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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薩爾坦沙皇和兒子格維頓勇士及美麗的天鵝公主的故事

  窗口坐著三個姑娘,深夜抽線把紗紡。“要是我當上了皇後娘娘,”一個姑娘開口把話兒講,“便做一頓豐盛的喜宴,讓天下百姓都來嚐鮮。”“如果我把皇後娘娘當,”她的妹妹也把話兒講,“我要織塊又大又寬的布,讓天下人人都做新衣服。”“要是我當上娘娘,”三妹也把話兒講,“就為萬歲爺咱皇上,生個勇士好兒郎。”

  三妹的話音剛剛停,輕輕地響起開門聲,進門來的正是沙皇,也就是一國的君王。她們三人傾訴的衷腸,他站在門外聽得清爽;三妹說的字字言言,叫他聽了大開心顏。“你好,美麗的姑娘,”他說,“你就做皇後娘娘,為我生下一個勇士,婚期就定在九月底。你們這兩位親愛的大姨,也從這小屋撤離。請速速準備起程,隨著我和妹妹同行。一位去到織布的機房,另一位去當我的廚娘。”

  皇上萬歲爺走進前殿,文武百官也跟著上前。沙皇的決定毫不遲延:今晚就舉辦新婚大典。當今的皇上薩爾坦,和年輕皇後坐入了華筵,然後貴賓們紛紛登場,簇擁著新人進了洞房。將新婚夫婦安頓在牙床,貴賓們這才離開了洞房。廚娘在灶間難消心頭恨,織機旁織布女哭得傷心。兩人都是一色貨,心中燒著妒忌火。皇後正當花樣年華,做事決不牽延拖拉,當天夜就身懷六甲。

  當時前方正在打仗,沙皇別了自己的新娘。騎在馬上諄諄囑咐,要把身體好好愛護,這就等於愛你丈夫。沙皇身在遙遠的疆場,戰爭酷烈日子更久長,眼看到了生產的日期,上帝給他們一個身長二尺的兒子。皇後照看自己的男嬰,就如母鷹嗬護著幼鷹;急忙派人通報信息,好叫父皇心裏歡喜。

  織布的女人和廚娘,還有那位丈母娘,心生惡計把皇後害,吩咐把信使來改派;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傳遞了捏造的情景:“皇後在夜裏生了產,生下個不是女兒不是男,不像青蛙不像鼠,這樣的野獸沒見過。”

  沙皇驟然聽到,信使口中的報告,憤怒中出了怪主意,想要把信使來吊死;不過這次最終軟了心,就對信使下命令:“等我禦駕回,依法再理會。”

  信使帶著聖旨,輾轉回到京裏。織布的女人和廚娘,還有那個丈母娘,吩咐對信使來搜身;又灌上老酒迷他魂,在他掏空的口袋裏,塞進一道假聖旨:這天喝醉的信使,傳下這樣的聖旨:“皇上命令文武眾大臣,刻不容緩就動身,去把皇後和產下的仔,秘密拋進無底的水。”

  皇上的聖旨沒商量,眾人為皇上把心傷,更為皇後心悲傷,大家走進她寢房。當麵宣示皇上聖旨,厄運落到他們母子。當場宣讀完聖旨,立即把皇後母子,裝進一隻木桶,油脂抹上大桶,把它滾進海洋,這般命令的正是沙皇。

  藍藍的天空星光燦爛,藍藍的大海波濤滾翻;烏雲飄浮在天空,木桶在海上浮動。皇後在桶內掙紮哭泣,就像寡婦苦命的歎息。嬰兒在桶裏長得快,每日每時長身材。過去的一天伴隨著母親的呼號,兒子卻在催趕著波濤:“波浪,我自由的波浪,你無羈無束盡情蕩漾;你洶湧著隨意喧囂,你衝擊著海中岩礁,你衝刷著岸邊,你掀動著船艦,你別害了我們的性命,把我們推到旱地去求生!”他的話兒波浪聽從,輕輕地舉著木桶,向著那岸邊推送,送到後自己悄悄回海中。母子得救安然無恙,感覺得到已在岸上。但是誰使他們從木桶脫身?難道上帝就不管不問?兒子挺身把雙腳蹬,頭抵著桶底用力頂,他稍稍用力向上挺,念念有詞表心聲:“但願能向外開個口。”頓時桶裂到了外頭。

