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江湖

第二十章：東窗事發

　　第1節：捉奸在床

　　嘉客公司在城南征地成功後，陳明又登上了飛往上海的航班。他太想念趙葦了。以前每次去上海，他都會事先通知趙葦。這回他不知怎麽心血來潮了，想給她個驚喜。

　　他猜想當他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時，她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像貓一樣依偎在他懷裏，撒著嬌用一雙小手兒拚命地捶打她，說他壞說他討厭。他喜歡這樣，喜歡她那幸福甜蜜不勝嬌羞的樣子。女人在男人懷裏撒嬌，本來就是一道挺誘惑人的風景，更何況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女人。

　　出機場後，陳明撥通了馮小羊的手機，問馮小羊戲拍得怎麽樣了。馮小羊回答說快拍了一半了。陳明又問：“今天在哪拍戲？有沒有趙葦的戲？”

　　馮小羊如實告訴他：“今天在上海國際大酒店會議廳拍一場商業談判的戲，剛拍完，所有演員都回浦東酒店休息了。”

　　陳明問：“趙葦是不是也住在酒店？”

　　馮小羊說：“沒有，她一直住在浦東公寓。”

　　陳明歸心似箭，打的直奔浦東公寓。途中，他猜想著：此時，趙葦正在公寓幹些什麽呢？她一定在看書，或者在看影碟，或者在聽歌，或者躺在床上休息。他想她孤獨寂寞時，一定也在想他吧。

　　陳明縱有一千種猜想一萬種猜想，也猜想不到此時他心愛的女人正摟著另外一個男人在他的公寓在他的床上盡魚水之歡。

　　車子飛駛，最終駛進浦東公寓小區，在陳明的公寓樓前停下。陳明付錢下車，興衝衝地上樓而去。

　　經過漫長的相思和等待，終於可以和心愛的女人見麵了，陳明心中充滿了甜蜜和激情。他想象著和趙葦見麵後必不可少的擁抱、親吻和若仙若死、翻江倒海、忘情忘我的歡愛。

　　陳明掏出鑰匙輕輕插入鑰匙孔中，開了防盜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他要製造一種出其不意的驚喜效果。客廳過去便是三間臥室，房間的門都關著。陳明來到主臥門前，隱隱聽到裏麵傳出一種異樣的聲音。這聲音太熟悉了，分明是女人在床上求歡的快活呻吟和浪叫。

　　陳明怔立當場，滿臉通紅。開始，他還猜想可能是趙葦在看三級片。但仔細一聽，這分明就是趙葦自己的聲音，而且在她死去活來的叫床聲中，還夾雜著一個男人興奮的喘息聲。

　　陳明生了根似的站著，一個大男人對這種事情是最為敏感的。此時他可以斷定裏麵的人在幹什麽，他的頭像要炸開一樣疼痛難受，欲撕欲裂。他無法控製自己，飛起一腳，“嘭”的一聲將房門踹開。

　　突然的一聲炸響，將裏麵一對正在興頭上的偷情男女嚇壞了。他們狼狽不堪、衣衫不整地用床單遮掩著光裸的身子。麵對陳明憤怒的目光，他們羞愧不安、不知所措。

　　陳明一張臉全變形了。他一直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比較高尚的人。他從來不敢相信他所愛的女人會有什麽不高尚之處。他一直認為一個人為人處世也好，對待感情也罷，都應該是以心換心。他從來沒有想象到他全心全意愛著的女人會背叛他，拿他的錢去倒貼小白臉。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眼前的事實，打死他也不信趙葦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就在這一瞬間，趙葦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變得無比醜陋、粗鄙、肮髒、令人不齒。

　　種種紛亂的想法在陳明的腦海間進進出出，他一個也來不及抓住，更來不及思考。麵前這個光著身子和另外一個同樣光著身子的男人在床上鬼混的女人曾經是他唯一的夢想，唯一活著、呼吸著、在現實麵前沒有消失過的夢想。

