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中國曆史的另類獨白

一 大獄行刑

來俊臣，施虐狂的心理，讓這個時代膽寒

洛陽街頭，一隊人馬押著數十名犯人緩緩而行。

“奉旨緝拿大將軍泉獻誠，其謀反叛亂，居心險惡，今日午時三刻滿門抄斬！”尖銳的聲音傳遍大街小巷，人心惶惶。

囚車裏，被鎖的犯人便是騎射天下第一的大將泉獻誠，車下，他一家老小也被押往刑場，啼哭哀號，慘不忍睹。大將軍被拴在牢籠裏，淚流滿麵，悲愴地大喊：“蒼天呐，我泉獻誠忠於朝廷，立下赫赫戰功，為何落得今日下場！我冤呐，我冤呐！……”

悲號的哭聲響徹市巷，百姓們為之感傷，議論紛紛。

“唉，這世道越來越亂了，每天都有朝廷重臣因罪被殺……”

“泉將軍有平叛越王的大功，竟然落得這樣下場，看來，朝廷重臣一個個都要被清洗了……”

“莫說一個將軍，連宰相魏玄同都被逼著含冤自殺，全族流放，天下哪還有太平的時候？”

“還不是那個殺人惡魔來俊臣幹的，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已經有上萬條了！”

“噓……小點兒聲，別再說了，再說你的小命就沒了……”

陰森森的大牢裏，關押著兩名重刑犯，二人都是朝廷高官。

一個麵色白淨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風度翩翩，舉止間顯出很有涵養的樣子，身後還跟著幾個唯唯諾諾的六品官員。

“來呀，把那兩個犯人押出來，上刑具，用重刑。”男子的聲音很平靜，卻在這陰森的大牢裏顯得格外有震懾力。

獄卒們押出兩名重刑犯，二人蓬頭垢麵，前日抓進來時就被重打一百大板，現在已氣息奄奄了。

“來俊臣，你這個小人！敢陷害朝廷命官，我身為吏部侍郎，不會放過你的！”其中一名犯人大聲咒罵著，聲音回蕩在獄堂。

“來啊！先給這位吏部侍郎用刑！”白麵男子陰冷笑著。

犯人立刻被按倒在地，雙手被鐵鏈鎖上，銳利鋼針硬生生插入十個指頭，頓時鮮血直流！

“啊啊！啊！……”犯人痛苦地狂叫，渾身顫抖，十指僵硬。

周圍幾名官員見了，不禁麵色慘白，嚇得直打哆嗦。

“好了，拔出來。”白麵男子平靜地說。

獄卒把鋼針拔出來，頓時又是鮮血四濺，犯人手指劇烈抽搐著。

“啊啊！讓我死了吧！……”犯人忍受不住這疼痛，顫抖雙手，撕心裂肺地叫喊著，那聲音在監獄裏回蕩，仿佛噩夢般可怖。

白麵男子輕輕一笑，轉頭問身後幾位官員：“諸位，可見識我來俊臣的本事了？進了我這道例競門，可很少有人活著出去的。”

官員們早已嚇得麵如土色，趕緊恭維道：“見識了，見識了。來禦史懲治罪犯的本事果然了得，當朝無人能及。我們一定聽來大人的調遣，唯來大人馬首是瞻……”

來俊臣微笑著，麵色和藹，這一切對他來說似乎都是輕風拂柳。

他微笑著問另一名犯人：“狄尚書，剛才吏部侍郎的刑罰你都看到了。你是招，還是不招？”

那名犯人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我招，我狄仁傑反叛朝廷，確有其事。”

“狄大人！你為什麽招供？我們是清白的……”氣息奄奄的吏部侍郎掙紮著，已經不行了。

狄仁傑淚流滿麵：“大周朝革命，我等皆是唐朝舊臣，自然是反叛，所以甘願受罪。”

來俊臣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狄仁傑一番，大笑起來：“哈哈，好！看來狄大人很懂規矩！既然招了，就說出你的同夥來吧，不再給你用刑了。”

狄仁傑抬起頭來，厲聲說道：“不，我狄仁傑一人反叛，沒有同黨！我可一死以謝皇上！”說罷，他往石柱上猛然撞去，頓時鮮血橫流，昏厥在地。

“快快，快阻擋他！老子還沒審完呢！”來俊臣沒料到狄仁傑竟以死明誌，有些慌了神，也很氣惱。

而十指穿針的吏部侍郎，此時已經不能說話了。

前來觀看的幾位朝廷官員們早已被此慘景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心裏，對來俊臣既佩服又恐懼，可謂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