悔恨當初沒有聽從董天海的建議，莫涉足官場，官場的確太黑暗了。他以為這次受難是政治對手有意對付他。他做夢也沒想到檢舉揭發他的就是他的鐵哥們兒董天海。

　　錢峰入獄後，秦武就開始擔心害怕起來，四處活動，托人給錢峰捎話，訂下攻守同盟。盡管如此，他心裏還是不踏實，接二連三地做噩夢。有天晚上，他夢見自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死胡同的盡頭是一座絞刑架。他從夢中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

　　次日，秦武去市政府上班，紀檢部門領導對他下達了“雙規”命令。他一下子癱坐在皮椅上，低低哀歎道：“完了，完了！”

　　紀檢部門開始著重調查秦武的貪汙受賄和作風腐敗問題。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紀檢部門查出秦武在擔任副市長期間共受賄800多萬元。另外還收受了許多貴重物品和物質，其中包括W市恒運豐路橋公司老總徐豐送的一套秘密豪宅。

　　秦武鋃鐺入獄後，徐豐也未能幸免，他因涉嫌行賄被依法逮捕。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莊嚴審判。

　　秦武東窗事發，讓劉玫感受到了人世的無常，命運的多變以及官場的風雲變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是誰告了錢峰？是誰告了秦武？抑或，是誰將錢峰和秦武一並告了？若真是如此，此人一定十分了解錢峰和秦武的底細。這人是誰呢？

　　劉玫苦思冥想，最終腦子裏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人：董天海！

　　她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姓董的本來就是個陰險狡詐、無惡不作之徒。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為了報複她，為了報複秦武，他極有可能犧牲錢峰，以錢峰暗箱操作競選城北區商會主席這件事作為突破口，一舉將秦武扳倒。

　　秦武一垮台，他不但泄了橫刀奪愛之心頭大恨，而且就此掀掉了她的靠山，達到了向她示威示警，逼迫她向他妥協的目的。這一招好毒，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劉玫打了個冷戰，她終於領教到了董天海這個大流氓的險惡用心。

　　第3節：勢不兩立

　　這天，劉玫正在辦公室辦公，董天海闖了進來。劉玫深感意外，冷漠地說：“你來幹什麽？我不歡迎你！”

　　董天海皮笑肉不笑：“你是我親親的小姨子，而且曾經是我部下，現在你飛黃騰達了，我來看看你，很正常嘛！不應該嗎？”

　　劉玫冷哼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董天海哈哈大笑：“阿玫呀，你還是改不了那種要強的個性和倔強脾氣。我們畢竟有過一段美好的感情嘛。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至今還是愛你的，你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劉玫憤恨地說：“姓董的，誰跟你是夫妻？你不要在我辦公室胡說八道。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公司！”

　　董天海冷笑：“喲，我忘了，你現在是大老板了，真對不起，我失禮了。”說著話鋒一轉，提高了嗓音：“我告訴你！阿玫。你別穿了褲子不認人！我不管你是什麽狗屁公司老總，在我眼裏，你隻是一個女人，我的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董天海不懷好意地盯著劉玫，從他那神色，誰都可以看出他是個荒淫無恥之徒，他非常自負，給人一種非常討厭的傲慢無禮的感覺。他放肆地盯著劉玫，眼睛裏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一種貪婪的占有欲，麵目猙獰可惡。

　　劉玫被董天海盯得惡心了，憤怒地從旋轉椅上站起身，下了逐客令：“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董天海厚顏無恥地說：“阿玫！你生氣時還真是別有一番風韻。別發這麽大的火嘛，何必呢？我會走的，不過，我得先把話說完。阿玫。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到我身邊吧！以我的財勢地位加上你的聰明才智，我們兩口子完全可以打出一片令人羨慕的江山！”

　　劉玫仇恨地說：“誰跟你是兩口子？不要臉！”

　　董天海涎著臉皮說：“阿玫。我們雖無夫妻名分，但卻有夫妻之實。這你是賴不掉的。你是我的女人，永遠是，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誰他媽的要想從我手中把你搶走，我就饒不了他，不管他是誰！隻要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就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劉玫愕然地望著董天海，更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她冷冷地問：“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位高權重的副市長，對嗎？”

　　董天海嘿嘿哈哈地怪笑起來：“阿玫。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我就喜歡你的冰雪聰明。你真讓我割舍不下。你太聰明了，太能幹了，好像這天下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

　　劉玫罵道：“你真卑鄙！”