　　他愛她，愛得發狂，不介意她曾經失身於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加倍地嗬護她受傷的心靈，認定她就是自己今生今世的新娘，並為她改變了自己遊戲風塵的壞秉性。但如今，他卻痛苦地發現她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她欺騙了他所有的愛和全部的真情。

　　陳明曾經被李倩背叛過，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傷心。因為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一種交易，他從來就不在乎她。然而，他對趙葦卻是動了真情的，趙葦對他的傷害，超越了他感情所能承受、所能容忍的限度。

　　床上的一男一女蒼白著臉，無地自容。偷情的滋味的確很美妙很快活，但若是被人逮了個正著，那滋味也非常不好受。

　　他們不敢吭聲，不安而恐懼地等待著陳明的審判。

　　陳明從口袋裏掏出支雪茄點燃吸了起來。他的臉色在香煙一明一滅的火光中，變得陰晴不定神秘莫測。床上的一對男女一直不敢吭聲，也不敢穿上衣服，隻是在那兒戰栗著，如秋風中的落葉。

　　陳明吸完一支雪茄，衝他們吼道：“還不快給我滾下來？！你們玷汙了我的床！玷汙了我的被子、床單，玷汙了我的房間，玷汙了我所有的一切！你們兩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快穿好衣服給我滾出去！”

　　在趙葦和盧毅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時，陳明繼續破口大罵：“趙葦，就因為你今天的行為，我馬上叫馮小羊把你這角兒換了！還有你——盧毅，你這王八蛋！我花錢捧你，你卻色膽包天玩我的女人！你們這對豬狗不如的東西，就算是頭豬是條狗，也知道對主人知恩圖報！可你們是怎麽做的？！”

　　趙葦胡亂地穿上衣服，膽戰心驚地從床上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陳明麵前：“阿明！原諒我吧。我是一時鬼迷心竅走火入魔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明踹了她一腳，冷喝道：“你以為還有以後？現在，我看到你這身爛肉就惡心！滾！把房子的鑰匙還給我，立刻從我房間滾出去！”

　　趙葦和盧毅哆哆嗦嗦地從陳明麵前經過，害怕陳明會動手打他們，眼神和身子都驚怯著，躲躲閃閃地狼狽不堪。

　　陳明發泄了一通，怒氣稍微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輕視的憐憫，以及無奈的傷感。他沒有打他們，他不想玷汙了自己的拳腳。

　　趙葦和盧毅從他身邊“逃”過後，突然一下子就加快了腳步迅速溜走，他們竄出房間，竄過客廳、打開防盜門、竄進電梯，生怕陳明想不通追上去揍他們一頓，身後拋下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看到這對偷情男女膽小如鼠的狼狽相，陳明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趙葦逃出公寓，走在街道上，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孤獨和失落。她怨恨地瞪了盧毅一眼，胸脯氣得一鼓一鼓的，一種眼看著自己夢想就要破滅的失望情緒，像火焰般在她臉上燃燒。她憤憤地埋怨道：“都怪你，大白天非要幹那事。現在好了，被他逮了個現行，一切都完了。”

　　盧毅一改以往情深義重、溫柔體貼的模樣，衝趙葦吼道：“你還好意思怪我？要不是你水性楊花、愛慕虛榮，我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泡上你？為了泡你這個人盡可夫的騷貨，老子今天出盡了洋相，說不定還會身敗名裂。老子跟你不一樣，要靠男人捧。老子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老子在影視圈早就是成名人物了。”

　　盧毅的態度劇變令趙葦像在大冷天突然被嗆了一口冷水，渾身上下都冷得直打哆嗦。她終於領教到了小白臉的翻臉無情。

　　趙葦恨盧毅，更恨自己，恨不該玩弄陳明的感情，恨不該背叛陳明，恨瞎了眼看上盧毅這種沒心沒肺沒情意的小白臉。她氣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差點兒背過氣去。盧毅可不理會這些，拋下她，揚長而去。

