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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3)

  秋月不說話了,看著這個往日曾經那麽熟悉的女人,說不出心裏是同情、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麽。她低著頭汲了口茶水,又說:“那你和你三哥去一趟老家吧!”

  “我不去,我就在這裏待著。”秋月知道了。嬌嬌是覺得這裏最安全,一定有哪個男人許諾過做她的靠山。一定的!

  “你不放心?”秋月問。

  “我怕我去了就回不來了,三哥會把我給殺了或是賣了。”

  “那你帶上個男人嘛。”

  “不行。”

  “那你三哥還能放過你?”

  嬌嬌不語。看著秋月手中的茶杯不語。

  看著談不出什麽結果,秋月有些煩了,也有些擔心老三惹事,就起身出了包間。嬌嬌立即逃也似的跟在她身後也溜了出來。

  外麵空蕩蕩的大廳站著老三和兩個陌生的男人。正在說著什麽。秋月剛想走過去,卻發現情況不對頭,便在女廁所的門前停住了腳步。嬌嬌卻走了過去。

  “你的證件呢?”

  有個胖男人看見嬌嬌過來就發出威嚴的質問。

  “丟了。”

  嬌嬌這才知道不對頭,怯生生的回答。

  老三轉過頭來,用無辜的眼神瞅著秋月。秋月還以為是老三叫的一些人來嚇唬嬌嬌的,便從廁所門口走了過去。

  “你的證件?”

  那個陌生人轉過頭問秋月。

  什麽證件啊?秋月覺得怪怪的,心裏想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老三呀!你看你朋友跟我開這種玩笑。她這樣想著,沒有搭話。身子卻朝老三這邊移,嘴巴撅的老高。當她站好時才發現,那兩個陌生的男子下身穿著警褲。她一下子就傻了,這才想到是不是經理報了警。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是派出所的。”

  胖公安說著亮了一下證件,便大步走出娛樂城,按了按電梯的鈕。門開了,幾個人上了電梯,秋月站在門外,眼看著電梯的門就要關閉,正想轉身溜走,電梯的門又當的一聲開了。秋月隻好站在那故作鎮靜。

  “她是誰?”

  胖公安指著秋月問嬌嬌。

  “是他的老婆。”

  嬌嬌唯恐拉下了秋月,聲音喊的又急又響。秋月心想,這嬌嬌真是個傻子。

  “上來。”

  胖公安吼了一嗓子,秋月隻好乖乖地上了電梯。秋月看了看嬌嬌,那眼神裏透著幾分怨氣。嬌嬌低下了頭。兩個公安一個站在電梯口,一個站在老三的身後,嘴裏還嘮叨著:“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都這麽晚了,不在家裏好好睡覺,還瘋什麽?”

  沒人應聲。

  到了樓下,幾個人從電梯裏走出來,老三叫來的老張和那幾個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在門外的玉雕欄杆上了。見秋月等人下來,他們忙著就要起身過來。秋月忙將手背在身後擺動著,示意他們不要過來。她不想老張他們也被牽扯進來。她知道他們都是些P股不太幹淨的人。一個公安在前領路,另一個則走在最後一直盯著秋月他們。橫過街道時,由於要躲避不時駛過的車輛,秋月見已經和兩個公安已拉開了一點距離,就輕扯了嬌嬌的衣襟問:“你打的110嗎?”

  “沒有。”

  嬌嬌也是一臉的疑惑。

  “那好,你記著,待會兒公安問你今晚是怎麽回事,別說你三哥要你兩萬塊錢的事。別什麽都跟他們說!也別承認你自己是坐台的,更不要把要過你的男人供出來。懂嗎?千萬不要把以前的事都抖出來。咱們在這裏沒有什麽硬的關係,進去了可沒人管咱們,要靠自己,懂嗎?”

  嬌嬌沒吭聲。

  “你別以為公安是你的保護傘,那是不可能的。”

  嬌嬌還是不出聲。

  秋月不再說什麽了。由命吧!在霓虹燈閃閃爍爍的夜晚,走在城市繁華的街道上,她的內心也是萬分驚懼和害怕,但是她沒有慌亂無措。她遇事時表現出來的冷靜,連她自己也未曾想到。

  “要完蛋咱們就一起完蛋!”

  老三回過頭對嬌嬌拋下一句狠話。嬌嬌仍然低頭走著。一輛出租車從秋月和老三身邊駛過,司機放慢了速度探出頭來問:“走不走?”