　　董天海厚顏無恥地說：“我怎麽卑鄙了？我這是為民除害！”

　　劉玫冷笑：“既然是為民除害，為什麽不敢正大光明地站出來跟他作對？”

　　董天海得意地說：“我沒必要逞那種無謂的匹夫之勇。難道你不知道與權貴作鬥爭，更要避其鋒芒？既能打倒對手，又能保全自己毫發無損，這便是我天下無雙的絕妙智謀！”

　　劉玫厲聲指責：“錢峰可是你的鐵哥們兒，他對你推心置腹的，什麽事情都不瞞你，你為什麽還狠得下心來，拿他墊背？”

　　董天海冷笑：“阿玫。你錯了，錢峰在沒當官之前，對我這個做大哥的是不錯。但他當了區商會主席之後，尾巴就翹起來了，看不起我這個大老粗了，對我打起官腔、擺起官架子了。這種虛情假意的朋友，犧牲一下又有何妨？！”

　　劉玫沒辦法跟董天海胡攪蠻纏，這家夥嬉皮笑臉，越說越來勁。她卻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憤恨。

　　她再次下逐客令：“我不想跟你廢話，你對付秦武也好，犧牲錢峰也好，都與我無關。我不想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你再賴著不走，我就叫人了。”

　　董天海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你叫吧，你叫人來，我正好把我們的故事講給他們聽聽。我會告訴他們你表麵上是我的小姨子，暗地裏卻是我的情人；我會告訴他們你跟我每周做幾次愛；我會告訴他們你大腿內側有顆紅痣，你下麵的毛又多又密；我還會告訴他們你在床上的表現……我會讓他們知道你其實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劉玫徹底拿這個無賴沒有辦法了，她無助又無奈，差點兒哭了起來。

　　董天海見劉玫不再那麽強硬了，於是語氣得變又溫和起來：“阿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你聽我的，回到我身邊吧？我是真心愛你的。不管我當初是用什麽手段得到你的，總之我是真心愛你的。我知道你恨我當初用強暴手段霸占了你，其實，愛不就是占有嗎？我是個粗人，喜歡直來直去。愛一個人如果不付諸行動，那還叫什麽愛？那種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是笨蛋傻瓜草包才做的事情！”

　　董天海見劉玫無言了，以為她被自己的言語打動，接著說：“阿玫。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點個頭，我馬上和劉麗離婚。當然，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會虧待她，我會給她一大筆錢，讓她一輩子也花不完，讓她這輩子衣食住行都無憂無慮。”

　　劉玫仇恨地抬起頭，盯著董天海：“你說了這麽多廢話，我也對你說句實話吧。我對你沒有愛，隻有恨！就算你是真心愛我，那也隻是你的一廂情願。你以為你是什麽大人物？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其實在我眼裏，你隻不過是個大流氓！是個粗鄙不堪的混蛋！是你毀了我，我永遠恨你！恨死你！”

　　董天海看著劉玫仇恨的表情和憤怒的目光，心寒了，氣餒了，繼而心中湧起一股悲哀和憤怒。他指著劉玫咬牙切齒地說：“好啊，劉玫。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卻這樣對我。你太讓我傷心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我，對抗我！”

　　董天海氣急敗壞、齜牙咧嘴地在劉玫麵前轉了兩個圈圈，又停下來定定地盯著劉玫，惡聲惡氣地說：“劉玫。你不要以為你有多聰明多能幹多優秀。我明白告訴你，這世界是屬於大多數男人的，不是屬於少數女人的。俗話說老虎有老虎的雄心，兔子有兔子的誌氣。像我這種男人，就好比是‘老虎’，而你永遠隻是隻‘兔子’。做‘兔子’的要想像‘老虎’那樣君臨天下，不失望不失敗才怪！劉玫，你再聰明能幹再怎麽優秀，野心再大、雄心再大，在我眼中充其量隻不過是隻‘兔子’！”

　　劉玫冷笑：“是‘老虎’還是‘兔子’，咱們可以走著瞧，由不得你說了算！”

　　董天海惡狠狠地說：“劉玫。我雖然愛你，但如果得不到你，我就會不擇手段地毀了你。你也知道我的個性，我得不到的東西，絕不會讓它落到別人手上！”

　　劉玫說：“那你就把我弄死吧，反正你手下有一幫亡命之徒。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不過，我得告訴你，想要弄死我，也沒那麽容易！”

　　董天海陰冷地笑道：“我不會弄死你的。不過，我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再見，我親愛的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