　　趙葦忽然欲哭無淚。她被愛拋棄了，真愛拋棄了她，虛假的愛也拋棄了她，而這種後果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第2節：痛苦醒悟

　　趙葦和盧毅走後，陳明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狠狠地抽著雪茄，黯然神傷。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的可悲，在有意無意間，他走進了趙葦這個美若天仙卻又無情無義的小女人的虛榮的峽穀。

　　現在，陳明不得不正確地審視起自己。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弱點和劣勢。他相貌平平，個頭又矮，像某個被停牌的股票，根本就燃不起女人的激情。雖然走到哪都有女人圍著他轉，但那是因為他有錢，有許多許多的錢，有大把大把的錢。他穿名牌衣著，坐豪華轎車，住豪華公寓、歐式別墅，揮金如土。那些圍著他轉的女人並不愛他，愛的隻是鈔票。

　　此時，陳明枯坐在沙發上，恍若股市崩盤時的股民，臉色黯淡無光。剛才那一幕還在他眼前晃動，猶如一把鋒利的鋼刀狠狠地戳進了心髒，使他原本有些興奮、歡樂的神經，感受到了從來未有的巨大痛楚和難言的苦澀。

　　沉默良久，他撥打了一個電話。約摸15分鍾後，一個身材魁梧臉上長滿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走進了陳明房間，恭敬地詢問：“陳哥！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嗎？”

　　陳明說：“你幫我修理一個人，這小子叫盧毅，是我現在投資這部戲的男主角。”

　　他將兩疊鈔票拍到絡腮胡子手中說，“現在不能把他弄死弄殘。先痛打他一頓再說。這小子現在的戲份特別多，這部戲我投了大價錢。現在中途換角也不成啊。等他把戲拍完了再把他弄個半死不活！”

　　“好咧！就照您說的辦！”絡腮胡子抱拳領命而去。

　　當晚，盧毅在居住的酒店門口跟一夥年輕人發生了衝突，結果被對方痛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夥人打了他之後揚長而去。

　　馮小羊和周健等劇組負責人聞訊和酒店保安一齊出來，詢問何故發生衝突。盧毅滿腹委屈地哭訴：“這幫流氓沒事找事，他們有意撞了我，還反咬我一口，說我撞了他們，對我大打出手！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

　　馮小羊厭惡地白了盧毅一眼：“這世道是沒有天理！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一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事，得罪了什麽人，心裏不會沒有數吧？你還好意思談什麽天理！”

　　盧毅一時怔住了。他當然猜想到這事是陳明幕後指使的。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次日上午，馮小羊和周健商量之後決定請陳明吃個飯，順便勸解他放過盧毅。畢竟盧毅出了事，他們也脫不了幹係。於是馮小羊給陳明打了電話，說中午請他在劇組下榻的酒店吃個飯，一塊聚一聚，聊一聊。

　　中午12點，陳明和馮小羊、周健三人在酒店的中餐廳會麵。酒過三巡，馮小羊對陳明說：“陳總，昨晚盧毅這小子被人打了，打得鼻青臉腫的，這兩天戲也拍不成了。他是主角，他上不了鏡頭，大家都得跟著歇菜。我看你就放過他吧！畢竟這部戲是你自己投資的啊。劇組這麽一大幫人，耽誤一天就得浪費不少錢哪。”

　　陳明醉意朦朧地望著馮小羊和周健，說：“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要拍戲，你們說他會這麽輕鬆嗎？這王八蛋不是個東西，他明明知道趙葦是我的女人，他還敢泡！他這不是挑戰我的尊嚴嗎？如果不是考慮到還要留著他這條小命拍戲，我早叫人把他滅了！”

　　馮小羊怕他真做出這等傻事連累了自己，連忙勸阻：“陳總。我知道你是條豪爽、耿直的漢子。你千萬不要衝動，為了趙葦這麽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做傻事，不值得！”

