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江湖

第七章：美人如狐

　　第1節：舊日情人

　　2000年7月中旬，陳明接到李倩打來的電話，叫他去口福居火鍋城。她說她那裏來了一幫有身份有地位的朋友，想和他見個麵。李倩是陳明在上海時結識的紅顏知己，倆人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藕斷絲連的情人關係。

　　陳明是個懂得充分享受生活和激情的男人。他認為，性和愛是兩回事，魚是愛，鯨魚是性愛，沒有人會弱智到以為它們是同一族類。每個人都渴望身心的琴瑟和鳴，但性和愛也往往並不能同步而行。當他沒有找到自己所鍾愛的女人時，他會選擇滿意的性伴侶來善待自己的身體。他不想壓抑自己的情欲，那不光是一種生理的壓抑，也是一種心理的壓抑，對健康不利。

　　陳明駕著奔馳車來到口福居火鍋城，車子剛泊下，李倩便扭著楊柳細腰笑容可掬地出來相迎了。李倩二十五歲，大連人，身材窈窕、肌膚白皙、花容月貌，是個非常風騷性感的女人，一雙丹鳳眼秋波頻送，任何時候都足以讓男人神魂顛倒，更有那豐滿性感的肥臀、水蛇般輕輕扭動的細腰，浪勁媚勁十足，對任何男人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陳明喜歡李倩的風騷，但也反感她的風騷。當初和她好上就是因為她風騷。後來逐漸疏遠她也是因為她風騷。他知道這種女人做情人還勉強可以，若要和她長相廝守結為夫妻，不知會給他戴多少綠帽子。

　　陳明一向認為男人要想徹底了解一個女人，唯有跟她上床做愛，才能徹底地了解她的深淺。三年前，李倩是上海天宏物業管理公司總經理孫劍的秘書。嘉客公司在浦東投資興建的樓盤需要和一家物業管理公司合作，李倩是陪同孫劍來和他們談判的。

　　但李倩的容貌氣質、衣著打扮以及她對陳明那有意無意的勾魂攝魄的回眸一笑，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給抓住了。他建議賈偉與天宏公司合作。賈偉明白陳明的用心，見天宏物業管理公司還算有些實力，便做了個順水人情，采納了他的意見。

　　就這樣，陳明與李倩自然而然地建立了一種工作夥伴關係，水到渠成地成為了朋友。生性風流浪漫的陳明決心把這個女人弄上手，他在她身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陪她逛公園，陪她逛商場，大把大把地在她身上花錢。直到花得李倩心慌了害怕了覺得不和他上床天理難容了，他才不失時機地把她帶進了自己的公寓，以一副紳士風度陪她在房間裏跳了一曲舞。然後溫柔地解除了她的武裝，將她輕輕拋到床上……

　　李倩不是處女。這一點陳明在剛一進入她身體時就已清楚了。但內心還是免不了有些遺憾。他希望自己的情人跟他上床是第一次，就像白雪跟賈偉一樣。

　　李倩在床上的表現既令陳明吃驚，又讓他瘋狂。她太大膽太熱烈太放蕩了。她不停地變換花樣主動配合他，甚至是有意迎合著他，讓他欲仙欲死，讓他變成了一頭猛獸，樂此不疲地在她的陣地上廝殺搏鬥，直到精疲力竭。

　　自從有了第一次，陳明便發覺自己離不開李倩了。他是個注重現實和追求享樂的男人，信奉“有花堪折直須折，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跟許多女人上過床，但他發覺沒有一個女人在床上和他配合得有李倩這麽好，就算那些以此為生的妓女，也沒有她這麽出神入化、吞吐有術。因此，他每隔一個星期就會將她接到自己的公寓和她廝混一次，體驗那種若生若死、銷魂蝕骨、如生死搏鬥的肉欲快感。

　　後來有天晚上，陳明直接去了李倩住所。當他敲開房門時，發現孫劍也在裏麵，衣衫不整、神色慌張。床上被褥淩亂，顯然倆人剛在床上做了那事或正準備做那事。

　　這種場麵讓陳明和孫劍尷尬不已，李倩卻處變不驚，對陳明解釋說她正和孫總在談點公事。孫劍也隨聲附和，說他的確與李倩在談點公事。陳明含譏帶諷地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接著談吧。”說罷掉頭離去。

　　從此，陳明逐漸疏遠了李倩，不過並沒和她徹底斷絕來往。他拉不下這個臉麵一腳將她踢開，同時也需要她在床上給他帶來那種登峰造極的快樂。

　　因此，每當李倩主動來找他要點零花錢或過一過性生活時，他總是表現出一副男子漢豪爽痛快有求必應的氣慨。

　　後來，陳明和賈偉移師W市，本下定了決心要和李倩分手。但李倩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她以愛他想念他離不開他為由，緊跟著也來到了W市，軟磨硬纏著要陳明給了她100萬，開了這家口福居火鍋城……

