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在女人麵前拐彎·外國卷

第三節 十年大戰特洛伊

　　那邊帕裏斯“英雄”抱得美人歸，才子佳人其樂融融；這邊妻子被劫的墨涅拉俄斯怒不可遏，氣炸了心肺。這不僅僅是因為奪妻之奇恥大辱，不僅僅是因為被奪走了大量的財寶，更是因為海倫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海倫的美貌無人能及，又是那樣的氣質高雅、溫柔善良，墨涅拉俄斯雖然為人木訥，卻也不是木頭，這樣的女人他怎能不視若珍寶？現在愛侶成了帕裏斯的妻子，他怎能不恨？憤怒之中的斯巴達王決心對特洛伊進行報複，他立刻趕到了邁錫尼，向哥哥阿伽門農求助。阿伽門農是邁錫尼的國王，而阿伽門農與墨涅拉俄斯的家族又是希臘最強大的王族。這個王族不僅統治著邁錫尼、亞各斯、斯巴達，還主宰著伯羅奔尼撒的其他王國，幾乎所有的希臘君王都是他們的盟友。之前因老斯巴達王廷達瑞俄斯定下的誓言而結成的同盟也發揮了作用。墨涅拉俄斯和阿伽門農跑遍希臘各地，遊說各國國王，敦促曾向海倫求婚的王子們履行誓言，要求所有的王子都參加討伐特洛伊的戰爭。本屬於希臘的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被劫走，作為強大高傲的希臘聯盟的成員國之一的各國君主當然不能容忍，幾乎全希臘的人都響應墨涅拉俄斯的號召，很快就組織了一支強大的聯軍。據荷馬在《伊利亞特》中的描寫，這支希臘聯軍“來自希臘170個地方，擁有10萬大軍，1186艘戰船”。聯軍在邁錫尼王阿伽門農的率領下，自希臘東海岸啟航，直奔特洛伊城殺來。得到情報的特洛伊人也急忙聯合附近部落，以特洛伊大王子赫克托為總指揮，準備迎戰希臘聯軍。一場激烈的戰爭爆發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為了一個女人而爆發的戰爭，竟會綿延了10年之久。戰爭開始後，雙方勢均力敵，希臘人凶猛進攻，特洛伊人拚命反擊，互有勝負。雙方交鋒對峙9年，也未能分出雌雄。在希臘神話中，連奧林匹斯山上的眾神也參與了這場浩大的戰爭。主神宙斯和他的兒子太陽神阿波羅站在特洛伊人這邊，而天後赫拉和智慧女神雅典娜則因為當初沒有得到那個金蘋果而對帕裏斯一直懷恨在心，自然站在希臘人這邊。海倫本是人間一女子，隻因姿色傾國，先引得希臘諸王子紛紛登門來求，讓父親不得不定下結盟誓言，約束求婚者；後又引得帕裏斯甘冒大險連哄帶搶將她帶回特洛伊；現在又令雙方幾十萬大軍為她生死相鬥，拋頭灑血，民間傳說中連奧林匹斯山上的眾神都參與了進來。在那個女人隻是附屬品的西方奴隸社會末期，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當海倫登上特洛伊城樓看著對陣雙方舍命廝殺的時候，不知做何感想？她自己是非常不願意見到這場戰爭的。一方是被她背叛了，而又深愛著她的前夫墨涅拉俄斯；一方是她深愛著的、英俊體貼的現任丈夫帕裏斯。她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為她而死。然而，戰爭雖因她而起，卻已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希臘聯軍要求特洛伊人歸還海倫，而帕裏斯堅決反對，特洛伊人雖不願為王子的劣行付出生命的代價，卻也不願意俯首認罪求和，失了麵子。因此，誰也無法阻止這場慘烈的戰爭了。