  母子從今得到了自由,看見了曠野的山岫;四周是藍藍的海洋,蔥翠的橡樹立山岡。兒子心裏暗思量:“此刻需要飽飯嚐。”他折下橡樹的枝條,做成了彎弓好射雕。扯下了十字架上的絲線,繃在弓上做成了弦,再從樹上折根細枝,磨成了飛箭最鋒利。他走到穀地邊上,在海邊尋找野味嚐嚐。

  他剛剛向大海靠近,就仿佛聽到了呻吟……看起來海上並不安寧,抬頭望——看到險象環生:天鵝掙紮在風口浪尖,老鷹在上頭飛掠盤旋;可憐的鳥兒拚命掙紮,渾濁的海水激起浪花……老鷹已把利爪伸了下來,帶血的老鷹嘴已經張開……正好這時飛箭響,一箭正中鷹頸項——老鷹的血流到海洋,皇子的弓放到地上。他見老鷹正向海裏沉,聲聲哀叫不像是鳥鳴,天鵝向老鷹遊近,啄向凶惡的老鷹,讓死神加速降臨,用翅膀打它下沉——然後看著王子,用俄語向他啟齒:“皇子你是我大恩人,救我脫險恩情深,為救我你丟了三天糧,請別為區區小事把心傷,你的飛箭跌進了海,壞事其實並不壞。我會用財富來償報,日後為你來效勞:你救的並非天鵝,卻是個年輕嬌娥;你殺的不是一頭老鷹,你奪了壞蛋巫師的命。我終生不會把你忘掉,你到處都能把我找到,現在你快快把家回,睡個好覺不要傷悲。”

  天鵝鳥飛向遠方,皇子和皇後娘娘,就這樣度過了整整一天,下決心空著肚躺下睡眠。皇子剛離開夜間的夢境,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眼見得前麵有座大城,那情景實實叫他吃驚,城牆上雉堞緊緊相連,再看那白白的城裏邊,一座座教堂和修道院,圓圓的屋頂金光閃。他趕快把皇後叫醒,驚訝得啊啊叫出聲,他說:

  “眼前景象可是真,我看天鵝在尋開心。”母子二人把城進,剛剛進了柵欄門,突然震耳的鍾聲,四麵八方一齊鳴:人民迎著他們湧來,上帝的頌歌在教堂裏縈回;金色的馬車轔轔響起,是滿朝華貴的文武迎接主子;大家高聲把二人頌揚,擁皇子加冕稱王,給他戴上國公的冕冠,宣布他是大家的主管;就在自己的都城裏,征得了皇後的同意,當天登基就頒詔:格維頓公是封號。

  風兒在海上遊蕩,催趕著商船遠航,船兒飛馳在波裏浪間,憑借著鼓起的風帆。船員們萬分驚奇,在船上聚在一起,看見了熟悉的島上,出現了奇異的景象:金頂的新城在眼前展現,碼頭上立著堅固的城關——碼頭上禮炮隆隆,招呼著商船靠攏。客人們走向城門,格維頓把他們引為上賓,美酒佳肴待客人,也向他們來詢問:“請問買賣啥東西,前方航行到哪裏?”船員上前回話:“我們走遍天下,做著貂皮生意,也販狐狸毛皮,現在我們已該歸航,航向直指東方,路過海島叫布揚,去拜訪光榮的薩爾坦皇……”格維頓公此時把話講:“祝願諸位一帆風順赴遠航,漂洋過海路順暢,直到光榮的薩爾坦皇;替我向他問候並致敬。”賓客告辭登行程,格維頓公送客赴遠航,站在岸邊心悲傷;隻見波湧海水流,白色天鵝在海上遊。“你好,美麗的格維頓公,你為何一聲不吭滿麵愁容?究竟為何憂愁又悲傷?”白色天鵝把話講。他愁容滿麵把話答:“憂愁快把我壓垮啦,看我堂堂漢子愁成啥模樣,但願能見到我父皇。”

