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江湖

第二章：愛恨情仇

　　第1節：不擇手段

　　賈偉的車子剛走，劉玫和秦武便從夜總會出來了。倆人鑽進寶馬轎車，劉玫駕著車，車子如風般駛往種玉山莊。

　　秦武在種玉山莊擁有一套秘密豪宅，是W市恒運豐路橋公司老板徐豐送給他的。購房、裝修以及配套設施共花了400萬。秦武為恒運豐路橋介紹了幾項大工程，恒運豐路橋公司從中獲利兩個多億。

　　作為海豪房地產公司的副總，劉玫和秦武打過幾次交道。每次應酬時，秦武都要她陪舞。在跳舞時，他的手總在她的背部和臀部亂摸，並且那雙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瞅著她。劉玫最受不了他那種目光，每當他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她的身軀時，她總覺得自己沒穿衣服似的。那雙眼睛肆無忌憚，仿佛所有女人都不過是他高興時享用的財產罷了。

　　他手中握有重權，掌管著房地產開發的命脈，許多政府製定的優惠政策由他說了算。他高興了，一塊黃金地段的地皮，可以優惠幾千萬批給你。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

　　劉玫雖然心裏無比厭惡秦武，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想依靠秦武、利用秦武，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想到董天海的專橫跋扈、不可一世和對自己的摧殘霸占，想到自己今後的出路，她決定依從秦武，找他做靠山。反正自己已是殘花敗柳，犯不著為誰守貞潔。

　　看不出身材矮胖的秦武在床上倒還真有一套，大概是平時那些虎鞭驢鞭海馬鞭吃多了的緣故，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他變換著花樣一次又一次地侍弄著劉玫。劉玫嬌喘著、呻吟著假意奉承，秦武就更來勁了，以為劉玫高興快活了，以為自己的本事征服劉玫了，以為劉玫從此離不開自己了。於是愈發賣力地衝刺，恨不得將畢生的精力一下子全發泄到劉玫身上。

　　折騰了幾個回合，倆人都精疲力竭、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氣息稍平，秦武摟著劉玫倒頭便睡。劉玫推了推他，嬌嗲嗲地說：“喂！秦市長，城北那塊地的事情你還沒答複我呢！”她特意省略了一個副字。

　　秦武輕描淡寫地說：“不就一小塊地嗎？隻要你對我好，莫說一塊地，十塊地也就我一句話。睡吧，寶貝！那塊地具體怎麽操作，以後我們再商量，好嗎？”

　　秦武顯然是累壞了，很快就打起了呼嚕。劉玫卻毫無睡意，進衛生間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點燃一支香煙，慢慢地吸了起來……

　　此時，在麗都大酒店的兩間豪華套房裏，王海堅和高建國正使出渾身解數，在三陪小姐身上大展其已漸漸日落西山的陽剛之氣。兩位小姐風騷性感、經驗豐富、大方主動，讓兩位官員幾乎消受不了。

　　次日一早，劉玫離開秦武的秘密豪宅。她將車開到江邊，下了車，蹲在江邊，迎著微涼的晨風一陣哇哇大吐。她對自己感到惡心，覺得自己很髒，和娼妓沒什麽兩樣。

　　劉玫眼裏聚滿了淚水，吐完之後，站在江邊痛苦地狂呼：“賈偉！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一定要打敗你！我一定要看到你後悔！”

　　第2節：被逐之辱

　　劉玫心情壞透了，在江邊透了會兒氣，開車回到逸庭花園。進房一頭紮到了床上，心如死灰。

　　剛躺了十多分鍾，董天海就打來了電話，開門見山問她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劉玫告訴他事情辦妥了。董天海問秦武是怎麽答複的。劉玫說秦副市長說了那塊地非他們莫屬。

　　董天海仍有些不放心，又問秦武有沒有提什麽條件，劉玫說暫時沒有。董天海從電話中聽出劉玫說話有氣無力的，似乎很疲憊，便問她是不是人不舒服。劉玫說昨晚多喝了點酒，渾身無力，有些疲倦。董天海說：“那你好好休息一天吧。晚上我上你那兒去。”

　　劉玫騙他說她來了例假，叫他別來。董天海隻好遺憾地說再見，掛了電話。

　　劉玫憤恨地將手機摔在梳妝台上。屈辱的淚水不可抑製地從眼裏湧了出來。她恨董天海，恨這個畜生不如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毀了她的身子，並長期霸占她，昨晚她也不會自暴自棄讓秦武得逞。