　　周健也說：“其實盧毅這小子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趙葦，他隻不過是逢場作戲。這家夥是個花花公子，每拍一部戲都會和劇中的女演員發生關係，奇怪的是偏偏有那麽多女人喜歡這個不道德的風流種。現在這世道不知怎麽啦，女人漂亮有資本，男人漂亮同樣有資本。不管有沒有人品、有沒有才華、有沒有職業道德、有沒有做人的修養，隻要有一副漂亮臉蛋，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這都是那些狂熱的追星族造就了這麽一幫人。”

　　馮小羊接著勸陳明：“盧毅固然可恨，但以陳總您現在的身份，犯不著和他這個小癟三計較。你真要是雇人把他弄死了，警方一定會很快找上你，因為很顯然，這是典型的情殺仇殺。你犯不著因一時之氣毀了自己的輝煌一生吧？再說為了趙葦這種賤女人，也不值得呀！我在影視圈裏打滾了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沒見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趙葦這種人既是婊子又是戲子，是無情無義的結合體。為了這種女人，犯得著怒發衝冠、鋌而走險嗎？”

　　陳明感歎：“的確是不值得，但我咽不下這口氣啊。想想我真他媽的瞎了眼，愛上趙葦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投資拍這部戲完全是為了捧她。我一心一意對她，她卻背叛我，花著我的錢，住著我的房子，和小白臉鬼混。她太不道德了！”

　　周健開解道：“陳總，其實你應該慶幸自己無意中看清了她的真麵目。如果你這次來上海不是搞了個突然襲擊，還不知要被她欺騙到什麽時候，還不知要在她身上花費多少金錢。現在的女人都喜歡大談特談愛情，尤其是那些漂亮女人，更善於偽裝自己。她們滿口愛情，其實根本就不懂愛情，根本就不珍惜愛情。她們都是愚蠢的、貪婪的。她們喜歡標榜自己、喜歡待價而沽，善於抓住機會。她們既要男人的鈔票，又要男人的靈魂，還想要男人的愛情，她們同時周旋於兩個甚至無數個男人之間。”

　　馮小羊說：“陳總。作為朋友，我不得不說句你聽了也許會覺得傷麵子的話——從一開始，你和趙葦的感情就注定了這種結局。我們早看出她不是真心愛你，這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自始至終，你隻不過是她的一塊跳板，她的目的隻不過想利用你在影視圈走紅。現在影視圈那些名人哪個不牛B呀？隻要出了名就有錢就有地位。每拍一部片都有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酬勞，到了這個時候，她們哪還記得以前那些幫過她們的人啊？不恨你就是好的。”

　　陳明打消了找人收拾盧毅的念頭。的確，為了趙葦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不過，他始終覺得不解氣，他問馮小羊：“能不能換角色？我要把趙葦和盧毅都換了，我不甘心給他們這個成名機會。”

　　馮小羊說：“如果戲剛開拍，換角不是什麽難事。但現在快拍了一半了，更換男女主角是不可能的。您大人大量，忍口氣算了，就當幫我和周健一個忙。這部戲不僅對趙葦和盧毅很重要，對我們更重要。再說一帆風順地拍好這部戲，對投資方也大有好處，你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周健也勸陳明：“你是大老板，如果你越寬容，他們就會越覺得羞愧。同時劇組所有的人會更敬重你。你就放他們一馬，讓他們懺悔去吧。”

　　陳明無奈地點了點頭：“好，給二位麵子，這事就這麽算了，當我瞎了眼，花錢買了個教訓。”

