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在女人麵前拐彎·外國卷

第四節 落花流水春去也

　　公元前31年的一天，安東尼和屋大維一決雌雄的日子終於到來了，兩支艦隊在靠近阿克梯厄姆的希臘海岸開戰。交戰開始不久，安東尼的軍隊就有些吃緊。屋大維並不與安東尼多做糾纏，而是集中力量突破了安東尼的防線，飛速向克婁巴特拉親率的艦隊衝去。克婁巴特拉根本沒有戰鬥經驗，一見這種情形立刻慌了神，竟然立刻下令所率艦隊全部逃回埃及。克婁巴特拉逃得快，安東尼也不慢。克婁巴特拉一撤出戰場，安東尼立刻腹背受敵。他見勢不妙，立刻揚帆緊隨她而逃。安東尼的將領們眼見這對夫妻絕塵而去，個個呆若木雞，心裏又氣又苦，逃的逃，降的降，安東尼的敗局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決定了。回到了亞曆山大後，安東尼漸漸開始明白，這一切災難都是克婁巴特拉造成的。但他已經完全淪為了克婁巴特拉的奴隸，盡管有憤怒和不滿，卻無法做到離開她。意識到自己犯了無可挽回的錯誤的克婁巴特拉，一麵盡量安慰安東尼，一麵又必須處理埃及的政務，還要時刻擔心屋大維的進攻，一時坐立不安，愁緒滿懷。克婁巴特拉之死屋大維當然不會因為埃及女王擔心而不進攻埃及。很快，屋大維軍出現在了亞曆山大城下。

克婁巴特拉一直是個有責任感的埃及女王，從未想過放棄亞曆山大獨自逃生。她慷慨激昂地號召埃及人民保衛家園，還宣布：埃及女王和愷撒裏昂與埃及共存亡。克婁巴特拉盡管不是個成功的軍事家，但她絕對是個成功的政治家，埃及人民的愛國熱情被她激勵得空前高漲。他們組成民兵，要與女王的軍隊共同對抗侵略者。但是，與訓練有素、裝備優良的屋大維軍對抗，這些民兵的愛國熱情起不了決定性作用。屋大維步步逼近，他們將亞曆山大城團團圍住，並且運用各種策略削弱克婁巴特拉和安東尼的力量。在城頭指揮戰鬥的安東尼無奈地看著軍隊的潰散，徹底絕望了。正在此時，又突然聽聞克婁巴特拉已經自殺的謠傳，不由得萬念俱灰。他拔出配劍，毫不遲疑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但其實克婁巴特拉此時還活著，正躲在托勒密家族墓地中專為自己修建的陵墓裏。她聽說安東尼已經自殺，連忙叫人把他抬來。此時安東尼還沒有咽氣，他在臨死前見到了心愛的人，感到已經滿足，在克婁巴特拉的懷中死去了。沉於海底的克婁巴特拉的獅身人麵像克婁巴特拉抱著這個曾經最愛她的人哭了一場，然後給屋大維寫了一封信，請求屋大維以國王之禮厚葬安東尼。之後，她讓侍女為她沐浴更衣，並享用了一頓豪奢的盛宴。這時屋大維的士兵早已包圍了克婁巴特拉的陵寢。克婁巴特拉要求吃一點無花果，屋大維同意了。在女王的示意下，早已安排好的仆人扮作鄉下人，將一條劇毒的蛇藏在無花果籃中，瞞過了屋大維的守衛的眼睛，送到女王手中。克婁巴特拉穿上華美的宮廷禮服，精心打扮一番，然後抓起果籃中的蛇，把它放在了胸口上。當屋大維派人把墓室大門打開時，隻見美麗的埃及女王安詳地躺在金色座椅中——她已經死了。她忠誠的侍女們，也都追隨主人而去。

屋大維命令士兵把克婁巴特拉和安東尼的屍體合葬在一處，並為他們主持了莊嚴而隆重的葬禮。一代豔後就這樣香消玉殞了，而她一心想保全的埃及，則成為了羅馬的一個行省。偉大的古埃及女王克婁巴特拉，用自己的美貌、膽略和智慧先後征服了曆史上鼎鼎有名的兩位巨人——愷撒大帝和安東尼。她獻身於這兩個人並不是為了情欲，而是為了保全埃及、恢複埃及原有版圖的夢想。事實證明，正是因為她的努力，本來早應被羅馬吞並的埃及王國又獨立存在了20多年。她完全以一己之力改寫了曆史，使我們完全無法想像，如果那段曆史按它本來的進程所發展的話，今天的世界又會是什麽樣子？愷撒和安東尼，這兩個叱吒風雲的英雄，因為遇到了克婁巴特拉，在被她利用，為實現她的理想去爭戰的過程中隕落了。至於屋大維，如果沒有她的介入——這種介入使安東尼做了許多蠢事——他也許早成了安東尼的刀下之鬼。這就是克婁巴特拉，她不僅改變曆史，並且改變那些創造了曆史的人的命運。如今為她而造的獅身人麵像已經沉入海底，這也許正是她的心願。人世的浮華、紛爭，她已不再留戀，埃及如今也早已獨立，延續著尼羅河的文明。她已了無牽掛，就讓這位埃及女王在靜謐的海底，永世長眠吧。

　　§§第三章 聖女魂係法蘭西——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