　　第2節：有錢才是大腕

　　李倩領著陳明往店堂裏走，邊走邊說要介紹幾個朋友給他認識，她說他們都是娛樂圈的大腕，其中一位是赫赫有名的北京大導演馮小羊。馮導準備在上海拍攝一部三十集電視連續劇，來W市找她投資讚助。她自嘲地笑了笑：“我這位老同學以為我是個富婆呢。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就想到了你。”

　　陳明不悅地說：“我就知道你找我準沒好事。什麽狗屁大導演？沒準一個個都是騙子、惡棍。娛樂圈本就是個臭名昭著的大茅坑，你不嫌臭我還嫌臭呢。我沒興趣和他們見麵！”

　　陳明轉身欲走，李倩一把拉住他，央求道：“阿明！你就給我一個麵子吧，和他們見個麵嘛。投資不投資，讚助不讚助全在你，沒有誰強迫你。再說，我們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

　　陳明這人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女人的軟磨硬纏，隻好跟著她來到二樓的一個大包間。大包間裏，五個男人正在喝著啤酒，吃著火鍋，享受著空調散發出來的清涼。李倩請陳明入座之後，將他和在座各位互相作了介紹。陳明一聽那位四十多歲個子不高滿臉長著青春痘的男人就是馮小羊時，心裏更沒好感，嘴裏嗯嗯啊啊應著，什麽監製啊製片啊副導演啊劇務主任啊的名字根本就沒往心裏記。李倩當場介紹完他當場就忘了，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

　　但幾位娛樂圈“大腕”卻牢牢地將陳明的大名記在了心裏，紛紛掏出名片雙手奉送到他麵前，完全是一副畢恭畢敬、阿諛奉承的樣子。馮小羊從隨身大背包裏拿出一份打印的劇本和印製精美的宣傳冊子給陳明：“陳總！這是我們即將拍攝的三十集電視連續劇《都市情恨》，講述的是現代都市情場、商場、官場的故事，非常具有時代感。故事非常感人，對人物性格刻畫入木三分，揭示了現代都市生活的精彩和無奈。有競爭的殘酷；有生存的艱難；有愛情的背叛；有情感的無依；有商場的爾虞我詐、波詭雲譎；有官場的勾心鬥角、風雲突變；當然更有主旋律，謳歌了改革開放、時代進步等等新生事物。”

　　陳明一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印製精美的宣傳畫冊，一邊作洗耳恭聽狀，臉上和嘴角始終掛著一絲微笑。這微笑使他顯得有點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是譏諷還是讚許。馮小羊見陳明沒有表態，便繼續鼓吹：“陳總！這是我從事影視導演二十年來見過的最好的一個劇本。隻要有資金，一定能將它拍成一部震撼人心、好評如潮、收視率最高、投資回報率最高的巨作。”

　　副導演盧平在旁隨聲附和，拍著馬屁：“陳總！馮導是當今中國最紅的青春劇導演。馮導拍了二十多部電視連續劇十多部電影，他的片子沒有不賣座的。您要是給馮導投資，保您穩賺不賠。”

　　陳明微微地點著頭，依然沒有吭聲，但在心裏對這位他壓根沒記住名字的副導的話嗤之以鼻。他根本就沒把馮小羊當回事，打定主意：任你們吹得天花亂墜，我就是不出一個子兒。隻不過他很有一套為人處世的藝術，從不當麵駁別人情麵。

　　陳明放下宣傳小畫冊，說：“久仰馮導大名，馮導拍的電視劇我也有幸看過一兩部，很不錯。我相信馮導的才華。我想了解一下，拍這部三十集的電視連續劇需要多少錢？”

　　馮小羊不假思索地回答：“2000萬左右。以陳總的財力，獨家投資不在話下。”

　　陳明笑了笑，心想：你他媽的還真夠黑的，獅子大開口。不過，你開再大的口也沒人理睬你，純屬一廂情願。他敷衍道：“這事容我考慮一下。現在我們公司準備在W市搞個大手筆，投資五個億在城北搞房地產開發。所有資金都要集中利用。”

　　馮小羊怕陳明打退堂鼓，極力作最後的挽救：“陳總！您財大氣粗，從幾個億的資金中抽出2000萬來投資電視劇拍攝完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2000萬對於您來說，那還不是九牛一毛啊！”

　　陳明冷笑：“你認為2000萬是九牛一毛？我可從不敢這麽想。2000萬別說費盡心機去賺，就是讓你數，也得把手數痛了。”