  秋月緊拉了一下老三的手,示意讓他上車。老三卻傻子一樣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秋月苦笑著。司機一踩油門,走了。

  派出所在個很小的庭院內。胖公安領著秋月幾個人上了樓,左拐右拐的來到一個會議室。幾個人隨便的坐了下來。胖公安燃了一支煙,待秋月、老三、嬌嬌坐穩後,將煙習慣性的在煙灰缸上一磕然後問道:“知道今晚為什麽叫你們來嗎?說一說你們為什麽事爭吵?”

  “她欠我撫養費。她的孩子在東北我母親那兒養著。我是來跟她要錢的。”老三答道。

  “要錢!要錢!錢我都給過了,他逼我,還打我,每次給他錢他都不給我的孩子花一分。”嬌嬌和老三你一言他一語的又在兩個公安麵前吵了起來。

  “你說孩子不要了,讓我送人。我要起訴你,告你遺棄罪。”

  老三拋出自以為可以擊中要害的話。嬌嬌果然不敢吭氣了。其實她也弄不明白這是不是就夠遺棄罪。

  “那你呢?”

  胖公安扭過臉問秋月。從他的眼神中秋月知道,他實際上第一個想說話的對象是自己。她覺得有了一點希望。

  “我……是他的女朋友。以前和她是好朋友。”

  “現在不好了?”

  胖公安微笑著問。秋月看出也聽出了那微笑中的惡意。

  “因為她總是躲著我男朋友。她不欠我的錢,那是他倆的事。”

  胖公安彈著煙灰,自言自語地說道:“這算個啥事嘛?”又抬頭看了看另一個公安,“沒有什麽別的事就讓他們回吧?”

  那個公安站了起來點了點頭,胖公安將煙撚滅在煙灰盒裏,說:“這樣吧,也不早了,你們的事不屬於我們管的範圍,要告的話就去法院告。你們都回去吧,以後別興師動眾的。我們也累了一天了,走吧!”

  嬌嬌一聽就急了。她眼見救星就要從眼前溜走,想著一出這個大門就會被老三像拎小雞一樣拎走,便站起身來跺著腳喊:“那搶人東西你們管不管呀?”

  “搶東西?”兩個公安邁出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警覺地問:“搶什麽東西?”

  秋月怕嬌嬌開了口就收不住亂交代,忙在一邊打岔:“嬌嬌,是不是你讓你三哥給你出氣那次,你在西街被人搶了手機那次啊,是不是?……”

  “不是。”嬌嬌極力反駁著,語氣少有的堅定和幹脆。“是三哥搶人家東西,還把人打的住院了呢……”

  老三眼睛瞪得牛眼睛一樣的看著嬌嬌。嬌嬌卻不理會他。她現在的想法是:先讓公安關了老三,以後自己就不用因為老三而整天提心吊膽了。

  胖公安沒有再問下去,他將嬌嬌領走了。另一個公安把老三和秋月帶到了留置室。進來一個保安讓他們脫下鞋,取下身上的腰帶,然後就出去並把門從外邊鎖了。

  “哎,給雙拖鞋,我老婆剛做過手術不敢受涼。”

  老三蹲在椅子上喊著。那是肯德基店裏擺放的那種塑料椅子。門窗都是敞著的,窗子沒有玻璃,隻有鐵欄杆。

  窗外扔進來一雙拖鞋,老三拾起來遞給秋月。

  “快穿上!”

  老三用命令的口吻說。他讓秋月伏在他腿上休息,並告訴秋月暖氣是熱的,可以一隻腳踩著鞋,一隻腳放在暖氣上。

  “夜裏三點多了。老婆,你把衣服脫下來包著頭,趴在這裏睡吧。”

  秋月就蹲在那裏,將手伸進老三的腋窩取暖。

  “等會兒公安問我,我該怎麽說呀?”

  老三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看著水泥地發呆。他壓低了聲音,嘴裏嘀咕著問秋月,秋月感覺到他的身子在發抖。

  “嗯,嬌嬌準是說了那件事。她說的一定就是這件事!老三,打死咱都不能承認,知道嗎?”

  秋月溫和地對老三說。老三抖動的身子和迷惘的眼神讓秋月感受到老三怕了。他心底的那道遠比身體更脆弱的防線正接近崩潰的邊緣。

  “想告我,沒那麽容易!說我搶人家東西了,證人呢?贓物呢?什麽都沒有能把我怎麽樣?老婆,不用怕,她想玩我還嫩了點。我從小就在公安局長大,見的事多了,知道怎麽應付他們。張易清還不是我想讓他當爺他就當,不想讓他當爺他就得孫子一樣躺在床上。哼!”

  聽秋月那樣一說,老三突然沒來由地強硬和亢奮起來。秋月知道,張易清正是他“那件事”的主要受害者。

  “你小點聲,你這是不打自招呢!”