戰爭進行到第10年，因為對戰利品分配產生異議，希臘聯軍中最有名的英雄阿喀琉斯與統帥阿伽門農發生了爭執，阿喀琉斯負氣帶領部隊退出戰鬥，使希臘聯軍的實力大減。這是特洛伊人在這場戰爭中惟一一次絕好的機會，特洛伊軍隊乘機開始了猛烈的反擊。可帕裏斯在這之後的一場戰鬥中的表現差點讓海倫徹底失望：非常自負的帕裏斯主動提出與墨涅拉俄斯一對一決鬥，戰利品就是海倫。可是他臨陣膽怯，輸給了一見情敵就紅了眼的墨涅拉俄斯。雖然帕裏斯聲稱“自己怕死是因為害怕死了之後沒人保護海倫”，但想來在一個女人心目中自己鍾愛的人卻是個懦夫，這終究是個遺憾。雖然帕裏斯輸了決鬥，但因為人所皆知的原因，特洛伊人食言而肥，沒有履行約定。大王子赫克托指揮特洛伊大軍大敗希臘聯軍，差點就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就在特洛伊人眼看就要徹底打垮希臘聯軍的時候，赫克托在一次陣前決鬥中殺死了阿喀琉斯最好的朋友帕特羅克洛斯。好朋友的死讓阿喀琉斯既悲痛又憤怒，他帶領自己的軍隊重新回到了戰場。這位人間戰神一回到戰場，馬上扭轉了整個局勢，勝利重回到希臘聯軍一方，節節潰退地變成了特洛伊人。更糟糕的是，在一場決鬥中，特洛伊最勇猛的人——特洛伊大軍的統帥、大王子赫克托在與阿喀琉斯的決鬥中被殺死了。據史詩《伊利亞特》中的描述，赫克托之死完全是智慧女神雅典娜一手造成的：在赫克托與阿喀琉斯決鬥時，因為太陽神阿波羅的幫助，赫克托本來占了上風，但是因為天後赫拉的冷嘲熱諷，主神宙斯召回了阿波羅，袖手旁觀。智慧女神雅典娜乘機變成阿波羅的模樣誘使赫克托上當，讓他死在了阿喀琉斯手中。主帥赫克托死後，特洛伊大軍遭到希臘聯軍的一路追殺。阿喀琉斯衝殺在前，勇不可擋。帕裏斯一心想除掉勇猛無敵的阿喀琉斯，在混戰之中射出冷箭，竟然真的射死了阿喀琉斯。在希臘神話中，阿喀琉斯剛出生時被母親提著腳跟在冥河中浸泡過，除了腳跟以外，全身刀槍不入，帕裏斯射術不精，歪打正著射中了阿喀琉斯的腳跟，這位人間戰神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帕裏斯射死了阿喀琉斯，得意忘形，想在這個曾殺死自己哥哥的人的屍體上砍幾劍泄憤。哪知墨涅拉俄斯正守護在阿喀琉斯的屍體旁，見到仇人自然不會放過，接連兩箭，射傷了帕裏斯。帕裏斯被人搶回特洛伊城。醫生們圍著他檢視傷口，發現已經無法救治了。

海倫看著掙紮在死亡邊緣的帕裏斯，想到他為了自己不惜對抗希臘聯軍，想到他為了自己失去了最好的哥哥，想到他為了自己現在就要丟了性命，心中五味雜陳，守在情人身邊流了一夜的眼淚。帕裏斯終因傷重而死，海倫抱住他的遺體哭得死去活來。這個世界上她最愛的人走了，她的愛情死了，特洛伊再也沒有人能保護她了，不知將有怎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特洛伊人會不會把自己獻給希臘聯軍？如果那樣的話墨涅拉俄斯會原諒自己嗎？會不會一怒之下把自己殺死？即使特洛伊人不獻出自己，她又該如何麵對因為自己而導致兩個兒子慘死的特洛伊國王和王後？又如何麵對正飽受戰爭之苦的特洛伊人民？海倫不由得回憶起在斯巴達與帕裏斯幽會的情景。如果那段時光能夠持續下去該多好，如果那段時光永遠沒有盡頭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