　　馮小羊尷尬地笑了笑：“陳總！價錢方麵我們可以再商量。說實話，我們這幫人有才華有抱負，就是沒鈔票。這樣吧，您投資1500萬。我們節約點開支，力爭拍出一部好片子。陳總！1500萬是不少，但這錢您不是送給我，是投資拍戲。您出了錢，就是我們的老板，我們就是您的打工仔。這片子出來後，利潤你占大頭，我保證這部戲的贏利一定讓您數痛手。”

　　陳明不以為然：“哪有這樣的好事？”

　　製片人周建插話說：“陳總！的確有這樣的好事。您聽我分析，投資拍這樣一部三十集大型電視連續劇有三大可取之處。一，可以培養一批演藝人才，為中國影視文化發展作貢獻。二，可以大大提升您公司的知名度，為公司今後發展打下良好基礎。三，可以作為您公司的一種投資嚐試。題材好製作班底好加上運氣好，投資1500萬賺個幾千萬也是有可能的。像《渴望》、《北京人在紐約》、《三國演義》、《西遊記》、《水滸傳》等等這些大型電視連續劇都是賺了大錢的。《都市情恨》是個好本子，我擔保您穩賺不賠！”

　　李倩也不失時機地說：“阿明，你有這個能力，就幫幫我這幫朋友吧。現在有不少公司投資拍電影電視賺了錢。馮導他們絕不會糟蹋你的鈔票糟蹋自己的名聲，再說馮導還答應我表妹在劇中飾演一個主要角色呢。”

　　陳明喝了口啤酒，吃了幾筷子菜，不滿地瞟了李倩一眼：“你什麽時候鑽出個會演戲的表妹了？”

　　李倩說：“我表妹叫趙葦，是上海戲劇學院表演係的高才生，能歌善舞，貌若天仙，比張曼玉、林青霞、王祖賢、鞏俐這些大明星年輕時還漂亮十倍。”

　　陳明冷笑：“你太誇張了吧？如果真如你所說，馮導這部戲我投資1500萬，拍了！”

　　李倩激將道：“你說話算話？可不要反悔喲！”

　　陳明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第3節：主角登場

　　說說笑笑間，桌上一係列的火鍋燙菜已吃完了。李倩起身下樓去叫服務員上菜，不一會兒，就領著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端著一托盤火鍋燙菜上樓來了。

　　陳明直覺眼前一亮。隻見這姑娘十八九歲年紀，身高不低於175厘米，曲線柔美、峰巒起伏的身材，透出一股少女特有的清純和朝氣；一頭烏黑的披肩秀發，光滑如絲；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晶瑩動人；一張白裏透紅的臉蛋，健康美麗，像秋天的桃子，還長著細細的絨毛，更難得的是這張健康美豔的臉上，還流露出一些天真和純潔的稚氣。

　　陳明不由得看傻了眼，這姑娘怎麽看怎麽舒服，雖然衣著樸素，卻絲毫掩飾不住豔麗逼人的青春。她將托盤放到旁邊的台子上，將裏麵的火鍋燙菜端出來放到桌上，又甜又輕又柔地說：“各位請慢用，需要什麽請吩咐一聲。”

　　陳明聽著這聲音，整個人像醉了似的。這姑娘不但有著這世上最迷人的臉蛋、最迷人的身材、最迷人的微笑，還有著這世上最迷人的聲音。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水果味的香甜，醉人心扉。他不由將鍾情的目光投向了她那美妙動人的身體。

　　李倩見陳明一副如癡如醉的神態，便拉著服務員坐到自己身邊，詭秘地笑了笑：“阿明，你看，我這新來的服務員漂亮嗎？”

　　陳明說：“挺漂亮、挺水靈的，就她這模樣和身材，完全是做名模的料，怎麽跑你這來做服務員了？”

　　李倩故作惋惜地說：“她叫雙兒，論模樣論身材都是萬中挑一的，就是書念少了點，初中還沒畢業呢，要不怎麽會做服務員，早當名模當影星去了。”

　　陳明遺憾地歎了口氣：“要是你表妹有雙兒這麽漂亮就好了。”

　　陳明說這話時，馮小羊等人偷偷地樂了。馮小羊從李倩口中了解到陳明愛麵子，尤其是在漂亮小姐麵前，說出的話向來就如潑出去的水，是從不收回的。

　　馮小羊一直沒說話，現在這出戲的主角是李倩。李倩說：“阿明，你這話是啥意思？你擔心我表妹沒雙兒漂亮？”

　　陳明點頭說：“我這人實在。我見過的漂亮女子還真不少，但沒有一個有雙兒這麽漂亮水靈。如果你表妹有雙兒這麽美若天仙、人見人愛。我二話不說，馮導這部戲我投資了。”