  天鵝說:“原來為此心愁煩!”我這就告訴你怎麽辦:你是否想越海乘商船?那就請把蚊子變。”天鵝振翅把海水拍打,嘩嘩聲裏濺起了水花,水花向他身上濺,從頭到腳都灑遍。此刻他縮小成一點,轉眼就把蚊子變。他嗡嗡地扇動翅膀,飛過去把商船趕上,悄悄地降落到船上,縫隙裏把身體躲藏。

  風兒在歡樂地呼嘯,船兒在歡樂地飛跑,正經過海島叫布揚,直駛向光榮的薩爾坦皇,日思夜想的國度,就在看得見的遠處。客人們舍舟登上海岸,去聽從薩爾坦皇召喚;跟隨著的是我們的好漢,一起飛進了宮殿。他看見到處金光燦爛,薩爾坦皇坐在金鑾殿,身在禦座頭戴皇冠,麵帶愁容神色黯然;織布女人和廚娘,外加巴巴裏哈丈母娘,此刻也坐在皇帝旁,正麵抬眼向他望。皇帝設座請貴賓,拉起家常仔細問:“貴客先生你們好,行了多久?

  哪兒是前方目標?海外的生活是好還是差?還有什麽奇事在天下?”船員們開口回答:“我們走遍天下,海外的生活還算好,世上的奇聞有一條:海上有座峻峭的島,荒無人煙船不靠;它是一塊空空的荒原,隻有一棵橡樹生上麵;如今有座新城帶著宮殿,屹立在荒島上麵,教堂在圓頂金光燦爛,還有樓台和花園,格維頓公坐上頭,要我們帶來對您的問候。”

  薩爾坦皇聽罷覺驚奇,說:“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一定要把奇島登,拜訪那位格維頓。”但是織女和廚娘,還有那位丈母娘,不願沙皇出遠門,去把神奇海島登。向另兩個遞過狡黠的眼神,廚娘響起了說話聲:“有件奇事倒是真,海邊立著一座城!這可不是癡人說夢話:一隻鬆鼠就在森林的雲杉下,鬆鼠唱著歌兒,啃著核桃殼兒,那可不是普通的核桃,黃金殼兒將它包,果肉全是翡翠,這等奇事才叫怪。”奇聞使薩爾坦心裏驚奇,蚊子聽了卻心裏生氣,一怒之下蚊子叮,正好叮著姨媽右眼睛。廚娘頓時臉色變,昏過去瞎了一隻眼。仆人、丈母和妹子哇哇驚叫捉蚊子。“你這該死的蚊子!我們叫你立刻死!”蚊子已向窗外飛,靜靜地越海回領地。

  格維頓又在海邊徜徉,眼睛向蔚藍的大海凝望,眼見得流動的水麵上頭,一隻白色天鵝在遊。“你好,英俊的格維頓公,你為何一聲不吭滿麵愁容?究竟為何憂愁悲傷?”白色天鵝把話講。格維頓公回它的問話:“憂愁快要把我壓垮;我想看到天下最大的奇聞,那裏有一座森林,一隻鬆鼠在雲杉樹下,這可不是癡人夢話——鬆鼠唱著歌兒,啃著核桃殼兒,那可不是普通的核桃,黃金殼兒將它包,果肉全是翡翠,不過可能是瞎吹。”天鵝聽罷回答他:“鬆鼠故事倒不假;這件奇事我知道,親愛的人兒不要再煩惱,為了咱們的友誼,我願為你效微力。”格維頓聽罷心中喜,邁開腳步回家裏。剛剛跨進寬廣的庭園,眼前景象令他驚歎,有一棵雲杉長得高高,樹下的鬆鼠當眾啃著金核桃,掏出的果肉是翡翠,再把金殼收成堆,堆堆放得平又整,歌兒伴著口哨聲,唱歌當著眾人的麵,曲名是《花園和果園》。格維頓公不勝驚訝,說聲:

  “真該謝謝它,願上帝保佑了不起的天鵝,也賜給我這樣的快樂”。然後他築了一間水晶屋,鬆鼠就在裏麵祝派來衛隊將它守護,再對賬房仔細吩咐:核桃的重量要精確計算。國庫進賬鬆鼠受稱讚。

  風兒在海上遊蕩,催趕著商船遠航;船兒飛馳在波裏浪間,憑借著鼓起的風帆,駛經峻峭的海島,駛經巍峨的城堡;從碼頭傳來禮炮隆隆,招呼著商船靠攏。格維頓把他們引為上賓,美酒佳肴待客人,也向他們來詢問:“請問買賣啥東西,前方航行到哪裏?”船員上前回話:“我們走遍天下,做著馬匹生意,買賣頓河種馬千裏驥。現在已到了歸期,前方路程還有千百裏:路過海島叫布揚,去拜訪光榮的薩爾坦皇……”格維頓公此時把話講:“祝願諸位一帆風順赴遠航,漂洋過海路順暢,直到光榮的薩爾坦皇;請帶去我的口信:格維頓公向沙皇致敬。”

  賓客向格維頓公致敬,出門來登上航程。格維頓走到海邊,天鵝也已遊蕩在波裏浪間。格維頓公心裏在祈求:願帶著我到心向往的那頭……天鵝依然將翅膀撲楞,頓時將水花濺滿他一身,他變成一隻蒼蠅,在大海和天空間飛行,悄悄降落到船上,鑽進縫隙裏躲藏。

  風兒在歡樂地呼嘯,船兒在歡樂地飛跑,正經過海島叫布揚,直駛向光榮的薩爾坦皇——日思夜想的國度,就在看得見的遠處。客人們舍舟登上海岸,去聽從薩爾坦皇召喚;跟隨著的是我們的好漢,一起飛進了宮殿。他看見到處金光燦爛,薩爾坦皇坐在金鑾殿,身在禦座頭戴皇冠,麵帶悲容神色黯然。織布女人和丈母娘,外加獨眼的燒飯娘,此刻也坐在皇帝旁,像凶惡的蛤蟆向他望。皇帝設座請貴賓,拉起家常把話問:“貴客先生你們好,行了多久?

  哪兒是前方目標?海外生活是好還是差,還有什麽奇事在天下?”船員們開口回答:“我們走遍天下,海外的生活還算好,世上的奇聞有一條:海上有座海島,島上有座城堡,教堂的圓頂金光閃閃,還有樓台和花園;一棵雲杉長在宮殿前,水晶屋築在樹下麵,馴服的鬆鼠住屋裏,聰明伶俐沒法比!鬆鼠唱著曲兒,啃著核桃殼兒,這不是普通的核桃,整個殼兒黃金造,果肉全部是翡翠;仆人們將鬆鼠來護衛,一幫仆人把它生活管,還有專職的書記官,給核桃精確計重量;給鬆鼠頒發軍功章;用桃殼鑄成的錢幣,通用在全國各地;姑娘們把翡翠倒進庫房,在密室裏仔細收藏,島上人個個家財萬千,不見茅屋處處是宮殿;格維頓公坐上頭,捎來向皇上的問候。”薩爾坦聽罷覺驚奇,說: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一定要把奇島登,拜訪那位格維頓。”但是織女和廚娘,還有那位丈母娘,不願沙皇出遠門,去把神奇海島登。織布女暗自冷笑一下,對著沙皇說話:“我看這有什麽稀奇,鬆鼠會啃石頭,如此而已,再就是把黃金碼成一堆,攏起成堆的翡翠,這號事咱才不覺稀奇,而且是真是假也未可知。倒是另一件奇事不平常:大海洶湧掀起了波浪,波湧浪滾響起震天濤聲,波濤向著空曠的海岸湧進,在喧響的跑步聲中漫過堤岸,海水裏走出勇士三十三,他們來到了岸上,身披亮甲像熾熱的火光,人人都勇敢英武,個個都年輕魁梧,高矮一致仿佛挑揀一般,黑海軍士叔叔是他們的領班。這樣的奇事實在奇,可以說千真萬確不差毫厘。”聰明的客人不吭一聲,他們不想和她論爭。奇聞使薩爾坦心裏驚奇,格維頓卻怒從心起……他發出嗡嗡的叫聲,正好停在姨媽左邊眼睛,織布娘驚恐色變,啊呀一聲瞎了一隻眼;大家齊聲:

  “捉蒼蠅,把它踩死莫放生……就在這裏,小心稍等……”其實格維頓已經脫身,他靜靜地從窗口飛離,越過海洋回到了領地。

  格維頓公在蔚藍的海邊徜徉,眼睛向蔚藍的大海凝望,眼見流動的水麵上頭,一隻白天鵝在遊:“你好,英俊的格維頓公,你為何一聲不吭滿麵愁容?究竟為何憂愁悲傷?”白色天鵝對他這樣講。格維頓公回它的問話:“憂愁快要把我壓垮;我要把奇之又奇的奇事,搬進我的領地。”“究竟是什麽奇事不平常?”“有一個地方翻滾著波浪,大海掀起了震天濤聲,波濤向空曠的海岸湧進,喧響著漫過了堤岸,海上走出了勇士三十三,他們來到了岸上,身披亮甲像熾熱的火光,個個都年輕英武,人人都勇敢魁梧,身材一致仿佛挑揀一般,黑海軍士做他們的領班。”天鵝回答格維頓:“原來你為這事傷心?親愛的人兒請別煩惱,這件事情我完全知曉。這些海上勇士,都是我的同胞兄弟。回家去吧別再傷心,等待兄弟們做你的嘉賓。”

  格維頓回家,忘了憂傷,坐在鍾樓,向著大海凝望;突然在平靜的海上,四周漾起了波浪,跑步聲中水花四濺三十三個勇士露出水麵,身披亮甲猶如熾熱的火光,出水以後留在了岸上;勇士們排成了雙行,軍士大叔兩鬢蒼蒼,站在前列帶隊前行,浩浩蕩蕩走向新城。鍾樓上跑下格維頓,來迎接尊貴的客人;老百姓急忙向前湧,軍士叔告訴格維頓公:“天鵝派我們來看您,諄諄囑咐有命令,將光榮城市來守衛,每日裏巡邏不懈怠。從今我們會每天來,浩浩蕩蕩出海水,來到高高城牆邊,一定在此把崗站。不久我們會重見麵,此時我們要回海裏邊,陸上的空氣不好受。”說著他們就回家走。

  風兒在海上遊蕩,催趕著商船遠航,船兒飛馳在波裏浪間,憑借著高揚的風帆。經過了陡峭的海島,經過了高高的城堡;碼頭上禮炮隆隆,招呼著商船靠攏。客人們走向城門,格維頓把他們引為上賓,美酒佳肴待客人,也向他們來詢問:“請問買賣啥東西?前方航行到哪裏?”船員上前回話:“我們走遍天下,做著寶劍鋼的交易,也做純金白銀生意,按日期已該歸航,前方路途還很長,路過海島叫布揚,去拜訪光榮的薩爾坦皇。”此時格維頓公把話講:“祝諸位一路順風赴遠航,漂洋過海路順暢,直到光榮的薩爾坦皇。”再把此話對他講:“格維頓公敬意致皇上。”