　　劉玫忍辱負重滿足秦武，一是為報複董天海，二是為自己今後自立門戶找個靠山，好跟賈偉開戰。她早已打定了主意，遲早要擺脫董天海的控製。她無法忍受董天海對她的傷害，這種傷害是雙重性的。他在傷害她的同時，也傷害了她姐姐劉麗。

　　劉玫恨董天海，更恨賈偉。如果不是賈偉將她逐出公司，她又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1996年8月，劉玫從上海交大畢業後應聘到上海嘉客房地產開發公司做了總經理賈偉的秘書。她才貌出眾，一向心高氣傲，可是對賈偉交代的工作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然而，賈偉卻對她的忠誠視而不見。後來白雪進了公司，不知出於什麽緣故，賈偉對白雪倒是關懷備至，這讓她心裏很不平衡。於是她妒恨白雪，認為是白雪的到來，使賈偉忽略了她的所有努力。

　　接著，劉玫發現白雪居然和她領一樣的薪水，月薪3000元，另外，賈偉還為白雪安排了一個單間。為此，劉玫心裏就更不平衡更不舒服了，有一天便借故與白雪發生了衝突。她衝白雪吼道：“你有什麽能耐？比我後進公司，居然跟我拿一樣的工資！你不就仗著比我年輕幾歲，是老板身邊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嗎？”

　　白雪被劉玫訓得無言以對。她知道自己的確沒她有能力，薪水卻不比她低，這些都是事實，也難怪劉玫心裏不平衡。她沒有與她爭吵，隻默默地幹自己的事。

　　但不巧這一幕恰恰被賈偉看在了眼裏。賈偉臉色陰暗地將她叫進辦公室，給了她兩個月薪水，叫她從明天起不用來公司上班了。

　　劉玫連忙向賈偉認錯，希望有挽回的餘地。但賈偉決心已定，不容商量。她見賈偉不留半點情麵，就橫下心來跟他吵了起來。

　　她責問賈偉：“你炒我魷魚，總得有個理由吧？難道就為了那個鄉下女子？你為什麽如此寵著她，護著她？她是你的親人，還是你的情人？”

　　賈偉正色說：“白雪不是我的親人，更不是我的情人！你別把這世上的男人都想歪了！正因為她不是我的情人。我才更不能讓你汙辱了她，我要給她一個公道！”

　　劉玫雙眼積聚著晶瑩的淚水，幽怨地望著賈偉：“在你眼裏，我比不過白雪？比不過一個沒學識沒氣質的鄉下丫頭？你給我一句實話，她是不是比我好？為了她，為這麽點小事，你不惜炒我魷魚？”

　　賈偉說：“其實，我根本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不過，你要走了，我給你幾句忠告也好。白雪是沒你有能力、有見識。但她純樸、善良、真誠、沒有野心。我給她和你一樣的工資，是因為她需要幫助。她有一個貧困的家庭，弟弟還等著她的錢念書。你為這點事，心裏就不平衡了？借故吵罵人家！難道我這個做老板的做什麽決定，還要看你的臉色不成？”

　　劉玫委屈地說：“就算我不對，我錯了。你可以批評我啊！你犯得著炒我魷魚嗎？你就是為了那個鄉下丫頭。”

　　賈偉有些惱了，大聲訓斥道：“你不要遷怒白雪！我炒你魷魚並不完全是為了要給她一個公道，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喜歡我的員工不團結，而且在背後對老板說三道四，我必須殺一儆百！劉玫！我給你一個真實的評價：你很漂亮，也很有能力，這是你的優點。但你太潑辣、太要強，眼裏容不下人，這是你最大的缺點！並不是天下所有人都欣賞你這類姑娘。我認為人活於世，還是真誠、真實些好，做人，遠比做事重要！這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不勝數，如果有本事沒人品，終究是會被別人厭棄的。”

　　劉玫怨恨地剜了賈偉一眼：“謝謝你的忠告！我也送你一句話：山水有相逢！我會記住你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第3節：痛苦失貞

　　劉玫被賈偉逐出公司後，在上海一家房地產公司幹了幾個月，擔任了市場策劃部經理，但幹得並不開心，當然這並非是沒有用武之地，也不是待遇不好，而是她心中還有一個解不開的情結。後來，她得知賈偉轉移陣地，殺到了W市開辟新的天地，便也辭職從上海回到了家鄉W市。