　　話音方落，包廂裏響起一片掌聲。馮小羊起身，捧著一杯啤酒送到陳明麵前：“陳總！這杯酒是我敬您的，我代表劇組向您表示感謝！您知道嗎？您麵前的雙兒其實就是李倩的表妹趙葦。雙兒隻是她在劇中飾演的一個角色。”

　　陳明這才明白鑽進了圈套，但反悔已為時過晚，便不失款爺風度笑了起來：“好啊，你們早設好了套子讓我往裏麵鑽啊。李倩，連你也跟著他們一起來算計我？”

　　李倩一臉的壞笑：“阿明。這可怨不得我，這出戲是馮導一手導演的，我可沒這個本事。不過我承認我起了一定的推波助瀾的作用，但這都是為了我的寶貝表妹，我是愛妹心切，情有可原。”

　　陳明說：“好一個愛妹心切，情有可原。看在你表妹遠道而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陳明接著將矛頭指向了馮小羊：“不過，馮導！我得跟你算賬。你把我玩得團團轉，你忘了你剛才是怎麽說的？我給你們投資，我就是你們的老板。你居然不給老板麵子，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馮小羊賠著笑臉說：“陳總。我知罪，甘願罰酒三大杯。”

　　陳明笑道：“這還差不多。否則，你敬我這杯酒，我還真不喝了！”

　　馮小羊敬的這杯酒下肚，就意味著投資拍戲的事拍板了。包廂裏的氣氛立時活躍了起來，陳明不由又多看了趙葦幾眼，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在他熱烈而大膽的注視下，趙葦雙頰緋紅。

　　馮小羊恐投資之事遲則生變，於是趁此良機將早已打印好的合同書遞到陳明麵前：“陳總。這是我擬好的合同，請您過目。如果沒問題，就請在上麵簽個字吧。”

　　陳明笑著接過合同書，指點著馮小羊，頗有氣勢地說：“你呀你，真是個老狐狸，生怕我跑了似的。放心吧！我向來說一不二、一言九鼎！”

　　馮小羊賠著笑臉說：“陳總！現在不是講究辦事效率嗎？不瞞您說，我這是等米下鍋啊。隻要有了錢，我就可以盡早開機，時間就是金錢嘛。”

　　陳明逐行逐行認真看過合同書條款之後，覺得還算公平合理。合同書規定投資方分三期投資，開機前資金到位多少，拍攝中期資金到位多少，後期製作時資金到位多少。陳明在這幾欄上分別填寫上投資金額，分別是600萬元、600萬、300萬元，總計投資額1500萬元。另外，他特別加上一條：劇中女一號必須由投資方指定。陳明沒有立馬簽字，將合同書遞給了馮小羊，說：“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意見。我是個痛快人，沒意見我們就可以簽字了。”

　　馮小羊看了之後，覺得陳明加上去的這條令他有些為難。因為這部戲的女主角已初步落實好了，是現在影視圈內的當紅花旦許琴。他小心翼翼地說：“陳總！女主角劇組早已定下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協商一下？”

　　陳明硬邦邦地以不容商量的語氣說：“女主角必須由我指定。否則我不會簽字。”

　　馮小羊和製片人周建交換意見。周建說：“陳總，您能不能告訴我們，您想指定誰擔任女一號？如果是個有名氣有功底的，我們可以考慮。如果是個新手，我們怕您的投資得不到更大的回報，因為新手是很難一炮打紅的。”

　　陳明不悅，這家夥明知故問，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他想讓趙葦出任女一號。這不是分明要他難堪嗎？想到這，他冷笑一聲，未作正麵回答：“我指定誰，這個你們先別過問，你們先告訴我，趙葦在劇中飾演的雙兒是個什麽角色？戲份多不多？”

　　馮小羊說：“雙兒是一個酒店服務員，戲份不多，就幾個鏡頭。”

　　陳明不屑地說：“就幾個鏡頭？就演一個端盤子的？難怪馮導今天一上場就導演了一出讓趙葦端盤子上菜的好戲。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們，李倩是我的紅顏知己，而趙葦是她親表妹。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真心把李倩當朋友，但我是看在李倩的情麵上，才答應給這部戲投資的。李倩的出發點你們應該很清楚，無非是想為她表妹創造一個機會，讓她能夠大顯身手。可是一個端盤子的服務員，就那麽幾個鏡頭，能顯什麽身手？”

　　李倩自然明白陳明的用心，當即對馮小羊表示了強烈不滿：“馮導，我看你是表麵一套心裏一套，根本沒把我當朋友。為了說服阿明給你們投資，我可是費了大力氣的。我為了啥？還不是因為你跟我有同鄉同學之誼，還不是為了表妹日後有個好前程！你不會不顧全我的良苦用心吧？”