  客人們向格維頓鞠躬辭行,出門來登上路程。格維頓來到海邊,白天鵝已遊蕩在波裏浪間。他依然帶著心裏的祈求。向往著遠方,願到達那頭。天鵝仍然把老法現,頃刻水花向他全身濺。他身體頓時縮很小,變成了熊蜂嗡嗡叫;嗡嗡叫著飛上天,飛到海上趕商船。悄悄降落船尾上,縫隙裏麵把身藏。

  風兒在歡樂地喧響,催趕著商船遠航,路經海島叫布揚,去拜訪薩爾坦皇;日思夜想的國度,已在看得見的遠處。客人們已經舍舟登岸,去聽從薩爾坦皇召喚,跟隨著的是我們的好漢,一起飛進了宮殿。他看見到處金光燦爛,薩爾坦皇坐在金鑾殿,身在禦座頭戴皇冠,麵帶愁容神色黯然。織布女人和廚娘,外加巴巴裏哈丈母娘,此刻也坐在皇帝旁,三人四眼向他望。皇帝設座請貴賓,拉起家常仔細問:“貴客先生你們好,行了多久?

  哪兒是前方目標?海外的生活是好還是差?還有什麽奇事在天下?”船員們開口回答:“我們走遍天下,海外的生活還算好,世上的奇聞有一條:一個島嶼在海上橫,島上聳立著一座城,每天那裏出現一幅奇景:海水洶湧波浪翻騰,滾滾波濤震天響,直打到空曠的岸上,急速的跑步聲中浪花濺,海水裏走出勇士三十三,他們留在了岸上,身披鎧甲閃金光,個個年輕英武,人人勇敢魁梧。身材相同仿佛挑揀一般,黑海軍士老叔是他們領班,帶著他們從海水裏出來,他們的隊伍分成兩排,來把海島守衛,每天巡邏不懈怠——勤奮勇敢所向無敵,如此衛隊天下第一。島上坐著格維頓,捎信來向您致敬。”薩爾坦皇聽罷覺驚奇,說: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一定要把奇島登,拜訪那位格維頓。”織布女人和廚娘,已經閉口不再講。巴巴裏哈冷笑一聲說了話:“這樣的事還能驚倒咱?說一群人走出海水,讓自己當上巡邏的衛隊!是真話還是撒謊,我看不出有稀奇的地方,難道世上有這樣的奇事?我聽說有件事,那才真的叫奇:海外有位公主真正美,眼睛看上離不開:白日裏她叫世界黯然失色,黑夜裏她叫大地充滿光澤,她的發辮照耀著月亮,她的額頭閃爍著星光。舉手投足儀態萬方,孔雀步態氣宇軒昂,她說起話來,像淙淙的泉水。可以說這是真有其事,要說稀奇那才稀奇。”聰明的客人一聲不吭,誰也不願和她論爭。薩爾坦皇聽了覺得稀奇,皇子聽了盡管也生氣,但是顧念她是老外婆,才不把她的眼睛折磨:他在她的頭頂嗡嗡飛轉,直接停到她的鼻端,勇士往上麵一紮,鼻子隆起了疙瘩。又開始了一片驚慌:“快來人哪,看在上帝分上!衛隊快來把它抓住,把它踩死,不要馬虎,就在這兒,小心稍等……”其實格維頓已經脫身,他靜靜地從窗口飛離,越過海洋回到了領地。

