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中國曆史的另類獨白

二 皇帝寢宮

皇宮後殿裏，煙香嫋嫋，空氣中還混雜著玉蘭花的香氣。大周皇帝武則天正在龍床上休息，侍女們搖著扇子，男寵張易之為她按摩，寢宮裏充滿著祥和寧靜的氛圍。

“陛下，叛將泉獻誠於昨日午時斬首。”來俊臣謙恭地跪著，乖巧地說道，“禮部尚書與吏部侍郎反叛一案，臣也已經查清。”

來俊臣今天著意打扮了一番，他本就生得美貌俊朗，皮膚白皙，穿上朱紅色綢子朝服，更顯得精神抖擻，俊美怡人。

“哦？這麽快？”武則天從龍床上坐起來，來了精神。

“是，臣動用大刑，禮部尚書狄仁傑已全部招供，對反叛一事供認不諱。”

武則天笑了起來，對身旁的男寵說：“易之啊，你看，我跟你打賭說來俊臣的手段厲害吧，三天之內絕對能破此案，你還不信。”

張易之諂媚地笑：“皇上您慧眼識珠，選中了人才，易之認輸佩服。”

武則天得意地笑起來：“俊臣呐，你可要趕上你的上司周興了，多多努力，朕很快會提升你的。”

“臣謝陛下聖恩！”來俊臣恭恭敬敬地答道。

“很好，很好，狄仁傑的案子先放著吧，一時半會不急了。”武則天滿意地點頭。她突然想對這個年輕人表示點兒關心，略一思慮，問道，“俊臣，朕還不知你家世如何呢，父母安在？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武則天的一句話，說到了來俊臣的心坎裏。

剛剛還乖巧討好的來俊臣，頓時淚流滿麵，抽泣起來。

“稟陛下，俊臣自幼淒苦，母親懷我時便被生父賣與他人，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俊臣自幼靠母親拉扯大，十歲那年母親去世，俊臣被養父毒打，死裏逃生，從此孤苦伶仃，闖蕩社會……”來俊臣跪在龍床前，越說越傷心，不住抽泣。

武則天也不禁唏噓，歎著氣說：“沒想到你家世如此悲苦。能有今天如此成就，也難為你了。”

“托皇上的福，俊臣能夠有此機遇，報效朝廷。母親在天之靈，也當感到慰藉了……”來俊臣已是滿臉淚水。

一向冷酷強硬的武則天也被感動了。她問道：“你可有什麽願望對朕講，朕都一一滿足你。”

身旁的男寵張易之麵露不悅，斜著眼看跪在地上的來俊臣。

“臣沒有什麽願望，一心隻想為陛下效忠。不過，俊臣從小由母親拉扯大，母親未能見俊臣今日騰達就去世了，懇請陛下為我母豎一塊碑，以滿足臣的一片孝心。”他紅腫著眼睛，哽咽地說。

武則天讚歎道：“真是個有孝心的好臣子。好，朕答應你這個願望。朕再賞你一千兩黃金，十名宮女，升你為左台禦史中丞。你看如何？”

來俊臣連磕三頭，高呼謝恩。

張易之用嫉妒的眼神看著來俊臣，他不相信來俊臣的這些話，他覺得這個家夥實在太狡詐，太虛偽，也太會編故事討皇上的歡心了。

然而，陰險邪惡的來俊臣，這次卻並沒有撒謊。他說的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