  秋月掐了老三一把。

  天放亮了。留置室在二樓。窗外樓下,幾個民工正挖著土方,還時不時的停下手裏的活往留置室裏扔小蘋果。秋月感激地對著他們微笑,一伸手沒有接到,那蘋果落在了樓下的土堆上。老三探出頭來,民工又開始幹活了。秋月忽然看見四坊街的老張在樓下徘徊。他示意他們將身上的手表、傳呼機等物扔下。老三搖頭表示不肯。秋月取了自己的手機和傳呼機,又不由分說把老三的手機也扔了下去。秋月見老三口袋裏還藏著一把刀,就讓他快扔出窗外。老三在猶豫。秋月知道,那刀畢竟跟他走南闖北幾個春秋。他用它撬過醫院的鎖,因而嬌嬌母子得以逃脫幾千元的醫療費;他用它恐嚇過秋月,殺過小狗沙沙……

  “扔了吧!一會審問時如果發現你身上還有凶器對你是不利的。”秋月勸說著,老三終於不舍地摸出刀子扔了出去。

  老三被帶到問訊室去了,很久沒有回來。看著留置室雪白的牆壁,和那黑色的“坦白從寬,重新做人”的標語,秋月心裏泛起一絲絲涼氣。這種在書裏在電視電影裏不知道多少次看過的場景,如今是那麽真實地展現在自己麵前。不同的是,在今天以前,自己是旁觀者、評判者;而今天以後,自己卻成了其中的當事人。這是真的嗎?這不是做夢吧?

  秋月想,人生是多麽的充滿著戲劇色彩啊。自己,一個曾經天真爛漫的鄉村女孩子,一個曾經對未來有著美好憧憬的大學生,一個為了愛著自己的男人無奈墮落風塵的弱女子,在今天又成了為人所不齒的犯罪嫌疑人。這是為什麽呢?是命運嗎?如果說是命運,這個世界上一個女人能夠體驗的苦難,能夠經曆的所有不幸,怎麽就都降臨在自己身上呢?“勞其筋骨,苦其心誌”,那是對即將降其以大任的偉人們而言的。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雖然漂亮,雖然聰明,可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從來就沒有過要做大事業的想法。從小,自己所想要的不過是衣食無憂,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能夠有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他的男人相伴,能夠孝敬父母報答兄長。為什麽這樣簡單的願望也是那樣的難以達成呢?如果這就是自己的命運,那上天對自己是否也太不公平了呢?為什麽那些和自己一樣生長在山區的女孩子不是這樣呢?為什麽自己那麽多的大學同學就不是這樣呢?

  可是,如果說不是命中注定,那又是因為什麽呢?難道是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為方式導致了這一切嗎?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心理學老師講過:性格決定人的命運,因為性格決定人的行為方式,而行為方式在客觀上決定著行為的結果。哲學老師講過:有怎樣的思想就有怎樣的人生,因為人的思想決定著行動。當時,自己曾經反複比較和求證過這兩句話,卻始終不能確定到底哪個老師講的更對。現在,自己走到這一步,也許是因為自己個性的善良和懦弱,也許是因為自己思想的多變和靈活。善良使自己總是能夠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問題,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往好裏說這是善解人意——這也許就是後來那麽多男人喜歡自己的原因之一;往壞處看就是懦弱了。懦弱使自己在經曆了人生第一個重大挫折的時候選擇了委曲求全而不是反擊。如果被老三強暴後自己選擇的是告發,那樣自己最起碼可以讀完大學,起碼可以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而不至於淪落風塵。自從自己選擇了跟從老三,似乎就注定了今天的命運。這不怪自己又能怪誰呢?從思想角度看,在那次選擇中起作用的,或許還有自己在山區從小形成的貞操觀念。雖然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已經上了幾年大學,雖然當時已經是一個生活觀念很開放的時代,但是在自己思想深處,仍然把女人的第一次,把女人的貞操,看的如同生命一樣重要,看的比任何美好的東西都要珍貴。所以,當老三占有了自己後,自己思想中這樣的念頭最終占了上風:這個可惡的男人以這樣可恥的方式占有了我,不管我怎麽恨他、報複他,也不管他最終受到多麽嚴厲的懲罰,不可改變的事實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他除了沒有文化沒有錢沒有地位,事後對我還是很好的。隻要他一直這樣對我好,我為什麽不讓自己慢慢的愛他呢?或許就是這個念頭,最終瓦解了自己的報複心,心甘情願地跟從了他,又糊裏糊塗地走到了今天。唉!

