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睿
這些年,許多大學相繼舉行隆重的校慶。在這些花費不菲的紀念儀式上,校方的眼睛往往都盯在領導、名人以及腰纏萬貫都富校友身上。以至使許多畢業生都很寒心。不妨看看國外一些學校是如何紀念校慶的。
在二○一一年清華校慶之時,武漢大學的老校長劉道玉給清華校長寫了一封公開信,對其辦校慶的政治化風格提出了措辭嚴厲的批評。劉道玉說,清華百年校慶是典型的官本位主義的校慶,因為“不在學校舉行校慶,而在人民大會堂舉行;規定隻能有一定級別的官員才能參加大會,剝奪了普通師生參加校慶的權利;印製的校慶特刊,按照爵位高低排列成一個金字塔,爵位最高者位於金字塔的頂尖,而學校創始人和大師們卻擺在官員們頭像的下麵。”網上也有不少人把台灣“國立清華大學”、網站上的“清華名人堂”和清華校慶特刊上的傑出校友金字塔做對比,台灣的“清華名人堂”裏隻有十四個人,是王國維、梁啟超、陳寅恪,以及李政道、李遠哲這樣無可爭議的大師。
八十四歲的黃延複是在世的最重要清華大學校史專家,他一九五○年入讀清華大學經濟係,畢業後留校任教一直到退休,這十幾年一直都還在出版各種關於梅貽琦和老清華的學術書籍。他說,到了一百年,就沒有人理我了。
在清華大學百年校慶之時,剛好也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的一百五十周年校慶,兩個學校的校慶方式不可避免地被公眾加以對比。麻省理工學院為校慶確立的主題是反思教育,反思如何繼續走近研究的前沿及世界麵臨的最緊迫的問題。
在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所大學像中國大學這樣大操大辦校慶。比如牛津大學九百年校慶,沒有舉行任何紀念活動。京都大學的一百周年校慶,校內沒有任何慶祝活動,反而貼了一張大海報,上麵寫著:“京都大學與殖民政策——反思京大犯的錯誤”。哈佛大學有嚴格的規範,每五十年舉行一次校慶,一九八六年是三百五十年校慶,時任總統裏根希望參加和發表演說,也希望學校向他頒發名譽博士學位,但是校長博克說,“無意奉承總統的虛榮心要求。”
(摘自《中國新聞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