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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諭

  在某一個古老的異端的神龕中,站著一個木頭的偶像。偶像答複你所問的一切問題,偶像預言未來。偶像講出來的神諭是靈驗的,所以它渾身上下都是人們供獻的燦爛的金銀。偶像在奢華的裝飾中發光,貢物享用不了,禱告享受不完,香煙繚繞,連氣也透不過來。

  這個偶像的名氣很大很大,突然——真糟糕,真奇怪,——神諭開始錯誤百出;它的答複既不成樣子又沒有意義。無論發問的是什麽人,問的是什麽問題,它連一個靈驗的啟示也回答不上。事實上人人都弄得莫名其妙,捉摸不透偶像的預言的天才跑到哪兒去了。

  真相是這樣:這偶像身上有一個洞,祭司就躲在洞裏,祭司就在洞裏有問必答冒充神諭。當祭司是個有頭腦的人,答複萬無一失;一旦換了個傻瓜躲在裏邊,偶像也就變成了木頭。

  據說(無疑是好久好久以前),有些知事就是如此:隻要他們有個聰明的秘書,這些官兒們在全世界麵前就顯得聰明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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