　　馮小羊麵紅耳赤。他對李倩解釋說：“老同學，你不知道，這事不好辦哪。我已經和飾演女一號的許琴簽了約，人家現在是紅得發紫的影視明星，當初是我主動找上人家，說了許多好話，許了60萬元的片酬，她才推掉另一部戲答應接拍《都市情恨》的。如果我們毀約，不但在圈子裏壞了名聲，還得賠償人家損失。”

　　陳明笑道：“虧你還是個大導演呢，我看你比誰都迂腐。你說現在中國影視圈內誰最紅？我看誰都不紅，隻有鈔票最紅。隻要有錢，一年可以捧出無數個明星來，還可以讓她們爭風吃醋互相攻擊，鬧出許多花邊新聞。”

　　陳明喝了口啤酒，接著說：“馮導，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其實我最討厭影視圈裏那些所謂的自以為是的明星，他們沒幾個有職業道德。尤其那些女明星，沒幾個是好東西，完全把男人當跳板。當然我這裏所說的男人指的是那些大導演的或幕後投資的大老板，你承不承認我說的是事實？”

　　馮小羊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陳總所言不虛。我就碰上不少這樣的女明星，沒走紅之前對你畢恭畢敬百依百順，片酬可以不計較，拍片時很有敬業精神，甚至拍戲的空當還為劇組打雜。有的為獲得一個重要角色，還會主動跑到你床上來，讓你快活快活。不過，她們一旦走紅之後，便一切都變了，不但穿了褲子不認人，擺起了架子打起了官腔，甚至還恨你個半死，恨你當初乘人之危把她睡了。唉，女人心，海底針。深不可測，難以琢磨啊！”

　　陳明笑道：“既然我們深有同感，我看我們是很容易談到一塊去的。這樣吧，你負責回絕許琴，就說因為劇情需要改了劇本換了演員。至於毀約金嘛，由我來負責賠償。你們合同中注明的毀約賠償比例是多少？”

　　馮小羊喜笑顏開說：“如果是演員毀約，按總投資的5%進行賠償；如果是劇組毀約，則按片酬的80%進行賠償，現在是我們毀約，按合同就得賠償許琴48萬。”

　　馮小羊從包裏翻找出與許琴簽訂的合同遞給陳明。陳明看過之後大大咧咧地說：“毀約也有好多種，有中途毀約，有後期毀約。現在不是還沒開拍嗎？我最多賠償她20萬。戲還沒開拍她白得20萬元，何樂而不為？你是京城的名導，應該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

　　馮小羊心裏樂開了花，其實許琴是他的情人，簽合同隻是給外人做做樣子。至於做女一號，這回沒機會，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現在，財大氣粗的陳明等於是白送給他20萬。

　　馮小羊歎了口氣，故作出委曲求全狀和陳明在合同書上簽了字。拍戲的資金落實了，馮小羊和周健等人喜笑顏開地將杯子滿上，起身向陳明敬酒。陳明與他們碰杯：“祝我們合作成功、愉快。幹杯！”

　　第4節：企鵝與天使

　　晚上，陳明開車帶趙葦去享受夜生活。在車上，他問她想去哪裏玩，趙葦說她想去蹦迪。陳明於是將車子開到市中心的“動感”迪廳。這是一家全開放式的迪廳。沒有包廂，隻設數十個散台，可供客人蹦累了坐下歇息，喝喝酒或飲料。裏麵最引人注目的是舞池，非常大，可容納百多人。

　　倆人剛一進去，就被那震撼人心的氣氛感染了。隻見偌大的舞池裏，已有上百來人在激烈的震撼人心的音樂中蹦迪狂舞。玻璃吊頂下，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彩渾然交錯，旋轉的遊離燈射出的光線散開又聚集。紛亂的腳後跟敲在地板上，不知是燈光在追逐著舞步，還是舞步在追逐著燈光。一陣勝似一陣的狂潮掀起又落下。

　　陳明牽著趙葦步入舞池。平時，他極少來這種地方過夜生活。因為這種大眾消費場所，不能體現大富豪的價值。而且這種地方很糟很亂，是滋生白粉、搖頭丸和同性戀的溫床，至於打架鬥毆之事，更是時常發生。他喜歡在浪漫高貴的夜總會包房裏喝著洋酒聽著音樂和小姐調著情，既安靜又安全，還能體現自己的尊貴身份。