　　陳明離開上海當天，馮小羊將趙葦和盧毅狠狠訓斥了一頓。如今趙葦失去了陳明這個靠山，馮小羊再也無所顧忌了，想怎麽罵就怎麽罵她，想怎麽羞辱就怎麽羞辱她。他罵趙葦：“你知道你們捅了多大的婁子嗎？如果不是我和周健費盡心機苦口婆心地勸說他，他就要花錢請黑道朋友做了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馮小羊又瞪了一眼盧毅：“你們犯騷、犯賤不要緊，給劇組添了多大的麻煩？陳明是這部戲的投資老板，是一個擁資億萬的大富豪。你們這樣對待人家，換了誰也咽不下這口窩囊氣！你們這回沒被人弄死，算是天大的造化！”

　　馮小羊接著罵：“做人要將心比心，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被人利用！你們兩個仗著長了一副漂亮的軀殼，自以為是、為所欲為。這樣下去遲早會自食惡果！”

　　趙葦和盧毅被訓得啞口無言。挨完罵，倆人灰溜溜地走了。馮小羊對著他們的背影，又憤憤地啐了一口。

　　第3節：旁觀者清

　　陳明回到W市，情緒非常低落。以往，每次去上海都要呆上十天半月，而且回來時神采飛揚容光煥發。這次從上海回來不但沒有笑臉，連和人說話的力氣和願望都沒有，一進別墅，便上樓直奔房間休息去了。

　　賈偉是個聰明人，一見這情勢就猜測到他內心一直擔憂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晚上用餐時，陳明還在床上蒙頭大睡，賈偉進房將他推醒，叫他起床吃飯。陳明說他不餓，不想吃。賈偉提高聲音說：“廢話，哪有不吃飯不餓的？人是鐵，飯是鋼，我不管你出了什麽事，天大的事也要吃飯，知道嗎？不能自己跟自己慪氣。”

　　陳明隻好起床，邊穿外衣邊說：“我哪裏出什麽事了？我隻是有些累。”

　　賈偉淡淡地笑了笑：“你呀，什麽都寫在臉上了，瞞不了我。你是個性格外露的人，向來不善於掩飾自己的表情和感情。以前從上海回來，跟大家有說有笑，滿嘴談論的都是趙葦。這次回來不但對她隻字不提，而且和大家說話聊天的心情都沒有。如果不是出了事，那才怪呢？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趙葦背叛你了？”

　　陳明吃驚地望著賈偉：“你……你怎麽知道？”

　　賈偉說：“推測。”

　　陳明問：“憑什麽推測？”

　　賈偉說：“就憑她跟你相識沒幾天就和你上床這點，我就可以斷定她是個水性楊花作風敗壞的女子。這種女子走到哪裏都會招蜂惹蝶，這種女子是不甘寂寞的，是狡猾善變的。而且她年紀比你小十一二歲，相貌比你出眾，個頭比你高出一大截，你說她怎麽可能會是真心愛你？從始至終，她隻是在利用你。現在戲已經拍到一半多了，她的角色也做穩了，任何導演和投資人都不可能在這時換角色，所以現在她不怕和你翻臉了。有句古話不是說過嗎——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裏說的女子就是指那些漂亮風騷的女子。”

　　陳明悲傷地說：“阿偉。這麽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們的結局？從一開始你就看出了她隻是利用我，而我隻是她的一枚棋子，一塊跳板？”

　　賈偉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極有可能是在利用你。本來我也想提醒你，但當時你正處在幸福的熱戀之中，我不忍心對你潑冷水。而且，我也一直希望我的看法是錯誤的，希望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可事實終歸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她根本就不愛你，現在我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陳明恨恨地說：“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歡上這種女人，被她騙得團團轉。我早就應該看穿她的偽裝。她看起來那麽清純可愛、天真無邪，其實她跟我上床之前就已經跟過其他男人。這件事我一直沒對你們說，因為我愛她，不想破壞她在你們心目中的純潔形象。另外，我愛麵子，說出來覺得自己沒有榮耀感。所以一直把這事埋在心裏。”

