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獲悉保羅在他的新作中將她最愛的女主角用所謂的苦難處死時,即怒不可遏,她認為保羅破壞了她的心靈生活,遂要他將作品的結尾部分重新另寫,要麽再寫一部所謂的苦難係列小說,讓那女主角複活。保羅不允,她即開始一步步地折磨他,進而揮動鐵錘再度將他的雙腿砸斷,並且還以尖刀和槍支威脅保羅。整部片子就像一場驚險的遊戲,令你心驚肉跳。扮演安妮的凱西。貝茲那龐大的身軀和令人不寒而栗的造型,也令我們感到強烈的不安,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劉老麻說,我還是不理解,那女主角既然如此崇拜那作家,幹嗎為了那麽點事要砸斷他的腿呢?
我說,崇拜歸崇拜,可那作家在摔斷腿之後已被她玩於股掌之中了,她就要有點所有感,她供他住、供他吃,伺候得也不錯,進而就要控製他、領導他、指揮他,加之她對他作品中的人物太關心、太投入,不但關心他的生活,還要指揮他的業務,要聽她安排人物的命運,他不聽話,她就要整治他,拿鐵錘夯他,拿尖刀和槍支嚇唬他!
李成書在旁邊說,這不整個一個江青嗎?你這麽一分析,好像影射某種東西似的。
我說,你愛怎麽聯係怎麽聯係就是了,還可以聯係到更多的東西,好的作品總是多義的,令人產生諸多聯想的。
劉老麻說,好家夥,看來作家還不能隨便寫哩!你也得小心,若是寫得不好,也得讓你改來改去,再不聽,也把你的狗腿給夯斷!完了又問欒菊,那個大獎賽的事情最近有消息沒有?
欒菊說,還沒聽到動靜,去年剛搞了,若是兩年搞一次的話,恐怕要到明年了。
劉老麻說,我以為今年就要鼓搗哩,那就不慌,我上回說的那個八周年廠慶的事,你們還是要繼續準備,我想跟春節一塊兒鼓搗怎麽樣?你們也準備它幾個節目,一台晚會,光唱些流行歌曲也沒意思是不是?
呂士凡說,咱們自己創作的東西,是得占有一定比例,到時也得頒發個小稿費什麽的吧?
劉老麻就說,那當然。
誰都揣測並期待著他兩個要發生點什麽故事,卻終究沒有發生。直到我和老欒勤春節之後退出了綠色合作社,也沒聽到有關他倆的任何緋聞。
李成書說,他兩個是怎麽回事兒呢?真是奇怪呀,看著要出事兒似的,卻就沒有出!
我說,關鍵還是在個人呀,都說欒菊像李媛媛對嗎?你們聽說李媛媛有過緋聞嗎?
兩個老小子就說,也可能,這裏麵確實也有個觀念的問題,素質的問題,應該綜合考慮是吧?嗯。
立秋了,又下了場不小的雨。我們照例地在屋簷下接雨水,到水庫邊兒上的泥水裏打滾兒弄景兒,可打著打著不對了,一股黃龍般的洪水從沙溝那地方衝下來了。
呂士凡大喊一聲,不好,泥石流!一個個屁滾尿流地就竄出來了。待跑到花房的陰棚下,往下一看,我們打滾兒的地方已被洪水淹沒了,遂在那裏驚魂未定,好懸,弄不好還真是有生命危險!
老欒勤說,來沂蒙山這麽多年,沒聽說有什麽泥石流,頂多也就滑個坡什麽的,哎,這鬼地方竟然來這個!
李成書說,這就與這裏的地形地貌有關,也與植樹隊在上頭挖坑整土有關,過去下雨是直流而下,沒什麽可衝;你一挖坑,一鬆土,鬆多少就衝多少!
老崔說,那我得去屋後看看,那些樹說不定還夠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