  “你說,天亮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嬌嬌不知道什麽時間醒了。她揉著發紅的眼睛半睡半醒地問秋月。

  秋月扭頭看了一眼蜷曲在椅子上的嬌嬌。她那懵懂的神態和顯得有些可笑的問話,勾起了秋月心底對她的憐憫,這是一種深刻的憐憫,一種近乎於本能的憐憫,一種不受任何其他因素幹擾的憐憫!在秋月看來,嬌嬌是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蠢女人,一個隻憑著感性甚至是本能做人做事的渾女人,一個今日有酒今日醉填飽肚子到天明的短視的女人!每當秋月這樣想的時候,對她並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歧視,有的隻是覺得她可憐又可氣。秋月記得和她剛認識不久,有一次閑得無聊,和她在一起議論男人。那時候嬌嬌覺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她,她對剛出道的秋月說:姐姐,你的年齡比我大,可是我的社會年齡卻比你大呢。你要記得,男人和女人之間隻有兩樣事情是真的,那就是錢和性。其他都是假的,包括愛情都是假的,說不定還是最假的!男人給女人錢或者是給女人花錢,那是為了女人能夠和他上床,是為了女人在床上順他的意願;女人和男人上床甚至委屈自己迎合男人,是因為男人可以給她錢或者給她花錢。當然女人有錢了就可以隻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上床。可是我們都是沒有錢的女人,就隻能好好的滿足男人換回他們的金錢!那時候秋月除了老三還沒有過別的男人,對嬌嬌的所謂經驗之談很不以為然。記得自己有些激動地對嬌嬌說:你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動物!沒有想到的是,嬌嬌卻講出一句令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話:呀,你還大學生呢。你不知道人本來就是動物嗎?高級動物也還是動物!秋月本來想反駁她,可是看著她當時的自信與堅定,秋月終於什麽也沒有說。秋月知道,這個女人講的是真話。她真的就是這樣認為的。那些話是她從15歲闖蕩社會周旋於各種男人之間得出的結論。現在,看著她那一副無知天真的模樣,秋月竟一點兒也不恨她。對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根本恨不起來。雖然沒有她的愚蠢,自己昨天晚上就不可能會來到這裏。可是她仍然不恨她。她想,對這樣一個人,你能夠和她計較什麽呢?也或許在自己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恨的因子。

  “我也不知道!”

  秋月懶得理她,語氣中卻似有不平。嬌嬌朦朧中討了個無趣,一轉身就又睡去了。她那不怎麽響亮的呼嚕聲,攪擾得秋月更加心緒難寧。

  天都放亮了,該怎麽辦呢?

  老三被帶走後沒有多久就被送到了另外一間房子。這間房子很暖和,椅子也很長,完全可以躺著睡覺。老三卻像猴子一樣蹲在椅子上,腦子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他不停地撓著頭,心突突的蹦跳著,像要從胸腔衝出來。腿肚子不可控製的抖著,他必須不時挪動才可以保持平衡。耳邊嗡嗡地響,在這寂靜的夜晚,像是有響亮的鑼鼓聲。怎麽也揮之不去的,是公安那溫和卻威嚴的聲音:政策我們給你已經講清楚了。搶劫是很嚴重的罪行。你做的事情,你自己講出來比別人講出來好;別人講出來你承認了比不承認好。現在,我們隻是為了給你一個爭取主動的機會,希望你能珍惜和把握這個機會!

  的,都怪嬌嬌這個養的!我老娘那麽大歲數了還給你養著你的野種,你不該給錢嗎?你沒有錢?你賣×弄來的錢都養男人了嗎?你沒有多的也沒有少的嗎?你一定沒有錢也就算了。你三哥我是那麽沒有情義的人嗎?你倒好,陳芝麻爛糜子的事情都過去幾年了又翻出來害我!那張易清又不是你的小白臉。人家能看上你那堆肥肉嗎?笑話!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你在醫院生孩子欠醫療費就不該管你。你死在醫院最好!你母子都死在醫院更好!你害得老子這大冬天的在這個鬼地方受這份洋罪。你等著,老子出去了不宰了你就不算爺們!可是,現在怎麽辦呢?承認了吧。就那麽一點事情,況且老子當時說的是“借”啊。有那麽搶劫的嗎?就算勉強說是搶劫,也就是幾千塊錢。100塊錢換一天罪受,也不過就是一個月啊。再說啦,問訊自己的那個公安看著麵善,態度也很溫和,似乎也還誠懇。搞得好,罰點錢也就過去了。唉,又是要花錢!怎麽會犯在嬌嬌這個爛女人手上啊。真背運!

  “嗚哇!嗚哇!”

  窗外的樹上,一隻貓頭鷹在叫,嚇得老三打了個激靈。說來也怪,老三越是想堅強、想控製,內心卻越是害怕,雙腿也越是哆嗦的厲害。而越是害怕,那已經過去幾年幾乎已經遺忘的往事,卻越是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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