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哥

6

　　白美麗動用關係，封殺了林適一與和珍珠的所有出版計劃。她是用錢買通這一切的。她就是要林適一靠自己無法生存，逼得他走投無路，最後才會乖乖回到她身邊來。她是極有能力的女人，她想到的事，第二天就要去辦。

　　想要封殺林適一的想法，是在一天夜裏成形的。那天他們在酒店裏談下一樁生意，白美麗興致極好地想要慶祝一下。林適一就說：“那我們去唱歌吧？”白美麗撇了一下嘴說：“唱什麽歌嘛。咱倆慶祝一下，就咱們兩個人。”

　　白美麗讓林適一一個人先呆著，她獨自到總服務台去訂房間。這是一家高檔酒店，大堂的咖啡吧裏有一種曖昧而又溫暖的氛圍，一些人坐在燈影裏幽幽地喝著咖啡，有曖昧的男女很溫情地相互看著。林適一坐在那兒出神兒，他想，今晚又不知要搞到幾點才能回家了。

　　這時候，有個打扮得嬌滴滴的女人朝他走過來。

　　她衝林適一笑了一下，說：“你好。”

　　“你好。”

　　“我可以坐在這嗎？”

　　“當然。”

　　女人一P股坐下來。說：“我一看見你，就想起了我哥哥。”

　　林適一笑道：“噢，是嗎？”

　　兩人正要再聊幾句什麽，白美麗旋風般地衝過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說：“林適一，你幹嘛呢你！”

　　林適一一臉無所謂地說：“沒幹嘛呀？跟人聊聊天。”

　　“聊天？也不看看這種女人是什麽爛人！”

　　坐在那兒的那個女的一下子急了，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噯你怎麽罵人呀你！”

　　白美麗也不示弱，伶牙俐齒地說：“我跟我男朋友說話呢，你算老幾呀！”

　　“他是你男朋友，你也不能張嘴罵人呢！”

　　林適一用力拉開卷入莫名其妙戰爭的兩個女人，心想，自己怎麽總是這樣，坐這兒歇會兒都會蹦出倆女的為自己吵架，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林適一克製著自己的厭惡情緒，裝作很溫情地說：“你也累了一天了，咱們早點上去休息吧。”

　　聽了這樣的話，白美麗的情緒一下子好了許多，挽著林適一的胳膊神氣十足地走了。

　　“你知道嗎？她是一個雞。”在電梯上，白美麗用力挽著林適一並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去，好像生怕他跑掉似的。這讓林適一感到很不舒服，他又不是她的一件什麽東西，由她這麽拽著摟著的，他是他，他林適一是個獨立的個體，頂天立地的大男子漢，他可不是女人的小玩具，由她們怎麽捏，他就怎麽變。

　　弧形的樓道寂靜無聲，地毯很柔軟，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白美麗看了一眼門上的數字，然後輕車熟路把房卡“唰”地插進去又拔出來，輕眼就燈就亮了，兩人走了進去，宛若夢幻一般。

　　關上門，白美麗返身抱住林適一，不停地親吻他。林適一有點想躲閃的意思，但轉念一想沒必要做得那麽絕，就附合著白美麗的吻，也回吻她。

　　白美麗一邊吻一邊扯身上的衣服，她把裙子撩起來，順便把林適一的手放進去。林適一顯得有點被動，遲遲疑疑的，這一下就讓白美麗看出問題來了，她知道林適一心裏一定有什麽人了。她有些賭氣似地把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然後“大”字形的躺到床上去。

　　——你怎麽還不過來？

　　——怎麽啦？忽然不開心啦？

　　——是不是因為剛才那個女的……

　　林適一不說也不動，隻顧坐在窗前的那張圈椅上抽煙。他的精神忽然和這個房間分離開來，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去了。他想他為什麽要呆在這裏呢？他為什麽要陪著這個討厭的女人說話甚至睡覺？正在這時，包裏的手機恰好響了，林適一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含糊地說了一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丟下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腳底抹油般地溜走了。

　　那個晚上白美麗蒙發了“封殺”林適一的計劃。她赤裸著身體躺在床上，手裏握著一隻小巧玲瓏銀殼手機。她一邊把電話打給平時與她相熟的幾個出版界的老友，一邊用手撫弄自己的身體，欲罷不能的時候，險些發異樣的聲音，但她還是控製住了，她的聲音嬌媚極了，把對方的心都說得酥軟了，他們連聲說著“好好好”。白美麗放下電話，拿出“自慰器”，開始自己跟自己做愛。

　　夜裏，有一種嚎叫聲叫得聲嘶力竭。人們都在尋找聲音的來源，在被窩裏猜測著可能發生的慘案，隻有一個女人獨享樂，她自慰的頻率在逐漸加快，叫聲也忽大忽小，像一匹在野地裏奔跑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