　　賈偉拍拍陳明的肩膀，勸慰道：“不要再計較這個女人了，不要再計較這件事情了。每個人的生命中，除了溫馨甜蜜和幸福之外，還會有悲哀、傷感、苦澀、煩惱。許多不順心不如意的事情時常會在身邊發生，誰也無法抗拒和避免，因為這就是人生。你應該學會淡泊和釋懷，沒有必要為一個水性楊花、不忠貞的女人傷心難過。”

　　陳明點頭：“你說得對，我沒有必要為一個不值得愛的女人傷心，她在我心中已經徹底死了。阿偉。謝謝你的開導。”

　　第4節：放浪形骸

　　晚上，賈偉為了給陳明解悶，開車陪他去大世界夜總會玩。江洋熱情地接待他們，親自作陪，叫了瓶路易十三，並叫了三位漂亮小姐陪侍。三人摟著小姐喝著酒聊著天。

　　江洋見陳明摟著懷中的小姐很投入，便笑：“阿明。你小子不是有了趙葦之後，改邪歸正了嗎？怎麽啦？女朋友不在身邊，日子難熬，堅持不下去了吧？”

　　一聽提起趙葦，陳明就來氣：“別提那個賤女人！她是個騙子。從現在起，我要做回以前的自己，再不會對女人動真情了。女人隻是用來玩的，用來睡的，不是用來寵用來愛的。”

　　江洋忍不住笑了：“喲，以前她對你一口一聲阿明哥叫得多甜多脆呀，原來是要把你誘進圈套，好讓你做冤大頭，為她投資拍片，將她捧紅啊。這女人也太有心計了。”

　　賈偉說：“現在的女人愛錢，但更愛成名出風頭。沒錢沒地位沒名氣時跟你好，一旦有了名氣地位，就不會稀罕你的錢財了，因為這時她自己已經有了賺取大把大把鈔票的資本。尤其是影視圈中那幫女明星，未成名之前，哪個不是做婊子？跟這個睡了又跟那個睡。一旦成名她們就穿了褲子不認人了，這時她不但不認為你幫助過她，捧紅了她，不但不感激你，還會恨你，恨你為富不仁占有過她的身子。”

　　江洋鼓掌笑道：“精辟，精辟至極！阿偉這番話說得太透徹了。女人的確是這樣。女人是虛榮、勢利的動物。是水性的，就像一根褲腰帶，今天可以綁在這個男人身上，明天可以綁在那個男人身上。就拿我手下這幫小姐來說吧，小嘴兒比蜜還甜，可以管任何一個男人叫老公，叫得你心花怒放，叫得你心甘情願大把大把掏鈔票。她們和任何男人上床做愛時，都很投入，都可以偽裝出神仙般的快活，高潮不斷。”

　　江洋喝了口酒，接著說：“阿明。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戲子和婊子沒有什麽兩樣，要說她們之間有什麽區別，那就是她們一種是高級妓女，一種是低級妓女。一種是搞零售，一種是搞批發。那些女人並不比妓女好到哪裏去。相對來說，妓女比她們還真誠些，妓女靠身子換取男人鈔票，一分錢一分貨，童叟無欺。不像她們，既要做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而且翻臉無情。眼下正在國內國外走紅的那些影星，哪個沒有跟導演睡過覺？哪個沒有跟投資老板睡過覺？不光是那些影星，還有那些歌星，那些選美冠軍。哪個不是靠‘脫’成名，靠‘捧’成名？”

　　江洋接著說：“當然，這世上並非沒有好女人，隻是好女人太少太少了，少得如同鳳毛麟角。你們想啊，現在這社會到處充滿了誘惑，有幾個女人經受得住各種各樣物欲的侵襲？誰不喜歡快活享受？誰不喜歡住別墅、開轎車、穿金戴銀、珠光寶氣？誰不喜歡喝極品洋酒？誰不向往上流社會的榮華富貴？那種鮮花、美酒、夜光杯，金卡、美鈔一大堆的生活，人人都夢想得到！”

　　賈偉無話可說，他不得不承認江洋所說的正是時下的社會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