　　趙葦一進舞池便搖頭晃腦、扭腰擺臀甩臂地蹦跳起來。陳明看得出她是個蹦迪高手，一邊陪著她笨拙地蹦著，一邊跟她大聲說話，臉上表情也因此變得燦爛生動。

　　趙葦的個頭足足比陳明高了一大截，和他共舞時顯得很搶眼。但陳明並不自慚形穢，他清楚男人征服天下和女人並不是靠儀表容貌，而是財勢和地位。蹦了半個時辰，趙葦蹦出一身香汗，身軀略胖的陳明更是氣喘籲籲。他們選了一個台子坐下歇息。陳明打手勢叫男侍送來兩杯可樂。他們喝著可樂，欣賞著舞池裏的人們，悠閑地交談了起來。

　　趙葦含羞帶俏地望著陳明：“陳總，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陳明大大方方說：“問吧，我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葦問：“您和我表姐是什麽關係？”

　　陳明答：“她是我的紅顏知己，也是我的一個性伴侶。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有我和她隻是普通的朋友，因為發現她在和我相好的同時，還和其他男人周旋、鬼混，所以我就漸漸疏遠了她。”

　　趙葦說：“陳總，說句您聽了也許不高興的話，我覺得您這樣對我表姐很不公平。您可以有很多女人，她為什麽就不可以有別的男人？”

　　“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很公正的回答：男人和女人有本質的區別，男人可以花天酒地，而女人通常隻能從一而終，這是中國幾千年古老文明的積澱。尤其是當女人的榮華富貴都是男人給她提供的特定條件下，如果還紅杏出牆、水性楊花，就意味著對男人的不忠與背叛。”陳明一本正經地說，“我自問對得起你表姐，但她卻負了我。我不喜歡我的女人花著我的錢，卻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勾搭成奸。而你表姐偏偏就是這種女人。不過我並不怪她，也不恨她，這並不是因為我這人很寬容，而是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她。”

　　趙葦被陳明這番雄辯辯駁得沒詞了。她笑道：“陳總，我說不過您。不過我認為現在的女人變壞了都是因為男人，尤其是您這種有錢有地位的男人。”

　　陳明笑著反駁：“為什麽不說男人變壞是因為這世上有許多漂亮風騷的女人呢？要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古語雲‘秀色可餐’，這說明一個美麗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其實我一直認為在這世上，男人活得遠比女人要辛苦，時下有句很流行的話叫做‘女人變壞就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你認為是有錢容易，還是變壞容易？不用說是變壞容易，有錢難。男人想要變壞得有個前提，那就是得有錢，而錢通常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得拚了性命去掙。而女人要有錢多容易，隻要稍微變壞就行。所以說男人很悲哀，很不幸，男人得永遠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當然我指的是漂亮女人。”

　　趙葦被陳明逗樂了：“陳總，您真好玩。完全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樣子。明明自己花心，四處拈花惹草，還要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受害者模樣。”

　　陳明歎了口氣：“太不幸了，你居然這麽評價我。在你眼裏我成流氓了？”

　　趙葦曖昧地說：“您不知道嗎？現在時代潮流變了，流氓早成褒義詞了。沒本事的男人還做不了流氓呢。”

　　陳明一臉的壞笑：“是嗎？這麽說你喜歡我這個流氓？”

　　趙葦紅著臉噘起小嘴兒：“陳總，您欺負我。”

　　陳明看著趙葦那副嬌羞美態，心裏癢癢的熱熱的，既舒服又難受。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要人小命的小妞兒抱進懷裏，貼心貼肉瘋狂地親熱一番。陳明說：“小葦，我提個建議，以後你別叫我陳總了，也別稱呼‘您’了，以後你就叫我阿明哥吧，這樣聽著舒服、順耳，不別扭。”

　　趙葦說：“好，以後我就叫你阿明哥。”接著，趙葦甜滋滋脆生生甜蜜蜜軟綿綿地叫了一聲“阿明哥！”

　　陳明的心都酥了。他感覺趙葦的聲音像一縷春風吹進心田，那聲音就像剛摘的水果一樣甘美，向他飄來時仿佛還滴下了幾粒水珠。陳明強烈地愛上了這個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的女子，一種想占有她並且和她廝守終生的欲望油然而生。

　　趙葦說：“阿明哥，你對我真好。”

　　趙葦美麗的明眸中似乎飄起了一層霧，看得出她很感激陳明對她的厚愛。陳明熱辣辣地注視著趙葦。她青春煥發的瓜子臉上有一雙如夢般迷迷蒙蒙的眼眸，兩扇長而卷翹的睫毛此刻正天真地扇動著，風情萬種。

　　陳明問：“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嗎？”

　　趙葦故作糊塗：“是因為我表姐吧？”

　　陳明淡淡地一笑：“你錯了，她沒這麽大的麵子。我不會因為她盲目投資1500萬去拍戲，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可造之才，我相信憑你的自身條件，隻要有機會，一定會成為一顆耀眼的明星。我願意為你創造這個機會。”