  格維頓公在藍藍的海邊徜徉,眼睛向藍藍的大海凝望,眼見流動的水麵上頭,一隻白天鵝在遊。“你好,英俊的格維頓公,你為何一聲不吭滿麵愁容?究竟何事憂愁悲傷?”白色天鵝對他這樣講。格維頓公回答她的問話:“憂愁快要把我壓垮;“人人都娶妻結婚,隻有我孑然一身。”“你可曾相中了誰家姑娘?”“聽說世上有位公主。她的模樣實在美,眼睛看上離不開。白日裏她叫世界黯然失色,黑夜裏她叫大地充滿光澤,她的發辮照耀著月亮,她的額頭閃爍著星光。舉手投足儀態萬方,孔雀步態氣宇軒昂,說話的聲音那麽甜美,就如淙淙的泉水。閑話少說,此事是真是假?”格維頓忐忑地等待著回答。白天鵝沉默不響,想了一想,然後開腔:“不錯,是有這樣一位姑娘。但是妻子和手套可不一樣:即不能隨意從手上脫掉,也不能隨意塞進了後腰。我今為你出主意,且請耐心聽仔細:方方麵麵想周全,往後不可再悔反。”皇子當麵對天發誓,說他已該結婚娶妻,有關此事方方麵麵,仔仔細細思量周全;他願意以赤熱的心靈,把美麗的公主找尋,邁開自己的雙腳,縱然到天涯海角。天鵝聽罷長歎息:“何必千裏覓芳跡?可知好運已在握,美麗公主就是我!”這時她撲楞起翅膀,飛翔在波浪上方,從高空向著海岸俯衝,降落到灌木叢中。她竦身一抖輕輕搖,化作了公主回頭瞧:她的發辮照耀著月亮,她的額頭閃爍著星光,舉手投足儀態萬方,孔雀步態氣宇軒昂;說起話來,就如淙淙泉水。格維頓擁抱著公主,在潔白的懷裏緊緊貼住,帶著她急步行進,去見他親愛的母親。格維頓跪在她跟前請求:“稟告我親愛的母後!妻子是我自己選擇,做你聽話的女兒也適合。我們雙雙請求您的恩準,也請您祝福我們幸運:祝福你的兩個小孩,和睦相處,相親相愛。”母親手捧有靈的聖像,淚水滴落到他們恭順的頭上,開口把祝福的話講:“上帝會給你們,我的孩子,獎賞。”格維頓沒有多作準備打理,就在教堂舉行了婚禮;他們開始一天天地過著日子,期待著降生自己的孩子。

  風兒在海上遊蕩,催趕著商船遠航;船兒飛馳在波裏浪間,憑借著鼓起的風帆,駛經峻峭的海島,駛經雄偉的城堡;碼頭上禮炮隆隆,招呼著商船靠攏。格維頓公把他們引為上賓,美酒佳肴待客人,也向他們來詢問:“請問買賣啥東西,前方航行到哪裏?”船員上前回話:“我們走遍天下,我們奔波不枉然,曾把違禁的商品運販。前方的路途長又長:航向直指東方,路經海島叫布揚,去拜訪光榮的薩爾坦皇。”格維頓公此時把話講:“祝願諸位一帆風順赴遠航,漂洋過海路順暢,直向光榮的薩爾坦皇;請對自己的君王,提醒一句切莫忘:他答應到此做客人,卻拖延至今未動身——請代我表示敬意帶口信。”客人告辭登航程,格維頓卻留在了家裏,陪伴嬌妻不分離。

  風兒在歡樂地呼嘯,船兒在歡樂地飛跑,經過海島叫布揚,去拜訪光榮的薩爾坦皇,如今熟悉的國度,已在看得見的遠處。客人們這就舍舟登岸。去聽從薩爾坦皇召喚,客人們看到皇上坐在宮殿,頭上戴著皇冠。織布女人和廚娘,外加巴巴裏哈丈母娘,一齊坐在皇帝旁,三人四眼向他望。皇帝設座請貴賓,拉起家常仔細問:“請問諸位先生,行了多久?