　　無論怎麽樣，劉玫不想賈偉走出自己的視線。她要了解他的生活和工作動態，她要報複他。

　　劉玫回到W市投奔了姐夫董天海。她知道董天海的為人，知道他是個心黑手狠、無惡不作的惡棍。但考慮到他是自己的親姐夫，考慮到他在本地擁有一家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公司，最終經過複雜的思想鬥爭，還是作出了這個不情願的選擇。她心想：董天海再壞，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小姨子下毒手。然而，她料錯了。

　　那晚是劉玫今生今世最痛苦最絕望的經曆。那段經曆已深深地在她心頭烙下了屈辱的印記，永遠無法抹去。她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被董天海強暴，她掙紮著，反抗著，哭喊著，哀求著，都無濟於事……

　　那晚，她陪同董天海去參加一個生日宴會。在酒宴上，她一直心存戒備，隻喝了一小杯酒。董天海興致不錯，喝了不少酒，開車送她回公寓時，借口上樓看看她房裏還需要添置點什麽，死皮賴臉地跟著她進了房間。

　　進房後，董天海便原形畢露，借著幾分醉意對她動手動腳要脫她的衣服，嘴裏還不停地說著胡話：“阿玫！我喜歡你。你跟我好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劉玫又驚又怕，一邊躲避著一邊哀求：“姐夫哥。你喝多了，別這樣，我可是你親親的小姨子啊！你這樣做叫人嗎？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嗎？你放過我吧！”

　　董天海淫邪地笑道：“阿玫，我最喜歡人的就是你。我看上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苦於你一直離我太遠，沒有機會。沒想到這次你主動回來投奔我，這是上天成全我的一片苦心啊！今晚我說什麽也不會放過你。你知道你姐夫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看上的東西一定要得到，哪怕不擇手段。你還是乖乖地依了我吧，免得我動粗。隻要你依了我，你要什麽我可以給你什麽。你那黃臉婆姐姐，我隨時可以把她休了，娶你做太太！”

　　董天海將劉玫逼到了房間的一個死角。劉玫沒有了退路，和董天海廝打著，拚命反抗，然而她這樣做非但沒有讓董天海知難而退，反而更激發了他的獸欲。他說：“我最喜歡烈性女子。還從沒有哪個女人敢反抗我，你倒是個例外，我就不信我征服不了你！”

　　董天海撕扯著劉玫的衣服，將她的上衣和文胸撕了個粉碎，一對堅挺的乳房暴露了出來。董天海愈發來勁了，將手忙腳亂護著胸脯的劉玫抱起，拋到了床上，然後撲了上去。

　　劉玫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幾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董天海手臂上被咬出了兩排深深的牙印，鮮血直流。他大怒，狠狠扇了劉玫一個耳光，惡狠狠地說：“你不要反抗了！今天就是有杆槍頂著我的腦殼，老子也要日了你！到嘴的肥肉，我從來不會放過！”

　　劉玫停止了反抗。她知道反抗也是徒勞的。她淌著淚水，屈辱地任由董天海奪去了自己的貞操。

　　董天海急不可待、粗暴而野蠻地狠狠地刺殺進她的身體，那滋味就像幹澀的眼睛裏，揉進了粗糲的沙子，令劉玫充滿了腫脹和痛楚的被撕裂的感覺。

　　董天海占有了劉玫之後，心滿意足地撫弄著她的臉蛋：“真過癮！我已經很久沒碰過處女了。現在這世道女人都不在乎貞操了，幾乎找不出幾個貨真價實的黃花閨女。沒想到我天仙般的小姨子倒一直守身如玉，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不堪入耳的下流話摻著唾沫星子，從董天海那些被香煙熏得發黃發黑的大板牙縫裏擠出來，又髒又臭，令人惡心至極。劉玫痛不欲生，聲嘶力竭地哭罵道：“董天海！你是個喪盡天良的畜生！你會遭報應的！”

　　董天海哈哈笑道：“遭報應？親愛的小姨子！不瞞你說，我從來不信這個。我這輩子從來就不屑做什麽好人，做好人隻會被別人踩在腳下。在這世界上，別說人，就連鬼都怕惡人。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我更不信奉什麽好人有好報，隻信奉膽量和實力。隻要我看上的東西，我從不放過。當初你姐就是我拿刀子從鎮長公子的手裏搶過來的，雖然我為此坐了六年牢，但我樹立了自己的威信，體現了人生的價值。如今我想要的一切都擁有了，你說，這世上有什麽報應？古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劉玫咬牙切齒地說：“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總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