　　趙葦杏眼閃爍，含情脈脈地瞟了陳明一眼，然後含羞帶俏地微垂下頭，一張出水芙蓉般的漂亮臉蛋上滿是紅霞。她低聲說：“謝謝你，阿明哥。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

　　陳明說：“我不需要你感恩戴德。我對你好，是心甘情願，並不需要你回報。現在影視圈內那些大牌女明星，哪個不是被導演被投資人捧紅的？同樣一個好角色，角逐的人多如牛毛，讓誰演都可以走紅。就像你將要飾演的這個角色，隻要我開個新聞發布會，在媒體上放出消息，我敢肯定前來角逐的漂亮女子會有成千上萬。可我為什麽就認定你呢？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很美好。人與人之間不就是靠緣分和感覺嗎？我能通過你表姐認識你，這就是我跟你的緣分。”

　　趙葦不傻，知道陳明的話綿裏藏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越是說不需要回報，她心裏就越覺得惶恐不安。陳明在合同上雖然注明了《都市情恨》的女一號必須由投資方指定，但沒注明是由她趙葦擔任。也就是說陳明給自己留下了回旋餘地。如果他從她身上得不到好處，就極有可能將這個出人頭地的機會送給別的漂亮女子。想到這些，趙葦對陳明變被動為主動，她問：“阿明哥。你打算就這麽一直遊戲風塵、放蕩逍遙下去嗎？有沒有想過要找個女人成個家，安心過日子？”

　　陳明歎道：“其實我像現在這樣遊戲人間，也是迫於無奈啊。你想啊，生意場上競爭激烈，有時候需要鬆弛一下。加上生意場上應酬又多，有時和三五個朋友在一起鬼混鬼混，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目前還沒遇到一個能讓我一心一意去疼她去愛她的女子。”

　　趙葦問：“那麽，你心目中所愛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呢？”

　　陳明趁機借題發揮：“當然是像你這樣清純、美麗、能打動我，能讓我一見傾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女子。”

　　陳明這番話已將他的感情和欲望暴露無遺。她羞怯地低下頭，輕聲說：“阿明哥，你又欺負我。”

　　陳明衝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葦，我怎麽舍得欺負你呢？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嗎？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緣分。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強烈地發自內心地喜歡一個女子。”

　　見趙葦沉默無語，陳明接著又話鋒一轉，說：“當然這隻是我單方麵的感情，算是一廂情願吧。你如果對我沒有好感，可以拒絕我，我不會強求你。”

　　趙葦知道自己無法抗拒。陳明雖然相貌不出眾，甚至有點大腹便便，但他有錢有地位，而且才三十一歲，是個鑽石王老五，想跟他好的女人不計其數。她含情脈脈地望著陳明，風情萬種地問道：“阿明哥！你為什麽會一下子愛上我呢？你覺得你自己的感情可靠嗎？你不會是也想把我當做像我表姐一樣的性伴侶吧？”

　　陳明緊緊地握著趙葦的手，信誓旦旦地說：“小葦。時間是衡量不了一個人的感情的。是的，我和你認識還不到一天，也許你會認為這份感情來得太突然太草率了。但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你在我眼裏太美好了，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就像一滴清純透亮的泉水，就像天上那輪溫暖光明的月亮，能帶給我無限的激情和希望。”

　　趙葦抿嘴一樂：“阿明哥。看你，都用上詩一般的句子了，把我誇成天仙似的，我有這麽完美嗎？”

　　陳明說：“我不會作詩，不過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覺得把這世上所有最好的讚美之詞用在你身上都不為過。”

　　趙葦臉上泛起幸福的紅暈：“阿明哥，我知道能被人愛是件幸福的事，不過我還沒有思想準備，我覺得這份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了。說實話我對你很有好感，你幽默風趣，豪爽有氣魄。不過這畢竟是我一生中最大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不能馬上答複你。你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趙葦知道自己越是矜持，陳明就會越是垂涎三尺。如果立馬就答應他，讓他得償所願，會顯得自己太虛榮太不值錢了。

　　陳明見趙葦給了他機會，麵露喜悅：“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第5節：後悔的媒人

　　零點時分，倆人手牽手出了“動感”迪廳，到街邊的大排檔吃消夜。吃完消夜已是午夜一點鍾了，陳明這才不緊不慢地開車送趙葦回到口福居火鍋城。此時正是夜生活的高潮，火鍋城還在營業，人聲鼎沸。

　　趙葦下車後，陳明連招呼也沒跟李倩打一個，便掉轉車頭絕塵而去。李倩從店堂裏出來，望著閃著尾燈遠去的車P股，心裏湧起一股濃重的失落感。她知道他現在的心思已轉移到了趙葦身上，她在陳明心目中的價值已降為零了。