  還向哪裏行?海外生活是好還是差?還有什麽奇事在天下?”船員們開口回答:“我們走遍天下;海外生活還算好,世上奇聞有一條:一座海島海上橫,島上聳立一座城,教堂圓頂金光燦爛,還有許多樓台花園;雲杉長在宮殿前,水晶屋築在樹下邊:馴服的鬆鼠住屋裏,聰明伶俐沒法比!鬆鼠唱著曲兒,啃著核桃殼兒,這不是普通的核桃,整個殼兒黃金造,果肉全是翡翠;鬆鼠被照料得就像寶貝。還有一件奇事不平常:大海洶湧掀起了波浪,波湧浪滾響起震天濤聲,波濤向著空曠的海岸湧進,在急促的跑步聲中漫過堤岸,海水裏走出勇士三十三,他們來到岸上,身披亮甲像熾熱的火光,人人都勇敢英武,人人都年輕魁梧,高矮一致仿佛挑揀一般,黑海軍士叔叔是他們領班。勤勞勇敢所向無敵,如此衛隊天下第一。格維頓有個妻子,眼睛見了就不會從身上轉移;白日裏叫世界黯然失色,黑夜裏叫大地增添光澤。她的發辮照耀著月亮,她的額頭閃爍著星光。格維頓管理著這座城堡,人人都對他誇口稱道。他捎來了對您的敬意,卻把對您的怨言埋在心裏:說您曾答應做他的客人,卻至今還沒有動身。”

  這時沙皇已急不可待,便吩咐裝備一支船隊。而織布女人和廚娘,還有巴巴裏哈丈母娘,她們可不願沙皇遠航,將神奇的島嶼拜訪。沙皇可不聽她們的絮叨,一下就把她們喝住了:“我是皇上還是小孩?”沙皇板起麵孔把口開,用腳頓地說:“現在就動身!”隨即離去關上了門。

  格維頓坐在窗前,默默眺望著海邊:大海既不喧嘩,也不洶湧,隻有漣漪在輕輕顫動。而在藍藍的天邊,有幾艘船艦出現:這是薩爾坦皇的船隊,正在洋麵上駛來。格維頓公歡呼雀躍,放大的嗓門喊道:“看吧,我親愛的母親!還有年輕的公國夫人!你們都望著那邊,父皇正駛向這邊。”船隊正在向海島駛近,格維頓公舉起望遠鏡:沙皇站在甲板上,正通過望遠鏡向他們遠望;他旁邊站著織女和廚娘,還有巴巴裏哈丈母娘。看到這陌生的土地,他們都不勝驚奇。霎時間禮炮齊鳴,鍾樓裏響起鍾聲;格維頓走到大海旁,去迎接自己的沙皇,還有織女和廚娘,外加巴巴裏哈老婆娘。他把沙皇領進城,沉默不語未吭聲。

  現在大家走進宮殿:門邊武士的鎧甲寒光閃閃,共有勇士三十三,就在沙皇眼前站,個個年輕又英武,人人勇敢又魁梧,高矮一致仿佛挑揀一般,黑海軍士叔叔一起站。沙皇走進寬廣的庭院,那裏在一棵雲杉下麵,鬆鼠在唱著曲兒,啃著黃金的核桃殼兒,掏出的果肉是翡翠,放進一隻小口袋:大大的一個庭院,已被黃金的殼兒布滿。客人們繼續向前急切地觀看,是公國夫人?

  果然氣質不凡:她的發辮照耀著月亮,她的額頭閃爍著星光,本人的儀表氣宇軒昂,悠閑的步態像孔雀一樣,正款款牽引著自己的婆婆,沙皇一看——認出了皇後……刹那間他心潮起落:“怎麽回事,該不是我看錯?”沙皇激動得喘不過氣來,臉上流下了滾滾的淚水,他擁抱了自己的妻子,還有皇子和年輕的兒媳,大家坐到餐桌邊,開始了歡樂的酒宴。可是織女和廚娘,還有巴巴裏哈老婆娘,四下向藏身的角落跑,費盡周折才把她們找到。這時承認了所作所為,淚流滿麵地請求寬貸。沙皇為了這樣的喜氣,就放三個全部回到家裏。白天已經告終,微醉的沙皇走進了寢宮。我曾躬逢勝宴,喝了美酒蜂蜜,隻是嘴上的胡鬢已全部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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