　　董天海說：“那我就等著那一天。”邊說邊穿好了衣服褲子。

　　臨出房間，他又轉身對劉玫說：“阿玫。你也別跟我鬧了，跟我好虧不了你。明天我就給你一套房子，再給你買一輛寶馬轎車。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地做我的女人吧，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第二天，董天海果真將他在逸庭花園花費了80多萬買下又花費了50萬裝修好了的一套公寓樓的產權過戶給了劉玫，並將一輛嶄新的寶馬轎車的車鑰匙交到了她手中。

　　當夜，董天海又強行占有了她。他說：“我不管你樂不樂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任何男人碰你。如果誰吃了豹子膽，敢碰我的女人，我就廢了他！”

　　就為著這句話，劉玫昨晚沒有拒絕秦武。

　　她想：如果董天海自認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那她就偏偏要給他戴許多綠帽子。她絕不讓自己成為董天海的私有財產。

　　如果有機會，她還要報複他，置他於死地。

　　第4節：流氓心思

　　午後，劉玫駕車回到公司，剛在辦公桌前坐下，董天海便走了進來，對她表白心跡，說他已下定了決心要跟劉麗離婚，求劉玫嫁給他。

　　劉玫冷漠地說：“你不要傷害我姐，我不會答應嫁給你的。你就算不替我大姐著想，也該替圓圓著想吧？她都9歲了，現在的孩子早熟。你離婚就不怕她傷心嗎？”

　　董天海說：“如果不是顧慮到圓圓，我早一腳把劉麗這傻堂客踢開了。這傻堂客簡直俗不可耐，明明人老珠黃了偏偏不服老，要學那些小姑娘穿著打扮，整天化妝化得像個熊貓，臉上的粉底打得厚得要掉渣。人沒頭腦不說，而且一點也不現實。總喜歡管老子的閑事，明明管不了偏要多嘴多舌，老子是越來越討厭她！”

　　劉玫冷笑道：“你說我姐俗不可耐，我看你更是俗不可耐！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雅、有多大的學問？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流氓。還說我姐人老珠黃了。那我問你，當初為啥子要愛她、要追求她，要從別人手裏搶她？哪個女人會有不老的青春？你說你愛我，過十年八年我同樣會變老變醜，到時你豈不是也會一腳把我踢開？你這種男人，根本就沒有愛，有的隻是永無止境的貪欲！”

　　董天海被罵得狗血噴頭，不但不怒不惱，反而笑了起來：“阿玫，我就喜歡你這副潑辣性格。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承認我曾經是個流氓，我承認我是靠黑社會起家。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已經跨過了那個過渡期，是堂堂的大公司老板了。阿玫，你不但漂亮，而且有智慧。你在我心目中是永遠不會老的。嫁給我吧，我是真心的。圓圓你不用擔心，我會善待她的。我相信她也是喜歡你的。”

　　劉玫冷哼一聲：“你想得太天真了！圓圓會喜歡一個奪去她母愛的女人？而且這女人原本是她的親小姨。我告訴你，她不但不會接受我，還會恨死我！”

　　董天海說：“那由不得她，她不敢跟我作對。”

　　劉玫反感地瞪了董天海一眼：“收起你的霸權主義！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不必多費唇舌了。如果你還想和我維持目前這種關係，就不要節外生枝，否則，我馬上離開公司！”

　　董天海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我不難為你。不過，跟秦武談好的事，你要抓緊。你打電話跟他約一下，看他的日程如何安排。如果最近有空，我想親自陪他吃頓飯，另外送點錢給他，秦武這種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劉玫不滿地說：“你自己不會跟秦武聯係嗎？”

　　董天海嘿嘿一笑，說：“你在秦武麵前說話比我有分量。”

　　劉玫冷笑：“你就不怕他打我主意？”

　　董天海板著臉說：“這就要靠你自己把握分寸了，千萬不能讓他占便宜。他要錢、要房子、要車子，我都可以滿足他。但想要我最最愛的女人，老子會跟他拚命！他也曉得我是黑道出身的，諒他不敢跟我翻臉！”

　　劉玫不語，嘴角卻掛著一絲冷笑，心裏說：我倒要看看你們狗咬狗！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們反目成仇！

　　董天海走後，劉玫抓起電話，撥通了秦武的手機。秦武告訴她，他在城東開發區視察，問她的公司有沒有興趣去搞開發。

　　劉玫說：“我們就不去分那杯羹了。城東再好，也隻是一塊小蛋糕。我們做好市區這塊大蛋糕就行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受董總所托。他想和你見麵談談，不知你最近有沒有空？”

　　秦武說：“最近的日程都排滿了，我在城東要視察一段時間。回來後，我會給你打電話。”

　　劉玫說：“好吧，再見。”然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