　　當晚，李倩和趙葦睡在一張大床上，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李倩問趙葦：“表妹，你們今晚到哪裏玩了？玩得開不開心？”

　　趙葦說：“我們去動感迪廳蹦迪了，玩得特別開心。表姐。我覺得阿明哥這人挺不錯的，很隨和，很幽默。你不知道阿明哥蹦迪時就像隻大企鵝，笨拙得要命，可愛極了。”

　　李倩聽趙葦稱呼陳明“阿明哥”，就知道他們的感情進展迅速。她心裏挺不是滋味，盡管早有思想準備，仍免不了有些失落，甚至後悔不該做這個紅娘，一手促成他們。

　　李倩於是問：“表妹，跟我說實話，你喜歡陳明嗎？”

　　趙葦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並不討厭他。”

　　李倩說：“不討厭就說明你對他還是有好感的。今晚他對你有過什麽暗示嗎？”

　　趙葦笑道：“哪用什麽暗示啊？他很直接的，他說他喜歡我，從見到我第一眼就愛上我了。”

　　李倩冷笑：“你相信他的話嗎？以前他對我也是這樣說的。現在怎麽樣？他對我的感情早已變淡了變冷了。這世上年輕漂亮的女人如雨後春筍，每天都會冒出一大堆來。男人永遠是花心的，男人的山盟海誓是永遠靠不住的。”

　　趙葦說：“表姐。你覺得是他辜負了你嗎？”

　　李倩深深地歎口氣說：“我和他之間不存在誰辜負誰，誰對不起誰。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隻是一種遊戲、一種交易。因為我在跟他好之前就已經失身於我的老板，我知道他不會娶我。當然我也不是真心愛他，他除了有錢，其他地方並不優秀。他需要我的肉體，我看上他的鈔票，等價交換而已，這隻是一種最原始的買賣。”

　　趙葦驚詫不已：“這麽說你一直是在利用他？”

　　李倩說：“情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到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了，也就非分手不可了。不過總而言之，陳明這人還是不錯。他年輕富有，還很會疼愛女人。他從不對女人發脾氣，哪怕明知你已背叛了他。”

　　趙葦想了想，說：“表姐，其實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陳明粗略地對我說起過。他說是你辜負了他。他還說他沒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並不是對你寬容，而是根本就沒在乎過你。”

　　李倩內心有種隱痛，歎息一聲：“我就知道他不會在乎我，因為他根本就不愛我。表妹。也許你跟我不一樣，也許他是真心喜歡你。我清楚我跟他緣分已盡，有心成全你們。你要是對他感興趣，就在他身上多花些工夫吧。”

　　趙葦憂心忡忡：“可是我已經不是處女了，他會不會嫌棄我呢？”

　　李倩大感意外：“你小小年紀就偷吃了禁果，你把初夜給誰了？”

　　趙葦淡淡地說：“我們學院的一位老師，我特別崇拜他。不過不是我主動，是他誘惑了我。他說他愛我，我無法抗拒他。”

　　李倩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呀你，真是太天真太糊塗了！男人說一句愛你，你就把身子給了人家？你知道嗎？女人的貞操一旦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待價而沽的資本。你太不珍惜自己了！”

　　趙葦眉毛一抬，不以為然地說：“表姐。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誰還在乎貞操？現在十四五歲的小女生就開始談戀愛，敢當街Kiss，敢開房做愛，若到了十八九歲還沒有體驗過性生活，就算是老處女了。”

　　李倩歎了口氣說：“小葦！表姐一直以為你很純潔，沒想到你思想比我還開放。如果我不是早已失身於我老板，如果我跟陳明是第一次，我敢肯定我跟他之間會有個好結果。現在我後悔莫及。可我沒想到你居然也跟我一樣，草率地就將貞操給了一個不會給你幸福，也不會對你負責任的男人。你真傻啊！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失過身的女人做老婆，就是娶了，心裏也會永遠有個疙瘩，有個陰影。”

　　趙葦微微冷笑：“表姐。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根本就沒打算嫁給陳明。你不是也說他除了有錢，並沒什麽優秀之處嗎？他個子比我矮一大截，長相又不出眾，跟他走在一塊都丟人，嫁給他我多沒品位？我最多隻是利用他，不會對他動真情的，而且，我絕不會像你這麽失敗，任由他拋棄。我跟他之間，到時候隻有我拋棄他的份兒，還輪不到他拋棄我。”

　　李倩無言以對，心中卻升起一股寒意。她覺得趙葦比她還工於心計。她有些後悔，不該把她介紹給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